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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以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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暑假已过去大半,许多曾经很期盼放假的学生多少都玩的不耐烦了。
还别说,谢可萤整天不是写作业,就是看电视剧写小说什么的。“都快无聊死了。”这句话早已成为她新的口头禅了。
那天,萧梓婞竟然给她打了个电话,随之她应约。
——DNC酒吧
仿佛这是一个新的世界,耳旁是混杂的声音,面前是穿着暴露的女生和一眼就令人反感的男生暧昧的无聊场面。
其实谢同学也不知道自己怎么能够进去的,明明未满18,可能这个酒吧睁只眼闭只眼吧。
不过这种地方,还是少去为妙。
乱七八糟的人,稍不注意就获得高昂付费清单。
某一处角落,女生穿着细跟鞋一件吊带蓝色裙子,以及乌黑的发丝。
她从一个闪亮亮的粉色包里慢条斯理地拿出一枚小镜子,然后熟练地对着镜子,摸着豆沙红色的口红。“听说……我妈看上了你……”女生眉眼微弯,笑靥如花,眼里闪亮亮却是不是透着挑衅与瞧不起。
男生皱起眉,假意放松地靠在椅背上,扯了扯领结,随后,从口袋里拿出一盒利群烟,熟练地按下打火机点燃抽出的烟。他吸了口气,烟雾缭绕,锐利的眼眯起来,笑着,
“萧大小姐,怎么……对我的事情这么上心……高中生……不应该好好读书,跑到酒吧里做什么?”
他挑唇一笑。
“告诉你,离我妈远点。别做出一些恶心的事情!我想你也不想做一个彻彻底底的陪酒服务员……”
一顿,他凶神恶煞地看向这个珠光宝气的千金大小姐,她有钱任性,总是高傲得看不起他这样的人,却又总是找各种理由贴近他。
他拿起烟头忽然对准她,只差一厘米,滚烫的烟头就要碰到她的唇,“嘴巴不会好好说话,我不介意,用烟头为你烫出个窟窿。”
“我……和她……没有……关系。”他冷冷地说,灭了烟,转身又拉了拉领结,笑了,走向服务台。
“梓婞。”谢可萤穿着一身新裙子,朝这边走了过来。她注意到了那个男生,好像是……
“那人谁啊?”试探性的语气。
萧梓婞强装镇定,实则气得咬咬牙的,为什么,他就是看不到她。
“我妈……”她顿了顿,似笑非笑,“男朋友。”
“你会信吗?”略带笑意。
“啊?”谢可萤有些惊讶。
她坐了下来,“哇,你这个唇色还蛮好看的。”她看向妆容精致的萧梓婞,“很……贵吧……”
“没有。”她满脸不在乎,从包里掏出了支新的口红,“送你了。”
“啊……真的吗?谢谢啊,梓婞,你真阔绰。”她笑着接过口红。
“喝什么?”
“算了。我妈要是知道我在酒吧喝酒的话,会打死我的。”
后来,萧梓婞让调酒师调了两杯低酒精度数的水果饮料。
“对了,你……找我有事情吗?”
“没事,就想聊聊天,喝喝东西。”
“这样啊。”
“我感觉,你和何晚关系很好啊。”
“那是当然了,我们是从初中到高中的好朋友啊。”她一脸自豪。
萧梓婞放下玻璃杯,漂亮的指甲反复敲打着杯身。
“她的哥哥对他真好,很关心她。”
此后,隐约响起“滴”的一声。
“对啊,初中的时候我就见到过江凌哥哥。他真的超帅,超温柔……”谢可萤似乎又犯起了花痴,“要是我也有这么帅这么体贴的哥哥就好了……”
“江凌?何晚?……”
“噢,因为,何晚是被他们收养的。”
“那何晚的亲生父母呢?”萧梓婞追问下去,眼中是好奇又疑惑。
“这个,我不能告诉你。”
“滴……”
“哎,哪来那么多‘滴’声?”
“你耳朵真好,我手机信息提醒音。”她似笑非笑。
最后,萧大小姐大方地请了客。
酒吧门口
“这个酒吧我很喜欢。”萧梓婞望了一眼店内,久久才收回目光。“DNC是don't cry的意思。是不是觉得很土?”
“啊……没有。”
“不过,我喜欢。”她嘴唇上扬,满是骄傲与满意,“这里的人,物,我都喜欢……”
就此,两个分了别。
谢可萤看着萧大小姐上了车,司机嗖的,车极速消失在视野中。
远方的风迎她而来,夏日里的闷热瞬间消逝,头顶的这片天空被阳光照得忽明忽暗。
谢可萤走着走着,目光落在了那个充满昔日记忆的旧街头。
四周仍是褪了色的破损墙壁,青苔爬满潮湿的墙角。
一切照旧。
她记得,以前爸妈饭店里还不像现在生意这么兴隆,也就没有那么忙。
每天晚饭后,爸妈都会带着她一起散步,那个时候,这个街头晚上会有很多廉价小吃,在这里买的最多的就是奶油小蛋糕,几乎吃一个奶油小蛋糕是她每天的习惯。
每次傍晚,妈妈出来买菜准备做饭,她都会屁颠屁颠地跟着母亲去菜市场买菜。
有时候自己提的菜多了,她就会嬉皮笑脸着,“原来……我就是来帮你提菜的。”
很多次买菜,她们都能遇到,跪在地上求好心人捐钱来筹钱救得重病女儿的泪人母亲,或者躺在地上的残疾人。
尽管家中条件并没有那么富裕,但是母亲都会大方地从口袋里拿出几张微皱的钞票。
谢可萤其实很佩服母亲,母亲压根就没念过多少书,但真正做到了助人为乐。
过去,她吃的苦倒让她忘记了那时的幸福美好时光,过去的她总是想逃离过去,渴求时间飞速去往以后,可是现在的她却希望时间能慢一点,留更多时间,让她把生活中的美好与美丽的东西慢慢地品味,和重要的好朋友慢慢的度过青春时光。
走着走着,她发现路面上躺着个残疾人。
她抽出口袋的五十元,弯腰放入他的铁碗中。
那个残疾的老人喜悦地说了声谢谢。
那一刻,她的心似乎又暖和了不少。
天空逐渐染上夜色,她站在家楼下,紧紧地攥着手中的口红,皱起眉,抿紧唇,抬头望向天空,而天空确实一望无际,她看到的只是一块角落。
似乎,她发现自己有些拜金。
“钱,就这么重要吗?”那天,她穿着的萧梓婞送的衣裙被弄坏了,她嚷嚷着要那个男人赔钱,最终何晚赔了她钱。
而后,何晚就因她那种虚荣的模样不解,甚至有些生气,最终问出了这句话。
可是,何晚,你住在一个可以操控底层人的家庭里,你拥有了很多别人没有的金钱,却毫不在乎那些东西。
你享用了它,却对它嗤之以鼻。
何晚,你能告诉我为什么吗?
或许,人,生来就是不公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