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州帝国》Rotenshou

134、《神州帝国（一百三十四）钦定大理寺廖熹遇刺案》

　　兴元府笼罩在一片肃杀之中，程师爷很快从廖熹被刺的悲痛中冷静下来，展现出过人的应变能力。他一面团结武定军和感义军各级将校，一面从府衙拨出粮饷，抚恤伤亡军士及其家属，迅速稳定了军心。数骑传令兵快马加鞭，分别驰往长安和山南东道节度使卢博文处。同时，城外两军主力加强巡逻防卫，稳定民心。程师爷处置得当，及时遏制了可能发生的动荡。

　　长安大明宫退朝后，诸位重臣应宣再次来到清宁宫。烛火摇曳，映照着众人凝重的面容。

　　"廖熹竟在重兵保护下，被巴川、剑南派来的人行刺了，这是摆明了恐吓想要反对他们的人，可不能就这样如他们所愿。"刑部女尚书罗淑瑰怒气冲冲地说。

　　"何人所为？竟有如此身手。"李弘熙皱眉询问，年轻的脸上带着与年龄不符的沉稳。

　　御史大夫陆孝羽抱拳躬身："启禀陛下，据程师爷传书上报，有渝州缙云山天剑派的剑侠苍墨、蜀中唐门排行老七的唐啸风，还有三个瀛洲忍者，死了两个，跑了一个。至于在兴元府郊外褒斜道埋伏宣诏使一行人的，就不清楚了，没有目击者。"

　　长孙皇后急切地问："那现在当务之急，是稳定住军心民心。当前谁在主持政务？处理情况如何？"李弘熙也皱眉点头。

　　老丞相崔元礼轻咳一声，不慌不忙地将程师爷的处置方式及当前已稳定的情况细细上报，并给予了高度评价。

　　听完陈述，李弘熙眉头舒展，一拍大腿笑道："我看不如升任程师爷为山南西道节度使？"

　　"这位程师爷究竟何许人也？"长孙皇后问。

　　吏部尚书韦瑞辉起身回禀："启禀皇后娘娘，程师爷全名程政，字一安，襄樊人士，科举屡试不第，生活所迫到处漂泊谋生，后得廖熹赏识，便一直跟在其左右。从目前来看能力是不错的。"

　　礼部尚书柯汉昌谨慎地说："虽说是有一定能力，但我大唐不缺有能力、有出身的人。现在任命他接任，会不会太过于草率？"

　　"我看行！"户部尚书关书志表态，"依现在这个局势，如果让吏部选拔朝廷的人，即便再公正公开，都必定会被李姣等人抓住把柄，颠倒黑白，诬陷朝廷过河拆桥，暗算廖熹以便换自己的人，这样不利于我们持续开展策反工作。"

　　"的确，"崔元礼附和道，"而且按皇上的想法做，那么归附的榜样还在，李姣、安守义、李弘杰的负面形象更遭人厌恶，对朝廷有百利无一害。且对于程政来说，这叫老来得志，他只会感激涕零，会引导山南西道变得忠诚。"

　　"崔相知朕意也。"李弘熙高兴地说。

　　尚书令魏儒远建议："没看见兴元府发生混乱，潜伏在那里的巴川剑南的人，还是要铲除掉，不然天下会觉得朝廷没有足够能力，程政只怕做这个节度使，也会战战兢兢。"

　　李弘熙当即下旨："大理寺卿何文钦，辛苦你刚回来又得出发，带上大理寺精锐再去一趟兴元府，务必彻查，把潜伏起来的巴川剑南暗探，连根拔起。"

　　"臣遵旨！"何文钦抱拳躬身。

　　"礼部柯尚书，你沟通下遣唐使宫本英树，随何大人一同前往，调查下瀛洲忍者是怎么回事？"

　　"臣遵命。"柯汉昌领命。

　　"渝州天剑派与陇右节度使凤天翔有些渊源，洪尚书，兵部飞鸽传书凤节帅详细说说这事儿，请他去一趟兴元府，想必他会有思路。"李弘熙对洪仁杰说。

　　"臣领旨。"

　　"至于这唐门，确有些棘手，众爱卿有何见解？"

　　何文钦启奏："江湖的事情，还是按江湖规矩来办，臣想法找到唐啸风，跟他谈谈。"

　　"准奏！爱卿办事，朕放心，授权爱卿全权处置。"李弘熙满意地点头，接着下旨，"韦尚书，这次吏部派一人前去宣诏，陈盛，点八百禁军护卫，一同前往，如遭遇袭击，就地歼灭！"

　　"臣等领旨！"韦瑞辉和陈盛齐声道。

　　三日后，兴元府节度使衙门。

　　何文钦率领大理寺精锐抵达时，程政早已准备好交接工作，打算回乡养老。当他跪听圣旨时，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兹任命程政为山南西道节度使，兼兴元府刺史，即刻到任......"

