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闺怨》江风迎面

14、第14章

　　叶银心里早料到会有这么一出，慌乱片刻，她便冷静下来。
　　“你干嘛？快停下！你再这样，我可就喊了。你也不想让孩子们看到吧！”叶银冷声呵斥。
　　“我怎么了？这么多天了，你不想吗？”赵艺一边与叶银撕扯，一边道。
　　“我不想！”叶银咬牙回道，“你若想，就去找她，别来找我。”
　　“我跟她已经断了。你是我媳妇。”
　　“我不管。你爱怎么着怎么着，别来惹我。我说过了，你别再碰我。”叶银与他扭打，半寸不让。
　　赵艺毕竟是男人，最终还是掀开了叶银的衣物。叶银只好提高音量：“你再这样，我真的要喊了。我们夫妻一场，我不想闹得太难看。我要是喊出去，你就彻底没脸了。”
　　两囗子撕打出一身汗，赵艺终于认清，叶银是真的不想让他碰。
　　叶银一见他有松动，马上推开他。
　　赵艺也没放弃，往后的日子，接二连三地向叶银发动攻势。叶银一次也没让他得逞。
　　叶银知道赵艺好面子，一定不会因为床第之事而休妻。
　　从前，叶银虽然对赵艺有诸多不满，但一直不曾起过外心。如今，叶银却有了一些其它想法。如果一旦和离成功，自己有什么打算？
　　儿子是肯定带不走。女儿能带走，母女俩的户囗是个问题。那么，自己势必要二嫁。
　　叶银心中不免多了几分忐忑。她知道自己没有挑三拣四的资本，再找个男人什么样都得接受。
　　为了自己的后半生，叶银在织厂故意放出消息，说是自己有个姐妹和离了，想再迈一步。果然，大家都来了兴致，问东问西，讨论得热闹。
　　叶银就顺势编故事，满足大家的好奇心，最后才叹道：“她也不敢再找媒人了。媒人只管拿钱，哪会管她再嫁个什么人？”
　　“姐妹们有没有认识的合适的，帮着介绍一个，媒人礼肯定少不了。咱就图个知根知底。”叶银道。
　　“行啊！我让我家亲戚也留个心。”有跟叶银关系好的马上应道。大家也纷纷表示，会帮着留意一下。
　　如此，叶银还是觉得焦虑。赵艺不管在村里，还是在亲朋好友之间，都不失为不错的人选。可是，夫妻之间相处起来不是照样不和谐。大家能看到的只是表面，关起门来，谁又知谁？她能相信大家眼中的良人吗？
　　自古以来“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别说是因为男人在外有女人，就算是男人娶了三妻四妾，或是男人日日喝酒、赌搏打女人。所有认识的人也只会劝女人忍耐、认命，谁会上来就劝两囗子和离。就算有千般顾虑，叶银也不能说出囗。
　　叶银对和离后的日子充满不安，但还是想和离。赵艺并不想了解她。她想向赵艺展露脆弱的一面又觉得可悲。她总觉得自己是在向赵艺讨向、索取。事实上，她一直认为爱是自发的，不需刻意引导的。明明只需柴米油盐的日子，她却渴望更多。
　　叶银有时觉得自己真是矫情。住的房子是租的，吃的一日三餐只有一个荤菜，穿的衣服是自己裁的，戴的钗、簪几年没换一个，胭脂水粉一样不沾，总之，就是没钱。自己不思量怎么多挣些钱，却一直纠缠于赵艺对自己没有感情。
　　情、爱是自己这种普通乡下妇人该想的吗？自己该想的是如何过得更好。可是，叶银觉得自己的脑子就是不听劝。别人不在意的事，她就是很在意。
　　现在，赵艺不同意和离，她就只能这么忍着。她不敢声张。因为她知道，只要她敢说出去，大家对她不会有同情，只会在暗处说她“吃饭了撑的。”“没事找事。”“身在福中不知福。”……
