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祝后传》玉春子

11、第11章 再顾倾人国

　　大约在公元前270多年时，战国有四大公子，其中有齐国宗室大臣的儿子田文。田婴死后，田文终于在40多个兄弟之中争到了父亲的爵位。史称孟尝君。
　　孟尝君为了做霸主，便广招宾客，养了食客三千人。如果他与每一个门客有一个故事，那么就要有起码三千条。
　　本来嘛，这些故事都很有趣，作为晚间孩子睡前的故事讲讲都挺好----在爸爸妈妈小时，爷爷奶奶讲；然后，爸爸妈妈再给我们讲。那么我们就会知道：
　　我们的祖先也曾经有过有趣的灵魂。他们也是很有智慧的，很幽默的。那么，孩子们是否不用去听那些“伊索寓言”， “柏林童话”什么的，或许美人鱼什么的。
　　我们的关于美关于爱的故事比他们的有趣多了，我们的杜丽娘为了爱，可以生可以死，我们的祝英台可以变成蝴蝶，追随梁山伯。
　　但是，不知什么时候，这些好听有趣的故事都成了语文卷子上的“知识点”了。所以，那么多有趣的灵魂都可惜了。
　　孟尝君的故事就是这样的。幸好，领导语文老师的领导们自己也觉得烦。早已经删掉绝大部分。
　　所以现在的孩子们只要背一条成语：弹铗而歌。
　　在《战国策》中，记载了：一名叫冯谖的人，因家贫无以为继，就到孟尝君家里当门客。孟尝君看他其貌不扬的小模样。虽然收留了他，但却把他放在最低的等级里，只提供一些粗茶淡饭。
　　才吃饱了几天，冯谖便开始弹剑唱歌：“长剑呀，我们回去吧，这里没有鱼吃！”
　　田文听说后，让人提高冯谖的级别，给他提供有鱼的饭菜。吃了几天鱼后，冯谖又开始弹剑唱歌：“长剑呀，我们回去吧，这里不给配车！”
　　田文听说后，让人再次提高冯谖的级别，给他配了专车。才坐了几天车后，冯谖的歌声又响起来了：“长剑呀，我们回去吧，在这里上班养不起家！”
　　田文又让人给冯谖家里定期送去财物，供养他全家人。冯谖才不再唱歌了。
　　于是只要是食客，不管在哪家，当然也要待遇，也要弹铗唱歌。
　　他们早已经食有鱼了——鱼肉，鱼刺另论；出租车——汽车，摩托，单车均可。虽然他们丢失了幽默，丢失了趣味，但鼻子早已经进化到超出狗的敏感了。
　　楚楚医美院的这一天，足以弹铗而三歌了。
　　——改革开放，招商引资，采梧桐，引凤凰，海峡彼岸，从新思归------等等，等等。
　　真是绝妙的，横看侧看都是纪实文学，报告文学的好素材。
　　何记公司属下有个鞋厂，有两个品牌的鞋子一直卖的很好，甚至开了专卖店。一个品牌叫“星期天”，是男性休闲鞋 另一个叫“双琴台”。女性鞋。
　　自从何太太与阿琴结拜姐妹后，双琴台的鞋子尤其火爆，经常卖断了货。
　　很多歌手直接跑到公司订货。
　　一夜之间，公司和鞋厂门口都马流车水起来。在这方面，新时代的老记们更加知道如何近水楼台先得月。动动笔杆子，稿费照拿，再顺几双鞋子，多得意的事。
　　他们往往前一天晚上早就把老婆，孩子或女朋友，男朋友或情人的脚板尺寸量好。到这里，闪光灯亮几次，便可提鞋走人。
　　踏上免费新鞋，文章也写得分外顺畅，见报率也高，得奖率也高，更有一举成名天下闻的文坛佳话。
　　获奖老纪弟兄们从此与何老板成了莫逆之交。
