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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6、第五十六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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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宴结束之后,夜色已深,明姝在侍女的带领下回到住处。躺在床上后,身体的疲惫如潮水般涌来,连日来的策马奔波、心神焦虑,几乎耗尽了她所有力气。可闭上眼,脑海中全是陆昭苍白的面容,令她辗转反侧,怎么也无法入眠。
她侧过身,望着窗外沉沉的夜色,耳边仿佛能听到北疆的寒风呼啸,能看到陆昭躺在寝帐中昏迷不醒的模样。军医说的二十日期限如同一把利刃,悬在她的心头,每多耽搁一刻,陆昭的危险就多一分。安衍明日真的会答应给她冰晶莲吗?郦妃的敌意那么明显,会不会从中作梗?无数个疑问在脑海中盘旋,让她愈发焦躁,索性披衣坐起,走到窗边,望着窗外的夜色,默默祈祷。
直到后半夜,困意渐渐来袭,明姝趴在窗边的矮几上,浅浅睡去。可刚入梦乡,便坠入了无边的梦魇。
梦中,她回到了望北关的军营,寝帐内一片昏暗,陆昭赤着上身坐在床上,胸前缠满了白色的纱布,纱布上浸出大片刺目的血红,顺着他结实的胸膛往下淌。他的脸色比纸还白,嘴唇干裂,眼神却依旧温和,望着她轻声唤道:“明姝。”
明姝心头一紧,想要冲过去抱住他,却发现自己浑身僵硬,动弹不得,仿佛被无形的枷锁困住。她急得眼泪直流,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只能任由泪水顺着脸颊滑落,滴落在冰冷的地面上。
“明姝,我知道你尽力了。”陆昭伸出一只手,想要触碰她的脸颊,却无法靠近,“我对你没有半分怨言,只盼你往后余生,平安顺遂,别再为我受苦。”
“不!不要!”明姝在心中呐喊,泪水汹涌而出,模糊了视线。她想告诉他,她一定会拿到冰晶莲,一定会救他,可她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就在这时,陆昭身后突然窜出一个身着突厥服饰的男子,手中握着一把锋利的弯刀,刀身闪着寒光。男子眼中目露凶光,毫不犹豫地朝着陆昭的后心砍去。
“不要!”明姝终于发出一声凄厉的呼喊,眼睁睁看着弯刀刺入陆昭的身体,鲜血瞬间喷涌而出,染红了他身后的帐布。陆昭的身体猛地一震,缓缓倒了下去,最后看她的眼神中,带着无尽的不舍与牵挂,渐渐失去了光彩。
“夫君!”
明姝猛地惊醒,胸口剧烈起伏,冷汗浸透了里衣,浑身冰凉,仿佛刚从冰窖中走出一样。窗外的天色已经蒙蒙亮,泛起一丝鱼肚白,房间内的寒气让她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她捂着胸口,大口喘着气,泪水还在顺着脸颊滑落,梦中的场景清晰得仿佛就在刚才,陆昭倒地的模样、刺目的鲜血,在脑海中挥之不去。
这个梦是什么意思?是夫君在向她求救,还是……他已经等不到解药,离她而去了?
明姝的心瞬间沉到了谷底,恐惧如同藤蔓般缠绕住她的心脏,让她几乎窒息。她不敢再想下去,只能用力摇了摇头,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不会的,夫君一定还活着,他在等我,等我带着冰晶莲回去救他。”
她起身走到铜镜前,看着镜中面色苍白、双眼红肿的自己,深吸一口气,用冷水洗了把脸,试图驱散梦魇带来的恐惧与疲惫。她必须坚强,无论遇到什么困难,都要拿到冰晶莲,回到陆昭身边。
天色大亮时,门外传来了太监总管于范的声音:“夫人,陛下有请,还请夫人随咱家前往御书房。”
明姝心中一紧,知道最关键的时刻到了。她快速整理好衣衫,对着铜镜稍稍打理了一下仪容,便跟着于范快步朝着御书房走去。
御书房内,檀香袅袅,光线透过窗棂洒在地面上,形成斑驳的光影。安衍背对着门口,站在窗前,身着一身玄色常服,虽未穿龙袍,却依旧身姿挺拔,背影挺拔如松,尽显皇者风范。
明姝走进书房,没有丝毫犹豫,“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对着安衍的背影重重磕了一个头,声音带着哽咽与恳切:“陛下,求您救救我的夫君,只要您肯献出冰晶莲,妾身愿意付出任何代价,哪怕是舍弃性命,也在所不辞。妾身知道,冰晶莲是安国的国宝,强求于您实在冒昧,可我夫君真的不能再等了,求您发发慈悲,成全妾身。”
她说着,又接连磕了几个头,额头撞击地面的声音在寂静的书房内格外清晰,很快便红肿起来。为了陆昭,她愿意将自己的尊严低到尘埃里,只求能换他一线生机。
安衍缓缓转过身,看着跪在地上、泪流满面的明姝,眼中闪过一丝不忍与心疼。他快步走上前,伸出手,亲自将她扶了起来:“起来吧,地上凉。”
他看着明姝红肿的额头和满是泪水的脸庞,轻声问道:“难道你就这么在意他吗?为了他,你连自己的尊严、自己的性命都可以不顾?”
