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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突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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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恍惚的回到现在,不敢相信的看着眼前的女人,一米180的身高,苗条的身姿,纤细的手臂,我盯着她手中的动作不动,又不敢去注释她的脸。许久后我还是将目光移上她的眼睛。
那眼光太过熟悉,似曾相识,她看我的眼光里也充满关切。我们本没有关联,却在眼睛里充满千丝万缕的关系。
“辛元!”
我声音有些颤抖的对着她说出辛元的名字。
她的手抖了一下,将橘子脱落到茶几上。
媚眼不自觉地笑了起来,那眼角非常好看,一点都不像个男人,却又觉得哪一块都充满了辛元的影子。
“对不起,是我瞒了你!”
崔庆走过来,平声的对我说道。
眼前的女人妩媚至极,一点都不像个男人,却处处有辛元的气息。
我居然不自觉地流泪,我不知道她经历了什么。
她眼神柔和,像水,和曾经的辛元脾气完全不像。
我站起身,慢慢靠向前。
“我变化大么?”
辛元对我说着。
我摇了摇头,眼泪在眼角。
“我现在该是拥抱你还是。。。”
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我看着眼前的辛元,一种既陌生又熟悉的感觉。
辛元没有说话,上前直接抱住了我。
“突然有一天她找上我,我不认识她,她说是你的朋友,希望我帮她一个忙。他了解到我们在做的事,看到了我们公司的广告,找到我,让我在不让你知道的情况下做投资。她说是你非常好的朋友,希望帮助你做点什么。尤其是看到你现在的处境。”
“她和我说,如果直接告诉你,你会拒绝,所以她想把这一切完善之后再告诉你,她投资了很多,以你的名义,我为主理人,这公司以后的运转由我们来负责,也可以由我来负责。你知道的,我们一直就想做些事,她给了机会,并央求我同意,我借势一直在做,很抱歉没有告诉你。”
崔庆特意走上前,拍了拍我的肩膀,以示歉意。
我没有说话,只是在等着崔庆继续说。
“我不知道你们具体的关系,他来过我住的地方,我们聊过一些简单的你们的事,她说你们是很早的朋友。”
我点了点头。
但是再往后,她就只是意味深长的笑。
我看着他,也有些控制不住的笑,是一些回忆的有些苦涩的笑。时间真快,从我们离开,到再见面,11年了。只是在见,已不再是曾经的少年。
这是辛元走后,我在我和崔庆在私下见面时单独的聊的。
在那之后辛元的车每天都会出现在崔庆公司的附近,我知道她以我的名义投资了很多,但是对于这样的工作,所有的统筹我并不擅长,所以每天的具体工作还是崔庆在做,之前我还可以模糊的装作照顾她而跟在身旁,现在知道她是谁了,我反而不知道该做些什么。
私下的时间成了我们的私人聚会,崔庆不拒绝,他巴不得我每天陪着辛元,好像很怕这个突然来投资的人又消失,又或者说他觉得我们之间有些不一样的感情,他觉得应该在这样的时间里把这件事做好。
之前我可以正常面对辛元,现在,她太漂亮了,是发自心底的话,她的面容比女人还女人,如果不是熟人,一点感受不到她曾经阳性的气息。越是这样我越不知道该和她说些什么。
“为什么这样做?”
我不知道该不该这样问她,礼不礼貌,这个曾经与我形影不离,无时不刻不跟随在我左右的人。
“什么为什么这样做?”
“变成女人!”
“就是男人的视角体验够了,想在感受一下女人的感觉,这在韩国并不难。”
说完她还媚眼的笑了一下。
我心里一抖,怎么都接受不了他这样的形象。
“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和你说话了,看着你有点紧张。”
“为什么紧张?”
“因为现在的你有点陌生。”
“就因为我变成女人了啊?”
“嗯!最主要的是有点太漂亮了!“
“哈哈!”
辛元笑了,没有说太多。
“小时候我们总在一起,惹祸,逃课,洗澡,爬山,突然一变这样,有些不适应了。”
辛元又哈哈的笑。
可是在笑了两声后突然又对我说道:“就是因为小时候太美好了,所以走不出去。”
辛元有些消愁的望向远方。
我不自觉的看向辛元,我们俩坐在靠近街道边的一个露天茶吧。
“还生我的气么?”
辛元看了看我。
“什么气?”
“大学时候的一巴掌!”
“早忘了!”
我有些不好意思的看着辛元,她间隔一小段时间说出这句话,说完后我稍微低下了头,接着又抬头望向她。
“后来有在见过其他人么?找过伏乾么?”
辛元看了看我。
“没有!”
