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5、真正的真相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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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众人被维斯塔那匪夷所思的态度和与六道骸之间诡异的互动搞得心神不宁、徘徊不定之时，异变陡生！
前一秒还对着维斯塔满脸宠溺纵容的六道骸，眼神骤然一冷，毫无征兆地抬手，一记精准的手刀迅疾地劈在了维斯塔的后颈上！
“维斯塔！”
“你做什么？！”
这突如其来的背叛让所有人都惊住了！泽田纲吉、狱寺隼人甚至里包恩都瞬间绷紧了神经——果然！这个阴险的家伙终于暴露真面目了吗？！他之前所有的深情和顺从，难道都像操控兰其亚先生那样，只是一场为了骗取维斯塔信任而精心演绎的戏码？！
然而，接下来的一幕却再次出乎所有人的预料。
六道骸在击晕维斯塔后，并没有做出任何进一步伤害她的举动，更没有将她作为人质。相反，他动作极其轻柔、甚至可以说是小心翼翼地将软倒的维斯塔横抱起来，如同对待一件易碎的珍宝，然后细致地、稳稳地将她安置在沙发上，让她以舒适的姿势躺好，与被幻术维持沉睡的那个“维斯塔”并排。
做完这一切，他才缓缓直起身，异色的双眸中先前那刻意营造的温柔和暖意已经褪-去，重新被深不见底的幽冷和疯狂所取代。他看向如临大敌的众人，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毫无笑意的弧度：
“Kufufu……叙旧时间结束了。”
“接下来……是该处理一下‘外人’的时候了。”
他的意图昭然若揭——将维斯塔排除在接下来的战斗之外，而他们这些“外人”，才是他需要清除的目标。
云雀恭弥早已按捺不住那沸腾的杀意，几乎在六道骸将维斯塔安置好的瞬间，他便如同挣脱枷锁的凶兽，身影如电，手中的浮萍拐带着撕裂空气的尖啸，直击六道骸面门！
“哼，早就等着这一刻了！”
两人瞬间缠斗在一起，身影快得只剩残影，金属碰撞声和肉-体击打的闷响不绝于耳。云雀的攻势狂暴而凌厉，完全不顾及自身的伤势，每一击都带着将对方彻底咬杀的决心。
六道骸在近身格斗中似乎稍逊一筹，被云雀逼得连连后退。他眼中数字变幻，试图再次施展那令人防不胜防的幻术——漫天樱花再次凭空出现，带着惑人的香气纷纷扬扬落下！
然而，这一次，云雀的嘴角却勾起一抹冰冷而血腥的弧度。
“同样的招式，对我不可能生效第二次！”
多亏了狱寺隼人之前拼死带来的解药，云雀体内樱花晕眩症的毒素早已被清除！那曾经让他无力瘫软的幻术，此刻在他眼中不过是拙劣的障眼法！
粉色的花瓣雨未能阻碍他分毫，云雀精准地捕捉到六道骸在施展幻术时那一瞬间的破绽，浮萍拐以刁钻的角度猛地突破防御，狠狠砸在六道骸的腹部！
“唔！”六道骸发出一声闷哼，身体因这沉重的一击而弓起，脸上第一次露出了些许意外和吃痛的神色。
云雀趁势追击，攻势如同狂风暴雨，丝毫不给对手喘息的机会！
“你的把戏……到此为止了！”
云雀恭弥以重伤之躯爆发出最后的力量，终于将六道骸彻底击倒在地。然而，他自己也因体力透支和伤势过重，身体摇晃了几下，重重地瘫倒在地，失去了意识。
倒在地上的六道骸却发出了低沉的笑声Kufufu...，他艰难地抬起手，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把手枪。他对着惊愕的众人，留下了意味不明的话语：“后会有期……”随即，毫不犹豫地扣动了扳机！