明姝抬起泪眼,目光坚定地望着他,声音里带着几分沙哑,却异常清晰:“他是我的夫君,我们夫妻一体,生死与共。他若死了,我绝不会苟活于世。在我心中,他比我的性命、我的尊严都重要。”
安衍的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似有受伤,又似有释然,他沉默了片刻,随即对着门外扬声道:“于范,把东西拿进来。”
于范应声而入,手中端着一个精致的紫檀木锦盒,锦盒上雕刻着繁复的缠枝莲纹,边角镶嵌着细碎的珍珠,一看便知里面装的是极其珍贵之物。他神色郑重地将锦盒递到安衍面前。
安衍接过锦盒,缓缓打开。只见锦盒内铺着一层洁白的天鹅绒,中央摆放着一朵晶莹剔透的莲花,花瓣层层叠叠,宛如冰雪雕琢而成,散发着淡淡的寒气,在光线的照射下,折射出七彩的光晕,正是冰晶莲。
明姝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泪水再次涌出,这一次却是喜悦与激动的泪水。她看着冰晶莲,身体忍不住微微颤抖,声音哽咽:“这……这是冰晶莲?陛下,您真的愿意交给我吗?”
“拿去吧。”安衍将锦盒递给她,语气平淡,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怅然,“救人要紧,冰晶莲虽珍贵,但终究比不上一条人命。何况,你我也算有过几面之缘,朕不忍见你如此痛苦。”
明姝双手接过锦盒,紧紧抱在怀中,仿佛抱住了陆昭的性命。她对着安衍深深一揖,泪水再次滑落:“多谢陛下,妾身此生难忘陛下的恩情,日后若安国有需,妾身与夫君定当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不必了。”安衍摆了摆手,转过身,重新望向窗外,“事不宜迟,你还是尽快赶回北疆吧。朕会派一队禁军护送你到两国边境,剩下的路,便需要你们自己走了。”
“多谢陛下周全。”明姝再次道谢,心中激动万分。她知道,安衍能做到这一步,已经仁至义尽了。
抱着锦盒,明姝快步走出御书房,脚步轻快,心中的巨石终于落地。她迫不及待地想要回到住处,带着萧晴等人立刻出发,赶回北疆。
回到漱玉轩时,萧晴、秦风、林岳早已等候在院子里,神色焦急。看到明姝回来,三人立刻迎了上去。
“夫人,怎么样了?陛下答应给我们冰晶莲了吗?”萧晴急切地问道。
明姝脸上露出久违的笑容,举起怀中的锦盒,声音带着抑制不住的喜悦:“拿到了,我们拿到冰晶莲了,将军有救了。”
秦风闻言,兴奋地跳了起来:“太好了,真是天无绝人之路,将军终于有救了。”
林岳也长长舒了一口气,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太好了,夫人辛苦了。”
“事不宜迟,我们现在就出发。”明姝说道,“将军还在等我们,我们必须尽快赶回去。”
几人不敢耽搁,快速收拾好简单的行囊,跟着安衍派来的禁军,朝着皇宫外走去。
他们没有看到,皇宫最高的城楼上,一抹明黄色的身影正凭栏而立,目光紧紧追随着明姝离去的方向,神色莫测。
安澈站在他身边,仰着小脸,好奇地问道:“父皇,她走了,还会回来吗?”
安衍望着远方,眼神深邃,似有思索,缓缓说道:“应该会吧。”
“如果她不回来了呢?”安澈又问道。
安衍轻轻抚摸着儿子的头,语气带着几分释然:“命中定数如此,不可强求。”
“那父皇后悔吗?”安澈抬起头,看着他的眼睛。
安衍的目光一直追随着明姝的身影,直到她消失在宫门外的大道上,才缓缓收回。他没有正面回答,只是轻声说道:“澈儿,我们回去吧。”
城楼上的风轻轻吹过,带着江南湿润的气息,安衍的身影在晨光中显得有些孤寂。
明姝等人离宫的消息如同长了翅膀般飞快传到了郦妃的长乐宫。彼时郦妃正坐在梳妆台前,由侍女为她梳理长发,听闻消息的瞬间,她猛地抬手挥开侍女手中的玉梳,“啪”的一声,玉梳摔在地上断成两截。
“废物!都是废物!”郦妃猛地站起身,华贵的宫装裙摆扫过梳妆台,上面的胭脂水粉、金钗玉簪噼里啪啦摔了一地。她柳眉倒竖,丹凤眼瞪得溜圆,往日里温婉可人的模样荡然无存,只剩下满眼的戾气与妒火。
殿内的侍女、太监见状,吓得齐刷刷跪倒在地,头埋得极低,连大气都不敢喘。谁都知道,郦妃在陛下面前向来柔弱温婉、善解人意,可在宫人面前,却是个说一不二、手段厉害的主儿,稍有不顺心,便是打骂责罚,无人敢招惹。
“那个贱人,不过是个大胤来的异国女子,凭什么让陛下如此上心?”郦妃来回踱步,声音尖利刺耳。昨晚晚宴上,陛下的眼神就一直黏在她身上,连她这个正牌妃子都视而不见,当时她就觉得不对劲。如今倒好,陛下竟然把冰晶莲这种国宝都给了那个女人,那可是安国的镇国之宝啊,多少人都求而不得的,她一句话就拿走了!
