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与我共》姟引

27、第 27 章

　　蒲阳自己原来是什么学习状态自己也知道，别人原来在自己浪费的十几年时间玩耍的时候学习的知识总不可能被自己这三四个月的努力那么简单的超越了。
　　虽然明白，但是最近两次的考试成绩要说不打击信心那也完全不可能。之前迅速飞升膨胀的心态在这半个月又快速萎缩了，蒲阳甚至觉得现在的成绩可能才是自己的真实水平。
　　“蒲阳，你出来一下。”班主任敲了敲桌子，叫醒了因为半夜熬夜做题现在在早自习趴桌上正睡得香的蒲阳，先提前走出了教室在门口走廊等着。
　　之前娱乐的时间总要在这几个月通过牺牲睡眠补偿过来，但是看着全班都低着头趴在桌上，想来也不是因为早自习睡觉的问题才被拉出去教育。
　　蒲阳深呼吸一口气，甩了甩头让自己清醒一点。
　　门口的班主任不知道为什么每天和他们差不多相似的作息，但是不管什么时候看上去总是那么有精神，难道说人到中年困意就会自动减少吗？
　　眼睛睁溜圆的班主任和蒲阳还没完全睁开的眯缝眼睛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蒲阳，你最近数学是学开窍了。”好歹大家相互接触了三年，班主任喜欢怎么说话大家也还是清楚的，欲抑先扬这套班主任已经拿捏到位了。
　　蒲阳点了点头，等着后半段对自己表现欠佳的批评。
　　“但是，”
　　等到了转折，蒲阳瞌睡也醒的差不多，脑子也清醒了一些。
　　班主任手里拿着提包双手背在身后，“我看了看你成绩，理综还是差一点功夫，高考也就还有一个多月了，好好努努力还能再上一层。”
　　他也知道自己理综差了点什么，蒲阳笑了笑，但是他要是能一下子找到问题在哪可能就不差那点功夫了。
　　下自习的铃声结束的恰到好处，睡觉睡得安稳，听到铃声冲出去吃饭就更积极了。从教室里飞奔出来的男生差点撞到班主任扑个满怀，在赔笑之后一溜烟就没了影。
　　蒲阳确实进步了很多，但要想短时间内再有什么飞跃性的突破也不容易。
　　蒲阳抬起头看着黑板上板板正正的两个数字，二十六，时间怎么会那么快，明明在操场上鼓动着大家一起百日冲刺的场景好像才过去一个星期。
　　“老蒲！”
　　被同桌胳膊肘怼了两下蒲阳才抬起头顺着同桌的视线看向门外，李耀招呼着手在门口站着蹦跶着。
　　“啥事啊？”蒲阳磨磨蹭蹭走出门，他应该很久都没有和李耀打过照面了，就在这种老旧学校，教学楼不过三四栋，如果不是专门找人，不同班级的走读生和住宿生想要全靠运气偶遇也不是什么很简单的事情。
　　李耀笑了笑，拉着蒲阳走到角落。
　　“有事说事。”蒲阳一脸嫌弃扒拉掉李耀的手，李耀这样的表情肯定是有事帮忙的时候才会出现。
　　“你周末有空不？帮我补习补习呗？”
　　这番话从谁的嘴里说出来都有可能，但是从李耀的嘴里说出来就显得那么格格不入。
　　见蒲阳皱着眉头上下打量着自己，像是打量着幻想大片里只有外表相同，灵魂已经被夺舍控制的怪形。
　　“你就说行不行吧？”李耀推搡了一下蒲阳的肩头。
　　“你变性了？浪子回头幡然悔悟？”对于这样急速转变的心态，蒲阳也不是不能理解，谁还没有经历过这样的转变呢，只不过蒲阳的变化来得更早一点。
　　李耀憋不住扬起嘴角，眼神也瞥向另一侧，“小羽不是想考上海去嘛，我想着跟她考到一个城市那不是近点吗？你就说你帮不帮吧？”
