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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2、第五十二朵玫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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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句询问的话完全是多此一举，因为艾尔德里克一定会毫不犹豫地答应，斗志昂扬的脑袋抬得很高，就像只等待主人发号施令的小狗。
“当然可以！”带着一点点蹩脚口音的顺夏话从艾尔嘴里说出，不显得滑稽倒是有些可爱。
季兰榆不禁称赞：“很厉害哦！那我就从比较简单的句子开始说吧。”
一上来就是长难句的话，他可能还没那么快能听懂，所以先说一些简单的话才能够让他更快地适应。
突然，屋内的角落里传来一声暴躁的踏足声响，这一下动静引得两人纷纷看向那里。
原来是贝丝推着干草，又在精心装饰它的小窝，贝丝总喜欢把草铺满半个笼子，然后再懒洋洋地趴在铺好的小床上面享受。
“我们把贝丝忘记了是不是？来来来抱你出来见见你许久未见的爹爹～”季兰榆收拢裙子蹲在笼子旁边，小心地把贝丝抱了出来。
爹爹？艾尔当然听懂了，这两个字如同铁器劈向坚硬的石头，震得他双臂麻麻的，连同着心脏也在颤抖。
一种很朦胧的未来画面出现在脑海之中，他不自然地眨了眨眼睫，低着头掩盖凭空冒出的腮红。
有人能告诉她，这孩子突然在害羞什么？
转身而来的季兰榆第一眼就看到了艾尔脸颊处的红晕，她不明所以。
只是他这个样子让季兰榆莫名想起了那个梦，梦里发生的一切她想忘都忘不了，就导致了艾尔现在脸红的样子和梦里的某一个画面重叠了起来。
季兰榆抿紧了嘴唇，佯装自然地回到桌前，“你不是来看贝丝的吗？”贝丝被放在桌上，它径直朝着艾尔的方向跳过去。
“怎么样？我养得可以吧！没有变瘦吧！”她自信地挑了挑眉，双手交叉环胸一副傲娇的表情。
待红霞散去，艾尔抱着贝丝左看右看，贝丝就这样在他手里安安静静地一动不动，“嗯，一点都没有瘦，还胖了一些。”
“毕竟我也是养过花的人，也算有些经验，养兔子就是举一反三吧。”单手撑着下巴，季兰榆洋洋得意道。
从艾尔喉咙发出极轻的一声笑，这样的季兰榆好可爱，他在心里默默地想。
不过令他感到更惊喜的是季兰榆似乎真的没有在躲着他了，那就好，那他就不用再小心翼翼地偷偷看她，可是太明目张胆的眼神会不会给她带来困扰呢？
他不明白，同样也拿捏不准这个度，可是他真的忍不住想再靠近季兰榆一些，想一直看着她，想听她说话，无论她做什么，他都觉得是对的，是好的。
已是深夜，季兰榆想催促艾尔德里克回去，可话到嘴边又拐了一个弯，“对了，我想问你一件事。”
艾尔立刻抬眸，“什么事？”
仿佛能为季兰榆排忧解难是他求之不得的事。
“你知道神殿的那块石头是从哪里得到的吗？”季兰榆单刀直入，反正艾尔德里克早就知道了她和赫尔曼之间的事情。
艾尔没想到她要问的是这个，稍微愣了一下，同时搜寻着记忆里关于石头的蛛丝马迹。
但终究也只是摇了摇头，“在我出生之前它就已经存在了，后来我也没有听人提起过石头是怎么得到的。”
艾尔德里克一脸真挚地看着她，“季兰榆，你想知道的话，我可以去问哥哥，也许他会知道。”
是的，两年前不论是神殿的事务还是骑士团，国王阿卡修斯就已经逐步放权给了阿拉里克，这一点也让群臣更加认定了阿拉里克在国王心中的地位。
季兰榆原本就有打算和阿拉里克达成合作，眼下要是艾尔去问了，反而太过刻意，她只好摇头拒绝。
“先不用，跟赫尔曼打得是一场持久战，不能心急……”
“好。”你说不用就不用，都听你的。
迟来的困意侵袭了季兰榆的身体，捂嘴打了个哈欠，“你还不回去吗？难不成今晚要在我这里睡？”
四周一片寂静，她挑起的眉头搭配着调侃的语气，缱绻的眼神如丝般勾起他的发尾，在半空中玩弄。
有谁知道艾尔德里克脸红的样子有多可爱吗？季兰榆侧过脸朝另一边，不禁发笑。
“那我……我先回去了，你要是有什么事需要我帮忙，直说就行。”艾尔轻柔地放下贝丝，眼睛却不敢直视季兰榆，心里咚咚直跳。
上帝都不会知道他有多想顺着她的话应下来，可是他不能，这也太不绅士了。
心里被撩拨得脚都不知道该怎么走路了，差点踢到桌角，他连忙摆正走路姿势。
