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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小红帽与大灰狼(二) ...

  •   初绥披着红色兜帽,腕骨处挎着篮子,里面还插着几朵不知死活的花,倒挺像那么回事。

      草原深处透出橘黄/色的灯光,初绥三步并两步,这就是外婆家了。
      初绥皱了下眉头,不知道这见面礼外婆喜不喜欢。

      外婆家旁枯草肆意生长,初绥用余光瞥见枯草里部还有几颗发光的宝石。
      他收回视线,外婆家看着倒是比母亲的好了不知多少倍,至少下雨时不会漏水。

      初绥用手关节敲了敲门。
      “咚,咚,咚……”
      里外同时传来敲门声。

      敲到第四声时,里面传来像是椅子被拖拽的声响,片刻后,脚步声越来越近。
      “谁呀?”苍老又模糊的声音从门缝里渗透出来。
      初绥压低声音说:“我是小红帽 。”

      少年故意压低的声音让外婆信以为真,“哗啦”一下打开门,墙壁都在为之颤/抖。
      初绥:倒也不必这么兴奋。
      开门的人脸部被裹满绷带,只剩下一双眼睛,连呼吸口都不给自己留。她穿着厚重的衣服,初绥沉下目光,外婆转过身去,“快进来吧,天黑了,外面不安全。”

      【小红帽采了许多许多花,看见外婆时她感到很奇怪,外婆用许多绷带把脸挡住,只剩下眼睛。
      她一走进屋子就有一种异样的感觉,心想:“天哪!平常我那么喜欢来外婆家,今天怎么这样害怕!”】

      初绥真想把这电子机械音的电源给拔了,这他/妈跟挤牙膏一样,一会蹦出来一句。

      他闻着屋子里弥漫出的气味,再回头看,戳穿外婆的话,恐怕外面比家里安全吧。
      毕竟外面也就是一些喜欢流口水的婴儿,屋子里……谁又知道藏了些什么秘密。

      初绥思绪万千,最后又都压回脑子,进屋时眼睛环视一圈。
      小屋的架子上摆放着各种猎具,外婆手拿拐杖,佝偻着背,身体时不时摇晃,下一秒就要倒地。
      这猎具怎么看都不像是她的。

      铁炉里烧着火,火苗尖往上升,快要把铁板烧穿,但初绥一进屋就打了个喷嚏,按理来说这么大的火不至于让他搓手臂。

      外婆笑意盈盈地拉过初绥的手,在她的手上来回抚摸,“哎呦,长得真水灵啊。”眼神里贪/婪的目光毫不掩饰。

      初绥:……
      我谢谢您老了。

      “这么晚过来,应该还没吃饭吧。”说罢,初绥听见“咕咕”一声。
      初绥:是我饿了还是你饿了?

      外婆不好意思地摁住自己的肚子,她一只手的手指只有三指,像是某种鸡类动物,手指似乎是缩水了,变得畸形。

      尽管脸上裹着绷带,但初绥依稀觉得,绷带下隐藏着什么不为人知的一面。

      外婆还在那叫唤,攥紧拳头,反复碾压捶打自己的肚子。
      初绥在这时候开口,“吃什么?我饿了。”
      他觉得自己好善解人意啊。

      外婆停下了动作,神经兮兮地抬头,露出一抹古怪的讥笑,嘴里哼着歌,心情很好。
      初绥神情专注,不再思考其他,辨认着外婆唱的歌词:
      “叮咚响,午夜钟。
      每一声,似命钟。
      敲十二,门轻碰。
      门外谁?是鬼雄。”
      随后便是一遍重复一遍。

      初绥第一次这么感谢自己的听力。
      既然都来到了这场游戏,那么不如争个第一。

      外婆走到切菜板旁,从底下掏出了一个毛茸茸的生物,狰狞可怖。
      初绥见它不动弹,任由外婆摆弄,大概率是死了。
      外婆抬头,面前挂着一排刀具,她的手指一个个在上面划过,血珠滴下,她挑出了一把最锋利,最尖锐的刀,拿起时泛着白光。

