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第 2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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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他们四个都统一穿着一件红白配色的文化衫，花纹土气，胸前潇洒的书法写着四个字：未来可期。
除了季子歌外，其他三个一米九上下的人，衣服都被绷在身上，顾程延和徐林晚还因为肌肉练得好而未来可期成了加宽强调版。
季子歌是几人当中最矮的，他头小，比例好，显得高，其实穿鞋才有一米八，而且并没有刻意地训练，身上也没有什么大块肌肉，最多只有因体脂太低而勾勒出来的一些肌肉线条罢了。
就这样文化衫穿他身上也只能算是修身款，虽然不至于滑稽，但也没好到哪去。
季子歌解释道：“陆老师之前搞活动剩下的文化衫，只有m码了，没有办法。”
北苗吐槽：“湿身play的代价。”
“……”
几人坐了下来，开始搜刮桌上的零食。
过了一会儿周小喆和陈鹭曦才出现，他们到附近散了个步，回来后不外乎又给四人嘲笑了一番。
这会儿来露营的人已经不止他们了，周围多了好几个帐篷和天幕，有小朋友在草坪上疯跑。
他们正闲聊着，一对双胞胎小朋路过天幕外面，就和周小喆热情地打了个招呼。
周小誩好奇：“你去哪拐了小朋友？”
“刚刚和小曦逛到那边有片挺好看的花海，在那里交的小朋友。”周小喆一脸无语，“然后你遣词造句能不能礼貌一点？”
“哦。”
北苗听到花海，好奇地说想去看看，陈鹭曦就起身带她去了，邱小玉和周小誩也要跟着。
没一会，那对双胞胎又来了，手里拿着飞盘，问周小喆能不能跟他们一起玩。
周小喆挺开心地给他们找了糖，带着他们在前面的空地上丢起了飞盘。
陆闵有些闲不住，也想要加入，顾程延就叫住他：“不穿鞋一会儿给东西扎了。”
陆闵不乐意穿那双湿答答的鞋，摆摆手就跑了。
但没过几分钟，他就单脚蹦着回来，他冲顾程延说：“你个乌鸦嘴。”
然后就叫了徐林晚，拜托他扶着自己去车那边拿药箱。
周小喆陪小朋友跑了几轮，突然接了个电话，也回来了，屁股后面跟着那俩双胞胎。
“你们陪他俩玩玩，小曦让我过去给她们拍照。”
季子歌挺开心，顾程延却拒绝道：“你把孩子送回去。”
“他们想玩就陪他们玩玩呗，都是小孩儿。”
“我们跟他们父母没打过照面，一会儿要是找过来了很麻烦。”
周小喆想了想，还是带着双胞胎走了。
于是这里就只剩下了顾程延和季子歌。
灼热的阳光铺在草地上，他们却被天幕的阴影笼着，好像外界的声音都飘不进这影子里。
“没想到顾老师考虑问题还挺……全面。”
顾程延在削苹果，闻言停了下来：“……其实我只是不想应付。”
“你不喜欢小朋友？”
“不是，是懒于跟没必要的人产生交流。”
“没必要的人？”
“嗯，有时是路人，有时也是一些周围不太熟的关系。”
一声小孩的尖叫划破了空气，紧接着就是一片喧嚣的嬉笑。
外界的声音一下子都拥了进来。
而季子歌却感觉自己又一次一脚踏空，再次摔落了一个未知的平面。
他结舌杜口，一时不知该接什么。
顾程延继续削着他的苹果。
季子歌突然联想到些细枝末节：“……那，在飞机上的时候你为什么要叫停我？”
顾程延把削好的苹果切了一半给他，说：“我想把照片给你。”
季子歌接过苹果，有些诧异：“不是因为怕我误会？”
顾程延咬了口苹果：“误会什么？”
“我旁边的小女孩说有人偷拍我。”
顾程延眨了下眼，看着苹果又咬了一口：“是吗？我没听到。”
奔跑打闹的小孩追逐到了他们附近，高高低低的叫喊声压着顾程延的低语，顾程延接着说：“不过……她也的确没说错。”
季子歌捏着那半块苹果，陷入了沉默。
顾程延把嘴里的苹果咽了，语气突然变得很平淡：“其实我在红绿灯那儿有认出你。”
季子歌一下望向他，眼中瞳孔收缩。
顾程延把手里没吃完的苹果放到桌上：“真实的我应该会跟你印象中的差别很大……你考虑清楚。”他抬眼将视线落到远处，“我把你当朋友，不想伤害你。”
他这是……要推开他吗？
季子歌最终也没能咬下一口苹果。他满心都被顾程延的剖白占满了，并努力消化着他这完全颠覆的一面。
活动结束时候，陆闵的车是徐林晚开的，因为陆闵伤着了脚心，怕踩不住油门刹车。
徐林晚则把自己的车钥匙给了季子歌，说之后再找他拿。
季子歌就开车把邱小玉和北苗送回家。
两个女生坐在后座上聊天，突然点到季子歌：
