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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第13章 佳人回眸笑 ...

  •   那一段岁月是珍妮花生命中的欢乐时光。她开始写信给母亲,向她描述将来接她到青州团聚的日子。

      母女两代的梦想将在珍妮花手上变成现实。母亲也将有自己的卧室,白纱窗帘,在雪白的厨房用电饭煲做饭,坐在抽水马桶上听音乐,每天洗一个热水澡……

      那时,她,珍妮花,就是一个真正的青州女人了,而且是住家女人,良家妇女啊。

      楚楚听得心酸。不由得想起当年秦淮姐妹。她们每天展示“精致品位”----又是褥香,又是熏衣,时而花下置酒,时而对月吟诗……不厌其烦,其实,都只为了一个简单目标:从良。找一个良人嫁了。都是“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女人的理想千年不变。

      楚楚愈加想念自己的蝴蝶姐姐。从陵笤谷到苏州山塘,再到冒辟疆的“水绘园”。蝴蝶姐姐花了千年追求自己的梦想---嫁一个白首不相离的丈夫,有一个小家,在这个家里用自己的手操劳家务事……。

      阿剪-珍妮花的叙述很快将她拉回到现实中来。

      阿剪说:

      那一天,沈景天说要带她去深圳,沈先生说在他谈商务之时,她可以玩遍深圳,到国贸第五十三层旋转餐厅去远眺香港。

      “先看远景,看你未来的家,下次再带你去香港,好吗?”

      沈景天枕边温柔的允诺伴着珍妮花进入梦乡。好多朋友都已接到她的邀请,深圳归来之时,将有一个盛大的派对庆祝阿花“正式从良”。

      但是,人算不如天算。这个派对却永远不能举行。

      对于阿剪,深圳之行是一场噩梦的开始。

      他俩落榻于深圳五星级酒店——富临大酒店。落地窗外就是香港。蓝天、白云下青青的草坡、雪白的鹅群点缀在碧彩涟漪的水面上……那是界河—布吉河。

      这一片静谧的乡村小景,只因跟“香港”二字连在一起,便多了神秘。

      中午,珍妮花不想出门,在房间内睡个又长又香的午觉。睡醒了,便把窗帘拉开,歪在床上懒懒地欣赏窗外天然的画面,觉得自己置身于童话之中——她不能相信,在不久的将来,沈景天将领着她,越过这片美丽的青草地到远山背后,到那个梦中出现过去时千百遍的大都市,去收获黄金和幸福。她会永远记住1046房,这个房间是她驶向人生新阶段的港湾,见证和里程碑。阿花将永远纪念它。或许,她将长包下这房间,向世人炫耀历程-----一个本来猪狗不如的女孩,从一无所有到千万富婆的历程。

      每当思绪转到此处,她总忍不住笑,心中仿佛盛了一包蜜,那么甜、甜得醉人。

      美丽再加上年轻,真好!

      当然,还要加上我的头脑——珍妮花对自己真是满意非常!

      与此同时,二十里之外的港岛东部有个叫南角的地方,繁华的英皇道东西穿过,通到此地,只剩下廉价的家居用品商店,大众酒楼,菜市场以及马宝道上以出厂价倾销的大路货服装——高档,时尚的商品,气派的大百货都留在西环,铜锣湾一带了。英皇道转到南角已是脂粉褪尽,缺红少彩的惨淡模样。

      青州男人远烟酒、多耐劳;跟他们相配的女人多贤惠,少奢侈,真是天造地设. 商家择不到他们的钱,当然就避得远远的。香港数的出来的高尚风格成衣店。驰名食家没有一家开在南角的。

      但你看到南角家居便饭仍是青州人最离不了的稀饭。大头菜时,你便一定相信这句行内玩笑格言:

      ——南角开饭店。贴本又赔钱

      英皇道南角地段有三座人行天桥,每天住海边的师奶们踏上天桥到靠山一面搜寻降价的家居用品;靠山的师奶、太太们踏上天桥到靠海的市场买特价鱼鲜。

      师奶们在天桥上交换英皇道两侧的市场信息——每一个铀板都是钱,为什么不去省?

      天桥下车水马龙,二十四小时不看不歇,如岁月流淌。

      女人们就这样用最少的家用把丈夫滋养得健康精明,去赚更多的财富;把子女教养得有声有色,光宗耀祖。

      男人们很放心。

      女人们很满足。

      南角的天空很安静。

      突然,出现了看不见的入侵者。

      在毫无预兆,毫无知觉的情况下,二奶们“大军”压境,大奶们稀里哗啦败下阵之时,大都连对手的影子都尚未见到。

      真是输得凄惨!

