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3、永远进行的修行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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橘红色的夕照为教学楼镀上暖光，放学的学生们陆续离开校园。维斯塔抱着执勤记录本站在走廊转角，目光锁定前方那个戴着拳击部头带的高大身影。
“了平前辈！”她突然提高音量。
了平闻声回头，白色头带在微风中飘扬：“哦！是云雀的秘书维斯塔啊！”
维斯塔将记录本往窗台一放，利落地解开制服外套纽扣：“现在有空吗？打一场。”
了平的眼睛瞬间亮得惊人：“极限的突然邀约啊！不过——”他猛地握拳，指节发出清脆的响声，“正合我意！”
空荡的体育馆内，两人相对而立。了平摆出标准的拳击架势，维斯塔则微微压低重心，双手自然垂在身侧。
“上次你来拳击部体验时”，了平咧嘴一笑，露出标志性的白牙，“连基本直拳都打不稳。”
“那时候确实毫无基础。”维斯塔活动着手腕，眼中闪过狡黠，“不过现在可不一样了。”
了平先是一愣，随即爆发出一阵爽朗大笑：“原来如此！那就让我见识下你的真本事！”
话音未落，他的右直拳已破空袭来！
维斯塔敏捷地侧身闪避，右臂格挡时清晰地感受到了平拳风的压迫感——与云雀凌厉精准的风格不同，了平的攻击带着纯粹的力量冲击。
“反应不错！”了平兴奋地变招，一记左勾拳扫向她肋下。
维斯塔不退反进，突然贴近了平胸-前，右手手肘上顶，精准截住他的攻势。了平被迫后退半步，眼中闪过惊讶：“这招是——”
“中国拳法中的顶心肘。”维斯塔趁机拉开安全距离
了平豪迈大笑：“那就用拳击来回应！”
接下来的战斗彻底点燃了体育馆。了平的组合拳如暴风骤雨，维斯塔则以柔术和短打技巧巧妙周旋。两人从场地中-央打到边缘，激烈的碰撞掀翻了一排折叠椅。
当最后一缕夕阳沉入地平线，两人同时停下动作。了平满头大汗，背心完全湿透；维斯塔的制服衬衫也紧贴在身上，呼吸急促。
“加入拳击部吧！”了平用力拍上她的肩膀，“有你这样的对手，我一定能突破极限！”
维斯塔摇头婉拒：“委员会的工作太忙了。”她指了指手臂上未的青紫，“而且还得应付某位委员长的脾气。”
了平露出遗憾的表情，但很快又振奋起来：“那就经常来比试！当作互相特训！”
维斯塔伸出拳头：“成交。”
两只拳头在空中相撞，发出清脆的声响。
维斯塔瘫坐在训练室地板上，背靠沙袋大口喘气。了平站在对面，同样汗如雨下却笑容灿烂。
“极限的痛快！”他用力拍了拍维斯塔的肩膀，差点把她拍趴下，“下次再战！”
维斯塔揉着酸痛的胳膊，刚要回应，训练室的门突然被推开。
“哥哥！你又把维酱弄伤了！”京子抱着医药箱走进来，身后跟着黑川花，手里果然提着标志性的零食袋。
“才没有！”了平立刻反驳，但在妹妹责备的目光下，又心虚地挠头，“...好吧，可能稍微用力了一点。”
黑川花叹了口气，放下零食袋叉腰看着维斯塔：“你最近怎么回事？迷上拳击了？”
维斯塔笑嘻嘻地接过京子递来的消毒棉，任由她处理手肘的擦伤，眼睛却偷偷瞄向了平和黑川。
黑川花弯腰从袋子里取出运动饮料，递给了平。了平接过，咧嘴一笑：“谢啦！”