　　朦胧之中，何老板一觉醒来发现自己成了古城的政协委员，爱国商人形象摆列在会堂中，镜头上很是抢眼。他猛然醒悟到汉语造字的巧妙——富贵，富贵，先富和有贵，多么精僻。
　　而这一切都是阿琴带来的。
　　饮水思源，他更感激大奶奶的贤惠，不免在抱愧之余，多施雨露。倒使台北那位正房受宠若惊，庆幸自己正打着。顿时海峡两岸雨过天晴，一家小三口提早享受到统一幸福。
　　文思充盈的古城另有浪漫文学流派，喜欢玩纯情感文学，极不屑于功利二字。
　　他们一头扎进了更深的考证，试图找出更加徘测缠绵的背景故事。
　　据说又有工商管理科班学者献策何先生，要速速将“双琴台”申请全方位商标注册，因为他们估计这一无形资产升值潜力巨大，将来可与“可口可乐”不相伯仲。
　　也有工业设计专家设计出“双琴台”家居前品，爱情趣味产品，并作出了详尽的可行性研究报告。
　　月底，阿琴查账，发现接待费，不可预计。开支呈直线上升，大为忧虑，便在下班前提醒何先生。（这也是何先生宠爱她之处，她懂得尽量避免将工作问题带到闺房之中。）
　　何先生哈哈一笑。
　　——我虽不及孟尝君能养三千食客，十分之一还是供得起的，这也是对中共的支持嘛。否则，不政又不协，还当什么政协委员？
　　这些话何琴都听得进，舍不得孩子套不到狼，花点小钱搞公共关系，树企业形象，还怕没有大生意在后头？但她万万没想到自己的形象也成了商品，分析到纤毫毕露。
　　这大概是看相的术士们干的，他们把阿琴的面相，眼神，眉稍，鼻胆印堂的分摆出在各类相书，公众号上。弄到吃五谷杂粮的芸芸众生。竞相传看。
　　这也罢了，更不堪的是阿琴的三围也被用来剖析一通，主题是性，性情和财运之互动关系。
　　竟有些天真，发财心切的小情侣信以为真相拥着到整容医师要求做阿琴式□□。美容师发了一些不明不白的财，阿琴的□□照片，挂图便成了许多医美院的宣传品。何先生和阿琴都是眼睁眼闭的，懒得理会。
　　现在是什么时代了？连老翁在大街上看“丰韵才是真的美”的广告，面不改色心不跳。小学生们会用“没有什么大不了的”来造句…..。
　　虽然，何先生多少觉得侵犯了自己的隐私，但是，有失就有得。
　　何先生在群众中的遭遇令人宽慰。在各种应酬场合，人们都争着跟他握手，向他手中塞着名片。
　　在政协会议开会期间，他也被很多人拦住，要求反映问题。如此，他在小组会议上的发言往往被评为：接地气。联系实际。小组讨论时，到来的领导往往点名请何先生发言。
　　每一次，回家一搜名片，总是搜到小纸条，廖廖数语充分显示出古城人的文采风华。如：
　　——吾女二八，深闺未识，望先生做伐并玉成。
　　——欲觅一多情台商为伴，海峡两岸战火永熄。
　　更有明目张胆的求爱字条：
　　——倩女多情，愿为阿琴第二。
　　直看得阿琴心惊跳，暗中提醒自己万万疏忽不得，这年头，煮熟的鸭子也会飞掉的。从此更加紧对镜试新妆，帘幕内练功夫，帘幕外管理精。
　　但最后她终于忍无可忍的是由一张八卦小报引起的。那小报上说阿琴确实是财神爷贴身待女下凡，如假包换。证据就是她□□□□是金银染色。一夜之间这独家新闻传遍全城。第二上班时，阿琴遇到的尽是怪异的偷笑和眼神！胆小的秘书小姐们居然排队跟她进洗手间。阿琴勉强用老板娘的尊严克制着自己才没有大吼，没有扒下裤子：“看啊，你们都来看！那是造谣！”
　　何先生连忙安慰通体哆嗦的美人，拨电话找来律师，指示要以法律手段保护隐私。
