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第 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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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家到学校开车的话，最少只需要五分钟左右。学校八点上课，现在才七点四十多，还有足足二十多分钟。
谢瑾瑜走进教室，目光扫了一圈，只有寥寥十几名同学坐在座位上。
看他们眼下淡淡的青黑和略显疲惫的精神状态，应该都是昨下午放学就回家的人——上午时间紧，家住得近的才会来得这么早。
谢瑾瑜左瞧右看，住宿的同学一个都没来，指不定还在宿舍赖床呢。自己班那群家伙的德性，他再清楚不过，不到打铃前五分钟绝不会出现在教室。
反正还早，偷偷玩会儿手机应该不会被发现吧？他贼兮兮地笑了笑，从校服外套里掏出一大卷卫生纸，还特意朝萧逸招了招手。
萧逸满脸欢喜地搬着桌椅凑过来，以为有什么好玩的，结果看到的却是白花花一大坨纸，瞬间垮了脸：“你叫我来就为了看这个？”
“哎呀，你急什么。”谢瑾瑜用手扒拉着纸卷，找到头部开始疯狂拆解，纸页哗啦啦散开来，像朵奇怪的花。
萧逸看得一脸懵，还以为他要拉自己一起去厕所：“不至于吧谢瑾瑜，上个厕所要拿这么多纸？”
“去去去。”谢瑾瑜脑子一转，突然来了兴致，“诶，这你倒是提醒我了，走走走，去厕所。”说完就拽着萧逸的胳膊往外拖，萧逸连忙摆手：“要去你自个儿去，多大的人了还得人陪？再说，昨晚在你家玩嗨了，作业还没写呢。”
谢瑾瑜听了，冲他翻了个白眼，嘴角却勾起幸灾乐祸的笑：“爱去不去，我走了。”——昨天老师布置作业时，他早早就抄了学习委员的答案，这会儿正得意呢。
学校厕所都是单人隔间，谢瑾瑜把手机往口袋里一揣，反手锁上门，心里乐开了花：这下总算不用担心被那个地中海发型的教导主任逮住了，简直太妙。
厕所里现在没什么人，但他还是谨慎地开了静音，把手机亮度调至最低，背靠着冰冷的瓷砖墙，心满意足地刷起微博。
刚点进热搜词条，就看到最近关注的演员又上了热搜，还没等点进去细看，隔壁隔间突然传来一声沉重的“闷响”，吓得他手一抖，差点把手机掉地上。
他屏住呼吸，悄悄从隔间门缝往外看——一个身穿藏青色校服的男生趴在地上，脸上、手上全是淤青，一只脚正狠狠踩在他背上，骨骼摩擦的轻响混着压抑的哀嚎，让人头皮发麻。
始作俑者是个高个子男生，脸上露出前所未有的满足感，身后还跟着三个跟班，那笑声尖锐又刺耳，听得人毛骨悚然。
谢瑾瑜躲在隔间里，手心不知何时冒出冷汗，心脏“咚咚”狂跳。领头的高个子男生似乎觉得不过瘾，打了个手势，后面三个跟班立刻围上去拳打脚踢，嘴里还吐出各种污秽的辱骂：“快给老子拿钱！否则今天就让你尝尝厉害！”
其中一个黄毛从口袋里摸出一把小刀，用刀尖指了指马桶，阴恻恻地笑：“我想你应该很喜欢里面那东西吧？”
地上的男生哭得浑身发抖，脸色煞白如纸：“我已经……没有钱了……放了我吧……”
领头的高个子不屑地嗤笑一声，突然换了副阴柔的表情，小刀在指间转了个圈，缓缓蹲下身。
