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伪下的你我》铭蔓

48、文远的妈妈黄静恬1

　　掉入鸡窝里的金凤凰，除开出生是的惊艳和好奇后，它将遭遇着身为异类的排挤，要么便是把拔去那一身绚烂的毛发，同化成为鸡；要么便是被排挤欺凌前，飞升成为自己本该属于的金凤凰。
　　若是排开着两种可能性，这金凤凰的命啊，要么是特立独行到，在鸡窝中被蹉跎至死；要么就是被厌恶排挤到丢失他地了。
　　无论是，人还是动物，对于它们认知以外的东西，都会保有强烈的不安和敌意，直到将这份异类驱逐或者同化，才能守护着它们所享乐的舒适区。
　　胡老汉的目光平静而又辽阔，与这环绕的村庄的群山般宁静而威严。
　　他看着文远，亦如透过文远在看一段曾经的回忆。
　　“文远，你同我一样，出生在一个糟糕的家庭，但被老天赐予了，这世上最温暖的幸运，拥有一个最好的母亲…”
　　胡上好的声调，如从山林归来的灵兽，呼唤着人心中隐瞒最深的欲望。
　　这个故事，常规，迂腐，充满着荒诞和不切实际，却又是最能凸现着一个母亲最无私而又可悲的人生。
　　文远的母亲，原名黄静恬。
　　是这泥巴村子里邻村的，三婚家黄老汉的女儿，是黄老汉第一任妻子的独生女。
　　黄静恬只比胡上好小十来岁。
　　黄老汉家里面，算得上村里有钱的人家，不喝酒不打牌，唯有爱女人这一个癖好。
　　而黄静恬的妈妈，是黄老汉从镇上娶回来的读过书的知识分子，家里条件也不差。
　　长的好，性子也高傲的很，嫁到村里来是这样看不上，那也瞧不起的，看不起村里人，也被村里人排挤。
　　能看上黄老汉，也是被那张能说会道的嘴，蒙了个猪油心。
　　脑子一热，就被骗了娶了。
　　等结了婚，上了床，生了个黄静恬后。
　　黄静恬的妈妈，才发现了，黄老汉在她怀孕的之前的时候，就出去搞了不少的莺莺燕燕。
　　而且，那些莺莺燕燕也不是些省油的灯，常站在黄静恬妈妈出门来往的墙角，指桑骂槐的说些嚼舌根的烂话。
　　黄静恬的妈妈，那也是个傲脾气。
　　怎么可能受得了这种气，下了月子身体好了，就跟黄老汉吵得不可开交。
　　黄老汉也是槽了良心的，本就是个花花肠子，跟外面女人玩的红的绿的。
　　早就忘了，娶黄静恬妈妈时的山盟海誓。
　　而且黄老汉上下扫视着。
　　那怀完孕，生完孩子的黄静恬她妈，眼中的不屑和厌恶都不需要伪装，那身材走型到还叫女人嘛，不就是个老婆子了，而且生的还是个没把的，他黄老汉没把着老婆娘休了都算他有良心的。
　　黄老汉这么想着，跟黄静恬她妈妈的争吵时，也这么说了。
　　“叫！叫！叫！天天叫！你叫什么叫，生的个没得把的丫头，还在这吆五喝六。
　　你要不看看别个屋的婆娘，那个有你这舒服，那个不是怀个娃干活的干活劈材的劈材。
　　就你金贵，是个镇上来的，真就把自己当官家小姐了。
　　你要不看看你现在的样子，生了个娃之后，肥的跟箩筐的猪一样，还管老子去外面玩女人。
　　你要不看看你现在的鬼样子，还真把自己当个宝贝了，老子现在就是把女人带回来当到你面前玩，你她娘的都不能说一句不对。
　　臭婆娘，你那样不是花老子的吃老子，整天抱这个破书，鼻子傲的翘天，都是给你惯的，别把老子惹得到了，等老子像村里别的男人，把你打的爬都爬不起来，你才晓得好，是不是！”