　　蒲阳不知道小羽具体是谁，也不知道是不是上次李耀出去约会的女孩子，但是不用脑子也猜得出来小羽是李耀现在喜欢的女孩子。
　　虽然并不是很愿意接下这个工作，但不管怎么说李耀也是自己认识好几年的朋友，他很难直接说出拒绝或者类似这样的话。
　　就二十多天了才想起来要学习？蒲阳还是在心里吐槽着，朋友是朋友，但他大概也不是多认真的想法吧。
　　“俗话说临阵磨枪，不快也光。我这基础啥样我也知道，你就帮我押押题什么的，我到时候背也给他背下来。行不行嘛，阳阳！”李耀嘟着嘴拉着蒲阳手臂摇晃着的撒娇样子确实不堪入目，
　　蒲阳的五官扭曲在一起，对面的男高中生虽然是撒娇但是多少带着点恶心。
　　没有立刻得到回复，李耀直接从张开手抱住了蒲阳，在物理意义上用尽全身力气撒着自己理解范围内的娇。
　　要是知道怎么押题也不用现在每天都愁到笑不出来。
　　蒲阳后仰着头避免看见埋在自己怀里的李耀来回磨蹭的头，费了老劲挣脱了李耀双手围绕出来的牢笼。“押不中我不负责的啊！”
　　如果没有从刚才的怀抱里逃脱，或许现在李耀就能真的亲到蒲阳脸上。

　　蒲阳坐在自己寝室的老位置上，不明白为什么周荣也跟着一起坐在寝室里和李耀并排坐在地上拿着纸笔抬头盯着自己。
　　“你跑来凑什么热闹？”蒲阳看着一眼就能看出是在凑热闹的周荣发问。
　　“提前准备准备啊，免得像耀哥一样两眼一抹黑。”周荣语气里的真诚和表情透露出来的无辜让蒲阳紧闭双唇无奈地点了点头。
　　“至少你态度比李耀端正。”蒲阳叹了口气，没有赶走周荣。
　　李耀啧了一声，“能不能开始学习了哥几个？”突然间地一脸正经让李耀的表现更多了一点好笑。
　　这是高考前在学校里最后一个有休息的周末，连续不停地写卷子讲题自习，如此反复十几天后，蒲阳就要去真正的考场了。
　　周荣这个还有着两年时间的人没有紧张情绪就算了，就连李耀也像是事不关己一样，说着让蒲阳来教自己学习，事实上可能他也放弃了对自己的期待，这样能够一跃而上的可能性当然不可能发生在自己这个小学成绩尚可，以至于给了家人不该有的期盼，然后在初高中再也奋起直追不能干脆破罐子破摔，每天上课睡到高考前的家伙身上。
　　虽然比李耀的基础好一些，但是要想教别人学习也不是什么简单的事情。
　　高考其实并不难猜，试题千变万化，考点万变不离其宗。
　　蒲阳也知道高中三年那几本菲薄的教科书就那些固定考点，但是也不耽误对着题目不知道如何下手。
　　或者也不好说，毕竟李耀对着面前题目无所适从的样子显然和蒲阳是两个不同原因，李耀现在根本就不知道都有什么考点。
　　现在对李耀进行突击训练也为之过晚了，蒲阳叹了口气。“耀啊，你这真是一点儿都没学啊。”
　　李耀对着试题书皱起了眉，咬着笔头，“我其实觉得自己还行，主要是这个题没见过。”说着还点着头给自己给予肯定。
　　周荣平时成绩不算突出，但至少比起李耀的水平来说还是稍微好一些。“耀哥，要不咱们还是看看学点什么专业技术吧？”
　　被李耀白了一眼之后，周荣闭上了嘴。
　　在考试之前，李耀相信心诚则灵，立刻呸呸了几声，闭上眼双手合十嘴里念叨着，“文殊菩萨保佑，小老弟不懂事千万别往心里去。”
　　蒲阳的房间里其实也挂了两个刘丽专门去附近一个传闻很灵的庙宇里求来的符袋，一个挂在卧室进门的墙边，另一个挂在蒲阳的床头。
　　虽然蒲阳总觉得这些东西摆在房间里有种奇怪的感觉，但自己的小细腿儿还是没拧过刘丽被生活磨练几十年的胳膊肘子。
　　“挂在那又不碍你什么事儿，你别唧唧歪歪的，到时候我钱白花了。”眼看着刘丽从一开始兴高采烈的模样冷下脸来，再多说下去刘丽要是发起火来可就更难收拾了。
