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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浴室蒸汽与发烫的情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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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主之地的夜晚总带着点潮湿的凉意。艾德里安把最后一块烤蜥蜴串塞进嘴里，舔了舔指尖的酱汁，看着伊瑟克收拾餐桌，黑眼睛里闪着狡黠的光。
“喂，面瘫，我先去洗澡了。”他扯了扯领口，故意把声音放得懒洋洋的，“你最好等我洗完再进来，免得污染水源。”
伊瑟克正在擦盘子的手顿了顿，冰蓝色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笑意：“一起洗。”
“洗你个头！”艾德里安炸毛了，差点把手里的骨币捏碎，“谁要跟你一起洗？你那对翅膀掉的毛能把下水道堵了，上次就是你，害得我掏了半宿的地漏！”
“这次不会了。”伊瑟克放下盘子，转身走向他，“我会把羽毛收得很整齐。”
“整齐也不行！”艾德里安后退半步，双手抱胸，“男女授受不亲懂不懂？哦不对，你是天使我是失序者，更不能一起洗！”
伊瑟克没说话，只是步步紧逼，直到把艾德里安困在餐桌和他之间。他低下头，冰蓝色的眼睛里映着艾德里安的脸，呼吸拂过对方的鼻尖，带着忍冬花蜜的甜味。
“我们一起睡了那么多次，也没见你讲过规矩。”
“那、那不一样！”艾德里安的脸颊瞬间红透了，像被硫磺火烤过，“睡觉是睡觉，洗澡是洗澡！再说了，你洗澡跟个木头似的，站在那儿一动不动，看得我都着急！”
伊瑟克轻笑一声，伸手轻轻捏了捏他的耳垂，惹得怀里的人瑟缩了一下。“那我这次动一动？”
“动你个鬼！”艾德里安气急败坏地推开他，转身就往浴室跑，“我告诉你伊瑟克，你要是敢进来，我就把你那瓶珍藏的天堂圣水倒进马桶里！”
浴室的门“砰”地一声关上，还传来反锁的声音。伊瑟克站在原地，看着紧闭的门板，冰蓝色的眼睛里漾着温柔的笑意。
他当然知道艾德里安只是嘴上逞强。那扇木门的锁早就坏了，轻轻一推就能打开，艾德里安却每次都要费力气反锁，像是这样就能真的挡住他似的。
过了约莫一刻钟，浴室里传来哗哗的水声，还夹杂着艾德里安哼歌的声音——是那首从锈铁集市淘来的爵士乐，跑调跑得厉害，却意外地好听。
伊瑟克推开门，果然没锁。蒸腾的热气扑面而来，带着硫磺香皂的味道，在门框上凝结成细密的水珠。
艾德里安背对着门口站在花洒下，水流顺着他的脊背往下淌，在腰侧汇聚成小溪。
“我就知道你会进来！”艾德里安头也没回，语气里满是“果然如此”的嫌弃，“说了别来烦我，你听不懂人话吗？”
伊瑟克没说话，脱下睡袍走进浴室。温热的水流瞬间打湿了他的头发，发丝贴在脸颊上，勾勒出清晰的轮廓。他走到艾德里安身后，伸手轻轻握住了他的腰。
“你干什么！”艾德里安的身体瞬间绷紧，像被烫到一样。
“帮你搓背。”伊瑟克的声音在水汽里变得有些模糊，带着一丝慵懒的沙哑，“上次你自己洗，后背都没搓干净。”
“要你管！”艾德里安嘴上反驳，身体却乖乖地没动。他能感觉到伊瑟克的掌心带着薄茧，温柔地在他后背移动，力道刚好能搓掉死皮，又不会弄疼他。水流顺着两人交叠的身体往下淌，把泡沫冲成细小的白色漩涡。
