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言成道：我有千徒化仙缘》逸凡泽牧

293、败者之励，一念之力

　　八月初三，秋高气爽，金风送爽。云霄宗演武场上，旌旗飘扬，人声鼎沸。
　　自“首席导师”制度推行半月有余，宗门上下学习气氛高涨，弟子们皆渴望在新制度下证明自己的进步。
　　为检验初步成效，也为了激发弟子们的竞争意识，宗门决定举办一场小规模的内部比试。
　　此次比试不设严苛的等级限制，鼓励弟子们挑战自我，特别是那些在首席导师指导下感觉进步显著者，更是被寄予厚望。
　　演武场中央，早已用青石铺就出一个方圆百丈的擂台，边缘刻画着简单的聚灵与防护符文，确保比试安全。
　　擂台四周，由低到高，修建了环形的观战席。
　　此刻，观战席上已是座无虚席，外门弟子、内门弟子，乃至一些长老、执事也纷纷到场，目光灼灼地注视着擂台。
　　林子豪一袭青袍，与古月娜、杨无敌、李长空等几位核心长老坐在最前方的主位观战席上。
　　他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饶有兴致地看着擂台上的比试，不时微微点头，似乎对弟子们的表现颇为关注。
　　对他而言，这修仙宗门的日常，看着弟子们为了变强而努力拼搏，本身就是一件有趣的事情，也是他向往的修仙生活的一部分。
　　“下一场，体术堂石磊，挑战内门弟子秦风！”
　　负责主持比试的执事高声唱喏。
　　话音落下，一名身材壮硕、皮肤呈古铜色的年轻弟子快步走上擂台。
　　他名叫石磊，原本是外门弟子，资质平平，但性格坚韧，尤其在体术方面肯下苦功。
　　“首席导师”制度确立后，他被体术首席导师赵乾坤看中，收入门下悉心指导，短短半月，修为竟隐隐有突破至炼气七层的迹象，实力大增。
　　与石磊对战的秦风，则是一名老牌内门弟子，修为稳固在炼气八层巅峰，修炼的是云霄宗基础剑法《流云剑法》，招式娴熟，经验老道。
　　在许多人看来，这将是一场经验与新锐力量的碰撞，但秦风的胜算无疑更大。
　　“请师兄指教！”石磊抱拳行礼，声音洪亮，眼神中却没有丝毫畏惧，反而充满了斗志。
　　这些日子在赵乾坤的魔鬼训练下，他对自己的实力有了新的认知。
　　秦风微微颔首，神色平静，手中长剑出鞘，剑身在阳光下闪烁着寒光：“师弟客气了，出手吧。”
　　“好！”石磊大喝一声，不退反进，脚下发力，整个身躯如同一头猛虎般扑出，双拳紧握，带着破风之声，直取秦风面门。
　　他修炼的正是赵乾坤亲传的《金刚不坏体》基础法门，配合一套刚猛的《碎石拳》，气势十足。
　　秦风眼神一凝，身形微动，如同风中柳絮般轻盈避开，同时手腕一抖，长剑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剑风凌厉，点向石磊的肋下。
　　“叮叮当当！”
　　拳拳到肉，剑影翻飞。石磊的攻击大开大合，力量十足，每一拳轰出都仿佛能碎石裂金。
　　而秦风则身法灵动，剑法精妙，如同穿花蝴蝶般在石磊的拳影中穿梭，不断寻找破绽。
　　观战席上，众人看得聚精会神。
　　“石磊师弟这进步可真大！半个月前，他还接不住秦风师兄三招呢！”
　　“是啊是啊，赵长老的指导果然厉害！这《碎石拳》被他使得虎虎生风，比以前强太多了！”
　　“秦风师兄也不是吃素的，《流云剑法》愈发精湛了，石磊师弟虽然勇猛，但似乎还是差了点火候。”
　　林子豪也看得颇为投入，他身体微微前倾，目光紧紧锁定擂台上的两人。
　　他看到石磊虽然招式不如秦风精妙，但每一次出拳都倾尽了全力，那份不屈不挠的韧劲，让他暗暗点头。
　　这小子，有股子狠劲，是个好苗子。
　　战斗持续了一炷香的时间。石磊的呼吸渐渐变得粗重，额头青筋暴起，汗水如同断线的珍珠般滚落。
　　他的拳头虽然依旧刚猛，但速度明显慢了下来，招式间的破绽也越来越多。
　　炼气七层的修为，在高强度的战斗下，真元消耗得极快。
