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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第 1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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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纯老祖宗凭借琼林宴上的“碰瓷装死+毒舌核爆”组合技,不仅成功挽尊,还意外地让贾府内部气氛微妙地和谐。或者说,是共同面对外部压力后的短暂团结了不少。
凤姐看她的眼神多了几分真心的敬畏,以及“这招真好用”的盘算。
宝钗的数据库里,老祖宗的行为模式标签从【低能耗咸鱼】悄然增加了【间歇性高爆发战斗单位】。
宝玉更是把老祖宗当成了“以德服人”的魔法导师。
连邢王二位夫人,表面虽不显,私下里也嘀咕这老太太发起飙来是真吓人,轻易惹不得。
就连探春、惜春这些小辈,看向林纯的目光也多了些亲近和依赖。似乎老祖宗那条“谁欺负咱家人我就躺下骂他”的咸鱼家规,无形中成了某种凝聚力的核心。
然而,在这片“和谐”的图景中,唯独一人,依旧像隔着一层看不见的琉璃罩子——黛玉。
她依然会优雅地出现在“咸鱼共修日”,但更多是安静地歪在窗边软椅上,看着众人,眼神清泠,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疏离和淡淡的嘲讽。别人笑闹时,她最多嘴角微勾。别人抱怨时,她偶尔精准吐槽。仿佛热闹是他们的,而她,只是这出荒诞剧的冷静看客。
林纯那颗好不容易有点成就感的咸鱼心,又开始犯愁了。系统面板适时跳出提示:
【检测关键角色‘林黛玉’融入度持续偏低。】
【分析:目标人物精神世界高度自洽,情感需求阈值高,常规咸鱼同化手段(躺平、金句、共修)对其无效。需寻找其情感‘破壁点’。】
【建议:制造专属‘情感强链接’事件。例如:生日。】
生日?林纯眼睛一亮。
对啊,原著里黛玉就是心思细腻敏感,对“专属”和“心意”看得极重。给她办个特别的生日宴,让她感受到贾府的真心,不就能破壁了?
生日宴策划·咸鱼的“惊喜”。
说干就干。
林纯立刻召来凤姐和宝钗,宣布要给黛玉办个“温馨热闹、别开生面”的生日宴。
凤姐一听,商业雷达又响了:“老祖宗放心,包在我身上。排面必须足,戏班子、说书的,杂耍的?园子里摆上几十桌?流水席走起?保管让林妹妹风风光光。”她脑子里已经开始算成本和回礼了。
宝钗则理性分析:“林妹妹性喜清雅,不尚奢华。过度喧闹恐适得其反。可于沁芳亭畔设小宴,以她喜爱的绿菊、湘竹装点,备些精致雅点。再请她相熟的姐妹兄弟小聚即可。”这建议靠谱。
林纯却大手一挥:“不行不行,太普通了。体现不出老祖宗我的心意,要别开生面,要温馨,要让她印象深刻,要…要有新意!”
她绞尽脑汁,导致咸鱼脑细胞大量死亡。
终于从记忆的犄角旮旯里翻出一个“大杀器”——生日歌,而且是带动作的。
Happy Birthday to You。
想象一下:在古色古香的亭子里,一群穿着绫罗绸缎的古人,围着清冷孤高的林黛玉,拍着手,唱着欢快的英文生日歌,还要做动作。这画面,绝对“别开生面”,绝对“印象深刻”,温馨不温馨另说,社死是肯定的,但社死也是强链接啊。一起丢过人,感情不就深了?
林纯被自己的天才却作死想法感动了,一拍大腿:“就这么定了,凤丫头,场地按宝丫头说的办,雅致点。点心要精致,宝丫头,你那留影留声匣子准备好。这么‘温馨’的时刻必须记录下来。老祖宗我亲自教大家唱一首…呃…西洋传来的‘祝寿祥瑞歌’,保管让玉儿终身难忘。”
凤姐和宝钗:“???”
凤姐:西洋歌?老祖宗还会这个?
宝钗:【数据库检索:本时空西洋音乐传播度:极低。宿主掌握可能性:0.01。行为预测:高误差率。风险预警:文化冲击可能导致目标人物情感波动剧烈。】
但看着老祖宗那兴奋且透着不靠谱的眼神,两人明智地选择了闭嘴。反正…再离谱能有魔音驱邪离谱?能有老祖宗装死骂人离谱?
办吧!
