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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温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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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勒莫莫娜公园
刚刚结束不久的战争还有战后的经济低迷没给温莎·卢卡西这样的Mafia家族大小姐带来太多烦恼。
除非打到领土上要搞灭国战争，否则对于卢卡西家族来说没啥区别。
总归像卢卡西家族这样的大型Mafia家族，都不影响他们做“生意”
不过这和温莎·卢卡西没啥关系，除非哥哥姐姐都寄了干净，否则继承卢卡西家族和她不会扯上关系。
抛却家境不谈，她只是个想凭着自己努力毕业的平凡无奇美术生，目前在为毕业设计苦恼。
因为没有落榜，所以对世界来说没有什么危险性。
虽然知道自己肯定能毕业，但温莎还是想给自己的大学生涯画上一个完美的句号。
因为没去任何地方就有了完美的实习证明，所以现在温莎有大把的时间去写生寻找灵感，而钞能力能在这个资本掌控的国家中带来许多安全。
比如，可以雇佣一些保镖，甚至是一些拥有特殊能力的保镖。
温莎坐在在莫娜公园的街心亭中，昂贵的画板上已经换上了新的画布，几个穿着西服戴着手套的保镖手里捧着温莎大小姐的新作等待晾干。
温莎斜倚着街心亭的护栏，目光落在了不远处的柏油小路上。
或步伐匆匆或神情苦闷的路人中，能夺走颜狗大小姐目光的当然是漂亮美丽的事物。
温莎支着下巴，目光如炬地看着那几个神态悠闲的小少年小少女，搭在高定的无规则花边白裙上的手蠢蠢欲动。
有灵感了呢呢。
提着裙摆的蓝色少女行走在铺满悬铃木树叶的柏油小路上，风过漾起微澜，许愿池荡漾着清澜，而少女那只是编了继几绺发丝的编发没能阻止风过的涟漪，如深海般的发丝也被吹起，露出那张青涩却美丽的脸颊，温莎看到那被刘海遮掩的是一只与裸露出来的眼睛不一样的颜色。
裸露出来的是晨曦之时太平洋最中央雾气缭绕的海平面，而遮掩的那只却是非梧不栖却寻梧不得的泣血。
美丽娇俏的异瞳少女穿着浅蓝色的洛可可风复古荷叶边刺绣蕾丝长裙，脸上带着欢悦的笑容。
仿佛就像纯洁无辜的小白羊。
温莎觉得如果把柏油路换成深海之中的火焰炼狱这样的背景，配上这个让她灵感迸发的少女应该更有那种天堂地狱的感觉。
她捏着画布角并没有打算第一时间就开始绘画。
少女身后跟着两个风格迥异年龄相仿的小少年。
一个是披着绿色外套身穿白色T恤的暴躁狂野金发少年。
一个是身穿黑色仿军装纽扣都扣到最上面、冷淡知性的黑发少年。
却都目光落在前方的少女身上，让人不禁幻视某种言情小说该有的前传。
即使是因为战后恢复不景气已然萧索了许多的现在，普通的路人看到这样玩耍的孩子，疲惫的脸上都不由得会心一笑。
或许，这就是他们现在战火之中坚持守候的和平？
就是让人甜的有点牙疼。
但温莎还挺喜欢。
“温莎小姐，要不要把他们带过来给您当模特？”一个自认为很有眼力见的保镖殷勤地问。
“不必啦。”
“我再看看……”
“我还是喜欢自然的啦、”
温莎把画板拽过来，准备动笔，就看到那个漂亮的蓝裙少女突然停下了步伐，转头面向公园长椅，而长椅上，温莎这时候才注意到，那里坐了一个好像少女漫画里面的亚撒西男配一样的少年。
即使从温莎的角度来看，只能看到那个少年秀气的侧颜，浓密的睫羽低垂，本应该天然几分忧郁，那双灰蓝色的眼眸却天然带着几分柔和。
下压的微抿着的唇角似乎也是冷漠的。但在注意到他的时候，温莎就觉得这个少年应该是很温柔的。
忧郁而温柔的美少年，就像大多数少女漫画中的男二号，大多数青春疼痛文学里面女主早逝的白月光学长。
卡洛盘坐在公园长椅上，那张属于雅各布·维塔利清秀干净的脸蛋上带着些属于卡洛·洛伦齐尼的冷漠。
清秀少年倚着长椅，百无聊赖地把玩着自己修长的手指，本应该很显眼，却无人在意。
直到蓝发少女出现在他的面前的时候，卡洛脸上才浮现一种古怪的笑意，带着点罕见的真心，但是是真心的想笑的那种真心。
“杰……婕卡？”卡洛声音带着点欣喜，棕发少年在看到蓝发“少女”的那一刻，漂亮却总让人感觉有些温和过分以至于黯淡的灰蓝色眼睛像是被注入了新的池水，那一瞬间的温柔和悲伤几乎溢出来。
但他还是笑着的，像个从生产商那里里出来的时候就已经被固定了笑容的洋娃娃。
美丽而娇俏的少女，温柔且清秀的少年，就像漫画里一样。
多年未见的青梅竹马或者曾经的救命恩人之类的，在平凡无奇的一天中惊鸿一瞥，这场重逢让这个平凡的一天染上了某种宿命的气息。
从此，白云苍狗，无数个岁月，都无法在眼眸中留下宛若当初的惊艳。
温莎接过了贴身保镖递过来的新画笔。
