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梦昭昭》三金银柯

20、礼物换愿望

　　窗间过马，又到了春分时节。千寒娇找虞梦给她讲题，题讲完，就开始闲聊，千寒娇随口说“小梦梦，三月快要到了，你要过生日啦，你准备怎么过？”
　　虞梦看着书，平淡的回“生日每年都有，没什么好过的。”
　　千寒娇原本撑着脸的手，“啪”一拍，说“那怎么行，年是过一年少一年，生日自然也是过一次，少一次，所以每年生日都很重要。”
　　虞梦被吓的立马抬起头，看了一眼面前的千寒娇，缓一口气说“可是，我过生日就吃点好的就可以了啊。”
　　千寒娇语气认真的问“你以前生日那一天是怎么过的？”
　　虞梦抿了抿嘴唇，长长的“嗯”了一声，才说“以前，如果生日那天在学校，我奶就会晚上，等我回去吃饭，给我煮点肉吃。如果在家里，我奶就会早上给我下一碗鸡蛋面条，中午煮点肉吃。”虞梦说完，自己还肯定的点了点头。
　　千寒娇看着她，又问“没有其他的了吗？”虞梦低下头摇了摇。半晌，虞梦没有听到千寒娇说话，抬眸瞟一眼她，发现她嘴巴微动，双手掰着指头，在算什么。
　　上课铃声响起，她表情一下垮了起来，虞梦知道千寒娇这个表情表示生气，千寒娇走前丢下一句“下课，再来找你。”
　　虞梦见千寒娇生气，自己也不开心，她一节课表情也很冷淡，一股生人勿进的神态，同桌有好几次想问她问题来着，见她这副模样，也不敢开口了。
　　直到下课，千寒娇过来找她，一脸愉悦的说“小梦梦，我算出来了，你今年生日是星期三，在学校过，这样也很好耶，白天我陪你过生日，晚上奶奶陪你过生日。”
　　虞梦有些无奈的问“你生气是因为这？”千寒娇一时没有反应过来问“什么生气？”
　　虞梦说“就你上节课铃声响后...”
　　千寒娇笑了一下，说“我那会儿正算着，铃声一响又给我打乱了，所以有一点点气啦。”虞梦点点头，轻轻“哦”一声。
　　千寒娇问“小梦梦，你有没有听到我一开始说的话。”
　　虞梦说“听到了，只是...。”千寒娇等着她下文，虞梦皱着眉毛，大拇指与笔帽轻轻的摩擦着，她咬了咬舌尖，好一会儿，才开口“千寒娇，我觉得生日就像我们平常一样，就可以，没必要多做其他的事情。”说着她不自觉的紧张起来，“而且，你去年生日，我都没有陪你，也没有当你面祝福你，我什么也没有送...”
　　千寒娇伸手摸了摸她的头，语气清柔的说“小梦梦，你一提起来我确实有点生气了，不过我以后还要过很多个生日，所以我就罚你以后每年都陪我过生日好啦。”
　　虞梦听后，睁着大眼睛，嘴角弯弯，乖巧的重重点了头。千寒娇眼睛含笑的看着她说“小梦梦，我们还小，能力有限，所以我们未成年之前，过生日的时候，我们不准互相花钱送礼物，你觉得怎么样？”
　　虞梦轻声的问“不送礼物吗？”千寒娇眨了一下眼睛又说“不过，我们可以把礼物，换成愿望，就好比你过生日，可以向我许一个愿望，我必须实现它。反之，我过生日，你可以实现我的一个愿望，但是愿望不可以花钱实现，好不好呀！”
　　虞梦想了想，还没有等她回答，又要上课了。千寒娇走之前说“不急，慢慢考虑哈。”虞梦没有考虑什么，她很认可千寒娇这个想法。
　　吃晚饭的时候，千寒娇又和虞梦同桌换了位置，千寒娇打开她妈妈做的辣椒酱，给虞梦舀上两勺，给自己来第三勺时，虞梦出声阻止说“别舀了，你不是说你最近上火，舌头有点痛吗？”
　　千寒娇看看饭盒里的两勺，想了想，嘟起一下嘴巴，说“好吧。”
　　虞梦笑了一声说“我奶总是喊我小辣虫，我看小辣虫这个称呼应该给你。”
　　千寒娇说“你也能吃辣，所以我们两个应该都是小辣虫。”
　　千寒娇把碗里少有的一点肉都挑出来给虞梦，虞梦边吃边用手盖着饭盒，说“你真没必要减肥，我真觉得你现在刚刚好，而且，我们正长身体，不准给我了，你也必须吃。”
　　千寒娇摇了摇头，说“我要瘦十斤才行，什么时候，我瘦下十斤，什么时候，我就不给你了。好啦吃饭，不用把饭盒盖着，没了。”
　　千寒娇吃了几口，又不自觉的说“我妈做的辣子酱真好吃。”虞梦鼓着腮帮子，点点头，深深的表示赞同。
　　饭吃的差不多后，千寒娇问“你考虑好了吗？上午我说的礼物换愿望。”
　　虞梦喝口水，说“我赞同。”
　　千寒娇笑了笑问“小梦梦，你真的同意了？”虞梦点点头，千寒娇嘴角忍不住上扬的说“那太好啦，小梦梦，你目前欠我两个愿望，我欠你一个愿望。说吧，你的愿望是什么？”虞梦听了这话，有些呆的问“不是从今年开始么？”
　　千寒娇眼睛微弯，嘴角轻扬的说“没有说过从今年开始啊。”
