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握剧本的猫猫黑化后》川云夭夭

31、第 31 章

　　推开希德小教堂的门，入目的是古典的建筑和摆在中央的巨大雕塑，上帝悲悯俯视他的信徒，他会侧耳倾听，却不会帮他们完成心愿。
　　身穿白袍的教徒虔诚祈祷，细碎的光洒在他的纤长的羽睫上，神圣庄重。
　　“向上帝祈祷，愿我远在战场的爱人平安，期盼他早些归家。”钟表的秒针缓慢转动，与之相合是繁复拗口的经文，他总是能卡在六十秒内读完一段。
　　“上帝说你不够虔诚。”
　　“怎样才算虔诚？”青年睁开一双银白的充神性的瞳，星河逆转，时间仿佛静止。
　　“过来，我可以告诉你”。南九转着细长的笔杆，卷曲的发丝落在他耳朵的前侧，精致漂亮的不似真人。
　　秒针重新转动，灯火尽灭，徒留一片无光的黑暗。
　　教徒不出他祈祷的三寸之地，比之了无生气的雕塑，他更像无法靠近，无法被玷污的神明。
　　少年捂住了教徒的眼睛。
　　南九夺在厚重的经书，他轻易地压在青年的身上，深幽的眸中恶意与嫉意满满。
　　“说你爱我。”
　　“你过了。”银眸青年想拔开南九的手，他黑色的长发散了一地，束发的红绸不知所踪。
　　“教徒不爱上帝，你来祈祷什么？”南九没有紧开，他死死压住他，一上一下，危险的气氛铺开好，似下一秒他们就会打起来。
　　“你不是上帝，我亦不是教徒。”
　　爱你，无稽之谈。
　　“从你踏入教堂那刻就是了，想要完成任务吗？我可以帮你。”南九诱哄道，可惜林若郁不吃他这一套。
　　“敬酒不吃，吃罚酒，好样的。”
　　笔尖在距离银眸青年心脏五厘米不得寸近，黑袍少年表情僵住，怎么可能？一枚棋子，他杀不了他？
　　“你没有心脏，没有魂火，只是被拨离的“念”而已。”
　　“嘲笑我？呵！你有何理由嘲笑我？占据他人身体的游魂。”
　　“我，不是游魂。确认完你想知道的了?”
　　两双不同的瞳眸在黑暗里对视。
　　“他不可能有你这双独特的银瞳，所以你是谁？”
　　林若郁轻笑出声，在转移话题。
　　局势逆转，钢笔的笔尖从向，南九思考的那刻，他被迫抵在了台阶上，青年一手捏住他的下巴，一手将笔直插进他左手的手腕处。
　　没有出血。
　　“你耍我？”少年仰起的唇角笑的放肆，他不在意被扎穿的手腕。
　　看来从一开始他便小瞧这个脆弱的人类了。
　　蝶母还在的孵化过程中，刚才定是因为这个，他才没法对林若郁动乎，再等等，再等等，等蝶母出茧，他要让他不得好死。
　　“是你太自负了，此局，我赢了。”
　　走神是他最大的破绽。
　　钢笔被抽回，青年整理好发丝和衣袍，连带着把笔放进兜里。
　　“还给我！”被钉在原地的少年藏住眼底翻涌的情绪。
　　“我的战利品，为何要给你？劝你收敛些，下次扎穿的不只是你一处的神道穴。”
　　门“砰”地关上，南九用力摸下巴，嫌恶地皱了眉，抢他的笔，还用如此可恶的姿势调戏他，简直可恶死了。
　　只想报那一压之仇的林若郁：锅从天上来！
　　三百一道境循环，意外修补了他魂魄上的破损，不知该喜还是忧的林若郁将长发撩到耳后。
　　这种状态持续不了太久，他得抓紧时间。
　　“天子地支，寅丑子时，星移路遥。魂有九牵，转瞬即见。”引天地之力，结九转之阵，破眼前困境。
　　青年两指并齐，眸中有点点星辰流动，随着指尖游走的路线，三枚阵环叠加成小小的鹤灵。
　　“小师兄，这是什么咒法，好厉害。”猫耳小妖好奇问道 。
　　“寻人用，低阶咒法，归真，你会使妖术的时候，可学。”
　　画面转瞬即逝，林若郁一把捏碎鹤灵，淡黄色的光点爆开，连成一条若有若无的线。
　　黑暗寂静，潜藏在暗处的鬼物低吼出声，他们只可远观，无法靠近。
　　灵力波震荡范围极广，影响到了闭目沉思的南九。
　　是归真！小师兄的归真。
　　“你给我去死。”黑衣少年脸沉如水，他推开古朴的大门，似是回忆起了什么，连家表面的伪装都撕开了。
　　若说刚开始还有所掩饰和手下留情，在感受到归真的一瞬，他就彻底抛去了那点等待蝶母孵化的心思。
　　比起一个作用不大的鬼物，杀他更解南九的心头之恨。
　　为什么？为什么你要再次出现越的眼前？你多狠心才会撕扯开那段我不愿回想起的过去。
　　各自安好不好吗？既然如此，这次就留下伴我吧！
　　阴气凝成的长针贯穿银眸青年的心口，血液喷溅到脸上，南九竟感受到一丝快意和极度的痛，多少年了，他的心还会痛？
　　林若郁没有躲，金线重新恢复成鹤的样子，小小的，散发出微弱的萤光，他眸中划过茫然之色。
　　南九看到了，尖尖的犬齿咬的更紧了。
　　“你的心脏…”去哪儿了？
　　“闭嘴，给我闭嘴，林若郁，你混蛋！”眼泪自眼尾滑落，少年低声抽泣，明明捅的是他，自己怎么会痛？
　　“淮…”白袍染血，小小的鹤彻底碎掉，青年倒向黑色旋涡，冷冽的阴风吹的发丝飘动，他眸里浮出计谋得逞的笑意。
　　你又输了。
　　南九伸手去抓，“混蛋，我是南九，乱喊什么？喊了他会数你?”自四面八方吹来的风阻碍了少年差一点握住白色衣角的指，旋涡消失，那串银铃鸣响，黑眸变红眸，颓靡曼珠沙华绽开在他右眼中。
　　浮屠川涌动，恶鬼咆哮，业火焚烧。
　　“你多无用，总是要靠旁人？”锁链哗啦啦地响动，亡灵白骨四处逃窜，被锁住手脚的红衣精致少年嘲笑出声。
　　犬齿咬住下唇，灰色的发丝散在血红的水面上，淮卿用力提碎手边的红莲，汁液迸溅，妖冶艳美。
　　“你是在嫉妒？好丑陋的样子。”黑衣少年捂住右眼，他轻轻舔去左手指尖的血，黑袍落在地上，南九盘腿坐下，他等着林若郁出来。
　　“南九？你是怎么配叫这个的，被丢弃的恶念真当自己是人了。”
　　“总比你这个鬼不鬼妖不妖的怪物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