黛玉生辰这日,沁芳亭果然被布置得清雅别致。绿菊环绕,湘帘半卷,案几上摆着黛玉喜爱的几样精致小菜和点心,一壶上好的龙井。受邀的只有宝玉、宝钗、探春、惜春,外加凤姐张罗和老祖宗搞事。
黛玉一袭月白衣裙,更显清瘦。看着这用心却不张扬的布置,眼中难得地流露出一丝暖意,对着林纯盈盈一拜:“多谢外祖母费心,玉儿愧领了。”
林纯笑眯眯地拉着她坐下:“玉儿喜欢就好,今儿你是寿星,最大,来,先吃菜。吃完老祖宗给你个惊喜。”
茶过三巡,气氛融洽。黛玉心情不错,甚至还和探春说了几句顽笑话。就在她以为宴会将在这份难得的宁静温馨中结束时,林纯老祖宗觉得时机成熟了!
“咳咳!”林纯清了清嗓子,站了起来,脸上带着一种“我要放大招了”的神秘笑容,“玉儿啊,今日你生辰,老祖宗我特意准备了一份特别的贺礼,一首西洋传来的‘祝寿祥瑞歌’。来,大家都站起来,老祖宗教你们唱,咱们一起唱给玉儿听,图个吉利热闹。”
众人:“!!!”
黛玉脸上的浅笑瞬间凝固,心中警铃大作。西洋歌?老祖宗教?一起唱?她有种极其不祥的预感!
没等众人反应过来,林纯已经摆开了架势,开始她的“魔鬼教学”:
“都看着老祖宗啊,很简单,跟着拍手,拍手节奏是——啪,啪,啪—啪—啪,啪,啪。”她笨拙地拍着手,节奏混乱得像抽筋。
宝玉最捧场,立刻跟着狂拍:“啪,啪,啪—啪—啪,老祖宗,这节奏蕴含着星辰的韵律吗?”
凤姐硬着头皮拍,努力挤出笑容,但拍子完全没在点上。
宝钗面无表情,以极其精准但毫无感情的机械节奏拍着手,仿佛在执行程序指令。
探春、惜春一脸懵懂,胡乱跟着拍。
亭子里顿时响起一片稀里哗啦、节奏全无的拍手声。
黛玉:“……”
她想原地消失。
“好,拍手会了,现在跟着老祖宗唱。”林纯深吸一口气,气沉丹田,用她那五音不全、还带着点金陵土话腔调的嗓子,嚎出了惊世骇俗的第一句:
“嗨皮,波斯得,吐,优——”(Happy Birthday to You!)
石破天惊,万籁俱寂。
连拍手声都停了。
所有人都像被施了定身法,目瞪口呆地看着引吭高歌的老祖宗,这…这是什么鬼调调?什么鬼发音?
黛玉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小脸“唰”地一下变得惨白。西洋歌?这…这分明是地狱传来的魔音!比宝玉的驱邪神音还要命百倍。
林纯浑然不觉,还在卖力教学:“来,别愣着,跟着唱。‘嗨皮,波斯得,吐,优——’唱啊,很简单的,”
宝玉第一个响应,他完全沉浸在“老祖宗传授异域魔法咒语”的兴奋中,扯着嗓子,用他那中二感十足的咏叹调跟唱:“嗨——皮波——斯——得—吐——优——”魔音贯耳,直冲云霄。
凤姐嘴角疯狂抽搐,在老祖宗“慈爱”目光的逼视下,视死如归地挤出一句蚊子哼哼般的:“…嗨…皮…”声音小得自己都听不见。
宝钗沉默了两秒,似乎在分析发音规则,然后以一种极其标准、毫无波澜、如同AI朗读般的语调清晰输出:“Happy. Birthday. To. You.”字正腔圆,但毫无感情,诡异至极。
探春、惜春吓得完全不敢开口。
“不对不对,要有感情,要欢快,来,看老祖宗。”林纯更来劲了,不仅唱,还加上了动作。
她双手举过头顶,笨拙地画着圈,“嗨皮波斯得吐优!”然后双手指向一脸生无可恋的黛玉,“嗨皮波斯得吐优。”最后双手捧心,挤眉弄眼,“嗨皮波斯得,爹儿,黛玉。”(Happy Birthday Dear Daiyu!)
黛玉:“!!!”
她看着老祖宗那扭曲的“舞蹈”,听着宝玉那魔音贯耳的跟唱,感受着宝钗那AI朗诵的冰冷,以及凤姐等人那无声的绝望…一股强烈的、从未有过的、名为“社会性死亡”的羞耻感如同海啸般将她淹没!