　　那个年代，只要结了婚女人就跑不了了，可黄静恬她娘读过书，有自己的底气和尊严。
　　听到这番话后，那是迸发的前所未有的争吵，黄静恬的爹娘几乎将整个房子都砸了，同样的也把黄静恬她爹，半个手砸折了。
　　气的黄静恬她爹，跑出去就医，回来就要把黄静恬她娘浸猪笼。
　　黄静恬她娘傲啊，可嫁出去的姑娘，就像那吹出去的蒲公英，飞到那里就在哪里生根，已经回不去，也没得家了。
　　所以，没等黄静恬她爹黄老汉带人回来，把黄静恬她娘拉去浸猪笼。
　　黄静恬她娘，就穿上了自己出嫁配过来的红衣服，又用自己家陪嫁来的几套料子，叠起来系了个结，就在她跟黄老汉结婚的房梁上吊死了。
　　是作为母亲对待自己生出的孩子最后的仁慈，还是黄静恬她娘厌恶着，这块从她身体掉出，却混杂着黄老汉血脉，将黄静恬她娘人生摧毁殆尽，作为黄静恬她娘独立人格的不屑于厌恶。
　　总之，就在那房间不足两米的摇床内，躺在里面，从出生起就格外乖巧安静的黄静恬，就这样安然的入睡，并未被她的母亲，一同带离这个地狱般的时代和村庄。
　　等黄老汉绑好手，带人回来抓黄静恬她妈浸猪笼的时候，就看到那个吊到房梁摆动的红女人。
　　以黄老汉为首，冲进来的男人们看到这样的场景，只觉得晦气。
　　那女人死了就死了，穿个红衣服吊死在房屋里，真是坏了风水气运。
　　所以，黄老汉只是皱着眉头，朝黄静恬她娘的尸体上吐了口痰，自认倒霉娶了个扫把星。
　　把原本浸猪笼的兄弟，拉去村里找了个算命的老头，去去晦气。
　　而那老头，在听了黄静恬她娘的事情和吊死的样子，觉得黄静恬她娘怨气重的很，想了个缺命的阴招，让那几个黄老汉带回来浸猪笼的兄弟，把黄静恬她娘的尸体分了，丢到猪圈里，让那些猪分的吃了，这样黄静恬她娘，身体被吃没了，就回不了魂返回人间，自然也没得办法来报复黄老汉了。
　　而这个缺阴德的倒霉办法，被黄老汉采用，一群人就这样把黄静恬她娘的尸体连带着穿着的衣服，一并分拿着夺骨刀分解了，在人肉尸体里面参杂些猪饲料，丢到猪圈里面，由黄老汉请客，感谢几个兄弟和算命老头的帮忙，吃完饭后，几个人就累的回家睡觉，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一般。
　　等过了半个月后，黄老汉便又欢欢喜喜的，在黄静恬她娘吊死的房子里，娶了个更年轻的女人，当了个二老婆。
　　而那时，文远的妈妈，黄静恬前后出生，才不到四个月。
　　也不知是这黄老汉上辈子积德阴德，还是老天不想收黄静恬这么小的丫头片子。
　　那黄老汉娶回来的二老婆，是从外村找的漂亮女人，性子也是个刁的，前几年谈了个村镇上的男的，被男的家里面爸妈千万刁难，那男的也在旁边不吭声，仍由黄老汉那个二老婆被自己爹妈挑查。
　　那二老婆听得上火，也看清了那个村镇男的，就是个窝里横的软废物。
　　给村镇男的带着他爸妈一顿骂，怎么难听怎么骂，骂到最后，眼看那村镇男的急得要动手，二老婆才觉得不妥，又心情舒畅的离开了。
　　这二老婆性格跟个火辣椒样，一点就炸，但耳根子软，年龄也小，喜欢听些甜言蜜语，跟黄静恬她娘一样，都是被黄老汉那张嘴给魅了心眼。
