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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4、第十九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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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风卷着松针呼啸,古松周围的光线骤然沉如墨夜,那些似人非人的影祟从树后缓缓浮现——身形佝偻却透着逼人的戾气,轮廓模糊如浸在黑雾里,周身萦绕的阴寒气息让空气都凝着冰碴,看不清面容的地方只隐约透出两点猩红,像蛰伏的野兽。
“小心!它们怕阳气和法器!”纪杙低喝一声,四人立刻背靠背结成防御圈,呼吸间都带着紧绷的凝重。
话音未落,最靠前的一道影祟突然化作黑雾窜来,利爪带着刺骨的寒意直扑尤春见。
纪杙反应快如闪电,侧身跨步挡在她身前,手中多功能军刀划出一道冷光,刀刃带着破空声斜劈而下——“嗤啦”一声,黑雾被利刃撕开一道豁口,影祟发出刺耳的尖啸,身形晃了晃却未消散,显然虚体的特性让物理攻击难以致命。
“虚体杀不死,只能击退!”周别握紧捡起的粗木棍,额角青筋暴起,见另一道影祟扑向邓淇鱼,立刻挥棍横扫,木棍带着风声砸在影祟身上,黑雾翻滚间,影祟被震退数步。
尤春见眼神一凛,抬手从腰间摸出三枚柳叶飞刀——那是爷爷尤葛先亲手锻造的礼物,刀身泛着淡银光泽,刻着细密的驱邪纹路。
她脚尖一点地面,借着冲力完成一个利落的后空翻,稳稳落在旁边一棵矮松的枝干上,居高临下地锁定目标。
一道影祟循着气息扑来,她手腕轻抖,两枚飞刀接连射出,带着凌厉的破空声直刺影祟核心,飞刀触及黑雾的瞬间,迸发出细碎的白光,影祟尖叫着后退,黑雾淡了几分。
“淇鱼,缠住它们!”尤春见喝声未落,邓淇鱼已挥舞着长鞭冲了上去。
长鞭是她特意准备的研学防身工具,鞭梢缠着浸过符水的布条,此刻舞动起来如银蛇穿梭,“啪”的一声脆响,长鞭狠狠抽在一道影祟身上,黑雾剧烈翻腾,影祟踉跄着撞在树干上,留下一片焦黑的痕迹。
“这些东西越来越难缠了!”周别一边挥棍格挡影祟的利爪,一边喘着粗气,木棍与影祟碰撞的地方泛起淡淡的白痕,“春见,你的飞刀还有多少?”
“只剩一枚了!”尤春见蹲在枝干上,目光紧锁着越来越多的影祟,突然瞥见一道黑影悄然绕到周别身后,立刻厉声提醒,“周别身后!”
纪杙闻言立刻转身,军刀反手一划,精准切开那道影祟的黑雾,同时喊道:“往古树方向退!树里的双灵或许能压制它们!”
四人边战边退,尤春见将最后一枚飞刀射出,逼退身前的影祟,借着树干的掩护跃回地面。
影祟们穷追不舍,猩红的光点在黑暗中闪烁,阴寒的气息几乎要将人冻僵。
古松的枝叶被狂风刮得哗哗作响,树洞里的红蓝双灵似乎感受到了外界的骚动,光芒变得愈发明亮,隐隐透出一股温暖的能量,与影祟的阴冷气息形成鲜明对峙。
“坚持住!靠近树洞!”纪杙挥刀逼退身前的影祟,额前的碎发被汗水浸湿,眼神却依旧锐利如锋。
四人相互掩护,在影祟的围攻中艰难地向古树的树洞靠近,一场生与死的较量,在这暗无天日的古松之下,愈演愈烈。
影祟的攻击骤然停在半空,那些似人非人的黑影如同被按下暂停键,僵在原地,周身的阴寒气息却愈发浓烈,将古松周围的光线压得愈发暗沉,连风都带着刺骨的死寂。
四人紧绷的神经未敢松懈,背靠背的姿势依旧稳固,纪杙握着军刀的手青筋微跳,尤春见指尖的飞刀蓄势待发,周别攥着木棍的指节泛白,邓淇鱼的长鞭也保持着紧绷的弧度。
“怎么回事?”周别压低声音,眼神警惕地扫过那些僵住的影祟,“它们怎么不动了?”
