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第 46 章 ...
-
这是一片极为空旷的区域，处于首都星外环的边界地带，再往外走，就是一些垃圾处理厂和废弃土地。
阎玄烬和灵昀跟随着精神力和向导素的指引，一路走到了这一带。
当视野开阔的瞬间，他们看到了极为夸张的一幕——数十具虫族的尸体倒在地面，各种颜色的血液混作一团，在这片灰色的土地上随处流淌，格外突兀。而有一位哨兵，周围盘踞一条巨大的蟒蛇，正在与为数不多残存的虫族周璇，他身上满是血迹，分不清是他的，还是被他所击杀的虫族的。
他看上去疲惫极了，像是仅凭意志苦苦支撑，连反击都只是身体自主的动作，没有经过大脑的思考，而他的蟒蛇，更是几乎丧失了活动的能力。
灵昀敏锐地感觉到，这个哨兵快要支持不住了——他的精神图景正因为精神力的过度使用而迅速崩塌枯竭。
他立刻向虫族的包围圈冲去，掏出自己随身佩戴的手/枪，向那几只虫族的大脑打去。
在暗刃的训练效果体现得很明显，那些奇形怪状的虫族立马倒下了一片。剩下的也不需要灵昀动手，跟在他身后分阎玄烬已经把它们处理得干干净净。灵昀的当务之急，是把那位哨兵给救下来。
他散发出向导素，闭上眼带着雪猫一起突破哨兵的精神屏障。
这时候也没有心思去管自己的向导素会不会给哨兵带来不适了，灵昀也就没有收着用量，只是堪堪保持着他不会脱水死亡，所以精神屏障被打破得很快。
他带着雪猫进入到了哨兵惨不忍睹的精神图景之中——那是一片泛起旋涡的巨大沼泽。
雪猫并不擅长在这类环境下进行图景修补，可现在也不是可以挑剔的时候。
灵昀克服着心中对于踏入沼泽的不耐与厌烦，一个猛子扎进了那片粘稠的地方。
这里没有光芒照进来，灵昀只能尽力地用向导素去定位哨兵散落的图景碎片。
沼泽底下的空间破碎不堪，几乎只有表面的一层是较为完好的，剩下的区域支离破碎，灵昀在图景的边缘克服着哨兵本能的排斥飞速移动，尽可能在短的时间内找到更多的碎片。
有一股他人的精神入侵自己的精神图景是非常难受的。哨兵原本就承受着图景破碎的痛苦，此时又需要面对灵昀的精神入侵和灼热的向导素，他本能拼命地把灵昀往外挤，试图以这种方式去抵抗灵昀的移动。
……我是在救你啊！
灵昀在遭受到一股剧烈的排斥之后，堪堪稳住了身体，带着许多碎片在图景中艰难地移动。
分出了向导素去抵抗排斥，碎片修复的进程只会变慢。
灵昀将带回的碎片悉数放到破碎的地方，蹲下身来，用着剩余的向导素尽力修补这个巨大的窟窿。
似乎是感受到了灵昀的所作所为，哨兵对他的排斥忽然减少了一些。
“……你在帮我？”图景内忽然想起带着几分阴湿沙哑的声音。
灵昀一愣，这3D立体环绕音的突然出现，让他有些不太适应。
他意识到，哨兵原本沉睡的意识，随着他一步步修复精神图景而苏醒了。
醒了就好办了。
“对，所以你可以不要再用你的精神力排斥我了吗？”灵昀说道，“我需要更多的向导素来让你的图景碎片修复得更快。”
“你是向导？”那哨兵明显愣了愣，把自己的精神力给收了回去。
“嗯。”灵昀不欲多说，专心修补他的精神图景。
在灵昀做出回答之后，他明显地感受到了哨兵的无措，和藏在精神图景中的、忽然出现的悸动。
“你、你是向导啊……”哨兵的声音都收住了很多，可以明显的从里面听出讨好的意味。
灵昀没有回答，只是一味地拿起放在一边的碎片，再用向导素给补好。
“……你为什么会就我啊？”
“……你的白发很好看。”
“你的精神体好可爱，是小猫吗？”
“你怎么不回答我……”
灵昀无视了他的声音，在把精神图景彻底修补完好之后，才站了起来，回答道：“谢谢你的夸奖。你的精神图景已经修复好了。”说完，他抱起雪猫，对着不知道哪个方向轻声道了句再见，便退出了哨兵的精神图景。
……
灵昀睁开眼的一瞬间，从背后传来了股温柔又不容忤逆的力道，将他圈进怀里。
阎玄烬在现实听不见他们的谈话，但他同为哨兵，可以敏锐地察觉出那位陌生哨兵的精神力从排斥到讨好的整个过程。
这让他有了危机感。
“怎么了？”灵昀懵懵的，侧着抬头看向他。
阎玄烬没有回答，只是直勾勾地盯着缓缓睁开那双绿眸的蟒蛇哨兵。
“……”
两个哨兵都没有说话，精神力却在一旁轰然对决。
在两股精神力接触的一瞬间，阎玄烬有些惊讶地挑起了眉——这个哨兵的精神力居然可以跟他拼个四六开——当然，是他六对面四。
他神色深沉，收起了自己的精神力。
灵昀察觉到了他们的动作，正打算劝阻，阎玄烬就收下了攻势。
“可以告诉我你的名字吗？”蟒蛇哨兵眯了眯眼，仔细观察着灵昀的脸，像是想要记住他的模样。
灵昀丝毫没有察觉阎玄烬瞬间不耐的神情——事实上以他现在的体位，也确实看不到。
他点了点头，说道：“我叫灵昀。”
灵昀、灵昀。
灵昀……
哨兵仔细揣摩着这个名字，看向他的眼神忽然尖锐了起来。
“走了。”阎玄烬心里憋着老大一团火，没有耐心再跟他耗，拉着灵昀直接往另一个地方走去。
蟒蛇哨兵竟然也没有跟上来，只是站在原地，一脸晦涩地看着他们的背影。
作者有话说
第46章 第 46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