      几个回合拼过,南角的女人清醒了——老娘难道是吃素的?敢来香港闯天下,什么样的娇孽没见过去时?

      南角的女人们大多受过革命洗礼,懂得造反有理的道理(这点就比在资本主义社会出生的女人们强,那些女人未免娇气些),更何况她们早年在大陆多是干部或教师,全套齐家、治国、平天下的理论可以从A讲到 Z。中间不打顿,舌头不打结,比起陈方安生来决不逊色。

      这不,她们从千头万绪中立马抓到一个基本点:

      ——团结起来力量大。

      不久,英皇道上巡街的警察发现人行天桥过往的师奶们看下来的多些,有时甚至围成不小的一群。

      阿sir们赶快向上汇报。

      上头连夜发话,叫各位加强戒备——九七回归之际,要确保平安过渡,除非你口袋中已有其他护照,不怕被新老板炒尢鱼。

      其实,是他们过虑了。

      师奶们组织的“太太互助会”只是松散型社团,无规无章无首领,也决无在南角闹事之意——她们仍然相信自己亲爱的夫君。

      她们的目标是教训蛊惑的狐狸精们。

      一位当过□□的师奶说:

      ——要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

      另一位当年演红嫂而红遍军营的师奶说:

      ——要乔装打扮,深入虎穴。

      ……

      “太太互助会”集思广益,制定出工作计划。

      首先,排班执勤,值班的人必须按时到青州,深圳探亲或旅游,以获取最广泛,最可靠的第一手工艺情报。

      其次,对取回的信息进行考证,分析。

      然后,制定对策。将所有的蛛丝马迹拼凑一起,确定男人犯错误的性质——是主动的,或是被动的?犯错误的深浅——是可以教育的或是无可救药的?

      互助会的会员要互相把关;分析情报要客观“避免当局者迷而产生冤假错案;对男人处理要弃严从宽;对狐狸精则穷追猛打,“宜将剩勇追穷寇,不可沽名学霸王”

      啧啧!难怪某位叫做什么莫拉比的预言家预防三百万年后的新人类将不懂什么叫“婚姻”一词。如此足智多谋的雌性伴话,雄性们还敢迎娶入门放在枕头边上吗?

      当然,这是后语.

      目前的事实是:正在深圳做着美梦的珍妮花正巧成了南角师奶们要办的第一宗案例。

      某天深诳,沈景天和珍妮花歌毕午夜归来,刚进房间,灯尚未不及打开,便被人围扑上来,劈头盖脸一阵痛打。

      悉悉声音显出这是一伙女人,沈景天心知肚明,默不作声,也不还击,只是双手护着自己的头。

      珍妮花却听到耳边有一女人悄声说,

      “臭婊子,你如再不知好歹,下次毁你的容!“

      再过片刻,周围一处寂静。

      沈景天摸黑去开灯,只见珍妮花左脸颊鲜血淋淋,原来她的左耳轮被咬掉了。

      室内一片狼籍,只余他们二人。

      珍妮花欲打电话叫警卫,被沈景天拦住;

      她们能预先进屋埋伏,说明有内线,我们又何必自投其丑呢?

      沈景天打开一块新购得的南朝丝巾,先将阿花的头裹得优雅十分,才领着她去最近的医院。

      缝合时,不知何故,所打的麻药没有起作用,珍妮花疼得死去活来。

      沈景天要求停止缝针,补打麻药。医生回答的口气既严肃又专业:

      ——小姐的伤在面部引人注目的地方,不宜使用过量麻药,以免影响良复,产生永久性的美容缺陷。

      旁边的护士似笑非笑地说,

      ——哎呀,这一点点疼都不能忍受?要爱情,就会有牺牲嘛。

      好不容易熬到手术完毕,珍妮花冷汗已经浸湿全身,学景天的手臂也被她捏出了五条红印子。

      第二天,神通广大的沈景天确切证实,那位医生也收下过一个大大的红包。

      对于女人们的拳下留情——放过他,而只打阿珍妮,沈景天很领情。毕竟,南角共吃稀饭大头菜的相儒以沫的旧情是难忘的。因此,他只笑笑,对那雕虫小技不予理会,照样深圳、香港两头跑,青州暂时不回了。