“晚安，茉莉香不够了就跟我说。”人们需要良好的睡眠质量，她能看出艾尔德里克眼下青色淡了许多。
“好，季兰榆，你也晚安。”艾尔德里克在门口匆匆留下最后一句话，迈着不舍的步子离开。
季兰榆的视线还停留在艾尔坐的椅子上，就好像他的身影还在这里，就在刚刚，她萌生了一种解决完赫尔曼之后，不管不顾带着艾尔德里克回顺夏国的想法，带他逃离痛苦的源头……
可她也知道，源头的结不解开的话，那会成为内心永远的疙瘩。
她现在又能做什么呢？
面对异国的国王，她杀不了，至少现在还不行。
她能想到的方法就是多和艾尔待在一起，减少他独处的时间，避免被阿卡修斯再叫走。
占卜过后，她的心态真是发生了巨大的转变，但是细想，占卜也只是更加加固了她内心最真实的想法而已，对于问题，她早有答案。
——
关于巫师之术，该学的都学了，连塞琳都忍不住露出满意的笑容，然后她又从房间里拿出三本书，是更高阶级的咒语、药水和六芒星传送阵图，依旧没有诅咒。
塞琳曾经说过，她不会诅咒，也不会教给季兰榆任何诅咒，这也使得季兰榆想要靠自己解开玫瑰诅咒的想法幻灭。
而玫瑰在塞琳这里已有一段时间，她一直寻找的方法都是从药水方面下手，只是药水终究不是诅咒的最优解，导致现在还没有一点进展。
任谁都不得不感慨赫尔曼的诅咒造诣之高。
“这段时间你就好好学这三本书里面的内容，只怕你学成之后，我都不是你的对手了。”折扇在塞琳手中轻抚慢摇，扇来细细微风，沁人心脾。
季兰榆反倒不好意思地擦着鼻尖，挑了挑眉，“虽然我知道我很聪明，但是赶上你还是差了些火候的，毕竟纸上得来终觉浅，你的经验可不是我能比得了的。”
虽然知道季兰榆在她面前总爱贫嘴，可依旧赞同这番话。
塞琳弯唇，“可惜我最近也没什么外出的任务派给你，不然早就让你去了。不过还有一件事需要你帮忙，我会出去一段时间，你来这里就直接练习吧，顺便帮我看管一下庄园。”
“嗯？你去哪？”季兰榆原本翻看着新到手的书，闻言抬头不解地问道。
她知道塞琳不常出门，也就每月拿些药水去交易市场出售，此外再不出门。
塞琳这会收起折扇，骨架轻轻拍打了下她的背，“保密。”
季兰榆说：“不说就不说，我才不想知道。”
塞琳打开一瓶药水倒入花瓶里，轻启朱唇：“还有过两天帮我去交易市场送一下药水，即便遮住脸也要记得易容，以防万一。”
居然把这么重要的事也让她去做，季兰榆觉得很有意思，之前见到那个商贩的时候，自己还编了个假的理由想要套塞琳的信息，没想到如今却是要让她假冒塞琳的身份去送药水，也不知道商贩知道后会是什么表情，只是他永远不可能知道。
花瓶里的花是用药水泡着的，可以做到一个月不衰败，季兰榆看着娇艳欲滴的花瓣，心想着以后回顺夏国也要这么做。
“嗯，我知道了……不过有个问题，我身上的香气怎么掩盖呢？”
因为常年炼香，香气早已穿梭在她身体每一处，就像是由内而外散发出来的一样。
塞琳放下最后一枝花，细细思量着。
从最开始接触季兰榆，她就嗅到了来自季兰榆身上的香气，真不是某种香水能为之比较的，在季兰榆身边总是能够轻松不少。
后来才知道原来是因为季兰榆炼香，才让身上这么香的。
想到熬制药水的房间里有一株气味特殊的植株，她领着季兰榆走到了房间里。
一株通体泛蓝的植株被塞琳从标本瓶里拿了出来，霎那间一股燃烧木材的气味充斥了房间，浓烈却又温暖，不呛人却又强势，鼻腔被它占满。
“你到时候把它放在你的随身包里，暂时掩盖你身上的香气肯定没问题。”塞琳遂把植株放回了瓶内，封好了瓶口，将指腹处看不见的木屑拍干净。
“那肯定没有问题，这个气味很浓烈，是拿来做什么的？我印象中没有用到这个东西做的药水。”季兰榆抬眸看向标本瓶，打量着它的外观，上一本炼制药水的书里的确没有它的存在。
“幽蓝泠岩，它的确不常用来炼药水，因为它比较少见。普通的幽蓝泠岩并不能达到这个效果，只有在火山熔岩中泡过二十九日才有用，之前给你的那瓶毒药，里面就有这个东西。”塞琳漫不经心地说，语气轻松得仿佛幽蓝泠岩只不过是个易得的物件。
季兰榆瞬间睁大了眼睛，令她意外的是塞琳给她的东西原来这么稀有，还好她保管得好好的，还没有用掉，居然这么重要那可得把它用在关键时刻。
“你居然一见面就送我那么贵重的东西，看来那天你是抱着必胜的心来找我的。”她现在可真有点好奇塞琳选她的原因了。
塞琳哼笑一声，“那你用了吗？”
“没呢，这么重要，我可得用在最重要的时候，不能白费了你的一片真心啊。”季兰榆的语气调侃，可轻快俏皮也不让人生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