《陷入危险的关系》立夏前

11、第 11 章

　　金满枝把私房菜外送倒进新购置的陶瓷碗碟里，又开了一瓶红酒，摆好烛台。忙完这一切，听到外面玄关处传来的密码输入正确的提示音。

　　她慌乱的想点燃蜡烛，弄巧成拙，打火机烫到自己的手指，“唉！”

　　“快！”牛毛遇还没来得及看到惊喜，赶紧将外套挂在玄关处的衣架上，拉着她去厨房冲凉水，又着急去拿冰块扔到水里极速降温，“以后要小心火。”

　　“我当然知道了，又不是小朋友。”金满枝没觉着这是大事，“三天前不是你生日吗？这才想着给你补一次烛光晚餐嘛。”

　　两人自从大三正式开始交往以来，就没有特意庆祝纪念日之类的，因为总是形影不离。

　　这次因为任务的原因，对外的关系是师生像是加了层禁忌，不方便送礼物之类的亲密互动。金满枝仅仅只是在零点的时候发了个祝他生日快乐的信息，希望是第一个发祝福的人。

　　他们都不是很注重仪式感的人，突然的分离倒是让他们想要去尝试学习仪式感。

　　只是这个课程，两个人目前都还没有能力拿到及格分。

　　不过甜蜜没有因为不合格而减少。

　　这个小长假两个人可以慢慢的学。金满枝从口袋里拿出两张机票，是后天从临川飞往歌祁的往返机票。

　　“你不是也想去海岛玩吗？好不容易等到我也有空，会想去吧?”

　　“当然了。我去整理行李，给你计时半个小时，等不烫了再拿出来。”牛毛遇说着拉来一张椅子让她坐着浸泡烫伤的皮肤。

　　趁着他弯腰调整座椅时，金满枝在他脸颊上留下一个唇印，“嘿嘿～去整理吧。”

　　生理性喜欢是表达爱意最快的方式，所以金满枝喜欢没事就和别人拥抱、亲吻。当然仅仅是对同性，朋友们总是戏称她是什么亲吻鱼转世，这些年她已经有所收敛，为了保护自己的职业形象。

　　牛毛遇却少有热烈回应，他常是揉揉她的头发。

　　爱情嘛，都是些心照不宣的小动作。

　　两个人都乐在其中，也算不错的缘分。

　　他们除了对爱的表达方式不同外，其他的都很契合。他们真的可以边吃饭边讨论工作上的事。

　　等到他们全部准备好，坐到餐桌边，菜肴已经凉了，好在味道还是好吃的。

　　“我都有一个月没尝过这个酒味了。”以前工作上一有压力，金满枝就会来上几口，才好入眠，现在发现也不是有多难戒酒，除了开学那几天头有点痛以外，没什么不能适应的。

　　“这酒和你出生年份是一样的，刻意预定。”牛毛遇不知道什么时候换的红酒。

　　“86年的?怪不得没有什么涩味，这牌子可不便宜呀。”她咂吧了几下嘴，回味着反上来的甘甜，“本来是给你补生日，怎么倒像是给我送礼物了。”

　　“你开心，我就开心。”

　　“哈！还好我给你准备了另外一个惊喜。”她小跑着去衣帽间里拿来一个礼盒，“打开看看。”

　　打开礼盒，里面装着的是牛毛遇从高二开始就一直戴着的腕表，是他姥爷去世前留给他的礼物，一份没赶上的成人礼。后来不甚进了水，不走了，零件老旧，送去附近的修理店都没法子，想着寄到总店看看，结果一搁置就是两年。

　　在见到走动的指针，他当下就戴上了。

　　“看来你最近心情不错啊，看来进展的很顺利。”

　　金满枝挑眉微笑，把她下午考完试后在走廊和孙禾的遇上的事说了一部分。

　　被人信任是件幸福的事。

　　正说着，她从包里拿出笔记，推开桌上的餐盘。“孙禾没胆子，赵多木是没脑子，汤文生是疯子。他们三位相比于网站管理者来说更像是会被发展的目标，我会后续跟进情况，尤其是汤文生……”钢笔笔尖在他的名字上点出痕迹。

　　只要有说不完的话，日子就会过得快。

　　等到他们再出门是登机的那一天。这两天，没有人知道郑理杭过得是怎么样的生活。

　　如果说每个人都有自己拉满的天赋值。

　　那么郑理杭就是天生是做记者的人，他可以为了自己想要求真的事件，放弃玩乐的心思。

　　终于让他蹲守到两个人的亲密接触，画面定格在相机。

　　小长假里忙碌的人依旧忙碌，闲散人士一如往常悠然自得，每个人都有消遣当下时间的方式。

　　旅游业在旺季的时候经济飞涨。

　　在这个假期，金满枝也花费不少。

　　能够掌握自己购买的选项，是长大后最大的收获。唯一遗憾就是工资的数字，决定了消费的上限。

　　购物结束后的空虚感袭来。

　　分享欲紧跟成为大脑多巴胺分泌的替补情绪。其实这些天金满枝什么都没做，只是紧跟着旅行博主的路线打卡，但就感到疲惫。

　　“或许，还是图书馆适合我。”金满枝看着泡脚桶里的浴球消失在水中后，仰躺在床上放松肌肉。

　　牛毛遇还在备课，听到这话笑了。“明天最后一天，还去购物吗？”

