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祝后传》玉春子

4、第4章 苏州小白生

　　公元1624年，蝴蝶梁山伯与祝英台分手的750年之后，在苏州董家绣庄诞生了一名女婴。因其皮肤特别白嫩，故小名白白。三天后，一游方老尼过路，敲门而入，董先生以香茶待之。茶毕。老尼说，为谢主家香茶，我给府上新添的千金写生辰条如何？

　　见那老尼长相不俗，董先生大喜。忙命下人，把白白的时辰用红纸写出。恭恭敬敬奉上。

　　片刻，老尼写就四句揭语，递了过来。

　　董先生一看，脸色突变，疑云大起。

　　原来，那红纸上写的是：

　　三生石上旧精魂，应记九曲桥上轩

　　最是难还风月债一双粉蝶留花痕。

　　董生忙将纸条送进内房请娘子白氏解。

　　白氏也无法解答。复又送出，请老尼解。老尼笑笑，说，这是天机，老身也难答。只是须把千金小姐送我，方能保得她周全，白首善终。

　　董生急急探问：不然，会怎样？

　　老尼伸出三个手指，只说“活不过”。再不说话。

　　董先生张口结舌“三个月？三年？三十年？ ”

　　老尼不答。

　　董先生的绣庄生意很好，家道殷实，夫人白氏出身秀才门第，学问远近知名。两人半百才得这一女，哪里舍得送人？但是他是忠厚好人，备足礼品，恭送了老尼。

　　百日抓周会，董先生和夫人董白氏抱出小白白给众位亲友看。众目睽睽之下，小白白眉清目秀，眼如点漆，秀眉弯弯。好一副美人胚子。亲友个个赞不绝口。

　　保姆捧出一个大大的漆盘，上面分门别类摆着抓周物件：有碎布头，针线脑子，顶针布样，绣花花样，胭脂口红，耳环项链，尺子簿子，诗词纸簿，笔墨算盘，小人小茶碗，甚至有葱蒜芹菜。最后一样是外婆家的习俗，因为葱等于聪。所以，孩子启蒙那天，外家要送几根葱。

　　这里便可见董氏对小白白的殷切期待。因为，一般来说，在抓周时，文房四宝只给男娃娃准备。所以，抓周盘子一端上来，众人马上领悟到了。小白白也没有辜负众望，只见她眉目不带转地，小手马上伸向诗词纸簿。抓得牢牢的。对其他物件连看都不看。

　　听着亲友们的恭维贺喜，董先生和夫人更是乐的闭不上嘴了。他们深信，这个宝贝闺女一定是文曲星下凡的。女尼的预言“她活不过30岁”早都跑到九霄云外去了。

　　董家的绣庄生意传到董白父亲这一代，已经200多年，由于作品精致秀丽，又有文人气息，方圆百里，都很受欢迎。

　　自从董白出生，夫妇两人更加夫唱妇随，白氏更加精心教育女儿。将自己娘家的满腹经纶全部传授给女儿。

　　果然，小白白不负众望。小小的6,7岁年纪，就已经在苏州的社交圈里有了名气。无论节庆大日，官宦大家都愿意请她到场。她给聚会添色的，可不止秀外慧中素闲佳仪的小可爱模样，她又能接诗文，又绝不以才自矜。是多少人家父母口中的别人家的好女娃。

　　姑苏城，人家枕河，舟楫当车，富贵娴雅，江山犹胜，商贾辐辏，百货骈阗一向是时尚之都，董家的绣品被称为“文人绣品”，自成风韵，无论用在何处，尽显高贵的典雅，和低调的奢华。因此，客户都是殷实又有高品位的，这就带来更多的人脉和财富。董白的童年就这么不紧不慢地流淌着。

　　但是，董太太一向有忧患之感。因此，对于女儿的教育十分上心。她早早制定一套教案。

　　同年在苏州阊门枫桥，一位吴武官家也喜添千金。在连续两个儿子之后，得到一女儿，也是大喜事。吴家与董家本来就走动得勤。两个姑娘三岁开始，就都来董家跟着白氏读书。白氏当然尽心尽力传授满腹经纶。

