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州帝国》Rotenshou

161、《神州帝国（一百六十一）攻占东树林》

　　聂征在东树林的惨胜之后，耶律康立即派遣快马将战况传回唐军帅帐。聂征的副将闻讯，毫不犹豫地点齐卢龙军剩余的两万将士，结成了严密的鱼鳞阵，向着东树林急速开拔。与此同时，陇右节度使凤天翔亲自率领一万凤家骑射军下马步行，紧随其后。

　　行进途中，凤小天忍不住低声问道：“父帅，芷儿一个人在外不会有事吧？”凤天翔轻轻敲了敲儿子的天灵盖，语气中带着几分无奈与骄傲：“臭小子，整天就知道惦记你媳妇。别忘了，上官芷可是巾帼女将，神策军副统领，此刻正在后军大阵，有二十万大军护卫，你有什么好担心的？”凤小天嘿嘿一笑，挠了挠头不再多言，只是警惕地环视着四周，紧紧跟随在父亲身侧。

　　半个时辰后，三万援军抵达战场。眼前的景象令人心惊：遍地断肢残骸，鲜血将泥土染成暗红色，折断的兵器随处可见，俨然一片修罗场。聂征在等待援军的同时，正指挥士兵搜救唐军伤兵。然而对待受伤的室韦士兵，唐军则毫不留情，手起刀落给予他们一个痛快。凄厉的惨叫声在林间回荡，平添几分悲凉。

　　“凤节帅！”聂征远远看见随副将同来的凤天翔父子，立即抱拳招呼。凤天翔与凤小天连忙回礼，凤天翔朗声道：“聂大人此战告捷，可喜可贺！”聂征连连摆手，面色凝重：“凤节帅过誉了。这不过是一场小胜，却付出了伤亡三千六百余人的代价，斩获敌首仅两千二百余级。”

　　“为取胜总要付出代价。”凤天翔拍了拍聂征的肩膀安慰道。凤小天则关切地询问：“聂大人，前方军情如何？”

　　聂征摇了摇头，指向十数步外。只见五名唐军斥候或躺或坐，其中两人身中数箭已经阵亡，另外两名重伤员正在接受医官救治，唯有一个年轻的斥候在旁协助。聂征高声招呼：“孙二虎，过来！”

　　年轻斥候闻声起身，小跑过来行礼：“三位大人！”凤天翔递过一壶水，孙二虎接过大口饮用。“慢慢喝，别着急。”凤天翔温声安抚。片刻后，孙二虎喘了口气，面带惊惧地汇报：“凤节帅、聂大人，室韦军第二道防线距此约三里，箭矢淬毒、机关密布、陷阱遍地，而且……”

　　“而且什么？”凤天翔沉声问道。孙二虎神情紧张：“他们使用萨满之术，驱使虎狼助战……”

　　“竟有此事？”凤天翔面露惊愕。这时耶律康蹲在阵亡斥候身旁，拨开甲胄露出数道深深的猛兽抓痕，暗红的鲜血仍在流淌。他高声唤道：“凤节帅，请看。”凤天翔、聂征、凤小天闻声走近，凤天翔眉头紧锁：“这下麻烦了。这些猛兽本身不难对付，但配合室韦的战术，会造成军心混乱。”

　　“这些畜生生性怕火，我们可以用火攻。”耶律康提议。凤天翔等人纷纷点头赞同。

　　半柱香后，聂征高声下令：“传令！向敌军第二道防线开拔！”“诺！”将士们齐声应和。“鱼鳞阵，盾甲在前，弓弩手在后，前进！”聂征拔出唐刀向前一挥，全军迈着整齐的步伐向前推进。后排的契丹弓弩手已经在箭矢上涂满炮烙火油，随身携带火石，随时准备点火。

　　此时，隐藏在树端的室韦斥候密切监视着唐军动向，将情报实时传递。两刻钟后，带路的孙二虎沉声警示：“注意，已经进入敌军第二道防线范围！”凤天翔、聂征、凤小天交换了一个眼神，同时拔刀，坚定地继续前进。

　　“天堂有路你们不走，地狱无门偏要闯！”乌素固松站在树端，高声喝道。唐军抬头寻找声音来源，却迎来疾风暴雨般的箭矢、飞刀和毒针。“防御！”聂征大喝。有了前次经验，唐军反应迅捷，除了少数伤亡，并未遭受重大损失。

　　乌素固松将手指放入口中，吹出一声长长的口哨。不多时，树林前方出现数名萨满打扮的人，他们晃动手鼓，发出原始的呼吼。突然，一声震耳欲聋的虎啸狼嚎响彻山林，这骇人的猛兽咆哮果然令唐军将士心生畏惧。数十匹运输物资的军马受惊挣脱束缚，仓皇向林外逃去，惊起一片飞鸟。

　　树林外的唐军本阵中，张寿昌、菲尼克斯、上官芷、穆溪兰、西门央等文武官员闻声惊愕地望向东树林。菲尼克斯用带着罗马口音的大唐官话急令：“投石机，放！归化军前压五十步，让营寨内的靺鞨军不敢分兵支援！”“诺！”将士们齐声领命。

