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忱》semong

52、第 5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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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ong偷偷跑过来的时间已经很久，转眼到了她该回去的日子，Lore发现明明在她离开之前，Mong还像小朋友一样跟她耍赖，差点就要躺在地上打滚地叫唤着舍不得她，怎么真的到分开这一刻，突然变得不粘人了

　　"明天你就要走了，我有些话想对你说。"Lore拉着人认真地说。

　　"我会羡慕你和Ray之间吵吵闹闹的相处模式，我性格压抑太久了，但因为有你，我体会到了自由的味道，我也想开朗一点，外向一点，但……"

　　"我可能会很慢，你能不能，等等我？"

　　Lore没有说让她等什么，是等她毕业回来，还是等她的回应能跟上她的感情？

　　Mong深吸一口气，温柔地看着她笑，伸手揉揉Lore脑顶的头发，俯下身来：

　　"我一直觉得你是一只猫咪，小小软软的一只，总是独自窝在角落，清清冷冷地让热难以接近。但我很想靠近你，想把你叼到外面的世界去，但我又无从下手，只敢远远地来看着你。"

　　"你现在能和我说这些，我很高兴，最折磨人的不是分开，是我们不知道彼此的心意和感受，但是现在不会了。"

　　"要分开的时间看起来很久，大概能占据了我已经活过人生的五分之一，足够发生许多事情，我也会害怕。"

　　"但在我认定余生都想和你在一起的那一刻起，这几年便不算什么，如果我能活到八十岁，那我还有大把的时间去享受和你一起的生活。"

　　"所以现在我不怕，我等你回来。"

　　"你不要担心，就算不在身边，我也会陪着你。"Mong咬咬唇还是说出心中藏了好久的话，仿佛又觉得不够，连忙补充一句："如果你有事我会立刻赶过来的。"

　　山高路远的立刻不知道等同于多少小时，放到以前，Lore一定会说不要，不要说这种哄人的话，不要在自己脆弱时给出承诺。不是不相信Mong，但所有事都有意外不是吗？就像这次的误会，两个明明完全离不开对方的人，要闹到分开的地步。Lore不想再体验后盾被抽离的失重感，想着相比之下，选择跌落谷底的绝望能更让人踏实。

　　但现在，Lore懂得Mong的心思，也发觉自己的想法只是冲动的偏执，以失去和Mong的感情来让感知麻木，从而屏蔽其他焦虑只是消极又不健康的办法，是带着糖衣诱惑人跌入更深悬崖的危险选择。

　　想了很久，Lore才开口。

　　"我想我的焦虑永远不会完全消失，但知道你在，我能保持很积极的态度去面对，所以……"

　　所以不要抛下我一个人。

　　话到这里不知怎么就带了颤音，后面的一句被汹涌的情绪逼退，仿佛说出口，便是将自己柔软的弱点全部剖开递到Mong面前，再没有后悔的余地。

　　好在Mong聪明到先开口表明态度。

　　“不会，不会再说那样的话。也不会再留你一个人。”

　　完全贴合的回答，最后一块拼图由Mong亲手按进心中的缺口，啪嗒一声，如同按下灯的开关，迷雾中的灯塔再次亮起，照亮了在生活中迷失的人。

　　拥抱是最好的安抚方式，Lore撞进怀里时带了很大的力量，手臂箍紧的力道暗示着她有多害怕失去。呼吸阻滞，但Mong舍不得放开，一下下在Lore呗上安抚着，拍了又拍，说不要怕。

　　许久之后Lore吸吸鼻子，挣扎着要从人怀里挣脱出来，Mong手臂松了松，却没有完全放开，只留出Lore抬头的距离。

　　“放开，我要去洗脸。”Lore用力眨眨眼睛，挤出盈余的眼泪，湿乎乎的不舒服。哭过后的声音里带了些沙哑，软糯的鼻音重重的，落进Mong心里连心脏都融化掉。

　　松开一只手却不是听话地放人去清理，反而用手指帮Lore拭去脸上潮湿，指尖被残留的泪痕吸收温度，又被新鲜的眼泪重新烫到。

　　垂眸掩去无限心疼，Mong暗暗发誓，再也不要让Lore难过了。

　　“抱歉，最近害你哭了好多次。”