　　但是，好景不长，在魏忠贤等迫害下，吴武官不得不流落他乡。吴家小姑娘被养母李贞丽收养，改成李姓，叫李香，这便是后来的秦淮八艳之头牌李香君。不久，董家也没落。两个小姑娘更是惺惺相惜，成为秦淮河手帕姐妹中最铁的一对。

　　李贞丽只比李香君大九岁，她本身就是秦淮名妓。色艺俱佳，人又仗义豪爽，是明末四公子之一的陈贞慧的红颜知己。

　　她在秦淮河边经营着一家青楼，这便是著名的“媚香楼”。

　　此时，董先生去世，董家也家道中落，本是天涯沦落人，从来相携因相似。白氏与李香君的干娘李贞丽走动密切。她两人携手共同培养两个小姑娘。

　　李贞丽那时风韵犹存，是金陵数一数二的风尘领袖。凭借自己在文人圈的人脉，李贞丽呼风唤雨不在话下，人又豪爽，不惜千金延聘名师。诸如头牌名师苏昆生，琴师张教唱昆曲弹琵琶和吹笛子。“南曲第一人”的苏昆生当年正是年富力强，誉满江南。又正气凛然，在士大夫中很得好评。苏老师在香君一生的很多关键时刻都陪伴在旁。

　　其实，在秦淮八艳中，不论是容颜还是才气，她们两人都排不到首位。那么，为啥知名度这么高呢？

　　这就要归功于两位导师的手段了。李贞丽和白氏的个人定位不是教育家，但是她们因人施教却是今天很多教师比不上的。而且，她们的因人施教是包分配包就业的。

　　今天，有一句关于教育的批评，不管结果的教育是“流氓教育”。确实是话糙理不糙。教育的成果应该是突现差异化。仅几年功夫，天生聪慧的两人，已经能够满足诗酒酬唱了。在琴棋书画、诗词歌赋已能符合来往的名人雅士的期待。毕竟，名人雅士如过江之鲫，里面鱼龙混杂也是有的。难免大部分人也怕真学问呢。

　　再说，人家是来找乐子的，又不是来应试的。

　　所以，就要讲究差异化的表现，强调有所为有所不为。

　　李香君歌喉圆润，丝竹琵琶、音律诗词亦无一不通，特别擅长弹唱《琵琶记》。她最拿手的唱功是汤显祖的“玉茗堂四梦”；而她却难得开启芳唇，相比之下，如小苑唱功不能更胜一筹，那又何必多于开口？免得自家姐妹闹矛盾？

　　汉语中的“身驱短小”，也可以说成是“娇小玲珑”，但是，李香君的皮肤雪白，“肤里玉色， ”，有香扇坠的雅号。在人群中很突出。后世可以找到很多歌颂她的美色的诗，比如“生小倾城是李香，怀中阿娜袖中藏何缘十二巫峰女，梦里偏来见楚王”。

　　但小苑的皮肤却不太好，呈现小麦色，当然在千年后的今天很健康，是富婆颜色，但那时则不然。所以，提到她时，关键词就换成“美女美厨”，“针神针绝”之类。

　　据此，董妈妈绝对不能让小苑住到秦淮河边上去，那不是给人做背景吗？

　　而且，她给小苑设定的包装是：突出淡雅。在仪态上，清高为上策。最好是一副落落寡欢的模样。这恰恰符合了小苑清心寡欲的个性。

　　所以，每当男女杂坐之时，董小苑就“心厌色沮”。对着“片石孤云”她却显开心。不管有心也罢，无心也罢，久而久之，两个姑娘的人设愈显高贵。很得自命清高的文人雅客的欢心。