      只是富临酒店不能再住了,珍妮花心有余悸,成日里心惊肉跳,沈景天是个多情种子,便学孟母三迁,最后珍妮花看上了位于蛇口龟山别墅一处幽静小楼。

      就这样回青州?珍妮花也没面子。

      为博美人一笑,沈景天出资开了家时装店由她经营。珍妮花的日子又美满起来了。

      美满时光易过,直到某日,珍妮花结交到一名奶油小生,叫小朱,他的英俊白哲在南国的骄阳下很是醒目。

      开始时,珍妮花还心存顾忌,以后就日渐胆大,接着就与小朱情深缱绻,难舍难分了。

      一天, 一直到某天,沈景天铁青着脸将

      一叠照片甩到阿花面前。在如山的铁据面前,阿花无言以对,只好作梨花带雨状,珠泪双垂。她知道以软制刚,是对付沈景天类绅士的最好办法。果然,沈景天上前来为她揩泪,但是,正当珍妮花顺势要偎到他怀中之际,他轻轻推开她示意她坐下。

      珍妮花乖乖坐好,心中尚在盘算今天要

      用什么招式在床上把比分再板过来。

      这时,沈景天长叹一声:

      阿剪,我白白地将真心待你了。本想待手

      续办妥后才给你惊喜,作为你今年的生日

      礼物送给你。现在……唉……罢了。”

      忠厚的沈先生只有连串的叹息。但是,阿剪很快听明白了。

      原来,沈景天在太平洋某地投资获利甚丰,正在为珍妮花办理移民该国手续,一是可以安顿她,对得起这位“红颜知己”:二是可利用她的聪明机智去管理那边产业,一举两得,在志得意满的中年人来说是当今时髦而自豪的举措。

      这时刻,阿花才真正花容失色,诲不

      当初。她跪下,求沈生看在夫妻一场情缘上原谅自己:

      我年青我知,才会被小朱勾引,红杏

      出墙。她再哭,这次是真的泪水。这次真真正正的悔恨——如果知道沈景天的计划,她怎么会去跟小朱勾三搭四呢? 不。她决不能让这扇通信新世界的门关上,她含辛茹苦,钻进都市,脱胎换骨,不全都是为了这一天吗?

      她开始把头往地上磕,抽泣着诉求;

      “原谅我……原谅我……带我去吧!别抛下我!”

      沈景天眼眶也红了。又是一声叹。

      “唉……你是少不更事,难道还看不出

      你上了人家的圈套?”

      原来,这又是南角太太互助会的奇招,

      小朱是受雇而来,奉命勾引阿花的。

      以此为据,聪慧的结发妻子轻而易举地说服了丈夫:

      ——如此不忠实的情人怎么靠得住?还

      要将异国产业把付给她?老公呵,那时你身首异地,也只是个糊涂鬼!丢了头都不知道怎么丢的?

      一语惊醒梦中人!

      汗渗渗的沈景天终于听从贤妻的婉方;他决定;要快刀切乱麻,慧剑斩情丝。

      他又担心自己的定力不够,沈景天

      说罢转身就走。从此不回电话不露面,只叫他的一个马仔与珍妮花联络。

      但沈生还算是多情种子,给她留下

      三个月费用,外加一笔现金。

      南角的“太太互助会”全体会员齐

      聚“佛笑楼”点菜庆祝首伏全胜。

      瞬即,这个案例被嗅觉灵敏的记者

      发现了。坊间传媒系统也太发达。这个话题不涉及禁忌,是可以大炒特炒的。因此,也热闹了好一阵。每一个专家都有说法。有的说,这是当代孙子兵法实用之范例;女人也可以是军事家。也有的说,保卫家庭要智勇双全!更有的另辟蹊径,说要关心夹缝中的男性。

      由此不少的续尾----在江湖上四处飘飞。源头无从查考。从深圳传到香港,或是香港传到深圳?或是起源于青州?反正交头接耳说说,最安全-----它很香艳,但不色情,很不正经又很正经。不属于“法外”但也不是“法内”。说的人,听的人和传的人都不用去喝茶。

      阿剪三下五除二盘掉小店,回头来见江东父老姐妹了。她怀揣一笔巨款,也算是衣锦还乡了。

      珍妮花从来认为,痴情就是内耗。所以她不内耗。沈先生也只是男人之一,又不是稀缺物种。

      回到青州的珍妮花打扮更为前卫,说话

      一半广东腔一半英文,头发染成金棕色,连眼珠子都变成蓝色——这点尤其令人羡慕,至少有三打的姐妹们前来医院打听,眼珠子是如何染色的。当然,珍妮花守口如瓶。阿楚当然不多话。客户资料严格保密,是医美院的道德底线。

      吃一堑,长一智,是假情真控制小朱才使阿花惨败于深圳。阿花现在当然要提防一切人等,轻易不泄露自己的秘密。

      如有人打趣,

      “阿花,你在深圳做什么事?”