砰——！
枪声在黑曜乐园空旷的大厅内回荡，鲜血从六道骸的额头汩汩流出。
“！！！”泽田纲吉被这突如其来的自绝行为惊呆了。
然而，接下来发生的一切，对于纲吉来说简直像是被按下了加速键，快得让他眼花缭乱、应接不暇：
一会儿，本应死去的六道骸竟然利用诡异的“附身弹”，附身在了狱寺隼人、碧洋琪、甚至楼下昏迷的犬和千种身上，操控着他们的身体发动攻击；
一会儿，他又被里包恩特制的“抱怨弹”击中，被迫聆听着家人伙伴内心深处的抱怨、担忧、甚至是鼓励，这些纷杂的情绪如同洪流般冲击着他，反而意外地点燃了他额前那簇橙色的、纯净的死气之炎；
一会儿，他为了对抗附身伙伴的六道骸，解封了超直感，利用同样由列恩吐-出的手套，险之又险地化解了危机……
这一连串高强度的战斗、反转和情绪冲击，让纲吉的精神疲惫不堪。虽然危机似乎暂时解除，六道骸的意识也仿佛消散，但他心中却始终萦绕着一股强烈的不安。
他总感觉，有一团浓重得化不开的迷雾，依旧笼罩在在场的每一个人身上，包括昏迷的维斯塔、重伤的云雀、甚至是他自己……
尽管从犬和千种那里，泽田纲吉大致了解了六道骸一行人为何如此憎恨黑手党，以及他们来到并盛是为了向彭格列复仇的根本原因——他们自幼被自家的黑手党家族进行了惨无人道的人体实验，这解释了他们扭曲的心理和报复社会的行为动机。
这套逻辑，确实能够解释六道骸对黑手党的极端仇恨，以及他选择袭击彭格列十代目候选人的原因。
但是……维斯塔呢？
维斯塔的存在，就像一个完全不合逻辑的、硬生生插-入这个复仇故事里的异数。六道骸看向她的眼神，那毫不掩饰的偏执与深情，绝不像伪装；他为她戴上戒指，宣称她是他的妻子，甚至提及了根本不存在的孩子……那份情感，强烈到令人窒息。
可既然如此深情，为什么又在最后关头，毫不犹豫地亲手将她打晕？
这种前后矛盾的行为，让纲吉无论如何也想不通。他忍不住向被制服的犬和千种追问关于维斯塔的事情，试图从他们这里找到一丝线索。
然而，出乎他的意料，之前还愤愤不平、控诉着黑手党罪行的两人，在听到“维斯塔”这个名字时，竟然不约而同地陷入了沉默。他们低下头，避开了纲吉探究的目光，紧闭着嘴，仿佛达成了某种默契，拒绝透露任何关于她和六道骸之间关系的信息。
这种刻意的回避和沉默，反而让维斯塔身上的谜团显得更加厚重、更加扑朔迷离。她与六道骸之间，似乎还隐藏着一段不为人知的、甚至连六道骸最亲近的部下都不愿或不敢提及的过往。
那团笼罩在众人身上的迷雾，非但没有散去，反而因为这份沉默，变得更加浓郁了。
里包恩跳上沙发，用手轻轻碰了碰被打晕的维斯塔，她长长的睫毛颤动了几下，缓缓睁开了眼睛。
令人意外的是，她醒来后看到周围一片狼藉——昏迷的云雀、伤痕累累的狱寺、严阵以待的里包恩和惊魂未定的纲吉——脸上并没有露出太多惊讶的表情，反而平静得有些异常，仿佛眼前的一切都在她的预料之中，或者她早已习惯了这种混乱的场面。
直到复仇者监狱那些穿着黑斗篷、散发着不祥气息的人员如同鬼魅般涌入大厅，用锁链将六道骸、犬和千种的身体拖走时，维斯塔平静无波的脸上才终于出现了一丝细微的裂痕。她的目光紧紧追随着被拖走的六道骸，嘴唇几不可察地抿紧，手指也无意识地揪住了衣角。
也正是在六道骸被拖走、复仇者现身的那一刻，那个一直安静地躺在沙发上、穿着黑曜校服沉睡的“另一个维斯塔”，如同被戳破的泡沫般，悄无声息地消散了，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这时，一名复仇者那隐藏在绷带下的、毫无感情的目光，似乎落在了维斯塔身上，在她那里停留了片刻。维斯塔也抬起头，毫不避讳地与那道冰冷的视线对视着，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无声的、令人心悸的交流。