话音未落,前方的密林深处突然涌起一阵浓郁的迷雾,白蒙蒙的雾气如同活物般翻滚着蔓延而来,很快就笼罩了古松周围,能见度不足三尺。
迷雾中,一道纤细的身影缓缓浮现,轮廓逐渐清晰——是方钰梨!
她的模样与往日判若两人,眼神空洞得如同没有灵魂的木偶,四肢缠绕着几道细密的黑色丝线,丝线隐在迷雾中,仿佛被无形的力量操控着。
她的步伐僵硬,每一步都像是被线牵引的傀儡,却透着一股诡异的美感。
“方钰梨!”尤春见心头一紧,下意识往前迈了一步,声音里带着难掩的焦急。
她虽然与方钰梨素有隔阂,却从未想过对方会变成这般模样。
“别过去!”纪杙眼疾手快,一把拉住尤春见的手腕,力道沉稳却不失温柔,“她不对劲。”
邓淇鱼的目光锐利如鹰,死死盯着方钰梨的身后,突然抬手一指,声音带着几分颤抖:“你们看她身后!”
四人顺着她的目光望去,只见方钰梨身后的迷雾中,隐约浮现出一个庞大的黑影,忽隐忽现,轮廓模糊得难以辨认,却透着一股令人窒息的压迫感。
那黑影似乎与方钰梨身上的黑丝相连,如同操控者与傀儡,一举一动都牵引着方钰梨的动作。
方钰梨突然抬起手,轻轻拍了拍,嘴角勾起一抹讽刺的笑容,眼神却依旧空洞。
语气伶俐又刻薄,像淬了毒的刀刃:“看看你们努力战斗的样子,真是狼狈又可笑,我居然还有一丝丝怜悯呢。”
她的声音不再是往日的清脆,而是带着一种诡异的沙哑,却又透着疯批美人的魅惑与狠戾。
明明是嘲讽的话语,却被她说得带着几分玩味,仿佛眼前的四人只是她戏耍的对象。
“你到底在搞什么鬼?”周别看着她这副模样,心里的火气瞬间上来,撸起袖子就想上前,“是不是你操控这些影祟?装神弄鬼的!”
“啪!”
不等他靠近,方钰梨突然抬手,一道无形的力量瞬间袭来,周别只觉得胸口一闷,像被重锤击中,踉跄着后退几步,狠狠撞在树干上,闷哼一声。
紧接着,邓淇鱼和纪杙也感觉到一股强大的束缚力袭来,四肢瞬间变得僵硬,如同被钉在原地,动弹不得。
“怎么回事?动不了了!”邓淇鱼急得额头冒汗,试图挥舞长鞭,却发现手臂根本不听使唤。
尤春见也察觉到了不对劲,身体虽然还能活动,却也带着一股莫名的沉重感。
她看着方钰梨一步步逼近,眼神里满是警惕:“你到底想干什么!”
方钰梨没有理会其他人,径直走到尤春见面前,停下脚步。
她微微俯身,伸出白皙的手指,轻轻抚摸着尤春见的脸颊,指尖冰凉,带着一股阴寒的气息。
她嘴角的笑容愈发诡异,眼神里却没有任何温度:“我说过,七天之内找不到它,你会付出惨痛的代价。”
尤春见皱紧眉头,满脸疑惑,不明白她指的到底是什么。
方钰梨的指尖缓缓下滑,落在尤春见的手腕上,轻轻摩挲着那串早已变得冰冷坚硬的抱璞玉。
“你的胳膊不太好吧?”她的声音带着一丝戏谑,像是早已看穿了一切。
尤春见的心猛地一沉——她终于明白,从上山开始,抱璞玉就变得越来越重,像块石头一样摘不下来,原来是被影祟的气息悄悄侵蚀了!
玉石的能量越来越弱,连带着她的身体也受到了影响,胳膊的僵硬感就是最好的证明。
“你……”尤春见刚想开口,方钰梨的指尖突然轻轻点在她的额头上。
“啊!”
