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请长大》陈奶盖

20、第二十章 大哭

　　淳于天翰不喜欢待在皇宫，拿下了开封后竟然随便派个什么大臣在昌国皇宫坐镇，剩下人跟着他继续在城外驻扎，淳于叔意也不知道被他搞去哪里了。
　　吕金想回皇宫想得不得了。他想，哪怕是把他跟皇后关在一起也好啊。淳于营里暗无天日，到处都是马粪的臭味，他实在是快待不下去了。
　　那日曹寒来交纳赔款，顺带来看了一下他，曹寒让自己再坚持一下。
　　吕金苦涩道：“朕自知罪孽深重，若不是皇后肚中的孩子尚未出世，朕担心皇后，朕早就想一死了之了，你知道朕过的是什么日子吗，朕生不如死啊！爱卿！”
　　【1】囚禁中的光成帝日如年，思归之情溢于言表。昌国多次请求淳于放回光成帝，淳于却佯装不知。
　　光成元年，秋冬交际的日子，光成帝吕金被迫接受淳于的邀请去看球赛。
　　吕金看着淳于人踢球，突然想起来他还在做太子的时候，有一年跟父皇去围猎，大家也是这样追着一只兔子满天地间的乱跑。
　　好景不在。
　　吕金登时就有点忍不住地悲伤。
　　吕金想见皇后，开口请淳于放他回去，却被淳于天翰无情地耻笑了。
　　淳于天翰：“你这皇帝真是好做，子民都在为了赔款过得水深火热，你在这倒是过得歌舞升平没心没肺的。”
　　“朕，并非是朕想躲，只是朕的皇后快生了。”
　　“所以呢，是你生吗？你还不如你那个妹妹有骨气。”
　　吕金闭嘴不讲话了。
　　吕笑阳对这地方熟门熟路的，一下就猜到了大昌的人会被藏在哪。
　　军营斋宫西厢房的三间小屋内。
　　屋内的陈设极其简陋，除桌椅外，只有可供睡觉的一个土炕，和两席毛毡。
　　淳于军在屋外严密地把守，门也被铁链锁住，吕金完全失去了活动自由。
　　此时正值寒冬腊月，开封一带雨雪连绵，天气冷得出奇。吕金除了要忍受饥饿的折磨外，还得忍受刺骨的寒风，辗转反侧，难以入眠，想着他人生的大起大落，心如刀割，泪如泉涌。【1】
　　吕金就这么一个人独自在牢房里郁郁寡欢了很久，他看到吕笑阳那刻以为自己又生出了幻觉。
　　吕金：“你怎么又来了？”
　　吕笑阳：？
　　吕金：“你出去吧，我今日也好饿，没力气跟人讲话。”
　　吕笑阳随手掏出她吃了几口还剩一半的，今日唯一的伙食——半拉馒头，递到吕金跟前。吕金囫囵吞枣的两口咽完了半个馒头眼前终于不冒金星了才分清眼前是实景而不是虚幻。
　　吕金立刻大哭不已：“吕笑阳！你终于来了。”
　　吕笑阳感到一些好笑，任由吕金抱着她大哭，让她哥哭了好一会儿。
　　吕笑阳：“什么叫我终于来了？你知道我会来？”
　　“我不知道。”
　　“那你在说什么屁话，吕金。”
　　吕金没个帝王的样子也没个兄长样看起来倒像是吕笑阳的弟弟，吕金眼角挂着泪，鼻孔那还有点鼻涕：“这地方我真待不下去了，太难受了，吕笑阳。”
　　“早知道今天你当时干什么去了？连法术都信了，蠢不死你。”
　　吕金辩解道：“你当时不在场，你真不知那兵部尚书说让他的士兵展现的法术多么神奇有效。而且，当时除了这条路我还有什么路可走呢？除了相信天降神兵，除了相信上天不会亡我大昌，我还能做什么。”
　　吕笑阳沉静了一瞬。
　　说到底，大昌的失败确实不能完全怪到吕金头上，他才登基一年，而大昌积贫积弱已久。
　　转瞬之间，吕金的人生就从贵不可及的皇帝沦落为淳于的阶下囚了。【1】
　　吕笑阳有些拿捏不准这件事到底要从哪里开始怪人。
　　吕笑阳安抚道：“你先在这待着吧，有机会我们把你带出去。”
　　吕金傻愣愣地：“那要是没机会呢？”
　　吕笑阳煞有介事地拍了拍吕金的肩膀，非常肯定的语气：“那你就为国捐躯吧，相信你一定会留名青史的。”
　　“吕！笑！阳！——”
　　吕笑阳原本以为这个地方应该关的是后宫的宫妃，所以先来了这，没想到先见到了吕金。她简单跟吕金讲了一下她们之后的计划就准备走了。
　　吕金犹豫道：“你一会儿还会去看我的皇后和咱们父皇吗？”
　　吕笑阳：“你需要我去看皇后吗？父皇的话.......”
　　看看时间吧，时间不够就别看了。
　　本来也没什么情感。
　　母亲消瘦了许多。
　　跟吕笑阳相看两泪眼。
　　吕笑阳气得不行：“母亲，你怎么面色蜡成这样？淳于这群王八蛋搜刮了我们的百姓那么多饭吃，他们吃得饱饱的了，让咱们饿着。”
　　柳令淑：“笑阳，你，消瘦了许多。人好像长高了一些。”
　　“母亲，只是瘦了显个吧。”吕笑阳认真地观察了一遍了母亲，“母亲你等着我，我一定会带你出去，我们从这个地方堂堂正正地出去。”
　　“你要照顾好自己，笑阳。”
　　“知道了母亲。母亲也是，有饭就一定要吃。”
　　柳令淑瘦得不成样子了，吕笑阳几乎不忍心直视她。
　　吕笑阳握住母亲的手：“女儿要南下去寻勤王之师。请母亲一定要等到我回来，平安地等到我回来。”
　　“好。”
　　吕然给母亲磕了一个头，就此别过。
　　她站在光济帝门前犹豫了许久要不要进去。他们是没什么感情的父女，但说到底她爹又是大昌的太上皇。
　　她不来看看太上皇好像不合规矩。
　　算了吧，进去怪尴尬的，她也不是什么守规矩的人。
　　“谁在那里？”
　　居然被发现了。
　　吕笑阳一个闪身躲过追击，突然背后传来了熟悉的声音。
　　淳于天翰往天上射了一箭，那箭头带着火在空中炸开，火光乍现。
　　淳于天翰的脸在黑夜里被火光照耀显得格外清晰：“你果然没有死，小羊羔。”
　　吕笑阳不言。
　　一个接一个，一群接一群的淳于壮汉朝着她打过来，她左闪右躲，左右出击。还好最近时常在京城内飞檐走壁地帮忙，暗地里和淳于军几次交手，让她的武功得到了一定的巩固与增长。
　　“真不错啊，小羊羔。这么灵活，你的肉一定很紧实吧？”
　　淳于天翰丢了弓箭，亲自下场跟吕笑阳过招。
　　他招招都是杀招，吕笑阳也毫不客气。
　　吕笑阳冷声道：“我要是在这捅死你，一切就结束了。”
　　“真大的口气小羊羔，你今天如果能在这捅伤我，我就放你出去。不然今晚我们就吃烤全羊。”
　　营地里的淳于将士热烈地起哄着：“烤全羊！烤全羊！烤全羊！”
　　【1】所有标【1】处，包括从【囚禁中的光成帝日如年，思归之情溢于言表】到【吕金的人生就从贵不可及的皇帝沦落为淳于的阶下囚了】均摘自宋代相关百科，我只是改了措辞和部分剧情走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