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的存在》楚荻儿

58、田螺姑娘

　　『原来爱一个人，就是想把他荒芜的世界，一点点装点成春天。——谢苏婉』

　　☆

　　情人节前的空气，仿佛都浸着蜜糖与焦灼混合的复杂气息。

　　尤其是在星辰科技，这种氛围被即将到来的大型联谊活动推向了高潮。

　　行政部牵头策划的「缘定星辰·浪漫邂逅」联谊通知一经发布，各个部门群瞬间沸腾。活动联合了同一栋写字楼里的三家知名企业，旨在为众多单身青年才俊牵线搭桥。

　　通知里特别强调，为展现公司形象，鼓励各部门“精英”踊跃报名，甚至半开玩笑地给几位未婚的总监级人物点了名。

　　技术部的群里，更是热闹非凡。

　　技术部副总裁罗永锋率先在部门大群里@了谢逸扬和封尽。

　　【老罗】：@谢逸扬 @封尽这次联谊你俩必须出战！给咱们技术男撑撑场面！［拳头］［拳头］

　　下面立刻跟了一长串起哄的。

　　【孙卓浩-后端】：支持罗总！扬哥和封总往那一站，那就是我们技术男的颜值天花板，看谁还敢说我们技术男不修边幅！［膜拜］［膜拜］

　　【小李-测试】：扬哥封哥冲鸭！争取内部消化……啊不是，是外部拓展！［狗头保命］

　　谢逸扬看着刷屏的消息，眉头微蹙，指尖在屏幕上敲打。

　　【谢逸扬】：心有所属，不便参加，谢谢好意& 情人节那天要出差

　　此话一出，更是激起千层浪。

　　【孙卓浩-后端】：哇！扬哥你居然偷偷脱单了？！什么时候的事？嫂子是哪位？求爆料！[吃瓜]