一阵撕心裂肺的疼痛感骤然袭来,像是有无数根钢针同时扎进大脑,又像是有烈火在体内燃烧。
尤春见痛得浑身抽搐,身体不受控制地倒在地上,额头渗出细密的冷汗,牙齿紧紧咬着嘴唇,血腥味在口腔中弥漫。
她的脚底板开始传来一阵僵硬的触感,那种僵硬感迅速向上蔓延,小腿、大腿……皮肤逐渐变得冰冷坚硬,呈现出淡淡的石灰色,显然是正在石化!
尤春见忍着剧痛,心中默念着当初小男孩告诉她的咒语。
“春见!”纪杙看着她痛苦的模样,眼神瞬间变得猩红,原本沉稳的理智被焦急与愤怒取代。
他强行催动体内的力量,试图挣脱束缚,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嘶吼。
方钰梨直起身,看着倒在地上痛苦挣扎的尤春见,脸上露出残忍的笑容。
“方钰梨,”纪杙的声音冰冷刺骨,带着前所未有的狠戾,与往日的沉稳判若两人,“你以为操控傀儡、侵蚀玉石,就能赢过我们?你不过是被影祟利用的棋子,像个跳梁小丑一样,拿着别人的力量,做着自寻死路的蠢事。”
他的话语如同利刃,精准地戳中了方钰梨的痛处。
方钰梨脸上的笑容一僵,眼神里闪过一丝戾气,却并未回头,只是加快了脚步,径直朝着古树的树洞走去——她的目标,是树洞里那两道红蓝双灵!
突然,长鞭拴住她的手,她猛地一回头,看见邓淇鱼拿着长鞭试图阻止她。
就在刚才……
纪杙突然低喝一声,趁着方钰梨分神的瞬间,给周别和邓淇鱼使了个眼色。
那眼神里的默契,是他们在风栖镇寻找风神遗迹时,无数次并肩作战培养出来的。
谁也没有忘记,那盏从风神遗迹中找到的照幽灯,一直由周别保管。
虽然照幽灯并未带在身上,但当初封印影祟时,灯身的神力早已悄悄融入了周别的体内,成为他可以调用的力量。
周别立刻会意,闭上眼睛,屏住呼吸,集中所有意念召唤体内的神力。
一股温暖的能量从丹田处缓缓升起,顺着经脉蔓延至四肢百骸,那股束缚着他的无形力量如同冰雪遇暖阳,瞬间消融。
他没有丝毫犹豫,将这股神力通过意念传递给邓淇鱼和纪杙。
几乎是同时,邓淇鱼和纪杙也感觉到束缚感消失,身体瞬间恢复了自由。
“啪!”
邓淇鱼反应极快,手腕一抖,长鞭带着凌厉的破空声,如同银蛇般窜出,精准地缠住了方钰梨的手腕。
长鞭上的符水布条接触到方钰梨身上的黑丝,立刻泛起淡淡的白光,黑丝发出“滋滋”的声响,开始慢慢消融。
“什么?!”方钰梨满脸震惊,显然没料到他们会突然挣脱束缚,她用力挣扎了一下,却发现长鞭缠得极紧,根本挣脱不开。
周别也立刻冲了上去,一把抓住方钰梨的另一只手腕,用力将她往后拽:“想拿灵气?问过我们了吗!”
两人一左一右,死死控制着方钰梨,让她无法靠近古树半步。
纪杙则快步跑到尤春见身边,蹲下身子,小心翼翼地将她扶起,轻轻揽入怀中。
他的动作温柔得不像话,与刚才怼方钰梨时的狠戾判若两人。“春见,醒醒!我在这里!”
他低头呼喊着她的名字,声音里带着难掩的心疼与焦急,温热的气息拂过她的耳畔。
尤春见躺在他的怀里,身体依旧在微微抽搐,石化的蔓延速度虽然减缓,却并未停止。
她的意识在痛苦中挣扎,耳边隐约传来纪杙的呼喊声,那声音如同黑暗中的一束光,指引着她挣脱痛苦的枷锁。
她艰难地睁开沉重的眼皮,模糊的视线中,纪杙的脸庞逐渐清晰。
他的额前碎发被汗水浸湿,眼神里满是担忧与焦急,紧紧抱着她的手臂微微颤抖,却依旧稳固。
“纪……杙……”尤春见的声音微弱得几乎听不见,嘴唇干裂,却努力挤出一丝笑容。
纪杙看着她醒来,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大半,他轻轻抚摸着她的头发,声音温柔得能滴出水来:“我在,别怕,有我在。”
古松周围的迷雾依旧浓郁,影祟们依旧僵在原地,方钰梨的挣扎越来越剧烈,身上的黑丝也越来越浓郁。
纪杙扶着尤春见缓缓站起,四人重新并肩,形成稳固的防御姿态。
方钰梨被周别和邓淇鱼死死钳制,眼中怒火熊熊燃烧,厉声嘶吼着操控那些僵立的影祟:“给我上!杀了他们!”