　　这不，1644年，清明节这天，江南的春天盛大而至。秦淮河畔绿草茵茵，鸟语花香，李贞丽带着香君到秦淮“八大名妓”之一的卞玉京家做客，大家见面，纵情谈笑。李香君趁此机会，独自登上暖翠阁的二楼，举目远望。只见秦淮河微波粼粼，柳枝轻荡，风清气爽，好个秀丽春光。正当她凝神陶醉时，忽见一位翩翩少年从河边走到，听到楼内的欢声笑语，便吟哦一句：“商女不知亡国恨，隔江犹唱后庭花。” 那神态很不屑。

　　李香君不假思索，应声接道：“不知亡国恨的，何止是商女。” 英俊书生听后大惊，心想：这里本是玩脂粉、卖色艺之地，哪里会有说出这等针砭权奸之话的烈性女子?不觉抬头仰望。四目相对，两人都被对方所吸引。侯方域就这么与李香君一见钟情。尽管未来李香君的命运坎坷，但是与侯方域的相爱才成就了她的千古美名。不然，她空有家国情怀，也无处展示不是？

　　那是李香君送至桃叶渡，以弹蔡邕的琵琶词相送。侯公子知道，香君平常最不轻易弹的就是琵琶词。宛转悠扬，动人心魄。这天，香君在桃叶渡别宴上敬酒对公子说：公子啊，你才名远扬，不输当年的蔡中堂，但是，他不小心失足于奸臣董卓。辜负了一身才气，招来万古骂名。你豪迈不拘小节，又正逢失意之时，前程未卜，千万要珍重自爱。我们相见不知何时。你要记住我给你弹琵琶词的此刻。夫走后，我绝不再弹了。切切。

　　二人海誓山盟，洒泪而别。李香君从此将琵琶束之高阁，再不弹了。

　　借名剧桃花扇，李香君在历史上获得了永生。秦淮风月，文人气息，诗酒留连的逸乐，与短暂时光的交错，愈给儿女风情增添悲意。端的是“渔櫵同话旧繁华，短梦廖廖记不差”。这是后话。

　　但是，这个趋势发展下去，可不太乐观。董妈妈心中便暗存警惕。不要让董小苑也步了李香君的后尘。

　　董小苑没有倾城倾国貌，乍一看，不会使人”众里嫣然通一顾，人间颜色如尘土。” 对于琴棋书画，那时，董小苑也没达到“精通”地步。一曲《高山流水》也只是初阶而已。至于书法，当然会用笔。画花鸟鱼虫的，那都是步入秦淮旧院的必备本领。后来，在黄山，她的山水画，得益于钱谦益在黄山的指导。而今天南京博物馆收藏的五幅画，都是在冒辟疆的园子里画出来的。显然，是在冒辟疆指导下的作品

　　总而言之，董小苑的母亲认为，女儿虽然天生丽质，但在培训上，还是要剑走偏锋，将来才能很快出人头地。还是“出名要趁早”啊、

　　于是，她想到了“水”。水，最为朴实

　　无须“经过灿烂后才能平淡”。直达平淡的策略最省力。

　　秦淮的旧院与贡院，隔着秦淮河相望。似乎本意就是为才子佳人而设。逢秋风桂子之时节，四方应试者毕集，青春盛大无可匹敌。当时有嘉兴士人姚北若征用12艘楼船，召集百余知名学子，每艘船配四名妓侑酒，戏班一台，招待学子。成为一时壮举。临江水阁更不相让，戏班连轴冶宴，灯火辉煌‘阁内笙歌温柔乡，阁外舟楫环列墙----如此末日富贵芳华犹如地上天堂。这给了董小苑的启蒙老师白氏以深刻的启发。。

　　是的，李香君有媚香楼，顾横波有眉楼，在江湖上又别称“迷楼”。内里的烟火妙音，风月旖旎可想而知。迷楼里不但声色使人迷失，精美食物也闻名遐迩。甚至有“座无眉娘不乐”之说。以至于眉楼宴席夜夜不虚。一时风头无两。

　　旧院之中其他丽人每天鼓琴清歌，只要略涉文墨，便能留客于曲房密室，帏帐长廊中双双对对，迎送于长桥之上，漫步于秦淮之滨。一副末日欢娱景象。这些绝对不是白氏要给自己女儿的。