刀尖挑起男生的下巴，迫使他抬头，冰凉的金属触感让男生忍不住打了个寒颤，眼泪顺着眼角流到下颚。
“你说你一个男的，生得倒挺俊俏。”高个子用刀背在男生脸上轻轻游走，每说一句话都带着恶意。
“不知道在脸上划两刀，会是什么样子？”他朝后面的跟班抛了个眼神，那三人立刻会意，两人摁住男生的膀子，一人从后面抓住他的头发往后扯，让他仰着头动弹不得。
男生再也忍不住，多日的委屈在这一刻爆发，嘶哑地吼道：“畜生！你们都是畜生！不得好死！啊——”
高个子抬脚就往他肚子上踹，男生疼得蜷缩成一团。高个子还想再来一脚，突然有人在门口喊了一声：“有本事冲我来，欺负同学算什么本事！”
高个子转头一看，见是谢瑾瑜，顿时笑了，双手叉腰仰天长笑：“就你这样瘦得跟杆儿似的，有力气吗？我怕两脚就能把你踹死！哈哈哈！”
谢瑾瑜却一脸不屑，抬手晃了晃手里的手机：“吹牛皮谁不会？有本事拿实力说话。我可不想听一只狗在这里乱叫——你们霸凌同学的经过，我已经录下来了，稍后就交给校长，等着被退学吧！”
高个子脸色一变，再也坐不住，挥着拳头就冲了过来。
谢瑾瑜早有准备，灵巧地往旁边一闪，高个子扑了个空。还没等他反应过来，腹部突然传来一阵剧痛——谢瑾瑜抬脚就踹，直接把他踹出去两米远。
不等他喘息，谢瑾瑜又是一记飞踢，高个子瞬间倒地，身体在地上滑出老远，直到撞上墙角，伴随着一声沉闷的撞击，仿佛都能听到骨骼碎裂的“咔嚓”声。
后面三个跟班见老大被打成这样，吓得不敢上前。高个子趴在地上气急败坏地爆粗口：“尼玛的！愣着干什么？给我打！把他手机抢过来！”
他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趁谢瑾瑜不注意，一拳挥向他的脸。谢瑾瑜没躲过去，嘴角立刻渗出血迹。
一个瘦猴似的跟班想从后面偷袭，被谢瑾瑜眼疾手快地躲开，反手一拳打在他眼睛上，那跟班的眼睛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肿起来。
谢瑾瑜觉得不解气，又往他身上猛踹了两脚，却没发觉另一个跟班正举着根木棍偷偷绕到他身后。
当谢瑾瑜眼角的余光瞥见那根木棍时，心猛地一沉，连忙双手护在身前，摆出防御的姿势。
预想中的疼痛没有传来，只听见一声惨叫——夏云培不知何时冲了进来，一把将手里的手机砸了过去，正好砸在举棍跟班的脑门上。
手机“哐当”一声弹出去，屏幕摔得稀巴烂。
原来夏云培和徐彦辰来上厕所，刚到门口就听见里面的动静。夏云培让徐彦辰赶紧去叫老师，自己则两步并作一步冲了进来。
那个眼睛肿成核桃的瘦猴不知何时从地上爬起来，掏出事先藏好的小刀就往谢瑾瑜身上刺。
夏云培眼疾手快，一把将谢瑾瑜拉到身后，抬脚就往瘦猴腹部踹去。瘦猴只觉得肚子一阵剧痛，双腿一软，“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膝盖撞在瓷砖上，疼得他龇牙咧嘴。
剩下的一个跟班早就吓得魂飞魄散，不知道溜到哪里去了。
混乱中，夏云培的肩膀被划开一道长长的口子，鲜血顺着手臂往下流，滴在地上，很快积成一小片触目惊心的红。他眉头紧皱，用手捂住伤口，发出一声压抑的闷哼。
谢瑾瑜吓得魂都没了，也顾不上嘴角的疼，扶着夏云培就往外走。
刚出厕所，就碰见几个老师匆匆赶来，班上的几个男同学也跟在后面，七手八脚地把那几个鼻青脸肿的霸凌者架了出来——那个被欺负的男生已经晕了过去，脸色苍白得吓人，看得老师们火冒三丈。