可那些影祟却像被抽走了魂魄,任凭她如何嘶吼,依旧纹丝不动。
方钰梨满脸难以置信,挣扎着想要挣脱束缚,却发现影祟的身后不知何时贴上了一片翠绿的树叶——那树叶泛着淡淡的微光,像是某种封印的媒介。
下一秒,树叶无风自动,化作一缕清风,影祟们如同被风吹散的烟雾,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不!”方钰梨气急败坏地尖叫,不知从哪里爆发出一股惊人的力量,猛地挣脱周别和邓淇鱼的钳制,双臂一挥,一股强大的气流将四人狠狠推开。
四人踉跄着后退数步,胸口一阵发闷,几乎喘不过气来。
趁着这个间隙,方钰梨疯了一般冲向古树的树洞,指尖终于触到了那两道红蓝双灵。
她嘴角勾起一抹得逞的狞笑,声音尖锐而疯狂:“终于到手了!有了这灵气,你们都得死!”
话音未落,古树突然剧烈摇晃起来,一股磅礴的力量从树身内部喷涌而出,向四方散开。
强大的气流如同无形的巨浪,将四人瞬间掀翻在地,动弹不得。
两道灵气从树洞里飞出,像两只灵动的精灵,在空中盘旋一圈——红色的灵气炽热如火,径直钻进了方钰梨脖子上的墨玉项链里,项链瞬间泛起妖异的红光;而蓝色的灵气清冷如冰,化作一道流光,融入了尤春见手腕上的抱璞玉手串中,玉石瞬间绽放出柔和的蓝光。
四人还没从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中回过神,就见方钰梨抬手抚摸着项链,眼中闪烁着疯狂的光芒。
她冷笑一声,双手结印,厉声喝道:“受死吧!”
项链中红光暴涨,无数把锋利的能量刀刃凭空出现,密密麻麻地朝着四人袭来,刀刃带着破空声,威势骇人。
“抱紧我!”纪杙低喝一声,四人立刻紧紧围在一起,闭上眼睛,准备接受命运的裁决。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道耀眼的金光突然从古树内部迸发出来,古树的枝干如同活过来一般,缓缓伸展,化作一双巨大的手臂,将四人紧紧拥在怀中。
“铛铛铛——”无数把能量刀刃撞在枝干上,发出刺耳的金属撞击声,却始终无法突破古树的防御。
方钰梨瞪大了眼睛,满脸的不敢置信,疯狂地嘶吼:“这不可能?这不可能!为什么会这样?”
她拼命催动项链中的灵气,可项链却像是被锁住了一般,再也无法释放出任何力量。
方钰梨的神情变得扭曲而狰狞,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突然,一道黑影从她的身体里被强行抽出,化作一缕黑烟,仓皇地朝着密林深处逃离。
失去黑影的支撑,方钰梨身体一软,直挺挺地倒在了地上。
天空中的阴霾渐渐散去,阳光穿透云层,重新洒满山顶。
四人缓缓站起身,走到方钰梨身边。
尤春见蹲下身,试探性地轻轻推了推她:“方钰梨,你怎么样?”
方钰梨缓缓睁开眼睛,目光落在尤春见脸上,像是见到了心心念念的人,原本空洞的眼神瞬间泛起泪光。
她猛地伸出手,紧紧抱住尤春见,失声痛哭起来,哭声中充满了悔恨与委屈。
纪杙立刻伸手扶住尤春见的后背,稳稳地支撑着她的身体,生怕她被方钰梨抱得摔倒。
“春见,我以为你不会再跟我说话了!”方钰梨哽咽着,声音带着浓浓的哭腔,“我好后悔,当时那样对你,我自己也不知道怎么了,就像被什么东西控制了一样,我真不应该那样对你!”