入手微凉，如玉如铜，指腹下能清晰地触摸到那凹凸不平的纹路，温莎摩挲了一下那纹路，不必用眼睛去看，就能从中摸出windsor·Lucasi的字样。
这是温莎最喜欢的触感，订制自某低调奢侈的百年老店，但这样的奢侈品对于大小姐来说，也可以是卫生纸一样的日用品。
从古老大国那里进口来的画纸的质感很好，很适合绘画，温莎打算用来记录前面可能上演的好戏。
将要看到的好戏是真是假自有卢卡西家族的家主和少主候选们评判，而温莎只在意是否看到自己想看到的。
在温莎炯炯有神的注视下，这两个关系可能是情侣也可能是青梅竹马什么的少年少女注视着彼此。
蓝发的少女看着少年，语气中却不仅仅欢欣，更多的是几分迟疑与疑惑。
“扎克？”
杰佩多当然知道卡洛用的这个身份的名字，构糟的雅各布·维塔利这个家伙还在追他。
为什么不能死了个干净呢？
虽然对于这个名字和脸的本来主人厌恶至今，以至于杰佩多在想到这个家伙都忍不住想唾两口。
但作为优秀演员的自我修养，哪怕烫嘴程度堪称生饮了半斤岩浆一样，他也还是绞尽脑汁地直接唤出来一个亲密的昵称。
虽然吐出来这个恶心又亲昵的昵称后，杰佩多真想用浓硫酸漱口刷牙。
王水也行。
Jake？
卡洛在听到弟弟的呼唤的时候脸上那属于雅各布·维塔利的温和面具都差点崩塌。
小V这家伙在的时候，杰佩多你和他居然背着我这么亲密吗？
卡洛心里不禁生出几分吾儿有秘密的惆怅，但脸上还是抑制着没露出和记忆中那人不符合的表情。
“婕卡，好久不见了。”棕发少年眉目之中不禁带了几分缱绻，那双带着淡淡疲惫的灰蓝色眼眸依然疲惫却多带了几分专注。
像是离别多年后偶然重逢。
纵然已经分道扬镳再无可能同过去一样欢笑，眼眸中却写满了曾经的青春。
那种宿命一样的故事感……比电视上演的动人多了。
温莎握着画笔，在画布上面落下第一抹天空的蓝调。
并不打算也不觉得自己应该和和顶着雅各布·维塔利外貌的亲姐姐友情演绎一场言情剧的杰佩多脸上那种纯白小白花一样的微笑凝滞了一瞬，但职业素养还是让他继续维持着“美丽少女”应有的风度。
虽然知道那底下是卡洛，但是仍然不妨碍杰佩多·洛伦齐尼在看到雅各布·维塔利的时候就想吐。
“扎克……”
“婕卡……”
“当年你为什么要搬家呢？”你为什么要选择和我们分开？
杰佩多凝眸，注视着属于雅各布·维塔利的眼睛，仿佛已经看透了幻术底下的那层伪装，注视到了那只和他一模一样的靛蓝色眼眸。
“你应该知道的。”
“我在乎的是什么。”
杰佩多不明白为什么在离开艾斯托拉涅罗之后，卡洛会选择和他分开，受伤对于他们来说是家常便饭，这不是卡洛和那个名叫保罗·魏尔伦的危险家伙走的理由。
而且，到现在，杰佩多也没有看到卡洛开着魏尔伦号来到他面前。
什么样的疯子，会在没有控制器的情况下抱着核弹睡觉？
但卡洛现在和抱着没控制器的核弹睡大觉的疯子没区别。
在梦境之中，精神力构建的梦境中，杰佩多知道卡洛还在魏尔伦这个核弹旁边，没法对对方说出自己的疑问。
“这不是我们能决定的。”
“婕卡，苹果已经落下了，这是最好的选择。”
卡洛在得到魏尔伦的资料的时候，便自己决定了要赖上一个超越者籍此为自己和杰佩多得到一个撬动支点的机会。
而这个决定是她自己决定的。
单凭着他们自己的力量，想不沦落到“记忆”中的下场很难。
如果卡洛全力使用『木偶奇遇记』，那最后得到的结局说不准还不如当盐水罐头。
需要发育时间的核弹不是核弹。
那是走投无路的下下策。
要是这个世界只有“记忆”中显示的那点儿，卡洛才会选择用『木偶奇遇记』发育威胁全世界。
毕竟，能选择一个畏威而不畏德的国家的人做救世主的世界，一看就是能被轻易威胁的存在。
但在“记忆”视角之中理应该在这个世界存在感几乎没有的种花，光看到那些群英荟萃的名字……
卡洛：不如投了。
杰佩多和姐姐对上视线后，裙装少年和不知道是否是正体的少女眼神在那一刻如此相似。
彼此的未尽之言无需诉之于口。
对于伤痕累累的野狗来说，活着这件事情就已经是需要拼尽全力去做也不一定能达成的事情了。
那哪怕是垃圾桶里面变质还爬满蛆虫的馊饭，对于他们来说也是难得的饱腹。
何况保罗·魏尔伦这个选择，已经是卡洛短期之内能得到的最好的了。
“这比接受‘好心人’的‘资助’靠谱的多……”
卡洛俯身，杰佩多能看到半身用着那张令人憎恶的脸凑近了自己，耳边清亮温和的少年嗓音温和，款款如婉婉道来，声音轻的只有杰佩多自己能听到。
为什么呢？
杰佩多更希望卡洛用着属于她自己的外貌，那是双生子与生俱来共同享有的皮囊，那是镜面之中照出来的另一个杰佩多。
而披着雅各布·维塔利这副臭皮囊的卡洛，杰佩多虽然不至于如见到那家伙本人一样下意识想yue两口，但即使这样的面对面，掌心之中还是那握不住的虚妄与空无。
棕发的少年附耳与少女说着悄悄话，少女忠诚的护卫无言守候，卢卡西的大小姐落下一笔晦暗的猩红。
“……我觉得画到这里就挺好啦——！”
“所以！麦卡锡——我亲爱的保镖，去把他们给我‘请’过来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