　　【小王-测试】：扬哥藏得太深了！难怪最近准时下班了！原来是名草有主了！

　　谢逸扬被追问得有些招架不住，只能含糊其辞。

　　【谢逸扬】：家里介绍的，还在接触中，不方便多说

　　他巧妙地避开了具体信息，但“正在接触”这个说法，既拒绝了联谊，又给自己留足了余地，还暂时堵住了大家的嘴。

　　老罗虽然遗憾，也不好再勉强，转而将“重任”完全压在了封尽肩上。

　　【封尽】：罗总，我手头有紧急的安全审计。

　　【老罗】：审计不完明天再审！终身大事比工作重要！小封啊，你就是太闷了，得多出去接触接触人！

　　最终，封尽没能拗过老罗的热情和整个部门的期望，名字出现在了联谊名单上。

　　而谢逸扬虽然因为“正当理由”成功豁免，但他的照片和简介还是被老罗强行要走，作为技术部的“金字招牌”放进了联谊活动的宣传资料里。

　　-

　　转眼就到了周六，情人节近在眼前，街头巷尾的节日气氛早已被商家们烘托得浓烈而甜蜜。

　　一大早谢逸扬拖着行李箱，登上了前往临市的航班。

　　最近项目压得紧，他忙得脚不沾地，连和谢苏婉坐下来好好商量第一个情人节怎么过的时间都挤不出来。

　　想到这里，他心里不免有些歉疚。

　　登机前，他给谢苏婉发了几条信息，简单说了行程，又试探着问她对明天有什么安排。

　　消息发出去后，他等了一会儿，手机屏幕却始终安安静静的，没有收到任何回复。

　　他关掉手机，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心里却有点不是滋味。

　　这丫头，到底在忙些什么，连信息都不回？

　　他当然不会知道，他前脚刚走，谢苏婉后脚就带着早已备好的软装材料，悄悄来到了他的公寓，准备给他一个巨大的惊喜。

　　就在谢苏婉在谢逸扬的公寓里忙碌改造时，公司大群和几个部门小群关于联谊的讨论依旧热火朝天。

　　行政部最终公布了参与人员名单，以文档形式发在了大群里。

　　刚下飞机，谢逸扬就收到了孙卓浩的私信轰炸。

　　【孙卓浩-后端】：扬哥！扬哥！你看行政刚发的联谊名单了吗？！

　　【孙卓浩-后端】：［截图］

　　【孙卓浩-后端】：产品部那边……谢苏婉也报名了！［震惊］［震惊］

　　截图上面，产品部的名单里，“谢苏婉”三个字清晰可见。

　　她怎么也报名了？

　　难道也是被部门硬性要求，不得不“被迫营业”？

　　他点开和谢苏婉的对话框，之前发出的几条信息依然孤零零地躺着，没有回复。

　　一种莫名的烦躁涌上心头，他抿了抿唇，带着点情绪敲下一行字。

　　【Y】：你报名了明天的联谊？

　　过了很久，谢苏婉的回复才姗姗来迟。

　　【婉婉】：是替米乐报的。她听说我们公司有联谊，特别想去但又没资格参加，就想出了这么个办法［擦汗］

　　看到解释，谢逸扬紧绷的下颌线微微放松，但心里那点不爽并没有完全消散。

　　他当然知道徐米乐，也清楚谢苏婉和她的关系，但用自己的名字替别人报名参加联谊……怎么想都觉得别扭。

　　他手指动了动，回了一句。

　　【Y】：你倒是热心

　　【婉婉】：举手之劳

　　谢苏婉此刻正全身心扑在公寓的改造上，根本没察觉到他语气里的那点阴阳怪气。

　　匆匆回复完，她便把手机扔到一边，继续投入“战斗”。

　　改造计划进行得并不像预想中顺利。

　　谢逸扬的公寓比她记忆里更加空旷、宽敞，之前网购的材料远远不够。

　　她不得不又跑了一趟家居城，才勉强凑齐了所需的东西。

　　看着这偌大的空间，她不禁想起第一次来时忍不住问他的话，“你一个人，干嘛买这么大的房子？”

　　当时谢逸扬懒洋洋地靠在沙发上，眼皮都没完全睁开，随口答道，“钱多，没地方花。”

　　哼！有钱人！

　　谢苏婉在心里小小地腹诽了一句，随即挽起袖子，深吸一口气，决定先从使用频率最高的客厅和主卧开始动手。

　　她利落地换下了原本冷色调的厚重窗帘，挂上了暖杏色的绒面帘。

　　午后的阳光透过新窗帘，被过滤成柔软的光晕，在地板上投下斑驳温馨的影子。

　　接着，她铺上了厚厚的米白色长绒地毯，踩上去悄然无声，瞬间增添了家的柔软触感。

　　沙发上添了几个莫兰迪色系的抱枕，茶几则摆上了精心挑选的香薰蜡烛和一套骨瓷茶具。

　　主卧的变化最大。

　　她换掉了原先冷硬的深色床品，铺上了一套触感柔软如云朵的奶白色法式四件套。

　　床头柜上，那盏冷白的阅读灯被一盏暖黄色的蘑菇灯取代，旁边还配了一瓶新鲜的白玫瑰，幽香暗浮。

　　墙上挂了两幅她亲手画的淡彩小画，一幅深邃星空，一幅翻涌海浪，为这个私密空间平添了几分静谧与诗意。

　　忙碌中，时间悄然流逝。

　　当最后一件装饰品摆放好后，谢苏婉直起身，环顾四周。

　　原本冷清的空间，此刻被温暖的光线、柔软的材质和用心的细节填满，空气里弥漫着淡淡的柑橘调香薰。

　　终于有了“家”的样子。

　　她满意地舒了口气，这才感到饥肠辘辘。

　　抬眼一看，窗外已是暮色四合，时间指向下午五点。

　　她系上围裙，钻进厨房。

　　谢逸扬偏爱中餐，她做了他喜欢的可乐鸡翅、清蒸鲈鱼，清炒时蔬，又用心煲了一锅莲藕排骨汤。

　　饭菜的香气渐渐从厨房弥漫开来，与客厅里淡淡的柑橘香交织在一起，构成了最朴素也最真实的幸福感。

　　当时钟指向晚上七点，一切早已准备就绪。

　　谢逸扬的航班按理说应该已经落地，但他却迟迟没有回来。

　　也许是被临时的公事绊住了，也许是路上堵车。

　　谢苏婉心里猜测着，脚步却不自觉地挪到了卧室，想做最后一次检查。

　　新换的床品在温馨的灯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泽，她忍不住伸手摸了摸，触感细腻而温暖，舒服得让人不想离开。