      她会回答:

      “深圳那,中央给了立法权,深圳市政府那,又喜欢征求老百姓意见。我那,作为一个市民,也要充分享受权利不是?”她说到这里,蓝色眼睛睁得大大的,笑眯眯地等待别人的瓜。

      等到把大家的胃口吊得高高之时,她慢条斯理、一字一句地说:

      “我请求立法,把天下的男人全给阉了。”

      男人们女人们无不笑呀笑到喷饭。

      当今男人难做。官场、商场、情场,都要用计用谋取,结果筋疲力尽,也难免不顾此失彼,只有珍妮花能调剂身心,活络气氛。所以她就更受欢迎了。

      但是珍妮花如今的重点不在他们身上了。她一定要捞回那个丢失的梦。所以常往有鬼佬的地方跑,如海员俱乐部,日子一长,她自己颇像一个鬼妹,除了鼻子太扁以外。

      她的言谈举止,都使得楚楚在寻访过程中,不断地证“否”。因为,她无论如何也无法将从前善良的蝴蝶姐姐与今天这个阿剪联系起来。

      那天,在楚楚即将放弃追寻阿剪的出身时,阿剪来电话约她见面。

      阿剪与楚楚约的是一个KTV 歌厅,就在海员俱乐部里。当一个服务生把楚楚引到包间门口时,楚楚听到里面传来男女对唱的歌声:

      昏暗的灯光下,她看到一个鬼妹正在唱一首闽南小调,字正腔圆的:

      你煞有去没回头。

      真是平人想袜到。

      心肝亲象磅心的菜头。

      想袜到,想袜到,你会去跟人走。

      没踩我,没踩我,没踩我感情用这厚。

      ……

      啊,没情的人,

      恨你是恨甲老。……

      阿剪引她坐下,递给她饮料和水果,说,等我片刻,下一支歌是我的。

      这时,楚楚才看到,邻桌一个男鬼佬,正朝阿剪伸出手来。阿剪接过他的手,风情万种,到了台上,对着唛开唱:

      一条手巾折又新。

      离别双亲共家人。

      离别亲戚共朋友。

      丢去爷奶共乡亲……

      四条手巾四角园,

      典妻卖子做盘缠,

      衣服当去还船债,

      只怕回头赚无钱……

      七条毛巾七两双,

      坐船过还好惨伤,

      船中劳苦讲不尽,

      三食两饿难过江……

      九条手巾九尺连,

      提起婆罗泪淋淋,

      大讲婆罗扒金地,

      除食除穿不多钱……

      屏幕上有歌词字幕,还配有英文,很有年代感。楚楚也不甚了了。因此搞不明白,那些鬼佬如何理解。看他们的表情,很是感染的感动。由此看来,前面阿剪的解释应当是相当到位的。

      一曲终了,大家鼓掌,因此,又唱一曲。

      最终,楚楚也没有机会与阿剪深谈。

      一个月后的一天,阿剪突然来到医美院,满面春风,宣布:“各位,再见啦”。原来,第二天,她要与新结识的男朋友托尼到美国加州去。

      这天,楚楚在医院看病,便错过了与阿剪的告别。

      在离今天的洛杉矶市中心之东部, 25英里左右,有个占地约30平方公里的高地罗兰岗Rowland Heights,十八世纪的最后二十年,西班牙总督在此建了一个小城,洛杉矶就从此开始发展。

      罗兰岗周边的地区叫哈岗(Hacienda Heights)、核桃镇(Walnut)、钻石吧(Diamond Bar)等。这里是东亚各国移民喜欢的居住地。

      阿剪与男友托尼就住在核桃镇。

      两三个月来,大数据显示,洛杉矶东区的电话费骤然上升,这可乐坏了几家电信公司股东。市场部人员便出发去调查始末,美国佬的寻根究源精神实堪赞叹,不几日便有报告问世——原来从中国大陆来了个叫珍妮花的丽人,据说能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

      搞得洛杉机华人圈中很多雄性心神不定,太太之间女友之间的电话当然频繁起来了。

      雪上加霜的女界无计可施,便求助上天施恩把狐狸精珍妮花变走,变烟变雾都可,因此,庙堂,教堂香火也旺了许多。

      公寓垃圾箱也常见身上扎满针的小女人. 洛市警局大惑不解, 专门上了几堂巫术课。这可害苦了警局翻译高博士, 他没有学过巫术的翻译,不知如何才能让洋人听明白。这大大惊动了FBA, 还为此列为X档案中的悬案.