班主任姚静看谢瑾瑜和夏云培也伤得不轻，连忙让他们先去医务室，又让同学把那几个霸凌者也架去处理伤口。
班里的同学正上着十分钟课前预习，突然见老师慌慌张张地跑出去，都一头雾水。直到看见谢瑾瑜扶着夏云培从窗外走过，班里瞬间炸开了锅，所有人都站起来往外瞅。
【我靠！刚才过去的是谢瑾瑜吗？他脸怎么了？】
【不知道啊，看样子像是跟人打架了。】
【不可能！我兄弟什么样我还不清楚？他从小到大就没跟人红过脸。】
【人是会变的好吧？你给他当过保姆啊，这么了解？】
【旁边那个好像是一班的夏云培吧？】
【对对对，真的是他！长得好帅啊！】
【就只有我注意到他手上的伤了吗……流了好多血……】
【后面那几个鼻青脸肿的是谁啊？看着好惨……】
……
夏云培的伤口暂时用纸巾包着，手臂稍微动一下就牵扯到伤口，疼得钻心。他额头冒出细密的冷汗，额前的碎发都被浸湿了。
谢瑾瑜看着他紧抿的侧脸，心里突然涌上一股强烈的愧疚感，小声开口：“谢谢你帮我。”
“没什么可谢的。”夏云培忍着疼，语气里带着点调侃，“一个人打三个，挺有本事啊。”
谢瑾瑜没回话，夏云培也没再追问，两人一路沉默着走到医务室。
里面的校医见他们这副模样，就算在学校待了十几年，也忍不住皱起眉：“这是怎么回事？打架了？”
“麻烦先给他看看，伤口挺深的。”谢瑾瑜伸手想去撕夏云培肩上被血浸红的纸巾，动作却顿住了。
夏云培见状，自己抬手解开衬衫扣子，衬衫半脱不脱地挂在手肘上，动作幅度稍大，就牵扯到伤口，疼得他倒吸一口冷气。
校医戴上手套，仔细检查了一下：“血已经止住了，伤口看着吓人，其实没太深。等下上点药包好，一个月之内别剧烈运动，应该就没事了。”他朝谢瑾瑜招了招手，“你也过来，我看看你的伤。”
谢瑾瑜摇摇头，指了指自己的嘴角：“我没事，就破了点皮。”
校医也没多问，看他嘴角确实只是轻微出血，拿了瓶碘伏给他：“自己擦擦吧。”说完就径直走向那几个被架进来的霸凌者，开始处理他们的伤口。
另一个医生过来给夏云培上药，谢瑾瑜站在旁边，眼神不自觉地在他身上打量——夏云培的肩膀线条流畅，伤口周围的皮肤很白，衬得那道红痕格外刺眼。
夏云培突然转头，正好和他对视。谢瑾瑜像被抓包的小偷，脸“腾”地一下红了，慌忙把头偏过去。
夏云培看着他泛红的耳根，嘴角忍不住上扬，嗤笑一声。
谢瑾瑜好像听到了，干脆又把头转回来，直勾勾地盯着他：“你往哪看？”
“没什么。”夏云培故意拖长了语调，目光落在自己腹部，“就是觉得，人刚才说我腹肌练得不错，现在又不敢看了？”
谢瑾瑜一愣，才反应过来自己刚才看得太入神，居然把心里话说出来了。他梗着脖子嘴硬：“看谁没有似的！”——好吧，他承认自己确实没有。
夏云培低笑起来，眼神带着戏谑：“是吗？那给我看看呗。”
旁边上药的医生手一顿，在心里默念：现在的孩子说话都这么开放吗？
谢瑾瑜被他堵得说不出话，耳根红得快要滴血，哼了一声就气冲冲地转身往外走，走到门口还差点被门槛绊了一下，引得夏云培又是一阵低笑。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第 7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