　　躲在营寨城楼墙垛后的靺智寰也听到了动静，心中暗叫不妙。萨满驱使虎狼说明唐军已经推进到乌素固松的最后防线，他想派兵支援却因唐军正面压力无法动弹，而□□布和朝鲁的奚族骑兵还未到出击时机，只能祈祷长生天保佑乌素固松。

　　东树林内，短暂的僵持后，突然传来一声惊恐的惨叫。只见三头猛虎不知从何处窜出，直扑唐军军阵。恐慌、哀嚎、阵型大乱，紧接着是数十匹草原狼疯狂冲撞、撕咬唐军将士。慌乱中，四处躲避的唐军触发了更多陷阱，死伤惨重。树端的室韦弓弩手趁机狙击，唐军一时间伤亡惨重，血流成河。

　　“稳住！不过是群畜生！弓弩手向前放炮烙火箭。拔刀！杀！”凤天翔怒喝道。“诺！”全军士气重振，齐声回应。明晃晃的唐刀展露锋芒，将士们强压恐惧，悍不畏死地向狼群猛虎发起反击。猛虎掌力惊人，被虎爪拍到的将士骨碎身亡，但在卢龙军、凤家军、契丹军的猛攻以及火光的威慑下，终于压制住了室韦的兽群。

　　凤天翔运转体内罡气，右手按住腰间唐刀，猛地冲向一头猛虎。猛虎盯着凤天翔，发出一声骇人的咆哮后扑来。凤小天惊呼：“父帅，当心！”说时迟那时快，凤天翔眼疾手快，腰击式拔刀术悍然发动，一道寒光闪过，猛虎刚刚腾空就重重摔落在地，鲜血如泉涌出。

　　受此鼓舞，耶律康劲弓速射，正中另一头猛虎双眼。瞎眼猛虎四下乱挥虎爪，凤小天飞身跃起，手中银槊快速突刺，在虎身上捅出数个血窟窿。猛虎踉跄几步，重重倒地而亡。最后一只猛虎在唐军配合下，被聂征的双刀结果了性命。

　　唐军士气大振，聂征高声下令：“大唐儿郎，一鼓作气，肃清树林，跟我杀！”“杀！”将士们爆发出震天动地的呐喊。

　　乌素固松眼见萨满驱使的虎狼尽数被灭，自知已无退路，拔出弯刀大喝：“室韦兄弟们，这是最后的阵地，让唐人尝尝我们的厉害！随我冲阵！”“杀！”两万多名室韦军爆发出同样气势的战吼，纷纷跃出战壕，在乌素固松率领下迎着唐军发起反冲锋。

　　契丹和凤家军的弓弩手一边随着卢龙步甲军冲锋，一边瞄准冲来的室韦军进行精准射击。在如此近距离下，箭矢几乎无法躲避，冲在前排的室韦士兵纷纷中箭倒地。紧接着便是惨烈的白刃战。

　　乌素固松蛮力惊人，一刀劈在唐军铁盾上竟迸出火花。即便挡住攻击，唐军士兵也在他猛攻下被震退数步，一个不稳坐倒在地。乌素固松快步上前，刀光闪过，那名士兵当即殒命。旁边几名试图救援的士兵在乌素固松的连环劈斩下格挡吃力，虎口崩裂出血，稍不留神便立毙当场。

　　凤小天见状，二话不说抄起亮银长槊连续突刺逼近。不料乌素固松不仅力大无穷，反应也出奇迅捷，连续躲过突刺后看准时机，一记挑刀荡开长槊，随即对准槊头大力劈砍。“哐”的一声脆响，凤小天的亮银长槊竟被一刀两断。

　　聂征见凤小天遇险，大喝一声快步上前，双刀连斩试图压制乌素固松。岂料乌素固松看准破绽，一记重踢正中聂征，将他踢出数米远。聂征一声闷哼，吐出一口鲜血。

　　耶律康见势不妙，搭弓连射三箭。虽然都被乌素固松躲过，但成功扰乱了他的进攻节奏。凤天翔趁机加入战团，腰击式拔刀术再次发动，横扫、突刺、连斩、半月斩，一套连击行云流水。乌素固松连续招架，竟不相上下。

　　突然，乌素固松暴起发难，左手解下腰间刀鞘猛击凤天翔左胸。与此同时，凤天翔把握时机，唐刀一闪而过。一口鲜血从凤天翔口中喷出，众人心头一紧。却见乌素固松僵直在原地，脖颈处渐渐显现一道血线，鲜血泉涌而出。他抬手摸过脖颈，看着手上的血迹，两眼呆滞，片刻后重重倒地身亡。

　　凤小天立即上前扶住父亲，高声喝道：“敌将乌素固松已死，尔等速降，留你们性命！”霎时间，室韦军士气崩溃，战局彻底倒向唐军。“嚯～”唐军将士一声震天战吼，提前宣告胜利，一路向前追杀。东树林之战，终于取得了决定性的胜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