“你和顾老师吵架了？看你后面一直沉默寡言的。”
季子歌后视镜上看了北苗一眼：“他好像……真的拒绝我了。”
北苗疑惑：“拒绝你什么？婚前性行为吗？”
“！”季子歌差点一脚刹车踩下去，“我们感情都没培养出来，哪来的黄黄人心！”
北苗惊讶：“你们之前不还在放映厅亲上了吗？没感情？纯冲动？那也挺带感的……”
“……”季子歌回忆起当时两人的姿势，好像的确容易引人误会，他解释道，“我们只是在低声交流。”
“嘴对嘴的那种吗？”
“……”
北苗的沉默技能应该是点满了。
好在邱小玉还算个正经人，把话题拉了回来：“‘被拒绝，要不就毫不留情地退，要不就死皮赖脸地上！’不是你以前在社团劝慰后辈的话吗？”
季子歌一瞬想起了自己的中二热血，他尬笑两声：“这么锋利在社会可不好混呀……”他顿了顿，又接着说：“而且我也搞不清楚他是不是拒绝的意思……”
邱小玉一手撑在车窗上：“直接去问不就好了。”
季子歌发愁：“我其实有点纠结，因为我好像还发现了一些他颠覆印象的面，还在消化中。”
北苗截下话头：“哦？他难道女装大佬吗？”
“……”季子歌关了要变道的转向灯，缩了回来，嘴上说着：“那能看吗？”
但脑内的联想画面却停不下来。
“哎呀，不挺带感的吗？”
他违心道：“还行吧……”然后轻咳一声，收拢思绪：“实际上，他应该……姑且算是个挺冷漠的人吧。没有看着的那么和煦。”
邱小玉温和道：“怎么说？”
“他挺不乐意跟交情浅的人交流。就是那种你跟他有过一面之缘，甚至有过一点点来往的，下次再见他都可能会假装不认识你。看着为人挺亲和的，但也可能是假装出来给你看的。”季子歌停顿了一下，然后想起来，“而且对小朋友也不会有什么特别的关爱。”
邱小玉说：“听上去挺社恐的，你觉得问题很大吗？”
季子歌皱眉：“我是担心他跟我的相处也是假装出来的。毕竟换一面来说，他又挺细致的，不会让人难堪。”
北苗插话：“哦，你还说过他不懂感情。”
“嗯，所以他最里面的核有可能就是冷的，捂不热。”
邱小玉提问：“那你是喜欢他的什么呢？表面这种温温柔柔彬彬有礼？”
季子歌小声：“还有外貌。”
北苗犀利道：“哦，那还挺肤浅的。”
“……”
其实季子歌心里觉得好像并不止这些，但更多的他又说不上来。
于是陷入了沉默。
过了一会儿，邱小玉接着说：“你有去了解过他的过往吗？”
“什么？”
“一个人的性格，抛开先天的因素不谈，很大一部分都是由他的成长经历造成的，你要真想再往前冲冲，就可以去了解一下，看看他最里面到底是冷还是热。”邱小玉看向窗外，“而且人本身就是多面的。你创造个人设都还要讲究立体呢，怎么现实中反而不愿意接受人的厚度了呢？”
季子歌回到家时已经过了饭点。
他吃了一个露营剩下的小蛋糕便再没什么食欲。
把未来可期丢到了洗衣机里，他站在淋浴蓬头下，水兜头冲着他，蓬松的卷发都服帖在了头上，过长的刘海盖着他的眼。
他屏住呼吸抬起头，水珠沿着颈前牵拉出来的肌肉线条勾勒下去，性感的锁骨像弓一样绷着，弧度极致完美。
绵密的泡沫在身上滑动，他随手抹过胸前，适时低下的视线注意到了胸前的纹身。
五个极简线条的小图案，从上至下排在前胸中间。
是泡泡的破裂过程，从他的视角看着，就是泡泡一步一步地消失了。
这个纹身是他高中最叛逆的时候纹的，伴着他太久了，久到他都已经习惯这是自己的一部分甚至到会忽略它的存在，乃至于都忘了自己其实也会有着那么自我的一面。
邱小玉的话在他耳边响起：没有谁会是单薄的，各种各样的面才组成了人。
他叹了口气，但是他该怎样与那份抵触的情绪和解呢？
躺在床上的时候，他打开了和light的私信界面。
对方对于他不久前的那句“整天签收惊喜”的信息回复了两个字。
【Lihgt：恭喜。】
他内心轻呵，今天又何尝不是一种惊喜。
他想了想，打算对陌生人稍微敞开点心扉。
【豆眼鸟：害，我今天吃到爱情的苦了[苦涩]】
没想到那边居然在线，很快就回复过来。
【Light：苦甜皆是滋味。】
【豆眼鸟：？】
【豆眼鸟：听着像是有经验可以传授的样子？】
【Light：没有经验，单纯安慰。】
【豆眼鸟：……好叭】
【豆眼鸟：感谢安慰】
他盯着手机放空思索了会儿，又骚扰道：
【豆眼鸟：光神，如果对方出了一张你完全意想不到的牌你会怎样应对呢？】
【Light：找张能打的牌打。】
【豆眼鸟：头疼，我就是不知道能打哪张牌……而且对方好像不想和我来这局牌了……】
【Light：那就只能离席或者重开了。】
作者有话说
第27章 第 27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