　　被黄老汉和这村里人，联合骗得说没妻没子。
　　可嫁过来的第三天，就看到那付了工钱帮忙打扫房子的婆子，悄咪咪的去柴房，稀了点奶粥端进去。
　　而这一端，就给二老婆看出了问题。
　　不是个能忍的性格，在哪柴房外等了片刻，那二老婆听到小孩子嬉笑的声音后。
　　便忍不住了，一把推开木门冲进柴房内，就看到那婆子正端着奶粥，面色惊恐的捂住，因为吃了东西笑嘻嘻的文远他娘，婴儿时期的黄静恬的嘴。
　　顿时感觉，自己受到欺骗的二老婆怒不可遏，直接掀翻了那婆子的奶粥，指着黄静恬逼问那婆子怎么回事。
　　那婆子也是战战兢兢，收回捂住黄静恬的手，跪倒二老婆面前，不知道该说什么。
　　偏偏的屋漏偏逢连夜雨，饿了大半天，又被二老婆气势吓到的黄静恬，就躺在稻草堆上哇哇大哭。
　　而这一哭，让本就恼火的二老婆更是气愤，顺手抄起柴房的柴火，就想着往黄静恬身上砸去。
　　“使不得！使不得啊！这是黄大爷家的丫头。”
　　是因为自己玩忽职守，看着被命令照料的黄静恬，就在那照料着的婆子面前被砸死，而担心自己同样没有活路，被黄老汉打死。
　　还是怎么些的时间，去单独照料着，这个可怜瘦弱却又异常乖巧的婴儿，而生出的情感。
　　但在那个时代，除了自己生的孩子，没有人会喜欢女婴。
　　总之，那婆子在二老婆动手之前，挡在了黄静恬前面，挡住了那块发了很砸下的柴火。
　　登时，那婆子脑袋上就鼓起了个大包，而躲在稻草堆上嗷嗷大哭的黄静恬，也像是感觉到了自己被受到保护，啼哭声戛然而止，用着自己瘦弱而短小的身体，朝着那婆子的方向努力的趴去，仿佛想要去安慰着保护着那个一直以来都照料她，不至于让她饿死的“好人”。
　　而那二老婆泄了火，又应征得知了自己猜测的想法。
　　看着眼前“主仆情深”。
　　那跪倒在自己面前，额头肿得老高的婆子，以及那小尾巴的趴倒那婆子身后，揪住婆子衣角，用那双不符合婴儿般瘦削的小手，轻轻的拍打着安慰着婆子，穿的破布蹒跚的小女孩。
　　二老婆冷哼了一声，嘲讽了句：老婆子，贱丫头，倒是穷酸里面装义气，搁老娘这里演苦肉计呢，等老娘去收拾那个臭八批骗老娘的贱皮子，再来收拾你们两个一老一小的。
　　恶狠狠的说着，二老婆缺在瞥见了那碗被自己摔烂的奶粥，和躲在婆子背后，安静乖巧又瘦的不成人形的黄静恬。
　　又是一声冷调，踢开脚步被自己打碎的破碗，指着那地上的奶粥和婆子，冷嗤道：“跟那个贱丫头，在搞点奶粥和补营养的，这么瘦饿死在我这期间，别旁的误会嚼了舌根，坏了我名声，别说道着，我这么个刚过门的二老婆虐待死了，大老婆的孩子了。”
　　便是这么说着，站在柴房内，等到那婆子收拾好柴房，又端了碗更黏更香的奶粥，一口一口的喂进了黄静恬嘴中。
　　又让那婆子热了些牛奶羊奶的好物件，给了那草堆上的丫头，喂的吃不下哄睡着后。
　　二老婆才命令着婆子，照顾好黄静恬，要是她回头看到，那贱丫头有什么三长两短坏了她二老婆名声，她就拿着婆子开刀了。
　　在哪婆子跪地的哆嗦应是后，那二老婆才昂着头跺着脚，撇了几眼睡着的黄静恬，最后才趾高气昂又心满意足的小心的关着门，又雄赳赳气昂昂的找黄老汉讨说法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