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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3、Chapter 17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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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米迦勒抱着他的手臂僵住了,即使她自认为脸皮够厚,但不知道为什么被路西法这么一说,却觉得浑身的血都冷了。
是,她是有目的,她是想从他这里套话,甚至不介意用上点手段。她米迦勒什么时候在乎过这个?地狱里想爬她床的男人能从第一狱排到第七狱,她跟谁睡不是睡?要是睡一觉能换来路西法身边一个眼线,这买卖怎么看都划算。
可她终究不是个毫无感觉的木偶。路西法这话太毒了,直接否定了她整个人,连带着她自以为的委曲求全都成了自作多情的笑话。
“……”
她环在他腰上的手,一根手指,一根手指的,慢慢松开了。
力道一卸,路西法甚至没费劲,她就自己向后退了一步,拉开了距离。
米迦勒抬起头,脸上只有麻木的平静。她扯了扯嘴角,像是想笑,又没笑出来。
“行。”她点点头,声音有点哑,“路西法,你牛逼。”
她目光往下。
“你要是硬不起来,是你自己不行,怪我了?觉得我恶心?行啊,那就算了吧。反正老娘又不缺你一个男人,想□□的人多得是,不差你这中看不中用的玩意儿。”
“地狱这么大,两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三条腿的男人还不多得是?我找别人快活去,您啊,就继续端着您这高贵冷艳的架子,自己撸去吧。”
米迦勒盯着路西法,突然扯着嘴角笑了出来。
“路西法,你是不是觉得自己特了不起?”
她“哈”了声,“摆出这副高高在上的样子给谁看?你以为我多稀罕碰你?”
路西法身量比她高,垂眸看着她,眼神平静得像一潭死水。
“你他妈不就是仗着我有求于你吗?”
米迦勒越说越激动,声音尖锐得刺耳,“现在装什么清高?刚才谁他妈硬得跟铁棍似的?哦,现在爽完了就说我恶心?”
“我告诉你,就你这样的,白送我都嫌脏。”
“说完了?”
路西法终于开口。
他缓缓的抬起眼,漠然的看着米迦勒。
“米迦勒,别太把自己当回事。”
他像是笑了下,“你以为你这些话能激怒我?省省吧。”
“我不算什么东西?路西法,你他妈别忘了——”
米迦勒冷笑,一把揪住他衣领,“我们的灵魂可是同出一源。你最恶心的我,你自己不也是一样的货色?”
路西法眼神猝然一暗,“放手。”
“怎么?说到你痛处了?”
米迦勒笑得放肆,膝盖暧昧的顶了顶他,“你身体可比嘴诚实多了。刚才谁顶着我蹭得那么起劲?”
路西法神色一冷,猛的将她按在旁边的墙上,“玩火?”
“是啊。”
米迦勒不甘示弱,“有本事你就干我啊,让大家都看看,高贵的路西法陛下,是怎么操他嘴里‘恶心’的东西的——”
“还是说……你就好这口?就喜欢□□自己最瞧不上的另一半灵魂?”
路西法扣住她的手,冷笑,“你这么欠操?”
米迦勒被他死死按在冰冷的墙壁上,后背撞得生疼,但脸上的笑容却越发放肆。
“我欠操?”
她仰头呵出一口热气,直接喷在他脸上,“是啊,我他妈就欠操,但偏偏不欠你的。路西法,你还会什么?你那玩意儿除了能证明你是个男人,还有屁用?”
路西法的眼神阴鸷得能滴出水来。
“激将法对我没用。”他冷笑,“你以为这样我就会上你?米迦勒,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廉价又可怜了?”
“我可怜?”
米迦勒膝盖猛地向上又是一顶,感受到路西法瞬间的紧绷,得意地笑了,“看看谁更可怜吧,一边嫌我恶心得像臭水沟里的烂泥,一边又控制不住地想往我身上贴。”
“路西法,你恨我?你恨的不就是甩不掉我的自己吗?!”
路西法的眼里刹那翻涌着暴戾,“闭嘴!”
“哈?”
米迦勒被他掐得生疼,却死活要顶上去,“你让我闭嘴我就闭?你算老几?”
“你不是觉得我脏吗?巧了,我觉得你也没干净到哪儿去。你装什么出淤泥而不染?你他妈就是淤泥本身!跟我玩冰清玉洁?你配吗?!”
路西法额头上青筋暴起,掐着她下巴的手都在抖,要不是因为自己的身份,米迦勒怀疑路西法应该是想直接把她脖子拧断。
“说完了?”
“说完了就滚。”他扯出个冷笑,“或者你真想试试,我是怎么□□你这张贱嘴的?”
“哟,这就恼羞成怒了?路西法陛下不是最讲究体面吗?”