洗到一半，艾德里安伸手去够架子上的沐浴露，刚抓住瓶子，手腕就被伊瑟克按住了。他的手宽大而温暖，带着常年握剑的薄茧，轻轻压在艾德里安稍细一些的手腕上，将他的手按在布满水汽的玻璃门上。
“你……”艾德里安的话没说完，就被身后的人吻住了颈窝。
伊瑟克的吻带着水汽的温热，从颈窝一路往上，落在耳垂上，惹得艾德里安轻颤不已。他的手依旧压着艾德里安的手，两人的影子透过模糊的玻璃映在墙上。
“艾德里安。”伊瑟克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你的皮肤很烫。”
“废话！”艾德里安的声音带着浓浓的鼻音，脸颊烫得能煎鸡蛋，“水这么热，能不烫吗？”
“不是因为水。”伊瑟克低头，在他耳廓上轻轻咬了一下，“是因为我。”
“滚你的！”艾德里安红着脸想挣开，手腕却被按得更紧。玻璃门上的两只手交叠在一起，指缝间渗出的水珠顺着门板往下淌，画出弯弯曲曲的线。
伊瑟克的吻越来越深，从耳垂滑到锁骨，在那里留下一个浅浅的红痕。他的另一只手顺着艾德里安的腰往下移，指尖不经意地划过他的小腹，惹得怀里的人猛地一颤。
“伊瑟克……”艾德里安的声音带着一丝慌乱，“别闹了……”
“没闹。”伊瑟克抬起头，冰蓝色的眼睛在水汽里亮得惊人，“我在想，你的翅膀什么时候能长出新的羽毛。”
“关你什么事。”艾德里安别过头，却被他强行转了过来。两人面对面站在花洒下，水流从头顶浇下来，打湿了彼此的睫毛。
“我想看看。”伊瑟克的目光落在他残翅的羽骨上，冰蓝色的眼睛里带着认真，“想看看它们长出来的样子，是不是像无主之地的星星一样亮。”
艾德里安的心跳漏了一拍，刚想骂他“肉麻”，就被他吻住了嘴唇。伊瑟克的吻总是这样，开始时温柔得像羽毛，带着水汽的清甜，可渐渐地，就会染上一丝不容拒绝的强势。
他的手松开了艾德里安的手腕，转而搂住他的腰，将他紧紧抱在怀里。金色的翅膀在水汽中展开，虽然被手环压制了光芒，却依旧带着温暖的力量，将两人严严实实地裹在中间，形成一个私密的小空间。
“你以前……从来不会说这些。”艾德里安的声音闷在他的唇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哽咽。
“以前不敢。”伊瑟克的吻落在他的鼻尖，冰蓝色的眼睛里映着他的影子，“怕你觉得我虚伪，怕你被圣父的法术影响，更怕……你把我推开。”
艾德里安的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揪住了，疼得他说不出话。他抬手搂住伊瑟克的脖子，用力回吻他，像是要把这百年的委屈和思念都揉进这个吻里。
水流还在哗哗地淌着，将两人的呼吸和心跳都搅成一团。伊瑟克的手顺着他的脊背往下滑，指尖轻轻拂过残翅的羽骨，惹得艾德里安轻颤不已。
“轻点……”他的声音带着一丝哀求。
伊瑟克的动作果然放轻了些，吻却变得更深。他的手探到艾德里安的腿弯，将他打横抱起来，抵在冰冷的瓷砖墙上。突如其来的凉意让艾德里安瑟缩了一下，下意识地搂住了他的脖子。
“怕吗？”伊瑟克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带着一丝低沉的沙哑。
“谁怕了！”艾德里安嘴硬道，身体却诚实地往他怀里缩了缩。