　　她心想，只是躺一下，感受片刻就好……

　　身体陷进异常柔软的床垫里，一整天的疲惫如同潮水般涌来。

　　眼皮越来越重，怀抱着一个柔软的抱枕，她不知不觉便沉入了安稳的梦乡。

　　-

　　周日，情人节当天，联谊活动在市中心一家高级酒店的宴会厅举行。

　　空气里飘着香槟气泡和甜点的奶香。衣着光鲜的男男女女，三三两两聚在一起。背景音乐轻柔，气氛被烘托得有些浪漫。

　　孙卓浩在「技术部吃瓜小群」里尽职尽责地进行着现场直播。

　　【孙卓浩-后端】：［现场全景照片.jpg］

　　【孙卓浩-后端】：兄弟们！我到战场了！场面相当宏大！美女如云！［色］

　　【小李-测试】：浩哥直播走起！封总到了吗？

　　【孙卓浩-后端】：到了到了！封总果然是被罗总“押送”来的，西装革履，帅是帅，就是脸上写着“被迫营业”四个大字，生人勿近的气场三米开外都能感觉到！［瑟瑟发抖］

　　【小王-测试】：哈哈哈不愧是封神！已经劝退三波想去搭讪的妹子了！

　　角落的窗边，封尽独自坐着。

　　他像一座孤岛，周身低气压与现场的温馨格格不入。

　　期间，不乏有胆大的女生上前，妆容精致，笑容甜美。

　　“你好，我是云端设计的……”

　　“封尽。”他头也没回，声音平淡无波。

　　“呃……可以认识一下吗？”

　　“不方便。”

　　三个字，终结对话，眼神都懒得施舍一个。

　　女生讪讪离开，背影都透着尴尬。

　　而在会场的另一端，气氛则截然不同。

　　徐米乐身穿一袭烟粉色及膝连衣裙，衬得肌肤胜雪，微卷的长发慵懒披散，笑容像掺了蜜糖，

　　她正和龙渊资本的投资经理聊得火热，对方儒雅风趣，两人从艺术展聊到小众旅行地，气氛融洽。

　　她早就看到了角落里的封尽，心里嘀咕着“这家伙还是这么闷”，但并没打算去招惹这座冰山，眼前这位金融才俊不香吗？

　　然而，事情的发展往往出人意料。

　　徐米乐被对方一个笑话逗得掩嘴轻笑时，一个高大身影突然挡在她面前。

　　光线被遮住，她抬头，对上了封尽没什么温度的目光。

　　“徐米乐。”他开口，声音低沉。

　　“啊？封尽？好巧。”徐米乐有点意外，保持礼貌微笑。

　　旁边的金融男见状，识趣地笑了笑，说了声“你们聊”便走开了。

　　“徐米乐。”封尽再一次叫住了她。

　　人刚走，徐米乐脸上的笑就垮了。

　　“干什么？”她没好气地说。

　　她心里的小算盘打得噼啪响，本姑娘好不容易遇到个颜值智商都在线，聊得还投机的，眼看就要交换联系方式了，这个冰山跑来捣什么乱？

　　封尽仿佛没看到她眼底的愠怒，又唤了一声，“徐米乐。”

　　“听见了！有事快说！”徐米乐几乎要咬牙了，用眼神催促他别耽误她的“终身大事”。

　　封尽看着她脸上毫不掩饰的不耐烦，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

　　他并不擅长解释，也觉得没必要解释。

　　在众人惊愕的目光注视下，他做了一个极其简单粗暴的决定——

　　直接伸手，一把攥住了徐米乐的手腕！

　　“喂！封尽你干嘛？！”徐米乐惊呼出声。

　　封尽没有理她，拉着她就往外走。

　　徐米乐穿着高跟鞋，被拽得踉踉跄跄，几乎小跑才能跟上。裙摆摇曳，引来一片窃窃私语和好奇目光。

　　「技术部吃瓜小群」瞬间炸锅。

　　【孙卓浩-后端】：惊天大瓜！！！封总他……他直接把一个妹子强行拉走了！动作干脆利落，霸道总裁附体啊！

　　【小王-测试】：卧槽！真的假的？哪个公司的妹子？长得怎么样？

　　【孙卓浩-后端】：没看清正脸，但身材气质看着不错！没想到封总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就这么猛！［跪了］

