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顶流前辈的营业同居手册》潮風扉

37、幕前初现（2）

　　夜色渐深，东京一家格调不俗的爵士酒吧里，林光所在的Aural Ripple乐队成员们围坐在角落的卡座。会议顺利结束，算是为赴美录音前的工作画上了一个短暂的句号。
　　林光面前摆着一杯冒着气泡的苏打水，感冒初愈的她谢绝了酒精。
　　主唱科迪拿着啤酒坐在沙发上，惬意无比：“洛杉矶那边终于正式确认了！”
　　吉他手遠山楓难掩激动：“真没想到，我们居然能接到Riptide Recording的邀约，那可是传奇录音室！”
　　一向内敛的山口一之濑也忍不住感叹：“半年前我们还只能在小型Livehouse挣扎...”
　　这时，经纪人樱岛先生举起酒杯，意味深长地看向林光：
　　“说实话，这次能拿到这个机会，很大程度要归功于最近的热度。合作方明确表示，正是看到了林光和星野小姐的营业企划，认为你们现在的话题度和商业价值完全符合他们的市场策略。”
　　空气突然安静了一瞬。
　　贝斯手刘川原本兴奋的表情凝固了，她握着酒杯的手指微微收紧。这个认知让她心情复杂——她为乐队得到梦寐以求的机会而开心，却又为这个机会与“营业”直接挂钩而感到别扭。
　　科迪立刻反应过来，笑着打圆场：“这不是很好吗？光和星野小姐的合作让彼此都受益！”
　　遠山楓也温和地补充：“确实，这是个双赢的局面。”
　　刘川低下头，声音闷闷的：“所以...我们是因为...”
　　“是因为我们整个乐队值得。”林光突然开口，打断了她未竟的话语。她的声音平静却有力，目光扫过在场的每一位成员：“录音室不会仅仅因为热度就发出邀请。没有我们这些年的积累，没有小川稳定的贝斯线，没有科迪的嗓音，没有遠山和山口的吉他，再多的热度也只是泡沫。”
　　她顿了顿，语气坚定：
　　“热度只是表象，实力才是我们开门的钥匙。”
　　这番话让在场所有人都安静下来。刘川抬起头，看着姐姐冷静的侧脸，心中的别扭渐渐被另一种情绪取代——是啊，他们确实为此努力了这么多年。
　　几人的酒杯再一次碰撞，气氛正酣时，科迪掏出手机，笑嘻嘻地凑到桌子中央。
　　“喂喂，你们都看到小光今天转发的杂志预售的预告了吗？评论区简直太精彩了！”
　　他故意放大音量，念了起来：“‘林光说和星野前辈一起是开启新未来！这算官宣吗？’、‘她们俩站在一起的画面也太养眼了吧，气场好合！’、‘没想到酷盖鼓手私下这么会说话！’……”
　　山口一之濑，性格相对内敛，也笑着补充：“确实，视频里光姐和星野小姐的互动，感觉很自然，和平时很不一样。”
　　而遠山楓则更稳重些，他端着酒杯，温和笑容看向林光：“你以前可是很抗拒这类访谈工作，这次完成的不错，对吧。”
　　这时，所有人的目光下意识地投向了刘川。那天在公司，刘川对营业的态度大家都看在眼里。
　　刘川正摆弄着自己的杯垫，听到这里，动作慢了下来。她撇了撇嘴，语气有点硬邦邦的，像是在为自己之前的立场做最后的辩护：“网上说得也太夸张了……不过是工作而已。”她没看林光，像是在对空气说话，“你们又不是不知道，我姐她最讨厌这种场合了。”
　　科迪立刻调侃道：“有人的姐姐要被抢走咯！”
　　“才不是！”刘川像被踩了尾巴一样反驳，声音拔高了些，但底气似乎没那么足。
　　一直没怎么说话的林光，在此刻终于开口。她的声音不大，却让桌面上细微的嘈杂安静了下来。她没有看刘川，目光落在自己那杯苏打水的气泡上，语气平静得像在陈述一个客观事实：
　　“怎么不能是，我给她多找了个姐姐呢。”
　　随即，主唱科迪第一个爆发出大笑：“哈哈哈哈！小川，听见没！你要多一个新姐姐了！”
　　遠山楓和山口一之濑也忍俊不禁，气氛瞬间从微妙的紧张转向了善意的哄笑。
　　而刘川，直接被这句话噎住了。她瞪大了眼睛，看着自家姐姐那副八风不动的平静侧脸，一股气堵在胸口，发作不出来，咽不下去。姐姐没有否认任何事，却用一句话把她钉死在了“妹妹”的位置上，甚至还给她“安排”了一个新的“姐姐”。这种被全方位压制、又被无形中纳入了某个更庞大“家庭计划”的感觉，让她彻底没了脾气，只剩下满脸的难以置信和一种“我竟然无法反驳”的憋屈。
　　她张了张嘴，最终一个字也没说出来，只能愤愤地拿起杯子灌了一大口酒，用行动表达自己的“抗议”。

　　聚会散场，夜晚的街道带着凉意。林光跨上她那辆黑色的重型摩托车，引擎发出低沉而克制的轰鸣。她没有看其他人，只是将备用头盔递向身后站着的刘川。
　　刘川还带着点酒吧里被姐姐一句话噎住的憋屈感，动作有些磨蹭，不太情愿地接过头盔，默默戴上，跨坐上了后座。她没有像往常一样立刻搂住林光的腰，而是有些赌气地只用手轻轻抓着后座的金属架。
　　林光感受到身后的疏离，什么都没说，只是平稳地启动机车，汇入车流。
　　夜晚的风掠过耳畔，城市的灯光在身侧拉成一道道流光。骑了一段，在一个需要减速的弯道，林光感觉到身后的人因为惯性轻轻撞上了她的后背。随即，一双手臂带着点犹豫，最终还是环住了她的腰，抱紧了。
　　头盔下，林光几不可察地勾了一下嘴角。
　　在刘川家楼下，林光熄了火，双腿支地保持平衡。刘川跳下车，摘下头盔，头发被压得有些乱，脸上那点别扭还没完全散去，但语气已经软了下来。
　　“行李我已经收拾好了，”她抢先开口，像是要夺回对话的主导权，“工作我也和隼叔交接好了，倒是你，这几天有没有好好吃药好好休息。”
　　“当然有。”林光点了点头，目光在妹妹脸上停留片刻，确认无误，“进去吧。”
　　“对了。”林光突然喊住了她。
　　“嗯？”公寓大门敞开又关上，刘川小跑回了林光的身边。
　　“明天晚上要不要去吃个中餐？就我们俩。”林光的脸挤在头盔下面有些鼓鼓的，声音却很清晰。
　　这个突如其来的邀约让刘川愣住了。她没想到姐姐会在意到自己的小情绪，更没想到她会主动提起。那股憋了一晚上的别扭，在这句简单的邀约面前突然变得无处遁形。
　　“好啊！去哪家？烤鱼？还是口味虾？上次那家的泡椒牛蛙我还想再吃一次！”
　　“都行，那就牛蛙。”
　　“那我可要大吃一顿了！”刘川立刻来了精神，像是要扳回一城。
　　“随你 。”
　　“说好了啊，明天见！”她脚步轻快地退后两步，朝林光挥挥手，“别迟到！”
　　“嗯，明天见。”林光目送她蹦蹦跳跳地跑进公寓大门，直到那个熟悉窗口的灯光亮起，才重新发动摩托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