      与婚礼有关的行业也大赚其钱。许多三心二意的女孩突然争先恐后地披上嫁衣.

      某天,楚楚突然收到珍妮花的越洋电话, 珍妮花说:

      "好笑! 以为我阿剪要抢他们的男人! 哼,我正眼都不瞧的。哈哈," 珍妮花在电话那一头咯咯笑着,这一头的楚楚却已经听到浑身发麻。她不知道该如何结束这场对话。那一头阿剪-珍妮花却自顾自地继续说:"最近, 还有些台湾婆娘忙着给我介绍对象,似乎我一从良, 对她们的威胁就没有了,却不知新嫁的少妇最有风情哩, 哈哈!"

      楚楚一句话都没有回答,她觉得阿剪绝对不可能是自己要寻找的蝴蝶,那个蝴蝶姐姐的心肠是那么善良。

      但是,这一通电话给了楚楚的刺激太大了。她又开始吃抗抑郁症的药。

      她却没有意识到,自己与阿剪的缘分还没有结束。

      三个月后的一天,楚楚医美院地震了---原来,阿剪-珍妮花回来了。她预约了做嘟嘟唇的整容手术。

      无论咋说,阿剪-珍妮花都是楚楚美院的贵宾顾客。楚楚不能避开不见。幸好,阿剪由于动的是唇部手术,不能说话,所以,给楚楚的刺激就少多了。楚楚也懒得再去寻根究底了。

      手术很成功。阿剪-珍妮花恢复的很好。嘟嘟唇果然给丽人增添了不少妩媚。阿剪十分满意。她摆出明星的姿势,给大家很多镜头。还叮嘱手术团队,这个可以给你们做营销宣传啊。这使得阿玉和她的助手,护士们都很开心。毕竟,从技术的角度说,嘟嘟唇的制作难度比较高。因为,它对顾客的基础条件要求高。要求有精致五官,甚至生活习惯的协调。比如一个古典型的美人儿就不可能与嘟嘟唇配合。而阿剪-珍妮花绝对不是古典范儿。

      无论如何,手术成功,青州城爱美的女性们又多了一个话题,和消费目标。这对医美院来说是好事。

      这天周末,楚楚回到家,心里从来没有如此放松。阿剪-珍妮花的嘟嘟唇做的很成功。这成了青州一大新闻。 因此,医美院的财务报表越来越好看。阿剪终于嫁人有望。无论她嫁哪里,楚楚都衷心祝愿她能找到好归宿。不知咋的,她总有一个心结:阿剪的美貌是医美院的功劳,但阿剪的狐狸精名声似乎也是负面。似乎,医美院赚的钱有些不干净。所以,楚楚总是有那么一份内疚。

      如果,阿剪成功从良,楚楚的内疚可能会消失吧。所以阿剪的好消息也算是楚楚的好消息。她总算能够放下心;好好休整一个周末,下周回去看青石哥哥。再与他商量如何找蝴蝶姐姐。

      天气有些热,楚楚本来不太喝冰镇饮料的。今天不知为啥,她想到喝冰镇可乐。那是昨天在冰箱里放的。

      她走进厨房,打开冰箱,便看到阿剪的嘟嘟唇正朝着自己撒娇呢。她再一揉眼睛:这下看清了:朝她笑的是阿剪的人头。她只觉眼前一黑。便失去了知觉。

      不知过了多久,她再睁开眼睛时,见到上下左右一片白晃晃的,原来在医院病床上,身边是阿玉。

      阿玉说的又慢又温柔。好一阵,她终于听明白了:她冰箱里的人头确实是阿剪的。然而,事情的来龙去脉太诡异。动机和过程都有待查明。即使她家不是第一现场,反正她也不能回家住了,索性就乖乖待在医院,等身体好转了,再配合调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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