　　程政跪在地上，一动不动，冷汗直冒。"我是山南西道节度使？"心里反复自问，直到宣诏使再三提醒："程节帅，快接旨吧，皇上、皇后都对节帅在危机中表现出的应变能力和政务能力都大加赞赏，希望继续努力。"

　　程政这才回过神来，大呼："臣接旨，必当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万岁万岁万万岁！"

　　随后，宣诏使不愿久留，便在陈盛护卫下立即返程。程政随即主动配合何文钦展开调查。

　　何文钦首先带人仔细勘察了节度使衙门的事发现场。大堂内虽然已经清理过，但依然可以看出当时的惨烈。墙壁上的剑痕、地面暗沉的血迹、散落的箭矢，无不诉说着那夜的惊心动魄。

　　"何大人请看，"程政指着梁上一处细微的痕迹，"这里应该就是那个瀛洲忍者潜伏的地方。"

　　何文钦仔细察看，发现了几近透明的丝线残迹："果然是用东瀛忍术。这些丝线近乎透明，在夜间极难发现。"

　　另一边，宫本英树正在查验两名瀛洲忍者的尸体。他的脸色越来越凝重，手指微微颤抖。

　　"宫本先生，可有什么发现？"何文钦走过来问道。

　　宫本英树深吸一口气，指着尸体上的纹身："这是伊贺忍者的标记。他们来自倭国最著名的忍者家族之一。"他又翻开一具尸体的衣领，露出一个特殊的符号，"这个...这是服部家的家纹。"

　　"服部家？"何文钦追问。

　　"服部家是伊贺忍者的首领家族，"宫本英树语气沉重，"他们不会轻易为外人效力。除非......"

　　"除非什么？"

　　宫本英树犹豫片刻，终于说道："除非得到了倭国朝廷的授意。这意味着越王李弘杰可能还与倭国朝廷有深度、紧密的联系。"

　　何文钦神色凝重："此事关系重大，宫本先生确定吗？"

　　宫本英树点头："我以武士的荣誉担保。服部家的忍者从不私自出国执行任务，这必定是官方行为。"

　　在场的众人都沉默了。如果越王真的勾结外邦，那就不再是简单的地方叛乱，而是叛国重罪。

　　宫本英树内心十分矛盾。作为遣唐使，他本应促进两国友好，但现在却要揭露自己国家的阴谋。经过深思，他最终选择站在大唐一边。

　　"何大人，"宫本英树郑重地说，"倭国远远不是大唐的对手，越王也一定会失败。我希望两方保持和平，不要因为一些人的野心而破坏两国关系，我愿返回故土作为使者，化解此事。"

　　何文钦拍拍他的肩膀："宫本先生深明大义，本官必当如实奏明圣上。"

　　接下来的调查中，何文钦根据现场痕迹和程政提供的线索，推断出刺客可能的潜伏地点。

　　"从刺杀手法看，这些人对兴元府的地形十分熟悉，"何文钦在地图上指点着，"他们应该在此处、此处还有此处设有秘密据点。"

　　程政补充道："下官也这么认为。事发前后，有几处民宅异常安静，很可能是他们的藏身之所。"

　　何文钦立即派大理寺密探暗中监视这些地点。果然，在城西一处看似普通的民宅内，发现了巴川剑南暗探的踪迹。

　　"不要打草惊蛇，"何文钦吩咐道，"我们要将他们一网打尽。"

　　经过一天一夜的蹲守，大理寺摸清了这个暗探网络的全貌。就在何文钦准备收网时，意外发生了。

　　一名暗探似乎察觉到了危险，突然试图逃离兴元府。大理寺密探立即展开追捕，在城门外将其制服。

　　经过审讯，这个暗探交代了更多情报：越王李弘杰确实与倭国朝廷有联系，而且有计划在军事层面上，倭国将直接出兵协同剑南道的军队。

　　何文钦立即将这一重要情飞鸽传书送往长安。同时，他加紧了肃清行动，在兴元府境内一举捣毁了三个暗探据点，斩杀十余名暗探。

　　随着调查的深入，一个关系到越王李弘杰勾结瀛洲倭国的阴谋，渐渐浮出水面。兴元府的天空，虽然暂时恢复了平静，但所有人都知道，这仅仅是暴风雨前的宁静。而远在陇右道凤翔府，接到兵部传书的节度使凤天翔，带着儿子凤小天和儿媳上官芷，亲率一千凤家军弓骑军精锐，快马向兴元府行军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