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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第十八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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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统，我都不知道是自己太感性，还是怎么回事……听你这么说，居然有点想哭。”陆芸洛的声音轻了些，甚至带上了些轻微的哭腔。
“啊？为什么呀？我都还没觉得委屈呢。”系统的语气里满是诧异，带着点懵懵的不解。
“因为我能够理解，你创作这些剧情和故事，肯定花了特别久的时间，耗费了许多的心血在里面的。”
陆芸洛的语速放得缓，字句里藏着共情，“或许这个故事算不上完美，或许人物设定有一些小小的瑕疵，但每一个细节都是你认真琢磨出来的，每一个故事都有你想表达的意义。但现在它突然被改得面目全非，甚至是连主角最初的名字都要换掉——换成是我，肯定会特别难过的。”
“宿主您还真是……总能说出这样让人忍不住想哭的话。”系统的声音浸着感叹，她的轻轻颤抖着，有一股说不清的意味。
“虽然我目前流不出眼泪啊，但是宿主啊，你还是先…快把眼泪擦一下，等会别人看到了不太好。”
“你这话讲的，到底是在夸我，还是变着法儿‘损’我啊？”陆芸洛恢复了原来的表情，故意拖长了语调，语气里掺着点打趣的笑意，她听出来系统的尾音里的哭腔依旧在，她的声音轻轻发颤着。
“当然是夸你，你这么好，夸一下不是很正常？”系统连忙接话，声音里的感叹又重了几分，每个字都像透露着实打实的真诚，像暖融融的温水流了过来。
可陆芸洛却敏锐地察觉到，那层真诚底下，还藏着丝极淡、极碎的悲痛——像秋日里被风吹落的枯黄的叶子，轻轻巧巧落在地上，没声响，却充满着低落。
陆芸洛选择假装不知道：“那倒也不错，只是落思槿这么晚还往外走，宿管难道不会拦着说两句？”
“她是大小姐嘛……”系统的声音放得很轻，话里的潜台词再明显不过。
陆芸洛了然颔首，语气倒也平淡：“哦哦，是我想多了。”
就在这时，“叮铃铃”的信息提示音骤然响起。
系统飞快扫过内容，声音瞬间染上雀跃，连带着语气都轻快了几分：“宿主！是主系统发消息过来了！”
“哦？说了什么？”陆芸洛的声音里终于添了几分真切的好奇，原本落在别处的视线也转了过来，落在系统虚拟的界面上。
“我点开看看……”系统的动作顿了几秒，随即回复道：“主系统说，明天会额外新增一个剧情点。”
陆芸洛拿出平板。
“不对。”陆芸洛眉梢微蹙，语气里带着几分疑惑，“我的平板没收到任何关于新增剧情的提示。”
“主系统解释了，说是更新推送还没同步过来，特意让我先把消息转达给您。”
陆芸洛听罢，轻啧了一声，语气里掺了点费解：“她倒是格外上心，这么盯着我们这个小世界，是为了什么？”
“不清楚呢，不过，我还以为她是特意找我聊天的……”系统的声音软下来，像被戳瘪了的小气球，藏着丝藏不住的失落，轻轻飘在空气里。
陆芸洛听出那股蔫蔫的劲儿，声音放得更柔，温柔地哄着：“系统，说不定她就是想多在意你些，才会特意留意我们的世界呀，别难过啦。”
“嗯……嗯！”系统刚蔫蔫应了两声，新消息提示音突然轻快地跳了出来。
她像是立刻支棱起了精神，飞快扫完内容，语气瞬间亮得像点亮的小灯：“她发了‘晚安，早点休息’！”