　　“随你高兴吧。”蒲阳长叹一声，他很担心刘丽对自己的成绩会因为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产生什么不切实际的幻想，他害怕如果自己失败，刘丽看见成绩时候眼神里流露出来的失望。
　　半小时都还没到，李耀已经有些躁动了起来。“这也太难了吧？高考应该不会考，先换个别的科换换脑子。”李耀放下手里拿着的书，说着在地上的一摞书里不知道想翻出什么理想中的科目。
　　“耀哥，你这二十多分钟换两回了。”周荣在一旁打趣，“你该不是都不会吧？”
　　青少年男高中生谁能听得了这种话？李耀又啧了一声，“你懂什么叫做间断学习法啊？不会就跟着哥好好学，少打岔。”
　　周荣笑出了声，“你这是碎片学习法吧，能学到啥？”
　　李耀对着周荣上来就是一记锁喉，“你非要和我抬杠是吧！”咬牙切齿地说着。周荣歪倒在一旁拍着地求饶，这样欢乐的场景只有蒲阳一个人在旁边笑了两秒就开始发愁。
　　看上去李耀和周荣都不像是今天来认真学习的，蒲阳弯下腰随手捡起一本李耀脚边因为打闹而散倒一地的书。
　　身旁的两人似乎分出了胜负，周荣躺在瑜伽垫上因为怕痒被李耀挠着胳肢窝笑到喘着粗气，李耀坐在一旁一手搭在立起的膝盖上。
　　“结束了？”蒲阳瞥了一眼两人的争斗，“你把你这沓卷子做完估计也差不多了。”说着把还没拆散开的卷子丢进了李耀的怀里。
　　“这么多？我知道要写，这不是让你来帮我看看怎么写吗？”李耀瞪大眼睛，翻着怀里十几张卷子合订的题册。
　　其实也就还有十几天，一天一张并不是无法完成的任务。蒲阳叹了声气，“要不你复读一年，我到时候说我是李耀，帮你考？”
　　李耀瘪着嘴，如果真能实施他也愿意，只是一年而已他倒是能等。
　　“行不行啊？”他知道蒲阳在搬出寝室之前有多努力，对于蒲阳现在的成绩他羡慕总归是有一点羡慕，但并没有什么特殊的负面情绪，比如嫉妒。
　　李耀顺手翻开了一张卷子抽了出来递给了蒲阳，“就这个，我给你说我押了！”
　　“□□发功了？”蒲阳轻笑一声接过李耀抽出来的卷子。
　　李耀起身收拾好地上散乱的书放回桌上，“多说无益，你做完了赶紧给我讲。”
　　“荣崽，来一局。”转过身，李耀已经掏出手机坐了下来。
　　蒲阳回过头看了一眼乐呵呵拿出手机和李耀面对面坐着的周荣和已经无视自己的李耀，无奈地摇了摇头，在两个人叽哇乱叫的背景声里略过了李耀还能丢橡皮擦随便懵个选项的选择题，直接做起了后面的综合题。
　　今天的配合很好，在老黄抱着篮球满身大汗回到寝室脱下鞋惹得坐在地上打游戏的两人惊声尖叫着站起来的时候，李耀和周荣已经连赢好几把了。
　　“老黄你能不能有点公德心？”李耀盯着屏幕，此刻的面目狰狞不知道是为了局势逆转的游戏还是瞬间污浊的空气。
　　老黄气息还没恢复平静，拧开了一瓶水灌了下去。“有没有你那么夸张啊？”顺势举起了脚往李耀站着的方向伸了过去。
　　透过夕阳的丁达尔效应可以看见老黄的脚甚至不断冒着热气，李耀放下手机撇头看了一眼，双手交叉在胸前，“我觉得你这已经可以算在寝室投毒了。”
　　周荣悄悄挪动着脚步凑到门口，趁着李耀说话的空隙猛地伸头出门外呼吸了一口新鲜空气，结果却充满了年轻□□的汗味，看来和老黄一同回来的球友在走廊里也留下了令人深刻的标记。
　　不知道是通风的原因还是说他们已经在短短几分钟之内已经习惯了这个可怕的气味，总之目前寝室里似乎感觉不到有什么奇怪了。
