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握剧本的猫猫黑化后》杯三盏

46、第 46 章

　　“我给你当狗当了四千多年，你让让我，能怎样？”
　　林若郁很想一巴掌打醒自己，可面前容貌艳丽夺目的红衣少年睁着一双惑人的桃花眼气愤怒瞪他，两只毛绒绒的耳朵还一动一动的。
　　毛线控表示控制不住蠢蠢欲动手，“让什么？”
　　尖牙刺破皮肤，酥麻的痒意传遍全身，手指捏住猫耳朵，林若郁想哭，做个梦，咋还能被咬？
　　“淮卿，你之前不是这样的。”
　　冰冷的手掐住他的脖子，少年饮血后暗带磁性的沙哑嗓音响在他耳边，凑的极近，“我之前是什么样的？”
　　林若郁猛然睁眼，唇角疯狂抽搐，来了个真的。
　　“你说啊，我听着。”淮卿赤红的瞳缩成一道竖线，类似于猫科动物在黑夜中捕杀猎物时的危险目光让躺着的林若郁无处可逃。
　　“你回来了？”企图转移话题，但没成功。
　　“几月不见，你身上有了别的狗的气息，小师兄，你背着我是不是…”有了别的猫?
　　少年食指戳着他的耳垂，笑嘻嘻的，一副恨不得要杀死所有人的狠厉表情。
　　心没了，人也快坏掉了。
　　林若郁侧头，奈何脖子还被握着，“不是，你先敌开我。”
　　“你的心呢？”熟悉的心跳不再有，淮卿焦躁地蜷了蜷指。
　　凉丝丝的气息覆盖在很久都没有好的伤口处，林若郁竟感到安心。
　　“在枕头下面，你摸摸，是个红色的宝石。”
　　淮卿没有动，他抽回手，一下把盖在林若郁身上的被子拿开了。
　　房间内的光线不是特别充足，床上的青年双手手腕处裹了厚厚的纱布，还穿着蓝白病号服，神情嫣嫣，像霜打了的茄子。
　　本来没想去医院的，他体质特殊，去了只会引起骚乱，可闻人曜那小子伤好以后，说什么也要带他去医院。
　　“你这，你这跟残疾人有什么区别？”
　　“过几个月就好了，顶多头不能向后仰的太厉害，手不能拿重物。”
　　“别废话了，不收你钱，槐南市最大的医院是我家开的，不给你看别的地方。”闻人曜若有所指，眼神时不瞄他胸口的位置。
　　“顶多手腕围几圈，给你打几针。”他补充道。
　　“天上没有掉馅饼的事，不去。”瘫回床上的林若郁两眼望天花板，在境过了好多天，在现实里也仅过了三天，这时间差绝了。
　　忘了说，他养伤养了五天，一点没好，莱妮的丝好像专门克制他，有些难办。
　　“包吃包住，条件，我想研究研究你的体质，你知道的，做我们这行的有个通病，至于是什么，我就不说了。”
　　呵！通病？不就是对抓鬼感兴趣，把他当成小鼠。
　　“和我说话，不准走神。”
　　淮卿给他重新盖好被子，玉环与金铃碰撞，他指尖勾了勾，桃花眸低垂。
　　“明天就可以出院了，其实这几天还挺无聊的。”林若郁尴尬向被子里缩，淮卿有些不对劲。
　　是氛围不对。
　　“你躲我?”
　　“没有。”
　　“没有，缩什么?”
　　“我冷。”
　　“你心脏都没了，还知道冷?”少年嗤笑出声，袖袍掩住某些东西。
　　脑子里像是有什么翁地炸开了，林若郁郁闷道：“活着不就行了，在意那么多，对我也没甚用处。”
　　少年从空间里抽出一把通身银白的剑，寒意弥漫在空间里。
　　林若郁眼眸微微睁大，好漂亮，然后没有其余的感觉了。
　　“不觉得眼熟?”
　　“你的法器?”
　　“是你的。”淮卿轻柔拂过剑身，他唇角微勾，赤眸盯着露出半个脑袋的人。
　　“开玩笑的吧，我这辈子没见过。”
　　情绪开始波动，手心钻心的痛，他在验证什么？
　　体内的另一个灵魂，亦或是境中出现的林鸢?
　　“是你的，怕什么？”
　　少年一手提剑，一手伸在他面前。
　　不由自主的，林若郁坐起身，顺势将手搭在他的手心中，他们的体温皆是冷的。
　　好乖。
　　“你是不是控制我了？”
　　淮卿自顾自笑了，金铃的清脆响声引的林若郁出神。
　　南九，淮卿。
　　淮南的‘淮’，九卿的‘卿’。
　　德卡条锁莫名其妙疯狂的南九，还有他腰挂的银铃，同样的花纹，几分像的容貌，好样的，他演他。
　　“闭眼。”
　　林若郁真的把眼闭上了，睫毛微动，似翩跹的蝶。
　　淮卿领着他向前走，水声嘀嗒，周围由安静变得嘈杂。
　　“逆回开始了，我本体受损，无法穿过轮回境，只能能帮你走到门前。”
　　“逆回？”
　　“不错，接近天鬼级秽物的领域，闻人和楚两家要压不住她了，她把你们的时间加速后又减缓，倒序你们的过去，让你们沉溺在梦中，死的无知无觉。”
　　很突然，却又在意料之中。
　　脑中的思绪连成线，八岁时遇到的古墓，虚妄之眼里的恶魂，还有闻人苓身边的善魂芷秽，记忆快要突破牢笼，天鬼被打进阵法里，血染的三十三阶长恨梯…
　　“淮卿，你到底是谁？”林若郁轻声问。
　　少年的步伐停住，喧闹之声撤去，大红灯笼里的火熄灭，来来往往的人群化作泡影，他们走过了一场集市，来到满山是桂树的千寻山。
　　古树后冒出一猫耳小孩，他探头探脑，像是在找什么人。
　　桂花落在小孩的鼻尖，身穿白衣的提剑小少年眸如灿星，眉目清冷，他与猫耳小孩错身而过，留下一串极浅的脚印。
　　“千寻山的桂花开了，小猫妖找到了他的恩人。”
　　十二年的等待，小少年长成了如明月般的少年，他执剑斩妖除魔，闯荡修真界，他不知道的是他的身后一直追随着一只猫妖。
　　猫妖狡诈又敏感，他厌恶每一个妄图摘月的人，明月皎皎悬于天际，不该被染指。
　　于是猫妖偷偷算计着心怀鬼胎接近白衣少年的人。
　　终于有一天，他被发现了，苍梧山青远仙君最小的弟子用剑指着他。
　　“为何要害人？”
　　“坏人，不该去死吗？”长的无辜可爱的猫妖小孩问了这样一句话。
　　源源不断的血自他的掌心流出，那是别人的血，也是他的血。
　　妖性难除，偏执且淡漠于情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