　　“不了，打死不去了。吃也没吃好，睡也没睡好。”她撑起上半身，“小时候穷游都比现在舒服。明天，我们随便溜达溜达，说不准还有好事发生。”

　　叮咚。

　　不知道是谁的手机短信提示音。

　　“别好事了！出大事了！”牛毛遇就只是看了一眼手机，就从椅子上惊站起。

　　“怎么了？”

　　他把手机递给她，一边去收拾行李，一边简略的复述情况，“郑理杭拍到我们的照片，现在都要上社会新闻了，对学校的影响很差，爸问我们俩要不要公开关系。”

　　“什么！他怎么会……”

　　手机里全是网上的截图，全是他们此次出行日的照片。

　　“目前，田玉已经把校园网上的讨论贴全部锁了，只是没想到传播度会这么快。”牛毛遇准备先回去，在这边干着急没有意义。

　　突如其来的差错，金满枝也没心情泡脚，从热水桶里出来，加入整理工作。

　　两人大半夜匆忙踏上回家的路。

　　还好国庆假期飞机场运行时间会延长。候机时，牛毛遇看见妻子不安的神情，他紧握住她的手时才发觉掌心湿润，“船到桥头自然直，你的任务不会中断的。”

　　“希望吧。”她没什么把握。

　　到家时已经是凌晨，线上会议照常开始。

　　这个时间点开始营业的不仅仅是会议还有各项娱乐场所。台球厅外，停满了各式的车，街上通明，醉气熏天，不知道是第几轮的局了。

　　台球厅内，有一桌看起来并不像在打球，而是在打人或者说互殴。

　　林挽听因为补习的原因来得晚，出租车刚到目的地就被黎衡从车上拉下来去当救兵，“多木知道了那些照片是小郑发出去的了，我们拉不开这两个神经病，你的话他们多少会听，才让你多跑这一趟。”

　　“你是说学校论坛上的那些照片?”她往回扯了一下一头只往前冲的人，放缓了脚步，“事情保真吗？”

　　“真！郑理杭的手机相册里显示的时间远远早于爆料贴出现的时间。”

　　“那他是该打啊，没有求真就爆料不就是造谣吗？”

　　“哎呀！姐姐诶，现在是争论这个的时候吗？”黎衡推开台球厅的门就能听到拳拳到肉的击打声。

　　林挽听一听这声就知道这次事情小不了，两人都在气头上，打在对方全是下的死手，似有要把对方的照片挂在墙上的势头。

　　林挽听去叫店家的安保人员。

　　暴力会在更大的暴力中得到结束。

　　两人嘴角都挂着血丝，眉骨、颧骨都有不同程度的乌青，头皮渗血珠，以及数不清的击打伤。身边的朋友都在帮他们擦干净污渍。

　　“你们要干嘛啊！”林挽听坐在他们中间止战，然后冷嘲热讽，“把对方打趴下就能证明自己的立场啦？小屁孩吗？没几个月就都是成年人了。”

　　“你们都不相信我！”郑理杭的嗓子因委屈而颤抖。

　　“好了！”林挽听抬手覆在他的肩膀，轻拍几下，“可你确实没有去求证过他们俩之间的关系，就主观地扔出带有引导性的照片就是违法了，宝！”

　　这头劝了几句，她又转头开导赵多木，“你都比他大两岁，怎么还爱意气用事，这要让别人看到不就侧面坐实了他照片的真实性了？”

　　赵多木丢开肩膀上发小的手，愤怒的他扔下了郑理杭送给他的十八岁生日礼物，一块名表。

　　名表易碎，随手扔在台桌上的高度，防尘玻璃就出现了裂痕。

　　“赵多木！”

　　林挽听的呵斥让他顿了顿脚步，“我提醒你一句，你和满枝目前只是同学关系，你有什么立场！”

　　凌晨三点多，一个分不清今天还是昨天的时间里还是有不少穿梭在街头的行人。

　　今天多了个赵多木。

　　手机上有提示让屏幕亮了亮，他低头查看，发现是班级群。

　　‘有关我校近日的谣言，现已求证两位当事人系叔侄的亲缘关系，之后若还有对我校任何的不实消息我方都会保留追究责任的权力。’

　　“叔侄……”

　　在看到最新公告时，赵多木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