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转蝙蝠侠与罗宾》伏苓饼

5、故事一

　　我正攥紧喉麦，任混着冷雨气息的海风灌进战术夹克的领口。耳麦里传来布鲁茜的呼吸声，比平时快了半拍："瑞秋？你还活着？"尾音未落，背景里传来蝙蝠镖划破空气的锐响，显然她刚结束一场追逐。

　　"暂时死不了。"我靠在不知名岛屿的礁石上，指尖摩挲着通讯器边缘的齿纹，掌心还留着和海妖守卫缠斗时的灼痛，"亚特兰蒂斯的潮汐军团退了——但不是被天堂岛前来应战的人打退的。她们的阵型在黎明前突然乱了，海女王亲自断后，撤退时看我的眼神..."喉结滚动，海风卷着远处码头的咸涩钻进鼻腔，"像在看一个活不久的人。"

　　通讯器传来电流杂音，布鲁茜似乎在跑动，脚步声咚咚砸在金属楼梯上："亚克兰蒂斯出事了？"顿了顿，她突然压低声音，"你确定不是陷阱？那些鱼人在陆地上能憋死，但海里..."

　　"所以我要去天堂岛。"打断她的话，我仰头灌了口早已凉透的黑咖啡，塑料瓶盖硌得掌心发疼，"戴安娜说亚马逊的预言卷轴最近频繁显现水纹裂痕，她们的守护结界...在渗水。"

　　耳麦里传来布料摩擦的窸窣，想必她正扯下蝙蝠面罩透气。"我需要变得更强。"指尖掐进掌心，盯着远处信号灯明灭的频率，突然发现比平时快了两拍，"你记得三个月前在蝙蝠洞的实验吗？那管从氪星人残骸里提取的DNA..."

　　"够了！"布鲁茜的声音陡然冷下来，伴随急刹车的摩擦声，显然她停在了某个制高点，"那次实验让培养舱炸了三次，你忘记培养液溅在胳膊上烧出的疤了？"顿了顿，声音轻下来，混着不易察觉的颤音，"而且...你知道那群生物学家怎么说的，强行融合异星基因就像把汽油倒进火柴盒，注定会发生爆炸。"

　　海风掀起衣角，战术腰带的金属扣硌得腰侧发疼。我望着楼下车流如发光的蛇群游走，突然想起上周在码头看见的场景：三个鱼人战士用触须绞碎巡警时，他们的鳞甲在探照灯下泛着珍珠母贝的光——而我的子弹打在上面，只留下白痕。

　　"海女王的下一个目标是哥谭。"指尖划过耳麦开关，调出亚特兰蒂斯撤退时的声呐记录，气泡破裂的"啵啵"声里，混着几句模糊的 Atlantean 语，"她们的先知在退兵前喊了句‘深渊之眼即将睁开’，戴安娜说那是亚特兰蒂斯传说里...能吞噬陆地的古老存在。"

　　通讯器那头沉默了。我数着信号灯闪烁的次数，直到第七次明灭时，才听见布鲁茜的叹息，带着手套摩擦麦克风的沙沙声："你打算用谁的DNA样本？亚马逊人的？还是..."

　　"神奇女侠给了我她的头发。"从战术腰带内侧摸出银制小盒，盒盖上刻着的亚马逊符文在月光下微微发烫，"加上上次从冷冻舱里偷藏的...佐德将军的血样。"

　　这次的沉默持续了三秒，只听见电流杂音在耳畔滋滋作响。再开口时，布鲁茜的声音低得像怕惊醒什么："你知道融合失败的概率是73%吗？韦恩集团的医疗AI算过..."

　　"但成功的话，我能在水下呼吸。"打断她，我望着自己映在玻璃幕墙上的影子，战术靴边散落着三枚变形的蝙蝠镖——那是今早和海妖守卫肉搏时从对方鳞片上敲下来的，"能举起三吨重的钢筋，能听见两公里外的潮汐声。而你..."喉咙突然发紧，低头用靴跟碾碎一枚企图爬向排水口的甲虫，"能少操一份心。"

　　耳麦里传来布料撕裂的轻响，应该是她扯下了护目镜："瑞秋，你明明知道我操心的不是这个..."突然换成蝙蝠侠的低沉声线，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等我到韦恩大厦，我们再谈。"

　　"来不及了。"指尖按向耳麦开关，最后看了眼远处逐渐被乌云吞噬的信号灯，"戴安娜的隐形战机半小时后到。别担心，我会带着亚马逊的治疗圣物——"突然笑了，声音混着夜风飘向深灰的云层，"再说了，你不是总说我比猫女的九条命还多吗？"

　　切断通讯前，听见她骂了句"该死"，尾音被引擎轰鸣声扯碎——想必她正冲向蝙蝠车。我转身走向天台边缘，风衣下摆猎猎作响，远处港口传来集装箱倒塌的巨响，惊起一群灰扑扑的海鸥。指尖抚过战术腰带上鼓起的金属小盒，那里装着两支安瓿瓶：一支是金色的亚马逊神血，一支是深蓝的氪星基因液，在月光下像两滴凝固的星子。

　　电梯井的风灌上天台，带着底层商业区飘来的咖啡香。最后看了眼哥谭市的万家灯火，那些橙黄色的光点在夜色里明明灭灭，像随时会被吹熄的烛火。舌尖抵着后槽牙，那里还留着今早咬碎的止痛片的苦味——不是为了身上的伤，而是为了即将到来的，像被扔进火山口般的灼烧。

　　通讯器突然震动，弹出布鲁茜发来的最后一条消息，只有三个单词，后面跟着二十七个感叹号：别让我后悔！

　　指尖悬在键盘上，最终只回了个蝙蝠标志。远处海天交界处，一道蓝光划破云层——是天堂岛的战机。深吸一口气，让带着咸涩的夜气充满胸腔，转身走向停机坪时，靴跟在地面敲出坚定的节奏，像在给自己的决心打拍子。

　　哥谭的夜风依旧冷冽，但这次，掌心不再颤抖。安瓿瓶在腰带上轻轻碰撞，发出细碎的响，像命运在叩门。而我们，总得有人先把门推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