　　虞梦呆傻的“哦”了一声，问“那你的两个愿望是什么？”
　　千寒娇边思考边说“我还没有想好，你先说吧，小梦梦。”
　　虞梦原本也没有想好，直到听到“小梦梦”三个字，她一开始就不情愿，说过两次，千寒娇还是没有改过来。她轻轻抿了一下嘴，开口道“我的愿望就是，就是，你不可以喊我小梦梦了。”
　　千寒娇一边眉毛一挑，问“为什么？”
　　虞梦清咳一声，解释道“你比我小，又喊我小梦梦，听起来怪怪的，我有点接受不了。”千寒娇听后，手扶着脸，低着脑袋，虞梦看不到她的表情，有些紧张的咬着唇，扣了扣手指，声音有些抖的说“其实，你要是想叫，也，也是可以的。”
　　千寒娇抬起头来看着她说“没事，我可以改，我要实现你的愿望……我刚刚已经想好了我的一个愿望。”
　　虞梦问“什么愿望？”
　　千寒娇忽然一笑，说“以后，我喊你阿梦，你喊我阿娇，独属于我们两个人的称呼，怎么样？”
　　虞梦轻声念了两遍“阿梦，阿娇。”觉得还不错，于是答应了。千寒娇高兴的说“太好啦！我们对彼此都有一个亲切的称呼啦。”虞梦跟着她笑。
　　千寒娇望着虞梦，喊着“阿梦，阿梦，阿梦。”
　　虞梦学着她喊着“阿娇，阿娇，阿娇。”千寒娇觉得时间差不多，笑着说“好啦，阿梦，我先回去了，上课还有一会儿，你可以再学习学习。”
　　虞梦点点头，看着她回到自己的桌位，然后，轻声念着“阿娇”打开了书。
　　往后好几天，千寒娇不仅自己要喊许多遍“阿梦”还让虞梦喊她“阿娇”。
　　千寒娇一脸享受的说“阿梦，你叫的阿娇，格外好听。”
　　虞梦眉毛轻微挑起，问“别人也叫过？”千寒娇连忙摆手说“没有，没有，长辈都叫我娇娇，朋友叫我名字。”虞梦还没有喊，嘴角就已经上扬了，然后带着笑喊“娇娇。”
　　千寒娇眉头一下皱起，伸手要去挠虞梦，虞梦躲了几下，立马求饶“不喊了，不喊了。”千寒娇不喜欢同学朋友喊她娇娇，长辈喊她没觉得有什么，其他人喊她就不自在，不习惯，因此她不喜欢，除了长辈以外的人喊她“娇娇”。
　　晚上放学路上，千寒娇塞给她一封信，嘴上说着“我的第二个愿望就在里面，你要加油喔！”
　　回到家后，虞梦就拆开看，千寒娇的第二个愿望就是初中剩下的时间，她都要做她的同桌。虞梦知道愿望后，笑了笑，她知道千寒娇为什么要说“加油喔”，因为她只有次次考班上第一，次次第一个选择，才能确保一直都是她。
　　虞梦找来信纸，提起笔，写起来。许久之后，写完拿起看了又看，然后开始找纸，做信封，翻找一会儿，翻出开学时，千寒娇给她的一包糖果，外面包裹的彩色纸。里面的糖早就吃完了，当时打开时，里面总共有八种糖，各两颗，共16颗糖。她一天吃一颗，吃了半个月，那半个月，她每天都尝到了甜味，虞梦小心翼翼的将这张彩色纸收起来，继续翻找着。
　　周六上午，虞梦给奶奶帮忙，打理菜园子。中午写了三个小时左右的作业，下午，帮奶奶打豆腐，忙到天黑。周日她又陪着奶奶上街去卖豆腐，太阳出来的时候，千寒娇就会出现。
　　千寒娇很自然的走过来，和奶奶打了招呼。虞梦从后面拿出一个凳子，放在自己和奶奶中间，千寒娇坐了下去，笑着捏了捏虞梦的脸，然后问虞梦昨天做了哪些事情？
　　虞梦从早上起床开始说起，说上许久，有时候千寒娇会插嘴，聊一聊，比如，千寒娇听到虞梦说她家的母鸡昨天一天没有下地，她只好给鸡弄点包谷米放在鸡窝里，她会问“小鸡还有几天破壳而出？”
　　虞梦说“4月1号，星期日，刚好满21天。”
　　千寒娇笑着说“哇塞，小鸡一定很可爱。”
　　虞梦笑了笑，说“也就小时候可爱，其实很多生物小时候都可爱的。”
　　千寒娇问“那你觉得人长大后可不可爱？”虞梦想了想，说“这应该分人。”
　　千寒娇同意的说“确实分人，但是，起码我知道，你长大后一定会依旧可爱。”
　　虞梦听后，莫名的感觉有些不好意思，她微微低着头，千寒娇却看到她额头一片红，惊讶的问“你额头怎么红了，生病了吗？”
　　虞梦奶奶和蔼的笑了笑，说“她啊，是害羞了。”
　　虞梦嗔怪的喊了一声“奶奶”，然后，别过头去，她有些不瞒也依旧有些害羞，她奶奶怎么就直接说出来。千寒娇抿着唇也难掩笑意，她伸手拽了一下虞梦胳膊，要把她拉正，虞梦刚转回来，又转过去，千寒娇只好说“阿梦，我没有笑你啊，害羞是人很正常的表情啊。”
　　虞梦总觉得千寒娇说这话时，还是再笑。过了一会儿，千寒娇说“阿梦，你还没讲完，我想听，你快转过来，接着讲。”
　　虞梦这才缓缓转过身去，继续讲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