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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耳钉 ...

  •   热辣辣的阳光,毒得让人睁不开眼。

      何晚急匆匆地下楼扔完垃圾,本想冲刺回去画画时,耳旁却响起一阵很熟悉的声音。

      “何晚,去吃甜品吗?一起。”
      何晚皱起眉来,全因那个女孩身上浓郁的香水味。“你怎么知道我住这?”

      她指了指车,笑着,“别晒了,上车吧。”

      何晚看了看那女孩,头发已恢复原样,没有一点蓝,但耳朵上的耳钉反射着大阳光,刺眼极了。

      何晚与她一同坐上了帕拉梅拉,驾驶位上的中年男人是她的私人司机。

      在车内,两人有的没的,聊了些。

      “你头发染回来了?”

      “嗯。打算换个发色的。”
      窗外,那阳光射入车窗,映在她那似乎永不下垂的红色唇角上。

      “梓婞,你总是这么自信。”

      她嘿嘿地笑了几下。
      “噢,这几天你过得怎么样?”

      “还好吧,放暑假挺无聊的。”

      “正好,今天和我一起去吃吃下午茶”

      两个人来到甜品店里便坐下了,她熟练地接过菜单,随便地扫了几眼,“何晚,你要冰淇淋还是蛋糕?”

      “随便。”何晚尴尬地笑了笑,自己都把时间精力放在了学业还有绘画上,很少会来这种甜品店,所以并不怎么了解。

      “好,那就这个。”她对服务员说着。

      “我忘了,你应该不常出去。难免有一点尴尬的。还好的。”萧梓婞冲何晚优雅地笑了笑。

      片刻,冰淇淋被送到二人面前。

      “天热,吃点冰的,凉快。”

      “所以,你今天找我是什么事?”何晚有些疑惑。

      “噢,别急。先吃点冰的,解暑呀!”萧梓婞安静地笑着,意味不明。

      良久,何晚看到她放下勺子,摘掉了所有耳钉。

      十二个。

      店内的灯光那般明亮,才毫不遮掩地把她眼中的黯然揭示得那么清清楚楚,其他桌客人的聊天声逐渐模糊于耳旁。

      她说,她打耳洞的时候,好痛、好痛。可是怎么也比不上父亲去世的悲伤。

      她说,她父亲在她12岁那年自杀了。

      她说,夏至那天,是他父亲的祭日。

      她说,在她父亲还活着的时候,她从不因家里富裕而有半点喜悦。

      她一点都不快乐。

      她母亲总是和父亲吵架,每次吵得整栋房子都能听见男人与女人歇斯底里的喊叫声及其刺耳的破碎声。
      情绪失控的时候,总说着一句比一句难听的言语,一次又一次令对方难堪。

      但是,没关系,原本至少有个家。

      她至少得到父母的关心,是个公主。

      好歹幸福。

      但是,他后面竟然……

      萧梓婞流了点泪,抽了几张纸巾擦了擦。

      一切就像从未发生一般,她依然那般优雅自信。

      而何晚很安静地倾听,就像是一个优秀的倾听者,她不明白萧梓婞和她说这些事情的目的。
      出于礼貌,她轻声说了句,“节哀。”

      自己从没有想过,那么自信的她竟然有着满满的伤痛,甚至自己都觉得:我们是同一类人。

      在回家的途中,两人没有在交流。

      何晚的耳边时常回荡着,“我觉得我们是同一类人。”

      “我认为不是哦。”
      何晚记得当时萧梓婞说到后面那句话时,脸上的微笑骄傲却略有点意味不明。

      “但是,我们要做朋友,不错的那种噢。”

      她是什么意思呢?

      下了车,何晚向那个迷一样的萧说了声“再见。”

      随后,一阵手机铃响。

      那头谢可萤,“何晚,江湖救急!”

      “说明白点。”

      “哎呀,我一直也说不清楚,我把位置发你。等你。”

      “好。”何晚挂掉了电话,一脸不明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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