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第 15 章 ...
-
学校对这次周考格外重视，每道题的难度都直逼期末考。
虽然夏云培提前帮他划了重点、讲了例题，但谢瑾瑜坐在考场里，手心还是微微冒汗——这可是他第一次这么认真对待考试。
第一堂考语文，卷子传到手里时，他先扫了眼作文题：《青春里的那束光》。嘿，这个他熟！以前跟孟桉玖瞎侃时，类似的话题能聊半宿。
再翻前面的基础题，古诗文默写、阅读理解，大多是夏云培盯着他背过的，心里顿时踏实了不少，提笔唰唰写了起来。
以往周考都在自己班，这次却临时通知要打乱考场。谢瑾瑜挨个问了同班同学，愣是没找到和自己一个考场的，正觉得孤零零的，夏云培突然把一张写着考号的纸条拍在他桌上。
“融悦楼十六考场，二十五号。”夏云培的声音带着点笑意。
谢瑾瑜眼睛一亮——他是二十四号，这不就在旁边吗？谢瑾瑜瞬间觉得一个人考试也没那么难熬了，甚至有点偷偷的期待。
“哎呀，想什么呢？”他正琢磨着古诗词的意境，思绪突然飘到了夏云培身上，赶紧晃了晃脑袋把人从脑子里甩出去。
语文考试顺顺利利结束，对偏科的谢瑾瑜来说不算难事。可中场休息的五分钟，却成了煎熬——他只要一抬眼，就能对上夏云培的视线，然后昨晚那个让人脸红心跳的梦就会自动回放。
他怎么就梦到那种画面了呢？尴尬得想找地缝钻进去。
“今天这么躲着我？”夏云培不知什么时候走了过来，双手撑在谢瑾瑜的桌子上，一点点凑近，呼吸都快喷到他脸上了，“怕我吃了你啊？”
谢瑾瑜想站起来躲开，却被夏云培一把摁住肩膀按了回去。对方的右手轻轻摩挲着他左耳上的纯黑球形耳钉，指尖微凉的触感让他猛地抖了一下，像被电流击中。
“把你的手拿开！”谢瑾瑜的声音有点发紧。
“嗯？”夏云培眼里闪过一抹玩味的笑，故意拖长了调子，“我要是说不呢？”
“你啊……”谢瑾瑜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夏云培俯身含住了耳垂。柔软的舌尖轻轻挑逗着，熟悉的酥麻感瞬间传遍全身，他又想起了梦里的场景——昏暗的灯光下，两人交缠的身影，还有夏云培在他耳边反复低唤的名字。
等夏云培松开嘴时，谢瑾瑜的耳尖红得快要滴血，眼角甚至泛着点湿润的水光。夏云培看着怀里人这副模样，心里咯噔一下——好像有点欺负过头了。
“行了，不逗你了。”他放软了语气。
谢瑾瑜抓起桌上的橡皮擦就朝他丢过去，声音带着点气鼓鼓的鼻音：“滚！我不想看见你！”
夏云培很识趣地转身就走，坐回自己座位时，还捏着那块印着小熊图案的橡皮擦笑了笑：“都多大了，还像小时候一样爱丢东西。”
一整天考下来，谢瑾瑜手酸得握不住笔，屁股坐得发麻，大脑更是转不动了，像台被榨干电量的手机。等同学们收拾好东西回到教室，抱怨声立刻炸开了锅。
“哪个好人出的题啊？数学最后两道大题是人做的吗？”
“就是！我物理卷子里的图都没看懂，空着一大片呢。”
“你们这算什么，我语文除了作文全是瞎蒙的，作文还是套的模板。”一个男生 刚说完，旁边几个女生就露出了“佩服”的表情。
谢瑾瑜独自坐在座位上，闷闷不乐地转着笔，以至于有个女生叫了他好几遍都没听见。
“啊？哦……你找我有事吗？”他猛地回神。
女生看他表情不太好，还以为他考砸了，赶紧安慰：“我看你状态不太好，别气馁，下次再努力就行了，别太放在心上。”
谢瑾瑜愣了一下，下意识回了句：“好的，加油，你也是。”
女生被他这认真的样子逗笑了，跟他打了个招呼就走了。
其实谢瑾瑜根本不是因为考砸了——这次是他有史以来最认真的一次，除了几道英语听力没听清，物理画图有点潦草，其他题感觉都答得不错。
数学的填空和大题，夏云培都给他讲过类似的题型，总的来说，应该考得还行。
回家的路上，张叔从后视镜里看他嘴角一直没下来过，忍不住打趣：“少爷，今天学校里有什么好事？看你乐得合不拢嘴。”
谢瑾瑜一听，立刻打开了话匣子：“张叔！我这次考试肯定考得特别好！好多题我都见过类似的，感觉答得超顺！”
张叔也跟着笑：“那可得把这好消息告诉大小姐，她肯定开心。”
副驾驶座上，孟桉玖睡得东倒西歪，口水都快流到座位上了。
此时的谢祁念正在家里跟闺蜜打视频，聊得热火朝天。
“跟你说，我弟昨晚上趴在桌子上，委屈巴巴地问我：‘姐姐，一个男孩子总喜欢抱另一个男孩子，还爱逗他，是什么意思啊？’我当场差点笑喷，这小子也太纯情了吧，我都不好意思戳破！”
电话那头的闺蜜也笑疯了：“诶，你给我讲讲全过程呗？我最近正好缺素材，说不定能给你弟写篇同人文！名字我都想好了，就叫《我的好兄弟居然想上我》，怎么样？”
“滚啊！”谢祁念笑骂，“我弟是直的，你别打他主意。”
“开玩笑呢，你还当真了。”闺蜜顿了顿，又说，“对了，我想起你弟初中时被你们扒了男装穿裙子的事了，照片我还存着呢，简直是女装大佬预备役！”
谢祁念笑得更大声了：“可不是嘛，他化了妆戴了假发，连奶奶都没认出他是男孩，还说这小姑娘真俊！”