尤春见身体一僵,心中的隔阂尚未完全消散。
她轻轻推开方钰梨,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是淡淡地说了句:“没事了。”
五人陆续站起身,邓淇鱼看出了尤春见的顾虑,走到方钰梨身边,语气温柔地说:“人都有犯错的时候,你也别太自责了,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
她的声音里带着刻在骨子里的温柔,让人无法拒绝。
周别也附和道:“就是!以前的事都翻篇了,好好过好现在才重要!”他大大咧咧的语气,缓解了不少尴尬。
纪杙站在一旁,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眼前的一切,神情依旧沉稳。
他心里清楚,方钰梨虽然摆脱了影祟的控制,但那些被伤害过的痕迹不会轻易消失,他没有权力替尤春见原谅任何人。
五人并肩往山顶营地走去,方钰梨试图缓和关系,一直主动给尤春见找话题:“春见,你手腕上的手串真好看,什么时候买的?”“刚才看你好像不太舒服,现在好点了吗?”
尤春见只是礼貌性地回应:“谢谢,很久以前买的。”“好多了,谢谢关心。”
语气平淡,带着一丝疏离。
邓淇鱼和周别看出了两人之间的尴尬,故意找了个借口:“咱们快点走吧,估计队伍都要集合了,别让大家等急了。”
“对啊对啊,说不定还要安排下一个行程呢!”两人一唱一和,巧妙地转移了话题。
纪杙走在尤春见身边,步伐与她保持一致。
他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偶尔侧头看她一眼,眼神里带着无声的陪伴。
他知道,尤春见需要时间来消化这一切,而他能做的,就是在她需要的时候,一直都在。
回到山顶,营地依旧热闹非凡。
杨帆看到他们,立刻笑着跑了过来:“尤春见,方钰梨!你们去哪了啊?刚才我们还在找你们呢,准备一起去土神亭参观呢!”
方钰梨立刻露出笑容,顺着杨帆的话往下说:“刚才有点不舒服,在旁边休息了一会儿,现在好多了。”
杨帆没有多想,热情地说:“那就好!快跟我们一起走吧,陈阳导游正准备带队呢!”
方钰梨转头看向尤春见,眼神里带着一丝期待。
尤春见点了点头:“好啊。”
杨帆带着方钰梨先一步走向队伍,邓淇鱼拍了拍尤春见的肩膀:“走吧,咱们也过去。”
四人跟了上去,周别和邓淇鱼走在前面,时不时跟周围的同学打招呼,气氛渐渐活跃起来。
尤春见和纪杙走在后面,两人都没有说话,却并不觉得尴尬。
阳光洒在他们身上,温暖而舒适,手腕上的抱璞玉轻轻发烫,像是在呼应着某种神秘的力量。
尤春见低头看了看手串,蓝色的灵气在玉石中缓缓流动,与之前的温润截然不同。
她心里清楚,这场胡马峰的研学之旅,虽然充满了危险与波折,随时会迎来新的危机。
只是,她与方钰梨之间的隔阂,恐怕还需要时间来慢慢消融。
而纪杙手腕上的轻微用力,仿佛在无声诉说:无论她做什么决定,他都会支持。
回到队伍后,陈阳拿着小喇叭笑着招呼:“同学们,休整完毕!接下来咱们去山顶的土神亭,感受一下胡马峰的土神文化!”
林薇跟在一旁补充:“大家跟着队伍走,不要单独行动,土神亭内保持安静,尊重当地习俗!”