　　宴会厅外的走廊角落，相对安静许多。

　　封尽终于停下脚步，松开了手。

　　徐米乐揉着微微发红的手腕，又气又好笑，不可思议地看着眼前的罪魁祸首。

　　“封尽，你搞什么鬼？我们很熟吗？”

　　“不熟。”他靠在墙上，揉了揉眉心，“但这是最快摆脱那些人的方法。”

　　“也是，”徐米乐凑近一点，一脸八卦，“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你怎么会来这种场合？”

　　“任务。”

　　她凑近一点，一脸八卦，“被迫营业是吧？谁这么大面？你也被催婚了？”

　　封尽没有回答，只是看了看时间，“活动还没结束，你可以回去了。”

　　说完，他转身就要走。

　　“喂！”徐米乐赶紧叫住他，快走两步挡在他面前，“利用完我就扔？过河拆桥也没你这么快的吧！”

　　封尽停下，抬头看她，眼神带着询问。

　　徐米乐狡黠一笑，“封大学神，你害我错过了潜在的优质男友，是不是该补偿一下？”

　　她故意加重“补偿”二字。

　　封尽看着她刚才恼怒的样子，似乎真觉得自己做了不好的事。他不习惯欠人情，尤其是这种莫名其妙欠下的。

　　他略显生硬地开口，“补偿什么？一个男朋友？”

　　“那倒不至于。”徐米乐被他的话吓了一跳，连忙摆手，“请我喝杯东西，安抚一下我受惊的小心灵就行。”

　　封尽的视线在她明媚的笑脸上停留片刻。眼神里闪过一丝极难察觉的波动，但脸上依旧没表情。

　　“走。”

　　“哎？去哪儿？”徐米乐没反应过来。

　　“吃饭。这里的东西难吃。”封尽说完，已迈开长腿朝电梯厅走去，仿佛笃定她会跟上。

　　徐米乐看着他的背影，眨了眨眼。

　　徐米乐看着他的背影，眨了眨眼，突然觉得这座冰山好像……也没那么无趣？

　　她小跑着跟上，裙摆划出轻快的弧度。

　　“喂！封尽！你等等我！我要吃贵的！”