　　秦风敏锐地抓住了一个机会，长剑如同毒蛇出洞，绕过石磊的拳头防御，剑尖直指其胸口。
　　石磊心中一惊，想要回防已是不及，他猛地一咬牙，强行扭转身体，用肩膀硬抗了这一剑。
　　“嗤！”
　　剑尖划过石磊的肩膀，带起一串血花，留下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
　　剧烈的疼痛让石磊闷哼一声，身形一个踉跄，险些栽倒。
　　更糟糕的是，体内的真元在刚才那强行扭身的瞬间，几乎消耗殆尽。
　　丹田处空空如也，再也提不起半分力气。他双腿如同灌了铅一般沉重，眼前阵阵发黑。
　　秦风一击得手，并未趁胜追击，而是收剑而立，看着摇摇欲坠的石磊，淡淡道：“师弟，你已力竭，认输吧。”
　　石磊脸色苍白，嘴唇干裂，他死死咬着牙，想要站直身体，却发现连抬起手臂的力气都没有了。
　　他看着秦风，眼中充满了不甘。就差一点，再给我一点力气……
　　台下众人也看出石磊已是强弩之末，纷纷叹息。
　　“唉，还是不行啊，修为差距摆在那里。”
　　“能坚持到现在已经很不错了，虽败犹荣。”
　　林子豪看着擂台上那个倔强的身影，眉头轻轻皱起，脸上露出一丝惋惜之色。
　　他看得出来，石磊已经尽力了，那份拼搏的精神让他动容。
　　他下意识地摇了摇头，低声喃喃自语，声音轻得只有自己能听见：“唉，再坚持一下，或许还有机会。”
　　就在林子豪话音落下的刹那，擂台上的石磊，原本已经空荡荡的丹田深处，竟毫无征兆地涌现出一丝微弱却精纯的真元！
　　这股真元如同久旱逢甘霖的种子，瞬间滋润了他干涸的经脉。
　　石磊猛地一愣，感受着体内那股突如其来的力气，眼中闪过一丝茫然，但随即被狂喜和斗志取代。
　　有了！还有力气！
　　“我还没输！”石磊爆发出一声怒吼，凭借着这股突如其来的力气，再次握紧双拳，迎着秦风冲了上去。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所有人都愣住了。
　　秦风也是一怔，没想到石磊竟然还能再战，仓促间回剑防御。
　　“砰砰砰！”
　　石磊如同打了鸡血一般，连续轰出三拳，拳势比之前更加勇猛，带着一种置之死地而后生的决绝。
　　秦风一时不备，竟被打得连连后退，手臂发麻。
　　这三拳，石磊几乎用尽了那股神秘力量和最后一丝意志力。
　　三拳过后，那丝真元彻底耗尽，石磊再也支撑不住，身体一软，“噗通”一声跪倒在擂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再也站不起来了。
　　秦风看着跪在地上，却依旧瞪着自己的石磊，眼中闪过一丝复杂，随即收起长剑，沉声道：“你，很不错。
　　这一场，我胜了。”
　　虽然最终还是败了，但石磊脸上却露出了笑容，那是一种拼尽全力后的释然。
　　短暂的寂静之后，观战席上爆发出雷鸣般的喝彩声和鼓掌声。
　　“好！打得好！”
　　“石磊师弟太棒了！虽败犹荣！”
　　“这才是我辈修士应有的风骨！”
　　古月娜和赵乾坤等长老也面带微笑，微微点头。
　　赵乾坤更是咧开大嘴，看着石磊的目光中充满了赞许。
　　这小子，没给他丢脸！
　　林子豪看到这一幕，也满意地笑了笑，轻轻拍了拍手。
　　刚才那一瞬间，他还真以为这小子能创造奇迹呢。
　　不过这样也好，虽败犹荣，对他日后的修行也是一种激励。
　　他完全没有意识到，正是自己那句不经意的喃喃自语，让石磊多支撑了那关键的三个回合。
　　擂台上，石磊被同门弟子扶了起来。他虽然疲惫不堪，浑身酸痛，但精神却异常亢奋。
　　他感受着体内空空如也的丹田，回想起刚才那股突如其来的力气，心中充满了疑惑和一丝明悟。
　　“难道……刚才那是……我在绝境中，意志力突破了极限，暂时激发了潜能？”
　　他喃喃自语，眼中闪过一丝兴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