　　李耀坐在自己的下铺，向后撑在床上，仰着头看着上铺的床板。“老黄。”
　　侧靠在自己枕头上的老黄为了李耀这一声召唤抬起了头，“都通风了还干啥？”
　　李耀把头回正看向老黄，“我总结了一下这几年的高中生活，我怀疑我学习不好很大程度上是被你的生化武器熏的。”
　　老黄愣了两秒，抄起地上的拖鞋对着李耀丢了过去，“滚。”
　　周荣在味道还没完全消散之前就带着最后一把的败局提起包跑回了自己寝室。
　　“李耀，过来看题。”蒲阳背对着李耀抬起手勾了勾手。
　　在刚刚收起地上书本的时候李耀就已经不想动脑子在这最后一个悠闲的周末下午学习了，但毕竟是自己去求蒲阳来的，李耀瞬间没了精神，磨磨蹭蹭从床上站起来向前两步走到蒲阳身边。
　　蒲阳侧过头，李耀站在一侧。“拉个凳子过来坐啊。”
　　这副架势像极了李耀被揪去办公室谈话的时候里面有头十年教学经验的老教师。李耀听见这话肌肉记忆拉着手边最近的塑料板凳坐了下来。
　　“我先给你讲这道题吧，一般第一问都不难。”蒲阳觉得自己不算是表达能力很差的人，问起李耀懂了没他倒是直点头，只是过个几天还记得多少就不好说了。
　　最后一题其实应该不在李耀的能力范围之内，但一套题讲到了这个份上，多说十几分钟也无妨。
　　蒲阳对整张卷子的最后一问通常都没有什么很大的把握，今天明明环境那么吵他却觉得自己好像还有一点思路，对着答案一看至少方向对了，蒲阳也算有些欣慰。
　　“耀哥，最后几天了你还是收收心思多刷几道题吧。”蒲阳收拾好书包站起身，看着李耀漫不经心比了个ok的手势，也拿他没什么办法。
　　“老黄，我回去了，拜。”蒲阳对着更里面一点位置带着耳机的老黄大声喊道，那边也是抬起头来看着蒲阳回着和李耀一样的手势。或许这就是时间长了形成的什么默契吧。
　　给李耀讲题的卷子被蒲阳收在了一堆草稿纸里夹带了回来。蒲阳还是回了家才从书包里翻出来这堆被压在包底的废纸，晚自习在教室里的座位那么狭小的空间里根本不允许他们有什么太大的动作幅度，有可能回个身就能把后桌一肘高的东西碰撒一地。
　　蒲阳重新摊开那张卷子自习盯着看了一眼，拿起笔清空脑子里下午看见的答案像是初见一样在纸上做着最后一题。

　　侯宁在设备调试好之后第一个上了台。她的手气似乎总是和自己的预期不太相符，在抓阄之前侯宁还在心里想着只要不是第一个就行了，特地等别人抓了两个才上手，结果打开纸团还是她最不想要的第一个。
　　两点半准时开始的答辩就在秘书长的点头之后开始了。
　　“各位老师下午好，我是二零一九级学术型硕士侯宁。”
　　作为开场，侯宁的声音和语速都透露着紧张，好在自我介绍之后，侯宁的身体都能感受到自己逐渐平静了下来，整个人也松弛了不少。
　　十五分钟能有多快呢？侯宁走下场感觉中间有十分钟脑子都是空白的。
　　两个人中间的停顿很短暂，侯宁找了个空位坐了下来的时候下一个同学已经开始了对自己课题激情四射的讲解。
　　“我答辩结束了。”
　　消息发出去，转瞬之间姐妹们就开始为侯宁短暂又飞快结束的硕士生涯庆祝着。
　　另一边，将近八个小时过去，侯宁才在灯光昏暗的包厢里，听着老板深情款款的草原歌曲和周围同门的闲聊声里收到来自蒲阳的消息。
　　她应该穿着整洁大方的衬衣，化着淡妆，扎着马尾。或许用的不是之前婚礼上那款玫瑰仙子感觉的香水，但是今天的侯宁应该也全身散发着淡雅，充满书卷知识气息的味道。然后站在台上落落大方地给老师们展示着自己这三年的研究成果吧。