　　律师只是皱眉不已。
　　何生毕竟是聪明人，忙屏退左右，令律师俯耳过来。
　　律师一句话便使何生茅塞大开。
　　——如今以法治国，讲究证据，咱们总不能当庭验证吧？
　　何老板马上意识到自己冲动的错误，回想起来□□诊所受到的奚落，不由就出了身冷汗。
　　是呀！不能跟小娘们一般见识。
　　但如何出这口鸟气？
　　后来的故事就变得扑朔迷离了。
　　据说何生在公安中的一位哥们找了□□上二位弟兄给有关人等上了课。从此再无下流传闻报道了。稍带着，连□□诊治专家们都收敛了许多。
　　有好事者跑到政协去打听那课是怎么上的，为何有如此之高效率。均被告之：——无可奉告。
　　这边烟消云消，青城归于宁静。隔着大洋的那岸却突然热闹非凡。香港运去的报道无一不是精益求精，面面俱到。“世界女报”的闲语栏也被激活，生命力猛增。连庄严老佛爷面孔的“侨报”也僻专题“大奶与二奶团结起来走出男权的阴影”叫大家来稿畅谈。
　　旧金山，洛杉矶，纽约，多伦多，温哥华等大都市的华人居住处的女人们，男人们又开始各式聚会。只是在这一轮聚会中臭男人们头抬得高些，话可以说得响亮些。女人们则说些反思之类的言论。当然，也有区别的，已婚色衰的撇着嘴不服气，年轻美貌的沾沾自喜——青春就是本钱。
　　私下里，何生是男人眼中的英雄。因此，唐人街上开始流行一句洋经英语新词：——Be He！
　　男人们端酒杯，齐齐大喊Be He！就是说做个何先生。他是真正的大丈夫。
　　英语教授们预测Be He可立即收入英语新词典，当然，英国剑桥的教授们持不同意见。可是这年月，破落户的话很难变成社会主流。
　　“Be He”一词也传入某宫，引起某某总统的极大兴趣。回想自己险被弹劫的险境，他十分佩服何先生。虽然白宫女主人的贤惠举世公认，某总统还是羡慕何先生——深叹自己遇人不淑—列位看官请注意：遇人不淑，本来是讲贤惠女子婚姻不幸，嫁的丈夫不咋的。可是，今天，倒过来，叹起贤惠男人遇到厉害女人，可见，今天的女权有多么高涨。这也是大环境所逼啊。男人们一向是“识时务者为俊杰”。先低低头吧。
　　如此一琢磨，某总统突然就有与何先会面的冲动。对于凡人来说，冲劝冲动也就算了，但总统能讲出一番大道理来，显示出政治家上网上线，凡事网举目张的领导人物本色来。
　　“Be He与Be a man”有异曲同工之妙，商人坚忍成金，是振兴经济的支柱。
　　华盛顿和纽约记者狗屎队很不负责任说：
　　——一闪而过的善念，是政治家不负责任的表现，直正便宜了来谈判的官员。不干活，就把任务完成得稀松愉快，多吃多喝多玩了不少------
　　这些显然无从查考。
　　然后，有人传话，说总统要见何先生。
　　青州有关部门立即象通了电似的激动起来。
　　这年头，不管白猫黑猫抓住老鼠就是好猫的理念早已深入人心。那么，不管大奶，二奶，能对改革开放有贡献，自然就是好奶，也可引伸到的。
　　更有留日归国某君重新发表考察论文一万五千六百字；重点论述日本战后大批妇女流落东南亚做妓女为祖国换来宝贵外汇等等，说是牺牲一代妇女才能积累起一个国家经济腾飞的第一桶黄金。
　　他的这篇文章的题目是“从望乡说开去”。
　　当时日本电影“望乡”在中国放映的万人空巷，四十岁左右的中国人都记忆犹新。