她越想越气,胸口剧烈起伏,喃喃自语道:“说他们之间没什么鬼,谁信?定是那贱人用了什么狐媚手段勾引的陛下。一个有夫之妇,竟敢在安国皇宫里搔首弄姿,真是不知廉耻。”
郦妃的贴身大太监来福跪在最前面,见她怒气稍缓,连忙抬起头,眼神阴鸷地说道:“娘娘息怒。那个女人带走冰晶莲,还得了陛下的护送,确实嚣张。不过,她终究是要回北疆的,出了安国地界,就不再是陛下的庇护范围了。”
郦妃眼睛一亮,停下脚步,看向来福:“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娘娘,”来福压低声音,语气狠厉,“不如趁着他们出了安国地界,在行至偏僻路段时,派一队死士追上他们,杀了他们以绝后患。一来,能夺回冰晶莲,物归原主;二来,也能除掉那个勾引陛下的贱人,永绝后患。到时候,就说是遇到了山匪劫道,谁也查不到娘娘头上。”
郦妃闻言,脸上露出一丝狠戾的笑容,眼中闪过一丝犹豫,随即被嫉妒与恨意取代。
“好,就按你说的办。”她咬牙切齿地说道,“务必做得干净利落,别留下任何把柄,我要让那个贱人知道,敢跟我抢陛下,敢动安国的国宝,下场就是死无全尸。”
“奴才遵旨。”来福躬身应道,眼底闪过一丝得逞的笑意。
与此同时,明姝等人已回到了之前入住的客栈。萧晴去街上采买一些干粮和伤药,秦风则和林岳一起去客栈后院挑选快马,确保行路安全。
明姝独自待在房间里,将装着冰晶莲的锦盒紧紧抱在怀中,寸步不离。锦盒入手冰凉,却让她心中无比安定。她坐在窗边,望着街上往来的行人,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尽快赶回北疆,救陆昭。
半个时辰后,萧晴、秦风、林岳陆续归来。萧晴买了足够的肉干、面饼和净水,还有几瓶上好的金疮药;秦风与林岳则挑选了四匹身形矫健的良驹,马鞍上捆好了行囊。
“都准备好了?”明姝站起身,问道。
“准备好了,夫人。”三人齐声应道。
“出发!”
明姝将锦盒小心翼翼地贴身藏好,外面用披风裹紧,一行人快步走出客栈,翻身上马,朝着北疆的方向疾驰而去。安衍派来的十名禁军侍卫紧随其后,一路护送。
为了争取时间,几人日夜兼程,不敢有片刻停歇。白日里,阳光暴晒,尘土飞扬;夜晚时,寒风刺骨。明姝虽依旧不擅骑马,但心中的信念支撑着她,哪怕双腿磨得鲜血淋漓,哪怕腰酸背痛得难以忍受,她也只是咬咬牙,从未喊过一声苦。
从安国都城到两国边境,路途遥远,足足走了五日。这五日里,他们穿越了江南的水乡古镇,走过了中原的平原旷野,终于在第五日傍晚,抵达了安国与大胤的边境关卡。
“夫人,前方便是大胤地界,我等的护送任务已完成,就此告辞。”禁军统领对着明姝抱了抱拳,说道。
“多谢各位一路护送,辛苦了。”明姝连忙道谢。
送走禁军侍卫,几人稍作休整,便再次策马前行。出了边境,道路渐渐变得崎岖,周围的景象也愈发荒凉,不复江南的富庶与中原的繁华。
到了晚上,几人行至一处峡谷地段,这里两侧是高耸的山崖,中间只有一条狭窄的通道,怪石嶙峋,风声呼啸,显得格外阴森。
就在这时,一阵刺耳的马蹄声突然从身后传来,紧接着,十几名身着黑衣、蒙着面的黑衣人从两侧山崖上跃下,瞬间将几人团团围住。马匹受惊,焦躁地嘶鸣着,扬起前蹄,险些将几人掀翻在地。
“有埋伏。”萧晴低喝一声,瞬间拔出腰间佩剑,翻身下马,挡在明姝身前。林岳也立刻抽出兵器,与萧晴背靠背站立,警惕地盯着周围的黑衣人。
秦风紧紧护在明姝身边,一手按在剑柄上,沉声道:“夫人,你别怕,有我们在。”
明姝被秦风扶下马,踉跄了几步才站稳。她紧紧护住胸前的锦盒,心脏狂跳,眼神惊恐地看着眼前的黑衣人。这些人来势汹汹,一看就来者不善,他们到底是谁?是冲着她来的,还是冲着冰晶莲来的?
