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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1、69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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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来到第二天,众人陆续从宿醉中醒来,听闻昨夜是老大一个个扛他们回去的,酒鬼们面露羞愧,吴雪峰主动提出禁酒,直言喝酒误事,东方濯没答应也没反对,让他们想喝什么就去喝,反正明日就能抵达濑户内海,柜子里那么多酒留着也是留着,不如给大家解解馋。
众人举臂欢呼,称赞男人通情达理,唯独吴雪峰态度坚决,说不碰便不碰,秋山和劳尔几番劝说,都被他一口回绝。
晚上,小队结伴来到餐厅,羊明拖出吧台下的泡面箱,蓦然惊觉手感不对,他赶紧掀开盒盖,发现里面空了大半,明明今早还有二十多盒,怎么现在只剩十多盒了?
羊明抬头问谁拿走了泡面,吧台外的队友一致说自己没拿过。
“我记得早上还有二十多盒啊。”羊明不解。
东方濯来到吧台内,“少了多少?”
“一半吧。”
东方濯转头再度询问,得到的仍是同样的答案。
气氛渐渐微妙起来,吴雪峰起身环视,“你们谁拿的自己站出来,坦白从宽,抗拒从严,这些物资谁多一份别人就少一份,眼下不是争抢食物的时候。”
队员们面面相觑,他们互相询问,依然没问出个结果。
“当真没人拿过?”吴雪峰感觉不对劲。
秋山:“大家结伴走了那么长的时间,不至于为几盒泡面撒谎。”
方月:“对啊吴哥,我们真的没有拿过。”
劳尔:“吴,大家的为人你应该很清楚。”
既然没人拿过,那泡面为何无端减少了?吴雪峰转头看向东方濯,请示是否要继续查下去。
“不用了,应该是羊明记错了,我们队的人不可能干这种事。”
“队里虽然没人干这种偷鸡摸狗的事,但少了就是少了啊,我没记错数量!”羊明反驳道。
东方濯沉吟半晌,“你确定数量少了?”
“确定以及肯定!”
东方濯盯箱子盯了半天,仍旧没什么头绪,事情不了了之,无人知晓泡面为何消失大半,当晚众人就着剩余的面继续吃起来。
“说起来我昨天放餐厅的水壶也不见了。”秋山忽然开口。
吴雪峰扫过众人,“你们谁拿了秋山的东西,快还给人家。”
羊明摇头摇得如拨浪鼓,第一个站出来撇清关系,其余人纷纷表示没拿过,吴雪峰坐回椅子,突然想起一件怪事。
“我放在厕所的纸巾....好像也不见了。”
“吴,你也掉东西了?”
吴雪峰:“你掉了什么?”
劳尔:“三盒罐头。”
“还有泡面,我们的泡面长腿跑了!”羊明吸溜面条,愤愤强调。
东方濯越听越觉蹊跷,他问还有没有人丢东西,其余人摇摇头,由于掉的全是些无关紧要的小玩意,男人以为是巧合,便没再过多关注。
吃完晚餐,劳尔偷偷开了瓶白酒兑在吴雪峰杯子里,后者看不出是酒,直接一口闷进去。
“咳咳!这什么!”吴雪峰脸色涨红,不住地咳嗽。
“吴,明天就到日本了,今晚一起喝一杯?”
“不行,万一出了事情....唔!”
吴雪峰又被灌了满杯,秋山和劳尔一个劝酒一个倒酒,逼他喝了三大杯,等状态上来了,三人便围在一起吃吃喝喝。
羊明看着前方嗓门巨大、痛快豪饮的吴哥,默默给自己倒了杯白水。
正嗦着泡面,一瓶威士忌砰地砸在桌上,羊明愣愣抬头,冷不丁地对上一双眼睛,藏在重重卷毛后的眼睛迸射出炽热光芒,亮得人难以忽视。
“你干嘛?”
“陪我喝酒。”
“为什么要陪你?”
“濯哥说你喝赢了我。”
“......”
游星堵在羊明面前,非要他比一场,羊明淡定嗦面,表示自己现在很忙,没空陪他玩。
“那你什么时候有空?”游星锲而不舍。
“明天...后天,嗯对,一周后吧,一年后也行。”
游星眼神逐渐锐利,羊明心一慌,忙不迭地改口。
“后天!后天我绝对陪你!”