　　蒲阳脑子里结合着原来在电视上跟着刘丽看过的画面，浮现出了想象中侯宁的样子。
　　在过年以前，蒲阳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事是自己做不到的。但是在这个学期开学之后的每一天，蒲阳都深深发现自己离顶级优秀学生，与他理想的目标差距有多大。
　　“你想好考哪了吗？”
　　那天同桌的问话后蒲阳的犹豫并不是动摇。
　　蒲阳的目标一直很坚定，只是他的成绩似乎并没有达到能随口说出这样的话还不会被听到的人笑出来的水平。
　　侯宁一句“我喜欢和我势均力敌的男生”，让蒲阳深知如果继续现在的样子他或许还是能够继续和侯宁保持普通朋友关系，但是过一点时间，或许几个星期，或许几个月，她身边有了更优秀的人的时候，他们之间的差距越来越明显，甚至当收到消息都不知道如何回复才不显得生分尴尬的时候，蒲阳还有什么理由可以让侯宁相信他就是那个势均力敌的人？
　　“有一个问题我想了很久都没有弄清答案。”
　　虽然并不觉得自己能够解决蒲阳的问题，但侯宁在这个房间里坐着显然也没什么多余的事情做。“什么？”
　　“我如果考上和你同一个学校，你可以给我一个机会让我们在现在的关系之上更近一步互相了解吗？”
　　刚刚喝的只是普通的速溶黑咖啡，不是俄罗斯伏特加。可是蒲阳甚至比喝了酒刚上头的时候更冲动。发出消息后就立刻关闭了屏幕顺手把手机丢到了床上，然后才开始后知后觉血流上涌脸开始发烫，心跳次数突破极限。
　　如果她没有回复怎么办？如果她直接拒绝怎么办？如果她直接把自己拉黑了怎么办？或许连现在的普通网友都没得做。
　　蒲阳现在才发现自己刚才的提问有多鲁莽，这样的话甚至多考虑两秒钟的时间就不会再有勇气发出去了。
　　好在灯光幽暗，周围的人也看不到侯宁脸上现在的震惊。
　　看到消息之后侯宁的第一反应也是立刻关上屏幕，该不是自己一时眼花了吧。
　　在不引起周围注意的情况下侯宁浅浅地深呼吸了一口气，侯宁打下了什么字句又一下删了干净，思考着怎么样才能给蒲阳一个合适的答案。
　　悄悄拿回手机后看着对面一直显示着对方正在输入，但又一直没有收到消息。
　　蒲阳总觉得有些后悔，但是已经来不及撤回消息然后表现出一副无事发生的样子了。在这个节骨眼的时间上让对方为别人的未来做决定，多大的勇气才能够背负起这样的压力做出回应。
　　在蒲阳心里，侯宁应该在毫无心理压力，并且认为她和自己在一起跟自己和侯宁在一起同样快乐的时候再去做出选择。
　　“我说刚刚是我家狗发出去的你可能不会信吧……”蒲阳回过神来开着玩笑。
　　把一切都推给一个根本不存在的宠物似乎也不像个成熟的人应该做的事情，蒲阳猜得出来侯宁在这几分钟里应该思考了非常多的可能性。
　　老实说，侯宁确实也没有想好如何能够保持蒲阳现在学习的动力，同时也能够克制地维持两个人之间的人际交往距离。
　　蒲阳的回复至少让侯宁没有那么深感压力了。
　　“如果你考上的话，可以考虑。”侯宁笑了笑，从一开始她的目的也不是为了让蒲阳一定要成为自己的学弟，只是想着这个过程中他只要有所进步，自己也算功德圆满，不枉费蒲阳那一片赤诚的心意。
　　现在，侯宁觉得蒲阳要是真的有这个能力能够为了这份心意考上的话，好像也不赖。
　　她没有拒绝。蒲阳咬着下唇忍不住勾起了嘴角，有这个机会，哪怕最后这一个星期拼了老命又能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