泽田纲吉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或许是出于保护同伴的本能，又或许是维斯塔那异常平静下的细微波动触动了他，他几乎是下意识地向前一步，挡在了维斯塔的身前，隔断了那道令人不适的视线。
他紧张得心脏狂跳，几乎能听到自己血液流动的声音。
奇怪的是，在他挡在维斯塔身前之后，那名复仇者只是沉默地注视了他们几秒，便缓缓收回了目光，如同来时一样悄无声息地跟随着同伴离开了。
直到那群可怕的身影彻底消失在视野里，纲吉才猛地松了一口气，这时他才感觉到，自己的后背早已被冷汗完全浸-湿，凉飕飕地贴在皮肤上。刚才那短暂的挺身而出，几乎耗尽了他所有的勇气。
然而，就在复仇者离开、紧绷的神经稍稍放松的下一秒，站在纲吉身后的维斯塔却如同被抽走了所有支撑的提线木偶，身体一软，无声无息地再次向后倒去，重重地摔在地上。
更令人心惊的是，暗红色的血液迅速从她的身下蔓延开来，染红了地面。
“维斯塔！”纲吉惊恐地回头，看到这一幕，心脏几乎停止跳动。
万幸的是，彭格列的医疗救援队仿佛算准了时间般及时赶到，训练有素地开始处理现场，迅速将昏迷的云雀、重伤的狱寺、以及突然倒下并开始流血的维斯塔等所有伤员小心地抬上担架，送往医院。
直到这时，泽田纲吉才后知后觉地感受到身体各处传来的剧痛——之前高度紧张状态下被忽略的伤口、过度透支体力带来的肌肉酸痛、以及精神上的巨大疲惫如同潮水般瞬间将他淹没。他腿一软，也瘫倒在地，身体因为疼痛和脱力而不受控制地微微抽搐起来。
里包恩跳到他身边，黑色的眼眸打量着他狼狈却坚持到最后的模样，难得地用带着一丝赞许的语气说道：“哼，虽然过程蠢得像教科书级别的反面教材，但结果还算差强人意。你解决了危机，保护了伙伴，也完成了九代目的命令。”
听到家庭教师难得的肯定，回想起伙伴们虽然重伤但都被救下，危机似乎已经解除，纲吉心中那一直盘旋不去的不安感，终于被这暂时的胜利和疲惫压了下去。
他瘫在地上，望着医院救援车远去的方向，迷迷糊糊地想：
‘结束了……吗？’
‘云雀学长、狱寺君、山本、了平大哥还有维斯塔……大家都得救了……’
‘似乎……一切终于可以回到正轨了吧……’
带着这份劫后余生的庆幸和极度的疲惫，他的意识也渐渐模糊，沉入了黑暗。至少在此刻，他愿意相信，和平的日常将会回归。
一周后，并盛中-央医院。
高级病房内，维斯塔靠坐在病床上，脸色依旧苍白，手背上还打着点滴，透明的液体顺着软管缓缓流入血管。但与仍躺在重症监护室里观察的云雀、狱寺等人相比，她的情况显然稳定了许多，至少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
轻微的敲门声响起。
维斯塔整理了一下病号服的衣领，声音还有些虚弱：“请进。”
门被推开，泽田纲吉有些拘谨地探进头来，手里捧着一束新鲜的百合和一个精致的果篮。他脸上带着不好意思的笑容：“那个……维斯塔，抱歉叨扰你休息了。”
跟在他身后进来的，是依旧一身黑色西装、表情严肃的里包恩。他轻轻一跃，落在了床尾的栏杆上，黑溜溜的眼睛直视着维斯塔，开门见山地说道：
“我们来看你，顺便……有重要的事情需要和你谈谈。”
纲吉连忙将鲜花和果篮放在床头柜上，有些手足无措地站在一旁。病房内的气氛，因为里包恩的这句话，瞬间变得有些凝重起来。
维斯塔微微侧头，看向床尾的里包恩，语气平和地问道：“里包恩，是有什么重要的事需要和我谈吗？”
里包恩黑溜溜的眼睛没有任何波动，直接切入主题：“关于你之前提供的、涉及六道骸事件的证词，我这边有几个疑问需要核实。”
