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2、第 13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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蜿蜒曲折的公路上行驶着一个车队，打头的车率先进入非铺装路面，开始在土石路上行驶。
逐渐进入了牧道，两侧是广袤无际的草原和天空相连，风景越来越美。雪岭云杉伫立在草原上，一片花海美到极致。羊群像云朵的倒影，点缀在深绿色的幕布上。
晚上，大家在营地停车休息，许杰川从车顶帐篷里爬下来，拿一瓶啤酒坐在后备箱。
趁着有信号，他拿出手机打了一个群视频。
响了半天，谢舒扬第一个上线，这家伙在办公室里加班。他最近升了职，主要负责江齐集团的系统升级，是个项目组长。有了公司的管理权限，变得更忙。
向恒在家里健身，没有开摄像头。
“到哪了？”
向恒和谢舒扬同时问。
“走了三分之一，明天继续。”许杰川说。
“注意安全。”谢舒扬说。
“没问题，我是谁啊！我自驾过大半个地图呢！”许杰川开始吹嘘，沾沾自喜。
突然屏幕上出现一张漂亮的脸蛋，沈珺竹正在一间很亮的彩排室里，看她的艺人排练。
“宝贝！”许杰川睁大眼睛兴奋地叫她。
“你在哪啊！怎么黑漆漆的？”沈珺竹疑惑。
“我在户外，给你发的照片看了吗？！”许杰川吵着说。
沈珺竹连忙拿起手机翻了翻，她把许杰川屏蔽了，嫌他太吵，完全没注意。
“哇哦，风景这么漂亮啊！向恒宝贝呢，怎么不露脸？”沈珺竹说。
谢舒扬笑着说：“川哥呢，他们俩是不是在干什么不方便透露的事情？”
向恒的声音传来：“她进组了。”
沈珺竹：“快露个脸！”
许杰川：“就是，你一个大男人磨叽什么？”
其实向恒就是不方便拿手机，所以懒得打开摄像头，直接戴耳机通话。
“我没手。”
那三个人沉默了一阵。
“你手呢？哈哈哈哈哈哈……”
“想老婆了也不至于吧……”
“你最好打开摄像头以证清白……”
三个人各说各的视频里吵得不得了，两个火象星座加上一个水瓶座，跟说相声似的。
向恒直接摘了耳机扔一边退出了通话。
三天后。
群里传来一张照片，一个女人躺在雪白的床上，上面挂着吊瓶。
接着又发来一段语音，是个男人的声音。
“各位，我是江柠的车友。我们昨天赶路，路况不好陷车了，大家都淋了雨，她病倒了。现在人在医院里，发高烧，人有点迷糊。我们的行程是定好的，不方便在这里陪她。我问她有没有亲友联系方式，她说有事在这个群里说。”
男人用许杰川的手机发了语音，几分钟后就有人打电话过来。
他接起电话，告知对方医院的地址和具体情况，挂断电话放在床头就走了。
FitIn办公室里。
周奇来到老板面前：“向总，今晚八点半有到伊宁的航班，在乌鲁木齐转，明天早上九点到。”
“就订这个。”
“好的。”
半个小时后，有人敲门。
谢舒扬拿着手机急切地冲进来，跑到向恒面前不好意思地开口：“向总……我能不能请个假……许杰川病了，我想过去看看他……”
向恒刚想说什么，但是看他这个样子把话给憋了回去。
谢舒扬说：“我会带着电脑，有什么事随时叫我……行吗？”虽然系统升级不算是紧急项目，但还是因为耽误工作而感到愧疚。
向恒沉思了片刻：“你去吧，不算请假，就当出差。”
谢舒扬顿时舒展了眉毛，激动地说：“谢谢向总！你人真好！我会好好照顾他的！”
向恒看着谢舒扬开心的样子，勾了一下嘴角摇摇头笑了。他特别能理解这种感受，如果是江柠病了，他也会这么着急。
向恒说：“既然去了就多玩几天，不用急着回来。”
“好嘞！谢谢老板！”谢舒扬连忙跑了。
向恒拿起手机给周奇打电话：“把机票退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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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床，量一下体温。”
“唔……”床上的女人不情愿地哼唧一声睁开眼睛。
许杰川昨天一整天都晕乎乎的，头很疼，基本上没睁眼睛，也没吃东西。他把体温计夹在腋下，又躺了回去，还是觉得浑身发软。
突然病房外来了一个人，寻着号码找进来。