      “咚,咚,咚……”

      利刀砍落到菜板上的声音,和敲门声一模一样。
      初绥当时在门外听见里面传来敲门声,恐怕就是外婆剁肉的声音。

      “扑通”一声,一个头状物从菜板上掉落,初绥抬眼望去,两排尖锐的獠牙映入眼帘。

      它的血液在地上缓缓流淌,凝聚成一个小水潭。

      外婆拿着利刀回过头,但脚尖依旧对着菜板,脖子像蛇身一样扭曲盘旋起来,眼白扩大,眼珠只剩一个芝麻大的黑点,“啊,不好意思孙女,食物脏了。”

      初绥明白,外婆口中的食物就是在原版《小红帽与大灰狼》里吃掉外婆和小红帽的狼,但此刻,这匹狼却成了外婆的盘中餐。

      初绥眨了一下眼,睫毛在眼下投出一片阴影,轻声说:“没关系。”

      外婆看着初绥乖巧的样子,猖狂大笑,初绥看着外婆弯曲的脖子,声带发出诡异的笑,只觉得她在发神经。

      外婆笑够了,抬手接着砍肉,但脖子仍然没有收回,就这么盯着初绥。

      初绥被盯烦了,探头望着切菜板说:“外婆,你的肉掉了。”

      外婆尖叫一声,缩回脖子,眼睛盯着菜板,生怕再遗失几块肉。

      初绥从刚进入童话镇就穿着白衬衫,问就是便宜。
      白衬衫扎进裤子里,显现出他精瘦的腰身,但此刻衬衫上迸溅了几抹血渍,有种病态诡异的美。

      “乖孙女啊,快来,外婆给你做好饭了。”初绥抬眸,外婆端着一个铁盘,上面放着几大片血肉,生的。
      血流不止,白蛆密布在上面,缩成一个圈,顺着外婆的手顾涌着爬进她的衣服里,苍蝇在肉上团团转。

      初绥:……
      我到底该不该饿???

      外婆把铁盘摔在桌子上,翻出叮铃哐啷的响声,初绥面露难色,他这辈子最怕虫,没有第二!

      初绥顺着外婆的目光从桌下抽出一个板凳。
      他低头一看,板凳上躺着一条蜈蚣。

      初绥:!!!
      他/妈的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那条蜈蚣大约有一手掌长,密密麻麻的腿初绥不敢看。

      他抓起板凳往旁边倾斜,把蜈蚣抖倒地上,然后薅起板凳就开始——
      “咚,咚,咚。”
      他用椅子角把蜈蚣砸个稀巴烂。

      外婆面带困惑:“孙女啊,什么声音?”
      初绥:“额……可能是地震了吧。”他说着,手上动作依旧没停。
      幸好这条蜈蚣像是喝大了,不怎么动弹,要是它很活跃,顺着鞋子爬到初绥的腿上……
      初绥摇摇头,把这吓死人的想法甩出去。

      外婆听见他的话,表情露出一丝惊恐,又转瞬即逝,“快来吃饭,可别饿着了,我这么可爱的孙女。”
      初绥迟早要让她改口。

      外婆递了一把刀给初绥,那把刀生了锈,露出红黄/色,“快吃,快吃!”
      初绥拿着刀,掀起眼皮望向外婆,杏眸微冷。
      外婆没看见初绥的目光,只是语气急速地说:“快吃啊,快吃,这是我亲手做的!”