“等着,到时候我来找你。”
游星转身离去,羊明擦汗,心想要不直接坦白算了,自己这么逊,万一喝到中途酒精中毒咋办。
长夜漫漫,泡面香飘出船舱,喝酒过头的吴雪峰想去甲板透透气,劳尔让他快去快回,不想人刚走,秋山又抱来两瓶白兰地,俨然准备继续喝下去。
方月在旁收拾桌子,游星早早吃完回房,全场只剩下羊明一个闲散懒人,想到东方濯还留在控制室看舵,羊明吃饱喝足,准备给男人带点食物过去。
半个时辰后,劳尔醉熏熏地问吴雪峰有没有回来,秋山迷蒙张望,告诉同伴男人不在这里。
“他...他...还不回来,酒已...被我们...嗝儿...喝完了。”
“我去...外面看看。”
秋山踉跄起身,一旁的方月赶紧拦住他。
“你们先回去休息吧,我去外面找人。”
秋山重重点头,和劳尔互相搀扶着走向房间,方月收拾完桌子,拿起一盏煤油灯去到甲板上。
外面寒风凛冽,少女提灯张望,咸湿的海风扑面而来,大船在波涛中飘摇不定,她沿着船舱往前走,餐厅外空无一人,方月转头去另一边。
她边走边唤男人的名字,入目的无尽黑色渐渐吞噬掉灯火。
“吴哥?你在吗??”
方月大声呼喊,回应她的只有狂风的怒号,夜色茫茫,少女遍寻无果,正心急时,脚底忽然打滑,一滩不明液体吸引了她的注意。
方月蹲下身,指腹蘸取地上的液体,一开始她以为是机油或者积水,但上手后发觉情况不对,这东西....怎么有股腥味?
少女提起煤油灯,昏黄的光线照亮了手中液体,刺目的鲜红色吓得她踉跄后退。
这...这分明是血啊!!
联想到消失不见的吴哥,方月不禁脊背发寒,她正想将这一可怕消息告诉老大,不料背后突然伸出一只手,口鼻被死死捂住,天旋地转,两双手将她凌空抬起。
方月拼命挣扎,呜咽声被海风吞没,船舱内的人根本注意不到这边动静,她感觉自己被抬到栏杆上,身下浪涛滚滚,方月顿时惊得汗毛倒竖。
海风刮过,扑通一声响,煤油灯滚落大海,两具人影悄无声息地遁入黑暗之中。
翌日清晨,东方濯来到餐厅,羊明和秋山正在教另外两人打牌,四人吵吵嚷嚷,场面混乱不堪,男人询问吴雪峰去哪儿了,劳尔说可能在房间里。
“房里没人,我刚刚去看过了。”东方濯坐到少年身边。
羊明接话,“那就是在厕所。”
秋山:“厕所方才劳尔去过,没看见人。”
劳尔:“说起来我从昨晚就没有见到吴了。”
游星:“方月也不见了。”
“方月不见了?”东方濯蹙眉。
羊明环顾四周,“今早确实没看见方月姐,我还奇怪怎么没人帮忙泡泡面呢。”
“你们谁去方月房间里看过?”
众人一致摇头,方月是队里唯一的女孩子,他们一群五大三粗的汉子,去人家房里不合适。
东方濯继续询问,得知两人最后现身的时间在晚上九点到十二点之间,秋山凭借模糊的记忆,想起吴雪峰曾说要去甲板上吹风,然后不知为什么方月也出去了。
“秋山,我记得是你让方月去找吴的。”劳尔在旁补充。
“是吗?昨晚喝太多,我有点记不清了。”
秋山努力回想,脑中渐渐浮现出一些零散片段,好像和劳尔说的差不多,是他拜托方月外出寻找,之后的事他便不大清楚了,今早羊明说想打牌,他特意去吴雪峰房里找人,结果没找到,于是把游星和劳尔拉了过来。
听完秋山的叙述,一股莫名的不安攫住了东方濯,他夺下扑克牌,让众人别玩了,马上跟他去找人。
男人神色凛然,小队瞬间收起嬉闹,如临大敌般匆匆起身。
他们赶往方月房间,羊明头一个抵达,他敲了敲门,见没有回应,于是试着拧开把手,门没有锁,众人轻松走进去,里面空空如也,看起来不像有人在的样子。
“去甲板上找!”东方濯调头冲出。
一行人风风火火来到甲板,轮船太大,东方濯命羊明和游星跟他去左边,其余人去右边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