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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血液入喉,困顿的猫儿睁开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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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液入喉,困顿的猫儿睁开眸,小少年浅棕的瞳在黑夜里如静谧的湖,不起荡起任何涟漪。
“今天是三个月期限的最后一天,若是配型再不成功,你就走,走的越远越好,我知你是靠血而活的鬼物,夙筠答应我,如果成功逃出,他给我一些他的血…”
“林若郁,你相信他?”为什么要相信一个居心叵测的坏孩子呢?
他们都知道夙筠干过的那些事,和他玩的,百分之九十不就伤了就是残了,跟他合作,八成也会黄。
“他不是你唯一的选择。“”
“这是他唯一的机会,他不敢跟我赌。谁都没有错,他没错。”
小少年提上鞋,他推开破旧的铁门,黑猫静坐不发一语,拦不住的。
折翼的蝶努力攀住摇摇欲坠的叶子,它不曾想过叶落的后果。
摔痛了爬起来,揉揉,等很多很多天之后也就好了。
夜色深沉如墨,不同于一年前的那次,被皮鞭抽出来的靶早已脱落,留下的痕迹却牢牢印刻在皮肤上。
少年行于黑夜,形单影只,他好像在走一条永远不会回头的路。
夜风寒凉,林若郁熟练敲开门,房间内各种器具泛着寒光。
白大街医师抽取出他50毫升的血,鲜红色液体在透明试管里晃荡。
“我记得做配型只需要十毫升。”小少年的音色清冷,不含杂质。
“看来你早就知道了,果然不该留着你。”医师将针管放下,他摘下白口罩,目露凶光凝视林若郁。
养了一年零一个月,没有人愿意领养他,而他的价值榨干完了。
“你是个没用的小孩,那么多年了,他们没有一个人可以带走你。”
“所以,您要动手吗?”
阴影覆盖而下,有人从袋里拿出了手术刀,“你早该死了,没有价值的废物。”
林若郁抬起手,灯光好刺眼,血液仿佛在叫啸,要不好的事,小猫会生气吗?他好像很怕自己会受伤。
唔,刺激的玩法?好像也不错。
当刀子离脖子仅有毫米之距时,蓝色药剂的塞子被单指扣出,“我不介意跟你同归于尽,你敢跟我赌吗?”
“你找死?”
手术刀停止向前,医师停住了呢。
浓度高达百分之九十九的强腐蚀性硫酸,林若郁手中这瓶是组织经特殊方式配置而成,只要落地,便会自燃,而且向四周扩散的速度快到仅在一刹。
逃脱不了。
“你这个可恶的小偷。”
林若郁移开刀尖,他狭长冷漠的眸不见半分情绪波动。
夙筠给的,他怎么就成小偷了呢?要怪只能怪夙筠。
“你知道怎么用,你敢拿出来?要是被那个疯女人知道,你就死定了。”
“我现在死不了,钥匙在哪?”瓶子倾斜,医师慌忙去接,蓝色液体离瓶口一毫米。
“我,我说。”死小子,竟敢拿SL1.0威胁他,他定要让他不得好死。
“在园长那里,善至唯一的钥匙一向是保存在傅柳余那里,其他人没有。”
蓝色液体落出一滴,医师急忙缩回手并退后,弥漫开的化学物质气息入鼻,林若郁没什么反应,他闻过比这还要刺鼻的气息,
血肉腐烂,病毒肆虐,一方小的空间,连呼吸都变得困难百倍。
“第二个问题,这次被选中的有几个人?”
“两个,三个月前来的小女孩和夙筠,爱打架的死小子。”
“最后一个,密室,如何开启?”
医师牙关紧咬,手臂蹦出青筋,多少年没被人这样威胁过了,他厌恶这种感觉,“我不能告诉你。”
林若郁站起身,目光肆无忌惮打量周围一切。
房间内藏着的危险药剂他全部都知道。
清楚这一点的医师不得已道:“我说,用血,许多许多的血,前提是阴日阴时阴刻出生的孩子。”
小少年看向桌子上的那瓶血,原来是这样。难怪养他那么多年,原来是为了他的血。
林若郁抿紧苍白干裂的唇,眼前一阵发黑,在医师疯狂冲向他的那一刻,他紧了手。
男人扭曲的面容被蓝色的火焰覆盖,实验室陷入一片盛大的蓝色火海里。
火焰烧灼皮肤,刺激着意识保持清醒,林若郁吐出一口黑血,他扶住门框站稳,SL1.0里有怨气。
怨气结合到化学药品里,不是一般人可以做到的,看来背后之人所图不小。
身后烈火汹汹,身前黑夜色如墨,像一头蛰伏起来伺机而动的野兽,今夜注定不会太平。
林若郁在拖时间,他在等同夙筠成功拿到他想拿到的东西。
门框轰然倒塌,周身正在燃烧的医师手握铁锤向林若郁挥来,他烧坏的嗓子一字一字道:“怪…物,你…竟…不…受…影…响…怪…物…不…得…好…死!”
小少年向旁边一躲,他用袖子擦去嘴角的血,怎会不受影响?阴气与怨气相冲,本就羸弱的身体雪上加霜。
马上会有人赶到,他得快。
手心处隐约冒着幽蓝的火,林若郁额头渗出冷汗来。
他淡漠的眸在铁锤再次挥来时微微缩了下,手中的沙子朝医师的脸扬了过去。
重锤落地,静谧的夜色被一声凄厉的惨叫打破,全身是血的医师捂住流血的眼在地上翻滚。
烂掉的手心沾满石子,他感受不到痛。
林若郁跌跌撞撞靠近半死不活的医师,手里的蝶蝴蝶刀直刺他的心口。后悔吗?一点也不,这人该死。
“一共五十三个孩子死于你手,你该死!既然你得不到法律的制裁,那么我来亲手了结你。”
所有进善治的孩子没有一个能活着被收养,他们打着孤儿院的名头做着不法勾当。
林若郁自认为自己不是一个好孩子,说什么为了其他人而复仇,假的而已。
也许我从骨子里就是烂的,所以我不会有愧疚心,你要是不甘,来找我便是,我等着你。
“艹,林若郁,快走,出事了”。
小少年抬起沾满血的脸,他唇色苍白,眼睛冷漠如冰,刀子还在用力绞着那颗停止跳动的心脏,画面莫明的怪异和森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