伊瑟克轻笑一声，没再说话，只是低头吻住了他。这个吻带着不容拒绝的强势，像暴风雨般席卷了所有的理智。艾德里安能感觉到他的心跳，沉稳而有力，和自己的心跳交织在一起，在水汽里发出咚咚的回响。
不知过了多久，艾德里安的腿开始发软，呼吸也变得急促。他推了推伊瑟克的肩膀，声音带着浓浓的鼻音：“伊瑟克……慢点……”
伊瑟克的动作顿了顿，冰蓝色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暗芒。他非但没有放慢，反而更加用力地吻住了他。
“你……”艾德里安的话被一声闷哼取代，眼角泛起了红，“弄疼我了……混蛋！”
他抬手去打伊瑟克的背，却被对方牢牢抓住手腕按在墙上。伊瑟克的脸离得很近，冰蓝色的眼睛里带着一丝野性的占有欲，和平时那副面瘫的样子判若两人。
“疼？”他低声问，声音里带着一丝沙哑的笑意，“刚才是谁说不怕的？”
“我……”艾德里安被堵得说不出话，眼眶却越来越红，“你放开我……伊瑟克……”
他的声音里带上了一丝哭腔，像只受了委屈的猫。伊瑟克的心瞬间软了，动作也随之放轻。他低头，在艾德里安泛红的眼角轻轻吻了一下，像在安抚。
“对不起。”他的声音很轻，带着一丝懊恼，“弄疼你了？”
艾德里安别过头，没说话，眼泪却不争气地掉了下来，混着水流滑进嘴角，带着点咸涩的味道。
伊瑟克看着他泛红的眼眶，心里像被什么东西扎了一下。他轻轻吻去他的眼泪，动作温柔得像对待稀世珍宝。“不闹了。”他低声说，“我们出去好不好？”
艾德里安还是没说话，只是把脸埋进他的颈窝，像只寻求庇护的小兽。
伊瑟克抱着他走出花洒，用浴巾小心翼翼地擦干他的身体，尤其是那对残翅，动作轻柔得仿佛怕碰碎了似的。他又拿了条干净的浴巾裹住他，抱着他走出浴室，放在卧室柔软的床上。
月光透过窗户洒进来，在床单上投下斑驳的光影。艾德里安蜷缩在被子里，背对着他，肩膀微微耸动，显然还在生气。
伊瑟克擦干身体躺在他身边，小心翼翼地伸出手，从身后轻轻抱住了他。“还在生气？”
艾德里安没理他，却也没推开。
伊瑟克的下巴抵在他的发顶，声音很轻：“下次我会很轻。”
“谁要跟你有下次！”艾德里安的声音闷闷的，带着浓浓的鼻音，“你就是个披着天使皮的混蛋！”
“嗯。”伊瑟克应道，语气里带着纵容，“我是混蛋。但我是只喜欢你的混蛋。”
艾德里安的身体僵了一下，脸颊又开始发烫。他转过身，瞪着伊瑟克，黑眼睛里还带着水汽。“你脸皮怎么这么厚？”
“因为是你。”伊瑟克的冰蓝色眼睛里映着月光，温柔得能溺死人，“对别人，我不想厚脸皮。”
艾德里安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别过头看向窗外。月光落在他的侧脸，将他泛红的耳根照得清清楚楚。“……下次不准那么用力。”他嘟囔着，声音小得像蚊子哼。
“好。”伊瑟克轻笑一声，伸手将他搂得更紧，“都听你的。”
卧室里静悄悄的，只有彼此平稳的呼吸声，和窗外偶尔传来的虫鸣。艾德里安靠在伊瑟克的怀里，听着他沉稳的心跳，感受着翅膀传来的温暖，眼皮渐渐变得沉重。
“伊瑟克。”他迷迷糊糊地说。
“嗯？”
“明天……我想吃你做的熔岩蛋。”
“好。”
“要加双倍硫磺芝士。”
“好。”
“还要……”艾德里安的话没说完，就被睡意淹没了。
伊瑟克低头，看着怀里人熟睡的脸，嘴角勾起一抹极浅的笑。他在艾德里安的额头上轻轻吻了一下，冰蓝色的眼睛里满是温柔。
“晚安，我的小毒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