“好久没见你弟了，暑假带他出来玩玩呗？我把我弟也带上，让他们认识认识。”
“行啊，等他们考完试放暑假就去。”谢祁念点头，“萄萄他们马上要进高三了，学习可不能落。”
“奶奶身体还好吗？”闺蜜突然问。
谢祁念的笑容淡了点：“挺好的，就是记性越来越差了，经常把我认成我妈……”
“别太难过，阿姨当年也是没办法……”闺蜜叹了口气，“我弟回来了，先不说了，暑假计划别忘了啊！”
“知道了，挂了。”
视频刚挂断，谢瑾瑜就踩着淡黄色拖鞋凑到沙发边：“姐，又跟你闺蜜聊我什么呢？我在门口都听见了！”
谢祁念放下手机，挑眉道：“你柔姐姐说，暑假带你们出去玩，她弟弟也来——就是你小时候总说要保护的那个小哥哥。”
谢瑾瑜顿时两眼放光：“那个小哥哥也去？！”
“你啊，就见过人家两面，记这么牢？”谢祁念失笑。
“那当然！我小时候说过要保护他，不能食言！”谢瑾瑜梗着脖子，突然挠了挠头，“不过……我到现在还不知道他叫什么呢。”
谢祁念没接话，招呼他们坐下吃夜宵：“孟孟今天考得怎么样？”
孟桉玖含糊其辞：“还……还行吧。”
谢祁念一看就知道她有事瞒着，还没开口，谢瑾瑜已经拆台了：“今天的小抄很好用吧？”
孟桉玖本想反驳，谢祁念却来了兴趣：“你们现在的小抄都玩什么花样？当年你姐我可是把小抄塞笔管里的。”
孟桉玖顿时来了精神，从书包里掏出一张A4纸大小的“小抄”拍在桌上。
“这么大张？你不怕被抓啊？”谢祁念瞪圆了眼。
孟桉玖得意地摇头：“NONONO，小抄再大，往卷子底下一压就是草稿纸，风险虽大，胜算更高！”
“够聪明！”谢祁念给她比了个赞。
“这还不算什么！”孟桉玖说着，把破洞牛仔裤的裤腿往上一拉，露出膝盖上的破洞，“瞧见没？滑动式解锁，小抄塞洞里，老师来了一遮就看不见，简单又方便！”
谢祁念彻底服了：“现在的小孩脑子转得也太快了吧……”
“不过我们有原则的！”孟桉玖突然正经起来。
“什么原则？”
“只求及格，坚决不动奖学金的主意！”
谢瑾瑜翻了个白眼：“习惯了，只有你想不到，没有她做不到的。”
谢祁念竖起大拇指：“666。”
另一边，夏云培正在房间里预习新课，夏依柔坐在旁边，状似无意地问：“这学期暑假，爸妈没给你安排补课吧？”
“没有。”夏云培头也没抬。
夏依柔松了口气：“那就好。”
“有事说事，别绕弯子。”夏云培笔尖没停。
“你还记得我那个闺蜜吗？”
夏云培“嗯”了一声，没看她。
“暑假我们打算一起出去玩，带上你和她弟弟。”夏依柔观察着他的表情，“就是小时候总跟在你屁股后面跑的那个。”
夏云培突然停下笔，抬眼看她：“他也去？”
夏依柔愣了一下，随即笑道：“对对对，就是他！没想到过去这么久，你还记得啊！”
夏云培没说话，低头继续看书，耳根却悄悄泛起了红。夏依柔识趣地没再多问，轻手轻脚地出去了。
接近凌晨，学校办公楼的灯还亮着——老师们正在奋笔疾书地阅卷。
临安一中是全省顶尖的私立高中，老师都是重金聘请的，工资高，工作量也大。按他们这速度，明天不仅能发卷子，连班级、年级、全校的排名，甚至每个学生的学习情况分析，都会一并贴在公告栏上。
第二天一早，谢瑾瑜兴奋地冲进学校，本以为来得够早，没想到公告栏前已经围得里三层外三层，比菜市场还热闹。
“我去！又没上合格分？这题是人做的吗？”
“我进前五百了！终于不是吊车尾了！”
“夏云培还是全校第一，这学神宝座怕是焊死在他身上了吧？”
“可不是嘛，从高一到现在，就没下来过！”
谢瑾瑜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从人群里挤进去，手指在密密麻麻的名单上快速滑动：“谢瑾瑜……班级19，年级117，全校612！总分495！”
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兴奋得差点跳起来，连话都说不利索了——这分数，比他预期的高了整整四十分！
他正想跑回班级报喜，转头就撞见了夏云培。
谢瑾瑜啥也顾不上了，从人群里一头扎过去，夏云培还没反应过来，脖子就被他死死抱住，像挂了个树袋熊。
“啊啊啊我考了495分！太开心了！”谢瑾瑜挂在他身上又蹦又跳，因为身高差，夏云培只能微微俯身，任由他折腾。
“不是说不想看见我吗？”夏云培的声音带着笑意，“现在可是你主动贴上来的。”
对哦！谢瑾瑜猛地松手想跑，手腕却被夏云培攥住了。
他还没反应过来，就感觉脸颊上一暖——夏云培在他脸上亲了一下，轻得像羽毛拂过。
谢瑾瑜僵在原地，脑子“轰”的一下炸开，脸颊瞬间红透。
而始作俑者已经松开手，转身慢悠悠地往教室走，阳光洒在他身上，连背影都带着点得逞的笑意。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第 15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