路西法眼底的红色越来越浓,米迦勒其实也是第一次看到事实意义上有的人眼睛真能变红,愣了一下。
“你再说一遍?”
“说就说!”
米迦勒疼得倒吸凉气,却仍梗着脖子,“你他妈就是又当又立!一边嫌我脏一边发疼,装什么清高?有本事你现在就松手,我立马去找别人。”
“你找死?”
米迦勒扯着嘴角笑,“怎么,你自己不想□□,还不准我去找别人?路西法,你管得是不是太宽了?”
路西法阴沉的盯着她,半天没说话,突然,他松开了掐着她的手,一把将她打横抱起来。
“你干什么?!”
米迦勒还没来得及挣扎,就被他扔回了开始的沙发上。
路西法随即压下来,用身体将她压在身下。
米迦勒先是一愣,随即嗤笑。
“哟,这是改变主意了?那今天还真委屈陛下了,要□□这么个恶心的玩意儿。”
……
第二天下午,米迦勒才迷迷糊糊的醒过来。
阳光……哦不,地狱这鬼地方没有阳光,但窗外光线的明弱还是有变化的,勉强能判断出时辰。
她浑身像是被拆开又重组了一遍,又酸又痛,尤其是某个难以启齿的地方,火辣辣的疼,不用想就知道那地方成了什么样子。
“嘶……”她刚想动一下,就忍不住抽了口冷气。
“您醒了?”
守在床边正在瞌睡的露娜立刻睁开眼,伸手扶她,“感觉怎么样?需要喝水吗?”
米迦勒借着她手臂的力道,慢吞吞的坐起来,薄被从肩头滑下去,露出下面斑斑点点的痕迹,有些青到发紫了。她心里又把路西法骂了八百遍。
“嗯……”嗓子干得冒烟,米迦勒的声音都是哑的。
露娜递过一杯水,米迦勒接过来,咕咚咕咚的灌了好几口,才觉得活过来一点。她把空杯子递回去,摆了摆手,“不喝了。”
“您需要吃点东西吗?我让人准备了晚餐。”
“不吃。”
米迦勒打断她,没什么精神的重新滑躺回去,背对着露娜,把被子拉过头顶,“困,再睡会儿。”
露娜看着床上蜷缩起来的一团,沉默了片刻。她当然知道米迦勒昨晚是干了什么,最后完事后另一个人直接走了人,后面还是她处理的。
“殿下。”露娜轻轻的说,“您还好吗?”
米迦勒把被子往下拉了拉,露出一双眼睛,盯着露娜看了半天。
“……”
米迦勒突然反应过来露娜是想啥去了,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结果就是又扯到了身上酸痛的肌肉,抽了口冷气。
“不是……露娜,”她声音还哑着,“你脑子里在想什么乱七八糟的?”
露娜抿了抿唇,没说话,但那眼神分明在说“您都被折腾成这样了”。
米迦勒费力的翻了个身,平躺着,望着天花板,“得,看你这样,不会是以为我被他用强了吧?”
露娜:“属下不敢,但陛下他昨晚离开时,脸色……不好看。而且您……”
“我这一身像是被牲口啃过的样子?”
米迦勒浑不在意的摆了摆手,“安啦安啦,你情我愿的事,虽然那家伙就知道横冲直撞……妈的,算了。”
露娜被她的虎狼之词噎了一下,“殿下!”
“干嘛?实话实说。”米迦勒撇撇嘴,感觉嗓子更干了,“再给我倒杯水。”
露娜连忙又倒了水递过去。米迦勒撑着坐起来,慢慢的喝着,她看着露娜还是那个表情,叹了口气。
“行了,别瞎操心。路西法那人你还不了解?他要是真不愿意,我能近得了他身?他要是真用强,我现在还能躺在这儿跟你说话?早他妈散架了。”
她笑的比哭还难看,“说白了,就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互相恶心又甩不脱罢了。”
露娜沉默了一下,轻声问,“那……您达成目的了吗?”
米迦勒喝水的动作顿住了。她把杯子握在手里,眼神却在放空。
目的?
套话?
昨晚发展到后来,早就偏离最初的轨道了。两人纯粹是被怒火驱使着,除了在对方身上留下痕迹,似乎什么也没得到。
“……屁的目的。”
米迦勒闭了闭眼,把杯子塞回露娜手里,“亏本买卖,老娘亏大了。”
露娜看着米迦勒这样子,知道事情肯定没那么简单,但也不好再问。她接过杯子,轻声说。
“您再休息会儿吧,我就在外面,有事您叫我。”
“嗯。”米迦勒重新滑进被子里,背对着她,含糊的应了声。
露娜轻手轻脚的收拾了一下,端着水杯离开了房间,轻轻的带上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