　　最终，这场联谊以技术部门面封尽当众“霸道掳走”神秘气质美女并提前退场，而留下了浓墨重彩的一笔，成为了星辰科技当日最劲爆的八卦。

　　-

　　飞机刚落地，谢逸扬便迫不及待地开机。

　　屏幕亮起，通知栏却干干净净，没有一条新消息。

　　他不禁皱了皱眉毛，脚步也快了几分。

　　从昨天上午，谢苏婉的消息就回得断断续续、时有时无。

　　此刻他人已抵达，她沉默依旧，这让那份不安愈发清晰起来。

　　他直接打车回了她的公寓，敲门，无人应答。再拨电话，铃声在空旷的楼道里孤独回响，直至自动挂断。

　　心，猛地往下一沉。

　　各种不好的猜测瞬间涌入脑海。

　　他几乎是跑着冲向电梯间，电梯缓慢下降的每一秒都仿佛被无限拉长。

　　钥匙插入锁孔，"咔哒"一声轻响，门开了。

　　预想中的黑暗并未出现，橘黄色的暖光从客厅流淌而出，空气中弥漫着饭菜的香气，还夹杂着一种说不出的温馨味道。

　　他愣在门口，几乎以为自己走错了地方。

　　试探着迈步进去，只见客厅已焕然一新。

　　柔软的地毯铺陈开来，温暖的灯光洒满每个角落，随处可见的绿植和小摆件为曾经冷硬的现代风格注入了难以言喻的柔和氛围。

　　整个公寓静悄悄的，唯有卧室透出一点微光。

　　他轻手轻脚地走过去。

　　蘑菇灯洒下朦胧的光晕，床上那个让他担心一路的人，正蜷缩着睡得香甜。

　　她身上还系着那条可爱的碎花围裙，怀里紧紧搂着一个枕头，脸颊泛着健康的红晕，呼吸均匀。

　　那一瞬间，谢逸扬的心脏像被最柔软的东西狠狠撞了一下。

　　所有先前的焦躁与担忧，顷刻间化作汹涌的暖流，冲刷着他的四肢百骸。

　　他想起小时候听过的童话，那个默默付出，带来温暖的田螺姑娘。

　　眼前这人儿，就是他的田螺姑娘。

　　他俯下身，极轻极轻地在她的额头上印下一个吻。

　　触感温软，带着她身上特有的淡淡馨香。

　　克制已久的思念在此刻决堤，他忍不住又低头，覆上那微张的唇瓣。

　　起初只是轻柔的厮磨，像蝴蝶掠过花瓣。

　　可她的气息太甜，她的顺从更像一种无声的鼓励。

　　这个吻逐渐加深，变得急切而贪婪。

　　他烦躁地扯下领带，松开领口最上方的纽扣，试图平息体内窜起的火苗。

　　谢苏婉就是在这片灼热的气息中醒来的。

　　迷迷糊糊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谢逸扬近在咫尺的俊脸，领口微敞，眼神深邃得仿佛要将人吸进去。

　　她还没有完全清醒，双唇再次被堵住。

　　这个吻比方才更加霸道，肆意掠夺着她的呼吸与理智。她下意识地回应，手臂软软地环上他的脖颈。

　　仿佛过了一个世纪，他才喘息着放开她，额头抵着她的，声音低沉。

　　“婉婉......你到底还藏着多少惊喜？”

　　房间里只亮着一盏暖黄的床头灯，新换的法式床品泛着珍珠般的光泽，将他的眉眼衬得愈发深邃动人。

　　“喜欢吗？”

　　谢逸扬抬起头，目光缓缓扫过焕然一新的卧室。

　　奶油色的墙面，温馨的挂画，床头绽放的白玫瑰，每一处细节都透着她的用心。

　　“喜欢。”

　　他的手指轻轻抚上她的脸颊，指腹带着薄茧，摩挲着她的皮肤。

　　“我的田螺姑娘。”

　　谢苏婉的脸颊飞起红霞，想坐起身，“晚饭应该凉了，我去热一下……”

　　“不急。”他按住她的肩膀，像黏稠的蜜糖，牢牢锁住她，“先让我好好看看你。”

　　他炽热的目光仿佛带着实质的温度，烧得她耳根都发烫起来。

　　“有什么好看的……”她小声嘟囔着。

　　“好看的地方太多了。”

　　他的指尖极轻地划过她的眉骨，“比如这里，每次害羞的时候，都会微微颤动。”

　　手指缓缓下滑，轻点她的鼻尖，“这里，思考时会轻轻皱起来。”

　　最后停留在她的唇瓣，轻轻按压，“这里......笑起来的时候有个若隐若现的小梨涡，最是要命。”

　　谢苏婉被他这番直白的情话撩得心跳失序，忽然想起什么，猛地推开他，“等等！我还有东西要给你！”

　　她跳下床，从沙发上的包里取出一个深蓝色丝绒小盒子。

　　谢逸扬倚在床头，目光始终追随着她。见她转身，他挑眉，伸手接过盒子。

　　盒盖打开，一对设计简约的铂金袖扣静静躺在黑色丝绒上，造型是抽象化的星辰，在灯光下折射出细碎的光芒。

　　“虽然……你不常穿正装。”她的声音软软的，带着一丝不确定，“但我觉得……它们很适合你。不喜欢的话……”

　　话音未落，手腕便被一股温和的力量握住。

　　谢逸扬稍一用力，她便跌坐回床边，紧接着被他揽入怀中，他的手臂环过她的腰背，收得很紧，让她整个人几乎嵌进他怀里。

　　脸颊被迫贴在他微敞的领口处，能清晰地感受到他胸膛下传来的，一下快过一下的有力心跳，震得她耳膜嗡嗡作响，连带着她自己的心跳也失了序。

　　“很喜欢。”他的声音闷闷的，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特别喜欢。”

　　他将脸埋在她的颈窝，良久，才抬起头，眼底泛着微红，“婉婉，这是我收到过......最好的情人节礼物。”

　　不是最昂贵的，却是最珍贵的。因为是她送的，因为她懂他。

　　谢苏婉仰头望着他，看到他眼中清晰的动容。

　　“饿不饿？我做了你爱吃的可乐鸡翅。”

　　谢逸扬低低地笑了起来，微微俯身，额头抵上她的，鼻尖轻蹭，呼吸交织。

　　他的唇几乎要碰到她的。

　　“你做的，我都爱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