“宿主！她跟我说晚安了耶！”系统的声音里满是蹦跳的雀跃，方才那点失落早被扫得一干二净，连尾音都飘着甜。
陆芸洛唇角弯起个软和的弧度，笑着应：“你看，我就说她是为了你吧。”
“太好了宿主！那我先去给她回消息啦，你也早点休息哦！”系统的声音还裹着兴奋，话音没完全落，就透着股急着跑走的急切，像生怕慢了半分。
“哎，这就走了？刚才不还是特别难过的嘛。”陆芸洛下意识开口喊了句，耳边却没再传来回应。
她无奈地摇了摇头，唇边却漾着浅淡的笑意，轻声叹道：“算了算了，这会儿确实是不早了的，我也该休息了。”
……
睡梦中，意识像被蓬松的云絮轻轻裹着，悠悠飘进了一处全然陌生的地方。
可能是因为夜还深着，周围没有点灯，房间里浸在昏暗中。
隐约能察觉房主人似还在安睡，陆芸洛只能借着墙边上那点小窗漏进来的月光，才勉强勾勒出这里的模样：
眼前是间小小的单人房，墙壁刷着干净的白，没有多余的装饰，连一张点缀的照片都寻不见。
空旷里只剩满室的静，静得有些发空。
屋里只立着一张床，墙面上嵌着那扇小小的窗，没有半分生活过的痕迹。
这份空寂像一层薄纱，轻轻笼着这方空间，倒像是被抛弃在了角落里。
忽然，碎散的哭泣声顺着空气钻入耳膜，轻得像羽毛拂过心尖。
陆芸洛循着声音望向床榻——方才还熟睡的人已坐起身，双手紧紧抱着头颅，指节微微泛白。
那个女生凌乱的发丝垂落下来，遮住了大半张脸，只漏出一点苍白的下颌。
她放轻脚步，慢慢往前凑了凑，想看得更清些。
可下一秒，那女生猛地抬起头，一双眼睛直直望向前方。
陆芸洛心头骤然一紧，惊得往后退了半步，一股寒意瞬间从脚底窜上来，顺着脊背漫遍全身：那张脸，竟与自己的一模一样！
可不过只是一瞬间，女孩的轮廓便像被雾气漫过般悄然改变，落思槿的面容骤然清晰起来。
场景也跟着同步切换——新的房间褪去了前一处的简陋，虽未染半分温馨，却透着几分精致繁华的质感。
落思槿手中握着一部手机，陆芸洛一眼就认出，那是她平日里用的生活机。
屏幕亮着一层冷白的微光，在漆黑的房间里显得格外刺眼，刺得她眼睛阵阵发涩发胀。
她本想开口，提醒落思槿把灯打开，可话到舌尖又轻轻咽了回去——落思槿根本看不见她，说了她也听不见的，所以她只能将这念头便只好悄悄压了下去。
再望向落思槿时，只见她正死死盯着手机屏幕，指节因用力而泛白；另一只手轻轻覆在被打过的脸颊上，动作轻得像怕碰碎什么。
陆芸洛看得真切，那片肌肤还泛着刺眼的红肿，几道细小的血点嵌在上面，在屏幕微光的映照下，显得格外触目惊心。
落思槿的肩膀在微微颤抖，压抑的抽泣声细若蚊蚋，不仔细听几乎察觉不到她在哭——仿佛声音稍大一点，就会引来未知的惊扰。
陆芸洛心头一沉，想来她是刚被打没多久。
陆芸洛心底又涌起上前拥抱她的冲动，指尖几乎要触碰到那颤抖的肩膀时，落思槿却忽然站起身，脚步虚浮地走向旁边的厕所。
她只是用冷水匆匆冲去脸上的泪痕与血迹，没多停留片刻，便又沉默地走回床上，重新蜷缩起来。
“她真的没有找冰块敷……难怪那伤会这么重……”陆芸洛望着那道单薄的背影，喉间像被什么堵住，发紧发涩，满心的懊恼翻涌着。
“要是早知道会这样……当初说什么我都要想办法提醒她的。都怪我，没能好好去了解你的过去。”
落思槿躺在床上，背脊对着房间门，身子依旧绷得紧紧的，像根拉到极致的弦。
她只有肩头偶尔细微的起伏，悄悄泄露了那没止住的委屈，在寂静里泛着涩。
枕边随手放着的手机，屏幕早已暗下去，像极了她此刻沉到谷底、没半分光亮的情绪。
陆芸洛轻轻走到床边，看着滑落的被角，下意识想替她掖好。
可指尖伸过去，却径直穿过了布料，什么都碰不到。