　　所以，董小苑必须上媚水课。小苑之媚在水。不在楼。月色朦胧，灯火依依。水波荡漾，可掩偏暗肤色，却更显皓齿明眸。

　　运河舟楫上的船娘个个身手矫健，对照一下，才更加突出小苑的娇小玲珑，弱不禁风；这岂不是更加符合崇尚自然的董小苑天性？

　　而且，那是个帅哥大行其道的时代，美男子们比女人更懂得利用自己的颜值，他们都被宠坏了。这山望着那山高，这对小苑不利。所以说，老师要有慈母心的典故大概就这么来的。

　　江南多水。因此来往多以舟楫代车。

　　那时，舟楫繁多。有代车的，有文创的，有看戏的，有做饭的。

　　如此，又出现了一种新的舟楫服务---“行庖”或者“火食船”------为文人船提供膳食服务。当然，文人船的船尾也可以备菜做饭。

　　明末清初来到杭州的传教士卫匡国，看到金陵舟楫的普及，大为惊叹：“千真万确，在湖上划船荡漾而行，比世上任何其他事情都要舒适和令人愉快”。

　　董妈妈预测，舟楫一定会成为水上的社交场所。文人墨客会把诗酒酬唱转移到舟楫上举行。长桥歌楼的流风余韵转移到江河上面是迟早的事。

　　白老师的选择不但造就了秦淮八艳，而且填补了舟楫的空白是----文人船。

　　文人船形式多样，丰俭由人。仅在崇祯《松江府志》记载就有，“航船、游山船、座船、长路船，今为浪船、楼船、朱兰、翠幕、净如、精庐”，当然，另有它们的多样丰富超出今人象。据此，文人墨客又开辟了一种新的需求：

　　如再略加改造，就成了居住创作两便的游船。文人们把文房四宝置于船上，可以随漂随创。很多好画好诗都是这样来的。

　　众所周知，“扁舟”一词在中国诗词里出现的频率极高。因为扁舟是个著名好用的意象词。

　　“扁舟“对应的情绪是“孤独”“萧索”“苍凉”“凄清“惆怅”“思考”等，因此选择扁舟的男人可能有轻度抑郁症。他们不会豪气干云，天真直率，但一定收敛含蓄重视内省。大概率是有真才实学的，有思考能力的男人，比较靠谱。

　　如果，“扁舟”里还有女人的话，那么代表的意象就更丰富了。漂浮在“似出不出处，非忙亦非闲”江面，与女性的亲密关系能够引发哲学思考，启迪情愫，珍惜生命，从而珍惜身边人。

　　君不知，近代有个著名专家曾经断言：扁舟上能写出最高贵的爱情诗。

　　这指得是那句：

　　共眠一舸听秋雨，小簟轻裘各自寒。

　　江南夜雨淅淅沥沥的诗意在哪儿？在于听雨的人可以寄托自己的思绪，独自听窗前雨可以念远等良人约，但听船蓬雨无需念远，因为爱人就在身边，但是，不可亲近。因为是各睡各的簟席，各自忍受各自的寒冷。这诗句背后的品质既高贵又含蓄。

　　董妈妈自己都被自己的情怀感动了，多么有境界的交往啊。她希望下海的女儿能够进入这样的境界。不在五光十色中迷失；避开短浅功利的迷惑。

　　所以在诗词课外，董小苑开始学习船娘的课程。这课程当然不是如何做船菜，而是如何给客人捧茶斟酒。因为，行驶中的船摇晃，斟酒的船娘必须站得稳。还要姿势优美。

　　上课地点当然都是在船上。这很符合实战。好在古城苏州本来就是千川百汇之地。运河从这里流过。城内水港交错，通衢水道从古流到今。在少女董小苑的情怀了，那就是“人家尽枕河，春情流水过”。