      初绥无动于衷,他用白皙纤细的手握着刀,手指骨节分明,这种诡异的搭配让人脊背发凉。

      又是一声催促,初绥从板凳上站起来,似乎是想拿手帕擦手,但最终只能作罢。
      他的脚步声一步步接近外婆,外婆顿时汗毛炸起,没有理由。

      外婆疯魔般叫道:“你快吃啊!你快吃!”
      初绥拿着刀,刀被磨得锃亮,他走到外婆旁边,外婆已经神志不清。

      他把/玩着手里的刀,露出一副人畜无害的笑容,片刻后,猛地插/入外婆的眼里。

      动作迅速,一个不小心削掉了几根自己的头发。
      外婆没来得及反应,就被戳瞎了双眼,但尖叫声并没有从喉咙里崩出。

      初绥看着外婆的样子,目光里透露出一丝鄙夷。

      外婆顿时眼前发黑,她用三根手指从上到下把她自己摸了个遍,最后摸到眼睛时,触碰到了两把刀,正插在自己的眼眶里,永垂不朽。
      外婆怒斥一声:“这,这是什么!”身体瞬间肿大,衣服快要被撑裂。
      初绥冷眸一沉,毫不在意地说:“哦,你说这个啊,你可千万不要移动它,我是学医的,在帮你做手术呢。”
      胡说八道初绥是有一招的。

      外婆听后竟然真的相信,皮肤慢慢缩水,就这么恢复到先前干巴的状态。
      初绥也被自己这狗屁不通的话整的发笑。

      外婆信以为真,嘴里不断夸着初绥,什么孝顺、有教养、乖巧,甚至于连救死扶伤都出来了。
      初绥面无表情:马屁也不是你这么拍的,谢谢。

      外婆终于想起自己的目的,又对着初绥嚷嚷:“快吃啊,快吃!”
      初绥又拿了几把刀,眼神阴鸷,看样子是想把她的嘴插/烂。
      但初绥压下了心底的烦躁,回到自己的板凳旁,用刀模拟咀嚼东西的声音。

      外婆插着刀的面孔和初绥平视,虽然看不见外婆的脸,可他依稀觉得外婆的口水都快要流下来了。

      外婆见餐桌对面没了声音,迫切地问到:“怎么样,孙女,好吃吗?”说完阴森森地笑道。
      他懒散地应道,“好吃啊,我可太喜欢了。”最后是在唇齿间来回斟酌才崩出来的,随后他又吐/出几个字,“外婆,我也给你准备了东西,希望您喜欢。”
      外婆哼着那首童谣,听见他的话想也没想直接让他拿过来。
      叮咚响,午夜钟。
      每一声,似命钟。
      敲十二,门轻碰。
      门外谁?是鬼雄。

      初绥转身朝着母亲给他的那筐篮子走去,在心里暗自腹诽,“希望,您喜欢。”

      “我想亲自为您吃,以表我的孝顺,可以吗?”初绥提着一筐毒药回到餐桌旁。

      外婆不由喜笑道:“当然,当然可以了。”

      初绥嘴角上扬,带着戏谑,似笑非笑,凑近她的耳边,轻声说:“那么,请您好好品尝。”

      初绥利索地拿起刀朝着外婆的嘴一划,割出了一条长口。
      外婆没有嘴唇,口腔里缺了几颗牙齿。

      蓦地,初绥用刀碾起一块肉,力道大得能把刀压弯,随后在上面撒满鹤顶红,堆成了一座小山。
      “这个很好吃哦。”他扬起眉梢,语气轻佻,把刀直直插/入外婆的嘴里。
      顺带塞了几朵花。

      外婆被迫咽下这份厚礼,嘴里顿时喷/出一股新鲜的血液,带着浓重铁锈味。
      初绥的衬衫又被染红了一/大片。

      “他/妈的。”初绥嘴角挂着嘲讽的笑,露出一副阴狠。

      外婆没有察觉,她吃完自己乖孙亲手喂给她的晚餐死了那么一小会,片刻后又原地复活。

      初绥知道这样是杀不死这个男女不分的外婆的,不然这样还玩什么。
      但这个过程倒是别有一番乐趣。
      可是……外婆,你的血量未免也太厚了吧,初绥的衣服完全被净透,现在真的变成小红帽了。

      于是,外婆一复活他就接着投喂,直到篮子里的鹤顶红所剩无几。
      初绥玩够了觉得没意思,停下来动作。
      他对着又一轮复活的外婆说:“喜欢吗?”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小红帽与大灰狼(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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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公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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