她又忘记了，这是她的梦，尽管她并不知道为什么会来到这个场景，可能是命运中有人指引，想要来告诉她。
她看着落思槿将脸埋进枕头，连压抑的抽泣都渐渐弱下去，只剩无声的颤抖，心像被什么东西揪着疼——明明知道该怎么帮她，却连一句提醒、一个触碰都做不到，只能眼睁睁看着她独自熬着这难熬的夜。
陆芸洛就这么静静守着她，目光落在落思槿紧绷的身体上，直到周遭的场景像玻璃般骤然碎裂，这一场沉重的梦境才终于落幕。
场景又悄无声息地切换，暖黄的灯光笼罩四周，落思槿正站在她前方。
她看到陆芸洛站在那，先是一愣，随后耳尖带着浅浅的粉淡，眼神澄澈又坚定，她走向陆芸洛，对她说：“阿洛，我喜欢你很久了，可以与我在一起吗？”
陆芸洛听到后，先是本能地瞪大了眼睛：“喜欢我，没搞错吧，确定不是别人，虽然我确实…好像挺好的，但是我们进度是不是有点太快了…”当然，这些陆芸洛并没有说出口，只是在心里想着。
陆芸洛静静地定在那里，见落思槿没有说话，便松了一口气。
然后，陆芸洛周围的场景再一次消失，变成漆黑黑的一片。
……
再次睁眼，陆芸洛只觉得脑袋昏沉，一夜都没睡安稳。
昨夜梦境里的画面太过清晰，落思槿红肿的脸颊、压抑的抽泣，还有那个跟她长的一模一样的人，以及落思槿突如其来的告白，它们一遍遍的在她脑海里回放着，搅得她心神不宁。
清晨，她顶着一圈浓重的黑眼圈走进教室，刚一推门，原本嘈杂的教室瞬间安静下来，无数道震惊的目光齐刷刷落在她脸上。
陆芸洛揉了揉酸涩的眼睛，打了个绵长的哈欠，没好气地在心里跟系统吐槽：“你看，就算顶着黑眼圈，我的人气依旧这么‘引人注目’，真是没办法。”
“不过系统，我总觉得哪儿不对劲。”陆芸洛扫了眼几乎坐满的教室，眉头轻蹙，“按平时的节奏，这个点我早该坐在座位上了，怎么今天反倒成了最后一个进教室的？”
“宿主，有件事需要提醒你——你背后……”系统的声音突然多了几分急促。
“背后？”陆芸洛下意识地转身，目光刚落，就对上了班主任那双满是怒火的眼睛，凌厉得让人不敢直视。
她心里虽一头雾水，不知自己哪里惹到了老师，但还是立刻收敛神色，恭恭敬敬地弯下腰，声音清亮：“老师好。”
“陆芸洛！”班主任的怒吼像惊雷般炸在教室里，“昨天无故逃课且不向老师报备，今天全班到齐了你偏要最后一个进教室！如此恶劣的行为，罚你在教室后面站三天！”
陆芸洛眼底满是错愕，下意识辩解：“老师，距离上课还有十分钟，不算迟到吧？”
这话彻底点燃了班主任的怒火，他眉头拧成一团，语气更添几分严厉：“还敢顶撞老师？好，罪加一等！这一周的班级卫生你全包了，从今天起，每天跟着负责保洁的王阿姨去清扫校外区域！”
听到这样的处罚，陆芸洛攥着衣服的指尖微微收紧，心底的不满像潮水般翻涌，可面上还是压下了所有情绪，只低低应了声：“好的，老师。”
“既然认了罚，就把今天第一节课的课本带上，去教室后面站着听课。”班主任的语气没有半分缓和。
陆芸洛默默抱起桌上的课本，垂着眼帘转身走向教室后方，脊背挺得笔直，只是那微微抿紧的唇角，还是泄露了几分不甘。
“平时倒没见她们来得早，今天就突然全一咕噜地跑进教室了？这对早到态度的转变，让我看了是真的找不到有什么可以缓解我心情的东西了。”
“宿主，我记得你口袋里是不是还有落思槿给的薄荷糖来着？你试着吃一颗，看心情会不会缓和很多。”
陆芸洛听到后，拿出薄荷糖，剥开糖纸，将糖果放进嘴里，薄荷的清香倒的确让她舒服了不少：“系统，这个果然有用。”
“是吧是吧，我就知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