她感觉全身的血液都涌到了脸上,耳朵里嗡嗡作响,眼前阵阵发黑。沁芳亭的雅致?绿菊的清香?此刻都成了对她最大的嘲讽!她仿佛看到自己的名字“林黛玉”被老祖宗用这魔鬼般的腔调钉在了耻辱柱上,供全京城的人嘲笑。
“停——”一声凄厉、绝望、带着哭腔的尖叫,终于冲破了黛玉的喉咙。
她猛地站起身,浑身颤抖,小脸涨得通红,指着还在努力画圈的老祖宗,又羞又怒,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声音都劈了叉:
“外祖母,您…您快别唱了,也别跳了,这…这是什么?”
“什么‘嗨皮’‘波斯得’?什么‘爹儿林黛玉’?”
“您…您还不如让宝二哥对着我念那‘咯吱噗噗’的驱邪咒!至少…至少那还是个正经动静。”
“这…这简直…简直是魔音灌耳!是…是公开处刑!”
“玉儿求您了,快停下。再唱下去…玉儿…玉儿今日就一头扎进这沁芳闸里,也省得…省得被这‘祥瑞歌’送走!”
黛玉是真的快崩溃了。
什么清冷孤高,什么才女风范,此刻全被这恐怖的生日歌碾得粉碎,她只想原地消失,或者把在场所有人的记忆都抹掉。
林纯被黛玉这激烈的反应吓了一跳,动作僵在半空,歌声戛然而止。她看着黛玉羞愤欲绝、泫然欲泣的样子,再看看周围众人,除了还在兴奋哼哼的宝玉,那一脸劫后余生的表情,终于后知后觉地意识到——玩脱了,社死过头了!
亭子里一片死寂。只有宝玉还在小声嘀咕:“‘爹儿林黛玉’…这咒语好生奇特…蕴含着什么祝福法则呢?”
宝钗的留影留声匣子,忠实地记录下了这社死全程的每一个音符和黛玉崩溃的表情。
凤姐赶紧打圆场,干笑着:“呵呵…呵呵…林妹妹…老祖宗…老祖宗也是一片心意…这歌…这歌虽然…嗯…别致了些…但…但胜在新颖,新颖哈。”
林纯尴尬地搓着手,看着恨不得钻地缝的黛玉,心虚地凑过去:“玉…玉儿…那个…老祖宗我…我就是想让你高兴高兴…这歌…它…它在西洋那边…真的很流行的…”声音越说越小。
黛玉猛地抬头,泪眼婆娑,带着一种绝望的控诉:“外祖母,您这‘高兴’…玉儿承受不起。下次…下次您若真想‘高兴’玉儿…求您…求您直接赐玉儿一丈白绫,给个痛快吧。”说完,再也忍不住,用帕子捂着脸,转身就跑,只留下一个羞愤欲绝的背影。
生日宴以黛玉的社死狂奔告终。林纯老祖宗蔫头耷脑地回到荣庆堂,深刻反思。
系统提示:【‘情感强链接’事件执行完毕。目标人物情感波动:剧烈。融入度变化:短期下降99,长期影响待观察。宿主‘作死’能力评估:S级。】
林纯:“……”
这系统越来越欠揍了。
凤姐却看着宝钗手里那个记录下全程的留影留声匣子,丹凤眼里又冒出了熟悉的、让林纯头皮发麻的精光。
“老祖宗…”凤姐的声音带着一种发现新大陆的兴奋,“您说…咱们把这‘西洋祝寿祥瑞歌’…还有林妹妹那反应…刻成玉符…就叫…就叫‘黛玉仙子社死瞬间’…哦不,叫‘西洋新奇祝寿歌教学,而且含寿星真情实感反馈’…捆绑在咱们的‘养生劫’系列里当赠品…您说…会不会有人买?”
林纯:“!!!”凤辣子,你是魔鬼吗?
宝钗若有所思:【市场分析:猎奇心理驱动。产品定位:社交话题引爆器。可行性:中高。需征得林表妹授权。】
宝玉:“好啊好让大家都学会这蕴含星辰之力的祝福咒语。”
林纯绝望地瘫倒:“你们…你们饶了玉儿吧…也饶了老祖宗我吧…”
她仿佛已经看到,未来京城贵妇圈的最新潮流:一边戴着震动腰带,一边看着“黛玉社死玉符”,跟着里面老祖宗的魔音学唱“嗨皮波斯得吐优”…而黛玉,可能真的会找她要一丈白绫…
这“一家人”的路,果然道阻且长,且社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