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闲散神明，在线改命》隋随惰

24、深情一斤收不收7

　　直到被陈叔送回自己的小窝，艾笑仍然有点恍惚，时不时要掏出自己的手机打开银行界面看看余额，那里的数字从没这么富裕过。
　　她匆匆洗漱好把自己扔进床铺，忍不住裹着被子滚两圈。
　　不知道丁当喜不喜欢自己送的礼物。自从上次说好有机会去她家吃饭，艾笑就一直准备。但考虑到她的经济情况，可以选择的余地也不多。
　　最终她在专柜买了一支钢笔，又熬了好多天画出一套饰品设计图一起打包起来。既然丁当有点喜欢她的设计，那就专门为她画一套，希望能入得了她的眼。
　　夜色渐深，艾笑辗转反侧睡不着，脑子里一会是气势十足的丁当，一会是远在老家的烂摊子。
　　她还没想好怎么处理，但是她知道她不能一辈子给他们当血包。或许这次是个机会，把自己从那个名为“家”的深渊中解脱出来的机会。
　　当艾笑翻来覆去睡不着时，丁当在别墅书房看书。轻柔的音乐缓缓流淌，是她喜欢的阅读氛围。
　　林姨轻敲房门后进入，站在丁当身侧汇报情况：“老板，老陈已经将艾小姐送回家了。”
　　丁当将书本倒扣在桌上：“小朋友今天是不是留了份礼物？”
　　林姨从书房门边的书架上取下一个包装精致的礼盒递给她。
　　丁当接过放在桌子上拆开，里面是一支钢笔和几份画稿。
　　她把玩了会那价格不低的钢笔：“唉，这对我们小朋友来说可不便宜。”
　　林姨点头同意，没有出声。
　　丁当把钢笔放进自己的笔架，又去翻看下面压着的画稿，越看越是欣赏，递给林姨一张：“看看，不错吧？”
　　林姨接过细看，眼中闪过惊艳：“艾小姐是个出色的设计师，老板你的眼光从来不会出错。这是以老板为灵感设计的吧？很适合您。”
　　丁当仔细收好画稿，准备明天交给设计部，起身回房：“嗯，明天让小朱他们看看。不早了，你也回去休息吧。”
　　林姨隔着两个身位跟在丁当身后：“老板，艾小姐那边需要插手吗？”
　　“不着急，艾家翻不出什么风浪，让人看好就行，等我们小朋友想清楚再说。”
　　林姨为丁当拉开房门：“好的老板。”
　　在丁当别墅所在区域不远处的小楼里，林晨将自己重重地扔在真皮沙发上，桌上的手机屏幕还亮着，发出去的好友申请还是没有通过。
　　他烦躁地扯开领带，走向别墅二楼的落地窗前。
　　母亲为他购置的这栋三层别墅位于城市的高档社区，恰好与艾笑租住的老旧小区仅一街之隔。从这个角度，他甚至能辨认出艾笑住的那栋灰白色居民楼，六楼最右边那个阳台摆着几盆多肉植物的单元。
　　他转身走向楼下吧台，给自己倒了杯酒。这栋别墅是母亲在他被"发配"到这里当天就买下的，说是不能委屈了林家独子。三百多平的空间里堆满了昂贵的家具和艺术品，却空旷得令人窒息。琥珀色的液体在杯中晃动，就像他此刻混乱的思绪。
　　为什么艾笑会如此抗拒他的帮助？三十万对他来说不过是别墅里一幅装饰画的价钱，却能救她母亲的命。他见过艾笑下班时走向那个破旧小区的背影，见过她在小区门口菜市场讨价还价的样子，更忘不了在楼梯间失魂落魄的模样。
　　"我只是想帮忙。"林晨喃喃自语，仰头将酒一饮而尽，灼烧感从喉咙蔓延到胸口。
　　手机突然震动起来，林晨几乎是扑向沙发。但来电显示是"张宇"，他的肩膀顿时垮了下来。
　　"喂。"他无精打采地接通电话。
　　"哎哟我的林大少爷，这声音是被哪个小妖精榨干了？"电话那头传来张宇标志性的调侃。
　　"有事说事，没事挂了。"林晨现在没心情应付发小的玩笑。他走到窗前，不自觉地望向不远处的小区。
　　"别别别！我这不是听说你最近在'基层体验生活'时遇到了点感情困扰嘛。"张宇的声音突然压低："怎么，那个住在贫民区的灰姑娘还没拿下？"
　　林晨皱起眉头："别那么称呼她住的地方。"他的目光扫过对面小区斑驳的外墙，那里确实与这边修剪整齐的绿化和崭新的建筑形成鲜明对比。
　　"哟，这就护上了？"张宇笑道："详细说说？上次你不是说要借钱给她吗？"
　　"我提了，她拒绝了，然后就像躲病毒一样躲着我。"林晨揉了揉太阳穴："张宇，我从来没遇到过这样的女孩。以前认识的那些女孩不是冲着我的背景来，就是假装清高最后还是会接受礼物。但艾笑，她是真的讨厌我。"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随后张宇的声音突然兴奋起来："兄弟，你这情况我分析过了，典型的'倔强灰姑娘综合征'！这种姑娘最吃哪一套我知道！"
　　林晨没心情听张宇扯淡："你那些把妹理论还是留着祸害别人吧。艾笑不一样……"
　　"听我说完！"张宇打断他："这种自尊心强的姑娘最讨厌被施舍，你得让她觉得是靠自己的能力解决问题。"
　　"所以？"林晨再度给自己倒杯酒。
　　"所以，"张宇拖长音调："我们给她制造一个'机会'。你不是说她财务部吗？我朋友的公司正好在招同岗位，薪资翻倍还有奖金。让她'凭实力'跳槽，钱的问题不就解决了？"
　　林晨看着杯中晃动的酒液："你是说，骗她？"
　　"这叫善意的谎言！"张宇理直气壮："再说了，以她的能力，拿这个工资也是应该的。你只是，提前给她提供了一个平台。"
　　林晨陷入沉思。这个计划确实能解决艾笑的经济困境，但万一她发现了真相……
　　"她不会发现的。"张宇仿佛读出了他的顾虑："猎头会正常面试她，流程全部正规。你只需要在背后确保她能拿到offer。"
　　暮色渐沉，对面小区的路灯陆续亮起，昏黄的灯光映照着斑驳的墙面。林晨想起之前偶然看到艾笑在路灯下徘徊的样子。
　　"好吧。"林晨最终妥协："但你必须保证整个过程看起来完全真实。"
　　"放心吧！"张宇大笑："我这就联系猎头。不过，"他的语气突然变得暧昧："事成之后你怎么谢我？"
　　林晨的目光再度落在那面斑驳墙壁："如果这真的能帮到她，你想要什么都可以。"
　　挂断电话后，林晨走到别墅的露台上。从这里可以更清楚地看到对面小区的景象。
　　"艾笑。"他轻声念出这个名字，指尖悬在空中，仿佛想触碰那个遥远的身影。
　　他不知道这是不是喜欢，只知道每当看见她，那种被家族放逐的愤怒和不甘就会暂时平息。
　　夜色渐深，林晨仍然站在露台上。对面小区的灯光陆续熄灭。
　　这个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少爷第一次体会到了无能为力的滋味，也第一次有了真正想要争取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