“当然，”维斯塔点了点头，脸上带着配合的神情，“有什么问题请尽管问，我一定会力配合。”
里包恩没有继续发问，而是从怀中掏出一份薄薄的文件，递给了身旁有些局促的泽田纲吉：“阿纲，你看看这个。”
纲吉有些疑惑地接过文件，小心翼翼地翻看起来。随着阅读的深-入，他的脸上不自觉地露出了惊讶的神色，眉头也微微皱起。
“看出什么了吗，阿纲？”里包恩的声音平静地响起。
泽田纲吉有些紧张地抬起头，目光在神色严肃的里包恩和依旧面带温柔浅笑的维斯塔之间来回移动，感觉病房内的气氛莫名地有些紧绷。
维斯塔也看向他，声音轻柔地重复了里包恩的问题：“是啊，阿纲，看出什么了吗？”
她此刻温和的语调和不带压迫感的询问，一瞬间让纲吉恍惚以为回到了维斯塔耐心帮他辅导功课、引导他思考解题思路的时候。
但手中这份文件的内容，却将他拉回了现实。他深吸了一口气，还是有些犹豫地开口，复述着文件上记录的关键点：
“维斯塔……你的证词里说……你之所以会突然出现在黑曜中心，是因为之前就被六道骸带到了那里，然后被他用幻术袭击导致昏迷，直到我们和六道骸对峙中途才醒来。”
他顿了顿，看了一眼维斯塔，继续道：
“而且……你还说，那些关于‘丈夫’、‘亡妻’、‘孩子’之类的话……都是被他用附身能力操控着说出来的……”
维斯塔听着他的复述，纤细的眉毛微微挑起，脸上并没有出现被质疑的恼怒，反而依旧保持着那副平静的神情，点了点头，肯定道：
“嗯，证词上是这样记录的，没错。”
她的反应自然得毫无破绽，但纲吉心中那份隐约的不安，却并没有因此消散。
维斯塔的表情自始至终都平静得像一潭深不见底的湖水，泽田纲吉在她脸上找不到一丝一毫的破绽或情绪波动。这种感觉……简直就像是在和另一个里包恩对话，冷静、理智、无懈可击。
里包恩的询问如同精密的手术刀，一刀刀剖开事件的表层：
“你说，导致你重伤的车祸，幕后黑手是托斯卡纳家族。”
维斯塔：“是。”
“你说，你从车祸后一直昏迷不醒，直到那天在黑曜中心才醒来，所以你不知道为什么会出现‘两个你’。”
维斯塔：“是。”
“你说，你是在之前称病请假的那天，被六道骸用三叉戟划伤，因此之后才能被他轻易操控。”
维斯塔：“是。”
“你说，你甚至在被-操控期间，和他以情侣身份在并盛逛街。”
维斯塔：“是。”
“你说，你所知道的、六道骸坚称你是他妻子的说法，源于他的轮回眼记忆，他将某一世的记忆错误地套用在了你身上。”
维斯塔：“是。”
泽田纲吉在一旁听着这一连串毫不间断、直指核心的询问，感觉自己仿佛置身于某种高强度的审讯现场，连大气都不敢喘。里包恩几乎将文件上记录的证词要点全部核实了一遍。
终于，里包恩似乎问完了文件上的内容，他轻轻合上了文件夹，发出轻微的声响。
纲吉以为这令人窒息的询问终于结束了，刚想悄悄松一口气。
却见里包恩猛地抬起头，帽檐下的眼睛锐利如鹰隼，死死盯住维斯塔，抛出了最后一个、也是最为石破天惊的问题：
“那么，你两周前试图刺杀彭格列九代目……”
他的声音低沉而充满压迫感，
“……也不是出于本心，而是被六道骸操控了，对吗？”
这个突如其来的指控让纲吉瞬间屏住了呼吸！刺杀九代目？！他完全不知道还有这件事！
在纲吉震惊的目光中，维斯塔面对这个足以让她万劫不复的指控，非但没有惊慌，反而轻轻笑了起来。那笑容依旧温和，却莫名地让人感到一丝寒意。
她看着里包恩，用清晰的、却带着微妙歧义的语气回答道：
“是……也不是。”
这个模棱两可、意味深长的回答，让整个病房的气氛瞬间降到了冰点。
作者有话说
第135章 真正的真相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