　　全长1700多公里的京杭大运河，在苏州，有80多公里的河段流经苏州境内。西起虎丘东至阊门的山塘河北的道路，称为“山塘街”，山塘河和山塘街长约七里，叫“七里山塘”。传说，某年苏州才子唐寅和祝允明沿着山塘街去虎丘游玩。在七里长的山塘街，中间有个地方叫“半塘”。祝允明吟出了这样一个上联“七里山塘，行到半塘三里半”。看似简单，却暗藏玄机，七里地的一半就是三里半，而这个半塘恰好还是一个地名。唐寅一时语塞，没对出来。后来，游玩到一个叫做九溪洞的地方，方才对出下联：“九溪蛮洞，经过中洞五溪中”，九溪的正中刚好是五溪，而五洞的位置正好是四溪半。

　　山塘河在阊门与运河相接。在河塘旁筑堤，即山塘街。自古山塘街有“姑苏第一名街”之称。小苑的家就在这里。绿叶之间，柳梢之上。日常，小苑推开临溪花窗，就可看到渡人运货的舟楫。她们要上街。也只要走下曲曲弯弯的楼梯，再下台阶，就能登船出门。

　　彼时，山塘河上已经有杭州西湖那种楼船，三层高的画舫上。内有歌童，书画和美人。游客到，歌童演剧，美人弹筝‘，船娘在底舱做饭。船有厅堂，开明窗，客人可以焚香倚枕，或看演出，或品茗或饮酒。凭着老板娘的关照，董小苑在船上当实习服务生。不拿工资，只管一餐饭。她毫不计较。人乖巧，手脚又麻利，眼中有活，嘴儿又甜。博得上上下下的喜爱。

　　不到一个月，她便通晓了船娘职责和规矩。尤其是学到了赤足单腿直立的功夫。用这种功夫给客人斟茶斟酒。整个人的姿势优美至极。类似于芭蕾舞演员的脚功。董小苑天资巧慧，这些雕虫小技。对于她不难。而且，她的玲珑身躯在行船中，也是强项。微波莲步又能口吐妙句，很快就成为秦淮河的画舫的新星。这时，老板娘方意识到这是一个宝物，如果她放走了董小苑，很快她一定成为自己的竞争对手，因此连夜带着合约上门，合约上写的是无限有诱惑力的酬金加期权。但是，她哪里是董夫人的对手？

　　三下五除二，她就败下阵来。这就看出了秀才家庭的强大底蕴。不服不行啊。董夫人承诺不在山塘河上成立画舫公司。绝对不与老师竞争。半个月后，小苑姑娘在母亲的安排下，加盟了秦淮旧院姐妹团。

　　董小苑逆袭归来，她成功避开自己的弱势，以独一无二的独特的魅力，成为了文人雅士们竞相追捧的对象。实现了异军突起。毫无疑问，董太太创造了先期就业定位培训理念的成功范例。如果就商业模式来说，极其成功。

　　现在，董小苑的旅游业务很快就兴旺起来，原来的那个老板娘只能干瞪眼，董夫人并没有违约啊。因为董小苑已经离开了七里山塘河。

　　现在她可以尽情感受江南春秋之美好了，柳浪啼莺，烟水朦胧，在杏花微雨，三秋桂子，或十里荷花中，她可以与自己心仪的才子们外出公干。尽管伴游费用极高，可是市场就是这样。买涨不买跌。越高越值啊。

　　她的生意好的不得了。连预约的挂号经常都要等好几个月。头脑灵活的大文宗，有名的钱谦益为了避免排队，想了个好主意，收董小苑为入门弟子，教她画画。这样，连续七年，以画画为名，他指定董小苑陪自己游太湖，游黄山。不知道有没有预约排队。

　　有了明山秀水的熏陶，有了湖光山色的浸染，吟诗作画又是什么难事呢？身边有一代才子陪伴，每一天的对话都是学习。

　　董小苑的吟诗歌赋本领如雨后绿竹，节节攀高。

　　随着自己的才情得以充分展现，董小苑的名字也逐渐在文人圈中传开，成为了秦淮河畔一道亮丽的风景线。顺理成章地，董小苑不住在旧院，也到了美名----

　　名字被列入了“秦淮八艳”

　　董妈妈这才欣慰地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