“...只是顺便带的。”黑川花别过脸，耳尖却微微泛红。
维斯塔眯起眼睛，压低声音问京子：“黑川喜欢什么类型的男生？”
京子会意地眨眨眼：“小花说过，她喜欢比她年长的，成熟稳重的类型。”
维斯塔一愣，看了看了平——年长是符合，但成熟稳重？
了平正仰头灌饮料，喉结滚动，汗水顺着下巴滴落。察觉到视线，他转头冲维斯塔露出标志性的阳光笑容。
——怎么看都是个热血笨蛋啊。
但黑川花的目光却若有若无地落在了平身上，虽然嘴上嫌弃，可每次都会准时出现，还总带了平喜欢的饮料。
维斯塔心领神会——这两个人，明明互有好感却不自知。
从那天起，战后护理成了固定节目。每次比试结束，维斯塔都会给京子发消息：
「快来！你哥又把我打伤了！」
京子就会拉着黑川花火速赶到，带着医药箱和零食。
“你们能不能别天天切磋？”黑川花嘴上抱怨，手上却熟练地替了平处理伤口。
了平挠头傻笑：“哈哈，下次注意！”
维斯塔坐在一旁啃薯片，暗自好笑：明明关心对方，却非要这么别扭。
某次训练后，维斯塔假装睡着，眯眼观察。
黑川花正低头替了平包扎手腕，动作轻柔。了平难得安静，目光落在她发顶，嘴角带着自己都没察觉的温柔笑意。
京子悄悄凑到维斯塔耳边：“...有进展？”
维斯塔闭着眼睛，嘴角微扬：“嗯，极限的有戏。”
窗外，夕阳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几乎重叠在一起。
周末的并盛商业街，阳光透过玻璃窗洒进甜品店，三色团子的甜香在空气中浮动。
维斯塔用勺子挖了一小块草莓蛋糕，满足地眯起眼睛。京子坐在她对面，小口啜饮着奶茶，而黑川花则一脸嫌弃地戳着自己面前的抹茶布丁——尽管她其实很喜欢。
“说起来，”京子突然开口，声音软软的，“维酱怎么突然开始玩拳击了？”
黑川花立刻接话，翻了个白眼：“还不是被云雀恭弥带坏了。”
维斯塔咽下蛋糕，笑着摇头：“我只是想多学一点东西。”她顿了顿，补充道，“而且了平前辈的陪练帮了大忙。”
京子眼睛一亮：“哥哥才是最高兴的那个！终于有人能经常陪他打拳击了。”
维斯塔狡黠地眨眨眼：“所以我滥用职权，偷偷给拳击部加了点经费，算是感谢。”
黑川花“哼”了一声，勺子重重戳进布丁：“他那个一根筋的脑袋，除了拳击也装不下别的了。”
维斯塔托腮，笑眯眯地看着她：“小花就知道刀子嘴豆腐心。”她故意拖长音调，“——明明每次都认认真真帮了平前辈包扎。”
黑川花的耳根瞬间红了，手里的勺子“当啷”一声掉在盘子上。
“胡、胡说什么！”她结结巴巴地反驳，“明明是京子帮你包扎！他就没人帮忙，我只是……只是顺手！”
京子掩嘴轻笑，眼睛弯成月牙：“可是上次我明明看到小花特意带了哥哥喜欢的运动饮料……”
“那是买多了！”黑川花一把抓起背包，作势要走，“你们俩再乱说，下次别想让我带零食！”
维斯塔和京子对视一眼，同时笑出声。
窗外，了平恰好路过，手里还拎着拳击手套。他透过玻璃看到三人，立刻元气满满地挥手：“哦！你们在吃甜品啊！”
黑川花猛地低头，假装专注地搅拌已经稀碎的布丁，耳尖的红晕一路蔓延到脖颈。
维斯塔憋着笑，冲了平比了个大拇指。了平不明所以，但依然咧嘴一笑，阳光灿烂。
京子小声感叹：“哥哥真是迟钝呢……”
维斯塔舀了一勺奶油，悠悠道：“不过，迟钝的人也有迟钝的浪漫。”