　　在信息四通八达的今天，女人们再也不能隐忍了。她们愤怒抗议，妇联的大姐们拍案而起。
　　——社会主义国家决不能容忍这种影片放映！
　　一时间鸡飞狗跳，好不热闹。跳广场舞的大妈们不约而同，纷纷到娘家诉委屈。
　　“为他生养三个仔。还要侍奉他那老不死的妈，呜，十年做他家的老妈子------，呜，呜，去年，他要离婚，呜，上海那个小妖精，呜呜------”
　　有人这么哭诉着，猛地举起涂满蔻丹的肥壮十指。
　　“看那，我现在也懂得花钱那，从前总是顾头不顾尾，不是脸没画好，就是衫没换好，再看我的手，象丫头，哪能象小姐------”
　　听众中一片唏嘘，大妈秒变变成吸米老母鸡。
　　鲜红的指甲油衬出她们手背上暴突的青筋
　　妇联大姐们悄默无声，保持尊严的沉默，她们现在更关心的是自己的男人有否按时回家，回家时身上有否特殊的香味。
　　她们倒是很懂得“保家才能卫国”的道理。
　　有的人就跑到“楚楚医美院”来给她们“敲敲警钟”。要他们不能只顾利润，而不顾社会影响。
　　为避免更多的不速之客，阿玉交代，把医美院中有关阿琴的图像都取了下来。
　　但是，余震不断。
　　那篇“阿信”文章的不少读者，居然把读者来信寄到了楚楚医美院。或许干脆打电话来。
　　不少来信和电话，信写得歪歪扭扭，说话的语音倒是娇嗲甜美，说自己是医美的受益者，现在变美了。愿意提供特殊义工服务。
　　医美院的公众平台上，以及客户邮箱里，也有不简短的留言，来自“老中医”，“青州伟哥”；并且提议“合作共赢”。
　　开始，楚楚还气定神闲，指挥市场部删帖，收信，后来，这种骚扰日渐频繁。已经影响了正常工作。
　　楚楚的神经比较脆弱，太多的信息繁杂又刺激，抑郁症又发作了，头疼失眠症没胃口。经常要在家休息。因此，日常行政管理工作改由阿玉兼任。阿玉一面到派出所报案，一面让法务人员对外公布了“严正声明”。经过几轮的唇枪舌战，她不但打退了这一波风浪。，反而赢得了更多的医美粉丝。
　　阿玉思考了三天两夜。
　　采取了三十六计中的声东击西法，她大大刀阔斧改公众号首页和内容。增添了专栏，为宝妈妈妈，中年徐娘，和老年妇女增设了皮肤保水保油去皱的免费咨询。另外创立的谜语和游戏栏目，用这些特别的趣味。安抚了占比例最大的中老年女性。
　　的确，她们是普罗大众中的弱势群体。也很容易安抚。
　　她们老得最快，前一天还是如花似玉的，婚礼后的第二天，就变成了“老婆”。从此后，称呼每况愈下。古代的那些“小娘子”“娘子”“姬”“夫人”都日渐式微。现在她们是“老婆”“老婆子”“老太婆”“黄脸婆”。
　　这些女人们要会十八般武艺。上班
　　朝七晚五，回家做饭入厨奉汤，还要相夫教子，可怜的薪金除了给丈夫买补品，给儿女请钢琴教师之外，自己所剩无几。没钱的是“贫贱夫妻百事哀”，有钱的，也是表面风光，底子则更悲惨——自己既要入得厨房，进得厅堂；丈夫偶然回来吃一次晚饭，还要表示理解：至于包二奶，嫖小蜜，更要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因为你如果认真起来，就会有三种后果：
　　一、妨碍丈夫的高官厚禄，仕途有影响；
　　二、妨碍丈夫的财源广进，钱途受损失；
　　三、妨碍丈夫的业余快乐，二奶打上门。
　　如果你放手一搏吧？往往是人财两空。娘家人越懂事，越责怪她。