　　“你也知道。“笑中带泪瞪着潮湿的大眼睛凶人，却又眸光闪动，完全没有气势。

　　“像一只哭花脸的小猫。”Mong笑道。

　　“喂！”是谁刚刚还在深情款款地哄人，转头就恢复了调皮的性子来说笑。

　　“是真的，”突然压低的语气无比认真：“真的像一只小猫，就算没有表情懒懒地睁着无辜的大眼睛，也可爱得让人想抓进怀里揉揉摸摸。”

　　想把软乎乎的小猫抱进怀里，永远不放手。

　　Lore想起什么附和到：“是喔，某人上学的时候也说我像只猫来着，只不过那时候可没有后面那句又抱又摸的。”

　　“我那时候……”Mong心虚地摸摸鼻子：“没敢说嘛。”

　　没敢说的话还有好多，Mong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有好多话都未向Lore袒露，没有好好向她表达爱意，没有时常告诉她我喜欢你，害她胡思乱想。

　　知错就改一向是Mong的优点，她立刻坐直身体，摆正态度：“还有些话要说给你听。”

　　“嗯？你说。”Lore不知为何气氛突然严肃起来，也认真地听。

　　然后得到这人抿唇害羞着的轻声细语。

　　“我喜欢小猫。“

　　怎么突然说这个，Mong是说将来想养只猫来着。

　　“只养一只小猫。”

　　不是说还想养只狗吗？还说过什么喵喵汪汪的起名有够好笑的。

　　“想要永远和小猫在一起。”

　　唔，对啊，既然养了就要负责，但是永远，她这么喜欢吗……哎？哎不对，一个可能在心里冒出。

　　“你是我的小猫。”

　　……

　　心中的猜测被落实，Lore愣过后耳朵一热，继而又听到了Mong再重复翻译后的版本，分明是来自内心的告白。

　　“我喜欢你。
　　只喜欢你。
　　想要和你永远在一起。
　　我爱你。”

　　哼哼两声是小猫自以为得意又害羞的表现，在Mong看起来更想是傲娇，手指刮刮皱着的小鼻子，忍不住逗人。

　　“你看，连生气都只是软软地挠两下，更像是在和我玩游戏。”

　　“嗯？“小猫难以置信地撅了嘴，怎么就和她生气还被当成玩了，于是不服气地张牙舞爪着瞪人：“要不你再试试？”

　　Mong立刻认怂：“错了，小猫大人饶命。”

　　磨蹭到最后终于肯放人跑去洗脸，听到Lore嘀嘀咕咕地抱怨脸都哭到干掉，又忍不住起身跟过去，收获Lore转身疑惑的表情。

　　“我只是去洗脸，跟过来干嘛。”

　　“唔，你有没有听说过有种鬼是要一直跟在人身后的？”

　　“净瞎说！你就给我讲鬼故事吧，过两天你走了看我不跟你生气！”

　　“啊，那我是跟屁虫。”

　　“你是小狗。”

　　“嗯，我是小狗。”

　　眉眼带笑完全一副讨好的无赖样子，Lore哪里还气得起来，只好任粘人的小狗屁颠屁颠跟在自己身后。

　　甜蜜温馨的状态恢复得比想象中要快，Lore很难相信自己前些天还苦着张脸不想说话，对什么都提不起精神，和现在Mong在身边，自己嘴角一秒都没机会落下的状态简直天壤之别。

　　果然见面后问题要好解决很多，而Mong能主动跑过来找自己，已经是将真心献出的最好体现。

　　到了离开的这一天，Lore早起还有课，不能去送她，出门前牵起Mong的手，满心不舍，Mong也一样，但感受到的情绪和之前不同，没有了怀疑和不自信，只是单纯的舍不得。

　　Mong突然觉得这种画面像极了情侣早起出门前分别场景，两人只是早起各自去上班，只是平常到让人踏实的短暂分别，即使她知道，以后又会回到前段时间的生活，但现在的她无比确信，没有什么能将她们的心分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