黑川花抬起头，瞪她：“你又懂了？”
维斯塔笑而不语，只是指了指窗外——了平还站在原地没走，挠了挠头，突然转身进了甜品店。
五分钟后，他拿着一瓶黑川花最喜欢的柠檬茶，放在她面前。
“给！”他笑得毫无心机，“看你每次训练都带饮料给我，这次换我请你！”
黑川花僵住了，脸彻底红透。
维斯塔和京子默契地低头吃甜品，假装没看见。
并盛的夜晚寂静无声，只有路灯在街道上投下昏黄的光晕。维斯塔站在楼下，手里拎着执勤记录本，百无聊赖地踢着地上的小石子。
远处传来机车引擎的低沉轰鸣，一道黑影划破夜色，稳稳停在她面前。
云雀恭弥单脚撑地，黑色制服外套随意披着衬得他身形修长。他没戴头盔，夜风拂过他的发梢，露出那双狭长的凤眼。
“上车。”
月光被厚重的云层吞没，废弃仓库区只剩下机车前灯划出的两道惨白光柱。维斯塔从后座跳下来时，靴底碾碎了地上一块风化的水泥块。
“今晚打几招？”她活动着手腕，制服袖口沾着机油——刚才下车时蹭的。
云雀的浮萍拐已经亮了出来，金属在黑暗中泛着水一样的冷光：“撑过五分钟。”
维斯塔刚要抗议，破空声已至耳边。
第一分钟
她勉强躲过横扫的拐尖，却被紧随其后的膝撞击中腹部。剧痛让视线瞬间模糊，但身体先于意识做出反应——借势后滚翻拉开距离时，尝到嘴里的铁锈味。
第三分钟
云雀的攻势突然变缓。维斯塔抓住机会近身，却在即将触到他衣领的刹那被反扣住手腕。天旋地转间后背重重砸地，肺里的空气被挤成一声闷哼。
第四分五十秒
汗水把刘海黏在额头上。维斯塔半跪着喘息，看见云雀的皮鞋尖停在自己眼前。
“你应该找武器。”浮萍拐挑起她下巴，“空手对你没好处”
月光突然刺破云层。维斯塔眯着眼，看清他领口被自己扯松的纽扣——这是今晚唯一的战果。
“...知道了。”她拍开浮萍拐，摇摇晃晃站起来，“回去再好好想想”
云雀嗤笑一声，转身走向机车。
此时的午夜只有路灯还醒着。
机车引擎声在空旷的街道上显得格外清晰，云雀的黑色机车匀速驶过每一条小巷，维斯塔坐在后座，手里握着记录本，眼皮却越来越沉。
她已经习惯了这样的夜晚——云雀负责驾驶，她负责记录异常。但连续一周的高强度训练和执勤，终于让她的体力见了底。
她的额头轻轻抵在云雀的背上，呼吸逐渐平稳。
云雀察觉到背后的重量，微微侧头。维斯塔的手还松松地抓着他的衣角，但人已经睡着了。
他皱了皱眉，却没有叫醒她，只是不动声色地调低了车速。
机车最终停在了维斯塔的公寓楼下。
引擎熄灭的瞬间，维斯塔猛地惊醒，下意识擦了擦嘴角：“……到了？”
云雀单脚撑地，头也没回：“下车。”
维斯塔迷迷糊糊地爬下来，差点被自己的脚绊倒。
后视镜里映出云雀皱起的眉。他单手拎住她后领，像提猫一样把人摆正：“再睡着就扔你在垃圾站。”
维斯塔眯着惺忪的睡眼笑：“当垃圾...也不错...”
夜风微凉，云雀的声音比风还冷：“你明天不用来了。”
维斯塔一愣：“啊？”
“周末”他瞥了她一眼，“把自己搞这么疲惫，不合格。”
维斯塔揉了揉眼睛，笑了：“放心，明天我会睡一整天。”
云雀冷哼一声，重新发动机车。
“走了。”
黑色机车融入夜色，维斯塔站在原地，直到引擎声彻底消失才转身上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