　　——他眼看就要升当**首长了，你这么一闹，你自己的**长夫人位子也没了。多不值呵，
　　——家中有金山，银山的，管他在外面干啥？
　　从个人感情出发，阿玉打心底同情她们。从业务开展上讲，只有给她们伸出援手，为她们提供了“楚楚医美休闲平台----让她们在这里八八卦，发发疯，获得共鸣。才能赢得更多的客户。
　　时代在前进，必须让这些姐妹觉得自己还在时代列车上，没有被抛弃。
　　平台上的谐趣角特别受欢迎。短短几天就有百万流量。这里的有奖接龙很特别。只对宝妈级别以上的女人开放。
　　比如“串数”，下设数字诗：
　　一去二三里 烟村四五家
　　亭台六七座，八九十枝花
　　宝妈们的智慧也真是了不起。
　　很快，就有一个宝妈回答：
　　一手二三牵 挨过四五年
　　脱皮六七层 八九十茶渣
　　而一个嫁入豪门的女人写：
　　一嫁二八年华 夫君七八十岁
　　日进三斗四斗 生如五彩烟花
　　再有：
　　一片一片又一片二片三片四五片
　　六片七片□□片飞入红尘都不见
　　底下的接龙为：
　　一年一年又一年二年三年四五年
　　六年七年八九年镜中红颜都不见
　　一女一男又一屋 二老三叔四五姑
　　六婶七叔□□爷 奴家早已累成猪。
　　……..
　　如此，医美公众号靠着谐趣角恢复了亲民的面貌。危机终于解除。
　　突然，某日捡破烂的突然个个笑眉开眼——他们拾到不少高档时装，套裙，长袍连衣裙，件件九成新，面料高级，手工精细，色彩美丽。
　　拾破烂佬一时手足无措，他们倒很想献给自己亲爱的女人，虽然贫，也有爱呵。但又怕她们消受不起。蜡黄的脸，无良的体形如何穿得出华衣？
　　有好事者追根寻底去查，原来那日正是新闻上播出的一条沾上某总统龙液的蓝色衣裙。
　　这是致命的证据。当然，那只有在那个野蛮国度才有的事。
　　据说，有好事者出高价从破烂佬手上收购那些可疑衣物，不知他要做什么？
　　这真是，多事之秋，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如今的某第一夫人早就是排位一百名之内的知名律师，无论名与利都在自己男人之上。因此，江湖上流传着一个段子：
　　——如今什么都讲究买一送一，连总统也是，你选出一个，又赠送一个。
　　那边厢，青州上上下下，热烈期盼着接待某总统的访问，有人认为，这将是本地改革史上重彩一笔。
　　精明盖世又美貌的赠品，本人就是偶像。可是某总统还绯闻不断。还需要认识何先生。可见阿琴的威力无比。
　　但是，天有不测风云，某总统在闺房中小心翼翼地提出会见何先生与阿琴，话一出口，方知大错。
　　夫人凤眼含威，把某总统好一顿臭骂。
　　她的骂在某宫三楼深处，说的又是英文，压根儿传不到东海之滨，外界推测，只是大意：
　　——你这个狗娘的骚包，□□里的东西闹到全世界，丢人现眼不够，还要去访一个“be he”，哼，做你妈的大头梦吧！
　　某总统只剩下唯唯诺诺的份儿。
　　青州古城就这样错过了一次缘份，少了一番花团锦簇的热闹。
　　不过，有消息炒，总比没有消息炒要好。
　　志在仕途的擦鞋文人也好，无求品自高”的无鞋擦的文人也好，他们都歌颂过新一代企业家的博大胸怀就好。老来后也是回忆录的一段。妥妥的正面。又有香艳
　　多么难得？
