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起疑 ...
-
早春已过，今年也不是什么好年，倒春寒一场，把抽芽的苗冻了，人们还要再补苗。
萧十和几个兄弟到山上放风。
大半年过去，他明白了一点，苗佳对他来说是不一样的，他想和她过一辈子。
在这半年来他总试图和她搭话，但是萧彩妮总能以各种角度轻轻打回去。
他努力了好几个月，让萧彩妮和苗佳的关系突飞猛进。
到现在为止，可能在她心里，他依然是萧彩妮的哥哥……想到此处，他不免悲从心头起，只能又望向她的地。
苗佳现在有两块地，一块被木板圈起来了，人们只知道种了东西，但是就连她的三个徒弟，在今年也没被允许进去，只有常英才能进，另一块和大家种一样的，是由她的徒弟们打理。
萧十也只有爬上最高处才能看见她的地。
他往下看——
苗佳的地是绿的。
尤其那块被围起来的地。
“哥？看啥呢，咱赶紧下去巡逻吧，张四哥要等急了。”萧十一拍拍萧十的肩。
萧十指过去：“你看那儿。”
“你又偷看人家地？人明显没看上你，哥你死心吧。”
“我是说，那块地是不是比其他人种的更茂盛？”
“还好吧，看不清种的什么。可能是耐冻的？所以没补种？”
萧十斜他一眼：“你的意思是咱们寨里有什么抗冻的，结果咱们不知道？”
“那怎么搞？晚上偷偷去看看？有木板可不好弄。”
“算了……可能是粪比较足吧，毕竟她家牛吃的也不少。”
几人下山巡逻去了。
没过几天天气渐渐热起来，萧十一直注意着苗佳的地。
去年的一场洪水加伤寒导致每家每户都或多或少减员，再加上秋里的伤寒虽然没有蔓延开，但是有几家还是死了人，冬天粮食不足，又有冻死的人，总体来说，现在的青壮年劳力是短缺的。
山上的土地地质不好，再加上天灾，十来亩地才能养活一个人，平时都是青壮年耕地，现在有些户已经没法实现自给自足了。
巡查路上，萧江凑到萧十耳边：“诶，我说，你有没有发现小雪她们长高了？”
“小雪也该长高了啊。”
“不是说这个，我是说，小雪变得更壮了，尤其一个冬天过去，别的人家都多少瘦了，只有她们胖了。我还观察了，郑嫂子那家也变胖了，更变壮了，甚至小孩儿，你不觉得高的比别的人家的多很多吗？”
萧十回想一下：“我确实没注意。你有问过小雪吗？”
萧江露出一个奇怪的表情，迟疑道：“有问过，那人也不说呀。要我说，这蹊跷就在小苗医生身上，不行……你去跟她聊聊？”
还没等萧十反应过来萧江那个表情怎么回事，就听到他说：“哎，张六子！快去叫苗医生过来，这儿有个人参！”
“好嘞。”张六子一溜烟跑了。
张六子叫张涯，原来叫张丫，爹妈觉得他身体弱，叫个丫可以让老天爷认错，后来长大了也没个好名字。
他妹妹就是张艳霞，拖她的福，叫苗佳给他改了个同音的字，还有句文的，什么“远涯浩瀚天地间”，反正就是好，把他高兴地找不到北，天天说苗佳的好。
所以……
萧十转了个弯，心里决定要带着十一、十二一起去找苗佳看看。
第二天，三人带了一些春笋就去了。
苗佳正在屋里教六人认草药，还顺带讲药性，见萧十几人过来笑道：“稀客，大当家怎么有时间过来？”
萧十也腼腆笑着：“前儿没时间，这才挖了春笋捎给你吃。”
赵红几人默契地离开了。
二人闲聊一些，萧十主动聊起田：“我看到你才只有两亩地，肯定不够吃的，我们再给你们开一些？到底养活个人。”
苗佳愣了一下，马上提起心来，这不能不应，又不能应，一来，她也看过供给率，两亩地肯定不够养她这一大帮人，二来，她要应了，他真搞很多人来，那有些事可能瞒不住。
她不想真被当女巫烧死在这里啊！
现在唯一和她在一根绳上的蚂蚱是常英。
去年冬天常英找到她，也没有问她们吃的那些小块是什么，也没有问怎么搞到了够吃的咸菜，只说：“我从今往后跟定你了。我知道你有秘密，但你现在也肯定缺个帮手。”
也不知道哪句话打动了系统，突然出来一个跟随者的栏，上面赫然写着：
“追随者：1号
健康值：64
状态：良好
体力：4
智慧：2
力量：3
幸运值：1
魅力：2
身份：常家村村民，苗草儿的女儿常英。”
她再次查看自己的面板对比，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的魅力突然变成了43。
系统同时还播报：【追随者+1，获得幸运值*1，体力*1】