“十二床？”
许杰川睁开眼睛，看到一个穿着宽大黑风衣，灰色卫衣，浅蓝牛仔裤的男人拖着行李箱走过来。
许杰川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闭上重新睁开。好神奇，谢舒扬就这样出现在他面前。
“好点没有？”谢舒扬走过来弯腰看着他，伸手摸了摸额头。
“你怎么这么快就来了？”许杰川声音软软的。
“我闪现了！”谢舒扬笑着说。
“十二床家属吗？”护士扭头看看男人问道。
“对。”谢舒扬回答得理所当然。
“来，帮她签个字。”护士递过来一个病例。
“好！”谢舒扬签完字把本子和笔递给护士。
护士接过来看看说：“你老婆没什么大事，烧退了就可以出院。”
“好的好的！”
“老婆？！”许杰川从床上抬起头瞪着眼睛：“给我看看你签的什么？”
谢舒扬笑嘻嘻地一把拦住想要起床的许杰川：“没什么没什么！”
护士走了。
住了两天，许杰川从医院出来，身体还是有点虚，不能继续走越野路线了。两人决定把车开到省会城市然后托运回去，途中也可以边开边玩。
第三天的晚上，他们把车开到了一个村子，准备在这里露营。车子停在村旁的草地上，背后就是茂密的森林，一条河流分割了草地，河水反射着夕阳的暖光，风景治愈。
谢舒扬把桌子摆放好，开始弄吃的。
许杰川从车上拎下来一大包东西，超市买的食材和火锅底料。
“啊，好饿！”许杰川把水烧上，伸个懒腰拿出手机开始拍照。
“这个是不是得切一下？”谢舒扬拿出一根香肠看看。
“不切，涮一口啃一口！”许杰川面无表情地随口回答他。
“啊？这样不好吧。”谢舒扬说。
“那你还问我！！”许杰川大喊一声，瞪他一眼。
谢舒扬又用手做了一个砍的姿势说：“用什么切？”
“把可乐瓶敲碎，用玻璃片子切！”许杰川大声嚷嚷着。
“这也不好用啊！得用刀吧！”
“那你还问！！”许杰川无语，在工具箱里翻找把刀递给他。
“我就是不知道刀放在哪嘛！”谢舒扬开始切。
“刀能放哪，放你□□里？”
“哈哈哈哈，以前向恒是怎么忍受你这张嘴的？”谢舒扬摇摇头笑起来。
许杰川把拍的照片发群里，闲下来坐在谢舒扬身边，把一部分食材先放进锅里。
“怎么，你忍不了我？”许杰川傲娇地问。
“其实我喜欢你这样，特别可爱。”谢舒扬贱嗖嗖地笑着。
“都说了我是男人，你是不是上回没听明白？”许杰川用筷子搅和着锅里的食材。
“无所谓，这事儿完全看感觉。”谢舒扬把香肠全部放进锅里。
煮得差不多，开了两罐酒，两人一边吃一边聊天。
“反正你现在是女人。”谢舒扬说。
“万一以后不是了呢？”许杰川问。
“万一你一辈子做女人呢？”谢舒扬反问。
“那我也不喜欢男人。”许杰川斩钉截铁。
谢舒扬笑了笑，反正他早就习惯了被拒绝，又不是头一回。
“许杰川。”
谢舒扬突然叫他。
“嗯？”
“说句实话，你有爱过一个人吗？”
许杰川愣住了。
他自诩非常懂爱情，但是仔细回想起来好像谈过的恋爱都很儿戏。有时候他也会怀疑自己，是不是没有资格说爱。但是真让他绑定一个人，就这么平平淡淡过一辈子，他光是想想就头皮发麻。
“人一辈子非要爱个人吗？”许杰川问。
“也不是，就是想问问你。”谢舒扬说。
“我可以爱很多人，不会爱某个人。”许杰川声音平静，认真地说。
“为什么？”谢舒扬问。
许杰川喝一口啤酒说：“觉得束缚吧，就比如我刚对一个人产生好感，马上告诉我要和她过一辈子，我突然就不喜欢她了。”
谢舒点头笑了一下，大概明白他的意思：“你不喜欢确定的事情，更喜欢可能性。即使爱一个人，也会抱着开放式的态度。如果不爱了，可以随时离开。两个在一起，不需要天长地久的承诺，只要创造更多新鲜感和快乐就好……”
许杰川突然有些惊讶，谢舒扬说的就是他喜欢的恋爱方式。他嘴里塞满了食物，一边嚼着一边说：“我最烦那些爱得要死要活的，还要负责的，非要两人锁一起，太可怕了！”
谢舒扬继续说：“所以爱情对你来说只是一种体验，如果你遇到的人需要你负责，你就得为自己的体验买单，这件事就变得沉重有代价。于是你拒绝和人建立深度关系，去体验那些不需要你买单的事情，比如和沈珺竹一起玩。”
“牛逼啊兄弟！你怎么能表达得这么准确？”许杰川放下筷子拿起酒要和他碰杯。
谢舒扬跟他碰了一下：“我就是没事的时候喜欢乱想。”
许杰川说：“说得太对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