队伍沿着平缓的石板路前行,没过多久,一座古朴的亭子出现在视野中——正是土神亭。
亭身由青灰色砖石砌成,飞檐翘角,上面雕刻着精美的松枝、骏马图案,亭顶覆盖着青瓦,岁月在上面留下了淡淡的痕迹,却更显庄重。
走进亭内,一股静谧而神圣的气息扑面而来。
亭内格外空旷,没有多余的装饰,地面铺着平整的青石板,阳光透过亭顶的镂空花纹洒下来,形成斑驳的光影。
最里端,一尊巨大的土神相静静伫立,通体由泥塑而成,涂着朱红与明黄的色彩,虽历经岁月却依旧鲜亮。
土神相威武高大,双目炯炯有神,仿佛能洞察世间万物,双手放在身前,姿态沉稳,周身散发着温暖而神圣的气息,让人不自觉地心生敬畏。
“哇,这土神相也太壮观了!”有同学小声惊叹,却不敢大声喧哗,生怕惊扰了这份神圣。
陈阳走到土神相旁,开始科普:“这座土神相已有上千年历史,是胡马村的先祖为纪念土神而建。土神在当地被视为大地的守护者,庇佑着村民风调雨顺、五谷丰登。大家可以双手合十,诚心祈祷,据说非常灵验哦!”
尤春见四人站在人群中,相视一眼,缓缓闭上双眼,双手合十。
周围的人声渐渐远去,仿佛时间静止,整个世界只剩下他们四人。
尤春见在心中默念:愿影祟彻底消散,愿大家平安顺遂。
她能清晰地感觉到手腕上的抱璞玉轻轻发烫,随后绽放出柔和的蓝光,与纪杙、周别、邓淇鱼身上隐约透出的微光交织在一起,形成一道淡淡的光晕,仿佛在呼应着他们最诚挚的心意。
纪杙的神情格外虔诚,脑海中浮现出连日来的种种波折,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守护身边的人。
周别也收起了往日的嬉皮笑脸,认真祈祷着,希望以后再也没有危险,大家都能平平安安。
邓淇鱼则默默祈祷,愿土神庇佑胡马村,也愿他们四人的友谊长存。
祈祷完毕,四人睁开双眼,抱璞玉的光芒渐渐收敛,心中却涌起一股莫名的平静与力量。
走出土神亭,外面早已摆好了几张木桌,几位穿着民族服饰的村民正提着茶壶忙碌着。
也有许多外地游客游览。
“同学们,过来尝尝我们胡马峰的特产松针茶!”一位老奶奶笑着招手,声音慈祥。
众人纷纷围坐下来,村民们给每个人递上一杯热茶。
茶水呈淡淡的黄绿色,散发着清新的松针香气,抿一口,舌尖先是微苦,随后泛起甘甜,回味悠长。“这茶味道真好!”邓淇鱼眼睛一亮,忍不住赞叹。
“这松针茶是用胡马峰特有的马尾松针制作的,采摘、晾晒、炒制都有讲究呢!”
陈阳笑着介绍,“村民们会把炒制好的茶叶做成茶包,一会儿大家可以带点回去,送给家人朋友。”
一位村民大叔也凑过来,热情地讲解:“这松针茶不仅好喝,还有清热降火的功效。我们祖祖辈辈都喝这个,身体硬朗得很!”
他边说边给大家分发包装精美的茶包,茶包上印着土神亭的图案,格外别致。
尤春见接过茶包,指尖触到粗糙的布料,心中满是暖意。
周别拿着茶包,兴奋地说:“回去给我爸妈尝尝,他们肯定喜欢!”
太阳渐渐西沉,将天空染成一片绚烂的橙红色。众人收拾好东西,返回营地。
林薇和陈阳组织大家搭起篝火,干燥的木柴堆在一起,被点燃后发出“噼啪”的声响,跳动的火焰照亮了每个人的脸庞。
同学们围坐在篝火旁,形成一个大大的圆圈。
有人拿出吉他弹唱,悠扬的歌声在夜空中回荡;有人分享着今天的见闻,时不时传来阵阵笑声;还有人在篝火旁跳起了舞,气氛格外热烈。
尤春见四人坐在圆圈的角落,手里捧着温热的松针茶,看着眼前热闹的景象,心中满是安宁。
“没想到这次研学这么有意义。”邓淇鱼轻声说,眼神里满是感慨。
周别点点头:“是啊,不仅看到了美景,还了解了这么多传统文化,值了!”
纪杙看着跳动的篝火,神情依旧沉稳:“接下来还有几天,咱们再留意一下土神亭和古树的情况,确保没有遗留的危险。”
尤春见点头,低头看了看手腕上的抱璞玉,玉石在火光的映照下,泛着淡淡的光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