虽然没感觉有什么用，但是据系统说追随者不会背叛，所以她才让常英去打理那块地。
她稍作思考，回答道：“还是算了吧，现在人手不足，开太多地，我们也没精力去打理。”
萧十道：“打理不费什么劲，家家户户不都要打理很多地吗？那男的女的干的也都差不多，你这还有三个常住的，怎么也得三四十亩地才行。”
“不了不了，现在还是农忙的时候，肯定没有很多人，就是开了，也得到夏天了，还不知道要种什么呢，那不就白开了嘛。”
“怎么会白开呢，今年用不了，明年也能用啊，早开早种嘛，不然明年开了后年才能用，一年推一年更不好了。”
“我这天天带着徒弟们去摘药，各地跑，哪里能顾得过来呀。这点地就够了。”
“那有什么，每家不都是互相帮忙嘛，到时候我和彩妮带着人给你种嘛。咱寨里只有一个医生，怎么也得供着嘛。”
苗佳迟疑片刻，感觉已经没法拒绝了，还是答应了。
萧十马上带着她去划地界，定下地方就开始带着人去开荒。
萧十二凑过来：“哥你看见那个缝儿没有，我刚才和小雪聊天，结果从那个板缝儿里面瞄见了我认不得的东西。”
“认不得？再过三天好像是她教姐妹们绣花儿的时候，到那会儿叫我妈和婶子去看看，说不定是人家带了的什么种子，只是咱们小，不认得。”
“行，我就是看着长得好。等秋里结了籽，咱们也买些来种，看看怎么样。”
萧十点点头算答应。
没过多久常英和常玥过来，肩上还挑着水：“先生说了，您帮我们开地，怎么也不能少了水喝，这不，特叫我们来送水。”
萧十一哈哈大笑，说了几句客套话，然后忙不迭喝了一瓢。
早知道今天要干这么多活就换身常穿的了，现在流这么多汗，这身回去得洗了好好放起来。
也许是渴的厉害，总感觉今天的水比以往甜一些。
三人忙到中午，说要赶回去吃饭，那边常英还在叫三人到苗佳那里吃，三人连连摆手回家去了。
萧沐星早就摆好饭等几人回来，周围大人小孩儿坐了一圈。
她问：“怎么样？有收获不？”
萧十道：“有点。妈，等过两天她去教人做针线活，你要不和婶子们一起去学学？”
“行啊，反正本来就是要去的。”
“想办法看看她围着的那块地种了什么。”
“啧，我只能留心一下。再说了，过去的女人都是为学点花样，谁老看人家地。我可不包能看见。”
“知道知道。”
“咱自己地该浇水了，你们别忘了啊。”
“忘不了。”
几人吃过饭，各去忙各的了。
萧十在家里磨斧头，见萧彩妮突然窜出来，忙喊住她：“站住！这几天干什么去了？家也不回。”
萧彩妮磨磨蹭蹭走过来：“我去跟着玉芬姐他们一起下山了。”
“下山做什么去了？”
“想把绣的布卖了，看能不能弄点糖回来嘛。哎呦，对了哥你们不下山，还不知道吧……离咱们最近的那个县，已经没什么活人了。”
“啊？”萧十手上的动作停下来，呆呆地望着她。
“是的，可能因为没烧，所以没看见。
我们出去，闻见风都有血味儿，躲在山脚看了几天，好像是三四批人在打架。
有的输了撤回去，有的赢了就进去，好几次了也没出什么事，结果不知道里面怎么了，突然就有很浓的血味，然后一批人跑了，有一批人还进城去看，结果也跑了。
我们等了好几天，见没人再来，然后就过去看。你猜我们看见什么了？”
“全死了？！”
“是，而且不管男女老少，全都没活口了，城里面啥也没了，不说吃的，就是带字的也没了。不知道发生啥了，咱最近……还是得小心。”
“这几批人多少的？”
“粗略看一眼，估计都得好几千人。不过有人有甲，有人有马，也不好说打起来谁强。不过肯定比咱们强就是了。”
“好。咱们矿不够，明天我跟他们两聊聊，买点矿石回来，咱们也做甲。”
“牛叔那边矿好，先看能不能买到他的。咱们这儿的矿太不好用了。还有咱们得派点人看看，外面到底打成什么样了。咱们家盐也不多了，之后也得找新的地方去换。”
“知道，张四哥也说来着。”
“还有……咱们也得搞些马回来。多铸刀，还得抽些人训练。”
萧十抬头去看她：“我知道，咱也一直在训练。你脸色差成这样，快去睡觉去吧。”
萧彩妮点点头：“但是，这次可能很快要打起来的，流民会很多，咱们山上有树，看着就是绿的，跑来的人会很多，要做好准备。”
“好。”
还是得下山看看到底怎么回事让她吓成这样。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