萧晴眼神锐利,紧紧盯着为首的黑衣人,冷声道:“你们是什么人?竟敢在此劫道,可知我们是谁?”
为首的黑衣人冷笑一声,声音沙哑难听:“我们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把你们身上的冰晶莲交出来,或许还能留你们一条全尸。”
“果然是冲着冰晶莲来的。”秦风怒喝一声,“冰晶莲是我们千辛万苦求来的,岂能交给你们这些毛贼。”
“敬酒不吃吃罚酒。”为首的黑衣人挥了挥手,“上,杀了他们,夺回冰晶莲。”
话音刚落,十几名黑衣人便挥舞着刀剑,朝着几人扑了过来。刀光剑影瞬间交织在一起,金属碰撞的“叮叮当当”声、惨叫声在峡谷中回荡,气氛紧张到了极点。
萧晴、秦风、林岳三人奋力抵抗,他们皆是军中精锐,武功高强,可黑衣人数量众多,且个个武功不弱,招式狠辣,显然是常年习武之人。更重要的是,几人连日来长途跋涉,早已疲惫不堪,战斗力大打折扣,渐渐有些力不从心。
明姝站在原地,看着三人与黑衣人缠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她想上前帮忙,却手无缚鸡之力,只能眼睁睁看着。秦风的胳膊被划了一道深深的伤口,鲜血瞬间涌了出来;林岳的肩头也挨了一刀,动作变得迟缓;萧晴虽依旧勇猛,却也渐渐被黑衣人缠住,难以脱身。
就在这时,两名黑衣人瞅准空隙,摆脱了缠斗,手持长剑,直奔明姝而来。他们的眼神凶狠,显然是想先拿下明姝,逼迫其他人交出冰晶莲。
“夫人小心!”秦风惊呼一声,想要冲过来保护明姝,却被两名黑衣人死死缠住,动弹不得。
明姝吓得连连后退,脚下一绊,重重摔倒在地。锦盒被她紧紧抱在怀中,没有脱手,可浑身却像是被车轮碾过一般,疼得她龇牙咧嘴。她抬头望去,两名黑衣人已冲到近前,长剑直指她的胸口。
“不!”明姝瞪大双眼,心中一片绝望。难道她今天真的要命丧于此吗?那冰晶莲怎么办?夫君怎么办?他还在等她回去救命啊。
就在这电光火石之间,几道凌厉的箭羽突然从远处射来,精准地射中了两名黑衣人的后心。黑衣人闷哼一声,应声倒地。
紧接着,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传来,张勇带着二十几名北疆将士从峡谷外疾驰而来,高声喊道:“夫人莫慌,我们来了。”
明姝抬头望去,看到张勇熟悉的身影,泪水瞬间夺眶而出。是救兵,她们得救了。她紧紧抱着锦盒,在心中默念:夫君,你一定要等我,我马上就回来了。
萧晴、秦风、林岳见到援军,顿时精神一振,身上仿佛又有了力气。张勇带着将士们冲入战团,与黑衣人缠斗在一起。北疆将士们个个勇猛善战,黑衣人原本就已被萧晴等人消耗了不少体力,如今腹背受敌,顿时溃不成军。
激战片刻后,黑衣人死伤过半,剩下的几人见势不妙,不敢恋战,虚晃一招,便朝着峡谷深处仓皇逃窜。张勇想要追击,却被萧晴拦住:“不必追了,先看看夫人有没有事。”
张勇点了点头,快步走到明姝身边,将她扶起:“夫人,您没事吧?有没有受伤?”
明姝摇了摇头,泪水依旧在眼眶里打转,声音带着哽咽:“我没事,幸亏你们及时赶到。”
秦风捂着胳膊上的伤口,咧嘴笑道:“老张,你们可算是来了,再晚一步,我们就要交代在这里了。”
林岳也松了一口气,说道:“多亏了你们,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张勇说道:“将军昏迷不醒,我们都很担心。萧副将怕你们路上出事,特意派我带着一队将士赶来接应,没想到真的遇到了危险。”
几人来不及多叙旧,连忙检查伤势,处理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