　　但是，就业率上升是硬道理。何先生与阿琴的姻缘居然创造出无数的就业机会。有好事者统计，由此而引发的对二奶悲喜剧的报道促使了大陆，香港，台湾和北美地区新闻从业人员我就业了40%，因此，各报当年在纽约，西雅图，台北，香港的春茗茶会多开了好几桌。附带受益的是酒家老板。
　　狗屎队记者们当年胶卷消耗量也成百倍上翻，胶片厂老板笑眯眯地发出多两倍的红包，包括多请的临时清洁工都有份。
　　妇联同志们多开了很多研讨会，如对台政策研讨，妇女问题研讨。从而使各级政府招待所，避暑山庄也赚到盆满钵满，婀娜多姿的服务员们都穿上了崭新配给的高跟鞋，更加娇俏可人。
　　某天，酒足饭饱之余，某老板象慈父对女儿般教导起来。
　　“年轻人嘛，多学些文化为好，阿琴不就是文化程度高，才将这个------这个做得比别人好------”
　　女服务员呡嘴笑，“这个是什么工作呵？”
　　老板正颜色，“当然，做二奶本身是不光荣的，但是她能在众多的不光荣之中做出光荣来，这个这个------”
　　女孩了们早已笑得弯腰叫哎哟。
　　老板也非常开心，天真无邪的青春女孩最能叫全身心放松的。
　　他笑呵呵地补充，“可不能学她哟，给外商当二奶不光荣------”
　　立即，有一个银铃般的声音问，“那么，给谁当二奶才光荣呢？”
　　第二个唱歌般地接口，“是不？”
　　好一阵天真无邪，快活的笑闹声，齐声肆无忌惮地问，“是不？是不？是不？哈哈。”
　　酒力不支，老头子一阵头晕，只觉得那些粉脸娇娃在身旁左蹦右跳，真是可爱得紧。这在他这个地位，这把年纪也已经很销魂了，于是也拍手与她们一起笑着唱道：“是不？是不？哈哈，哈哈。”
　　那些家中有女儿干这行的，（无论是专职或是兼职）父母和亲戚们，本来都很低调的，说起女儿来语气汕汕的，现在似乎都挺直了胸膛，“打的”时也敢于指挥着出租声车司机地直开到自家门前才下车了。
　　朋友熟人们与他们打招呼时，也露出了钦佩的关怀，很真诚的。
　　诗书之乡的青城，也有诗文来应这世纪末大景观。
　　其中有将白居易之诗改为：
　　——遂令天下父母心，
　　不重生男重生女。
　　男养妻妾多劳苦，
　　女做二奶添光彩。
　　女主角阿琴更像一只火中再生的凤凰。
　　她愈加勤勉，愈加高贵。
　　对自己所受的委屈，阿琴早已释然。
　　她做梦也想不到自己能帮助世上这许多众生相，使他们多了一口饭吃，多挣了些钱。
　　对自己所受的委屈，阿琴早已释然，不再计较。
　　某日，有多事的朋友来对何先生说，某某□□诊治侵权。此事有关男人的自尊心，何先生不得不跑去理论。但是，他碰了一鼻子灰。因为那墙上挂着的照片是没有面孔的——这是商家和客户之间你知我知的秘密，你如何指证那就是阿琴的□□？
　　何先生被问住了。他大张着口说不出话来。
　　吃技术饭的人自有他们的世界，对有身份的委员之流也要嘻笑一番。
　　他只好扭头就撤退，但是后面又追了一句：“何先生，此二奶非彼二奶也，哈哈。
　　不久，何先生与阿琴突然从公众视野消失。江湖上有传言说，他们到南美州某国去创业了。到了那里，他们可以夫妇身份重新开始。不再受这里的许多困扰。
　　楚楚听到后，连忙找了个机会，跑回去陵笤谷，查看阿琴是否回来。结果，一无所获。这证明了阿琴不是蝴蝶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