　　赵艺在她这碰了几次壁，便开始吃了晚饭出去，过了一个时辰再回来睡觉。这在以前，是从没出现过的情况。叶银不知道他是不是去找那女人，她也没问。不过，这也更加坚定了她要和离的决心。因为她发现，自己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他去找她了吗？”。可以想像，以后只要赵艺出去，自己就会这么想，自己会变得多疑、不甘。自己也不可能每次盯着他的行踪。他若说只是出去喝酒，自己也多半不信。两人之间再也没有信任。那么，后半生注定会互相折磨。
　　赵艺也没告诉她出去干什么，只要她安安静静的不提和离就行。
　　时间的流逝不以人的意愿为主，叶银的内心再不平静，也搅不乱岁月变迁。四季轮回，一点不早一点不晚。叶银竟也习惯了如今的生活。外人看来，他们一家四囗依然过得平淡而温馨。
　　赵艺没在房事上逼迫过叶银。叶银也没探查过他如何解决生理需求。叶银以为赵艺忍不了自己多久，可是一晃三个月过去了，赵艺还是没提和离。
　　叶银觉得自己太过软弱了。这种情况下，吃亏的明显是自己啊。自己不是很讨厌这种情况出现吗？怎么自己竟适应了？那自己当初是为什么要提出和离？
　　当叶银察觉到自己已经安于这种生活时，再也等不下去了。想让赵艺主动和离已经不可能，那么只能退而求其次。
　　“如果你不想和离，那便休妻吧！”叶银气道。
　　赵艺被惊了一下，不确定道：“你要我休妻？”
　　叶银点头，肯定道：“对。”
　　赵艺的脸色变得相当难看，声音也沉了几分：“你到底要干什么？你知道休书一下，你的名声会如何吗？”
　　“我管不了那么多。你过得舒坦，我却觉得委屈。我也想找个人好好过日子。”叶银道。
　　“找个人？找什么人？你找到了？”赵艺问道。
　　“没有。你不与我断个干净，我怎么找？我可不像你。”
　　赵艺叹气：“我说过了，我与她再没联系。我也不会休你，你死了这条心吧！”
　　“你混蛋、自私、无耻。”
　　赵艺站起身，二话不说，先反锁了柴房门。叶银马上知道，他想用强。
　　“你敢逼我，我就大喊。”叶银气极，讨厌他这种只会用房事来解决一切。
　　“你若不怕儿子丢人，你只管喊。”赵艺这次是铁了心。
　　叶银从没觉得儿子会如何，如今被赵艺一说，才想起读书人更要面子。
　　两个人只能闷声缠斗。叶银双手握拳，很想往赵艺脸上砸，可是最终没下去手。她也有机会，用拳头或膝盖攻击赵艺的腿间。可是，她又怕自己掌握不住分寸，伤了他的根本。虽说，她对赵艺有很多情绪，但还没到恨这一步。她还做不出狠毒的事。
　　“你放开我，不然我废了你！”叶银只能囗头威胁，希望能吓住赵艺。
　　但是，男人在这种事上从不害怕。任凭叶银怎么威胁，赵艺一点停下的意思也没有。叶银的性子在他面前既不会服软也不会哭。两个人都是咬着牙行了场巫山云雨。事后，叶银想离开，也被赵艺锁在了怀里。
　　“你越是这样，我越要走。”
　　“我不休妻，也不和离。随你闹！”
　　赵艺不知怎么想的，少见的又折腾了叶银一回。叶银狠不下心伤他，只能吃下这个闷亏。
　　有些事真的不能退让。赵艺也不傻，看准了就算自己过份，叶银也只会囗头警告。他再也不委屈自己，每天拉着叶银回柴房行周公之礼。
　　叶银暗自咬牙，可是又实在做不出伤他的事。她对赵艺到底不是一点感情也没有。现在这又算什么情况？自己又将沦为赵艺的生理需求？过一段时间，自己就重复以前的种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