我没再说。
随后的时间辛元总来找我,我想和她接触,这么多年没见,我真的很想他,但是看到现在她他样子我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我们偶尔聊聊眼下的工作,她不感兴趣,我们就聊这个时期的话题,偶尔提提小时候,可是看着她现在女人的形象,那些话题说到一半后我又收了回来。
我不用操心公司的事,她也不操心,她有自己的团队,我有崔庆,那边的节奏进展的很快,已经开始广宣,扩大营业,响应国家政策,又擦政策的边缘。
辛元的父亲在那个时期被称为叛徒,有卖国的罪名,去了韩国后改了名字,获得了最好的待遇,做的还是曾经的事,很快成为了那个国家的上层商人,在她从大学去的那些年一直学习他的本民族语言,那边的文化,接受那边的素质教育。
他去过很多国家,在那边去其他国家更容易,她讲了一些初期的经历,如何适应那些人,接受父亲,还有她母亲。接受母亲,是要从一个新的角度去接受,不再是曾经那个乡村的少数民族妇女。
在聊到她母亲的时候她有些神伤,去往韩国的第五年,她母亲去世了,为此她又从韩国去往欧洲,只为了消除对母亲的思念。
我非常惊讶,那个总为我们做少数民族食物的女人,从6岁将辛元带到18岁的独立女人。直到现在为止我也觉得辛元的母亲是我们那个村庄最美的女人,遗憾的是,以后我再也无法见到,甚至连扫墓的机会都没有。
我尽量和辛元贴近关系,找以前的感觉,通过频繁的接触慢慢回味道小时候的状态,但时间的冲淡,让很多事就是没法回到过去。
辛元的车很好,他的父亲真的很有钱,他并不崇拜他的父亲,即使再有钱,因为叛国,让她觉得财富不光明,他没办法摆脱。
“后来回去过东村么?”
辛元问我,我摇了摇头,从高中之后,那里就再也没回过,只成了回忆,那靠近街道的野房子,种满果树的疗养院,早上跳操的疗养患者,还有坐落在村中心,曾经繁荣象征的天地缘酒店。
乡村,离开后,是一个不到40岁都感受不到好处的地方,只要奋斗的心还在,那地方就只会成为回忆。只有真正疲惫厌倦的时候,才会成为归属。
我和辛元在餐厅聊着,这是我曾经独立的时候很少来的地方,西餐,中餐,有规模,有格局的,在她的影响下,我也借力感受了很多可能真正有钱人感受的生活。我不知道辛元现在具体的财富,但是很多。
辛元喝着眼前的红酒,优雅的像电影里出来的人,小时候生活就很讲究,别人用过的东西不会用第二遍,只有我的东西给了他,他不介意,比如水杯。
就在喝红酒的时候,辛元的面部一阵难过,接着就像打了一个喷嚏一样,一阵鲜红从嘴里落进酒杯。红色比酒杯里的红酒更浓,让人可以更好区分。
我有些差异,不知发生了什么。我急忙望向辛元,询问辛元发生的事,辛元的鼻子控制不住的流血。
辛元用餐巾纸堵住,迅速的跑向洗手间。我呆呆的愣在原地,不知该做些什么。
我跟去洗手间,辛元已经离开。打电话给她,没人接,我不知道这是什么症状,给我的感觉不好,那流血的感觉,和小时候我们的鼻血不一样。
我询问崔庆她得住处,他也不知道。我四处询问他身边的人,都没人知道,只知道她一直在住酒店。第二天她来电话了,我关切得询问她所在得地址,第一次去了她住的地方。
“其实我就是为了你回来的。”
辛元的脸很白,气色不好,但是还是做出放松的姿态,她努力的和我像没发生过任何事得样子说话。
我看着她,点点头。
想询问昨天发生的事,还不等我问出话,她就告诉了我。
“我得骨癌了,晚期。”
她平淡的说,我的耳朵嗡得一声。我不敢相信的看着她。我们刚刚相见,还没等把以前的事全部回忆起来,回忆完,就告诉了我这样的结果。
他只比我小一岁,却得了这样的病。我不知该说些什么。
“那赶快看啊!”
我喊着,她摇了摇头。
我知道已经没法治愈了。
她回来,就是享受最后的时光。
一瞬间,我们的感情贴近了,一切都回来了,她回来,就是处理最后的心愿了。
我握了握她的手,很软,手术真的厉害,让她的一切生理肢体都变得和女人一模一样。
我不停的搓着,紧张,让我不知道怎么去照顾她的情绪,就搓她的手。我没有流泪的冲动,内心却紧的发闷,要死,呼吸急促,又卡在嗓子边。
“我应该化疗,放弃了,虽然是生机,却几乎为零,没有人成功过,最后的结果几乎都还一样。”
我不想让她说,手却还是一直在握她的手,这是辛元的,此刻她只是辛元,不是女人,我从小就没牵过他的手,两个男孩,不应该牵手,现在我却只想牵他的手。
“医生说最多三个月,化疗让人变得难看,只能在病床上等待最后的结果,都是一样的,我想回来做点事,我想这里。“
我看着辛元。
“还想做些什么?”
她没说话,第二天,我们启动汽车,开往回乡的路,那个我们从小生长过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