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吃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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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自萧思锦一回来府里，就听见萧洄如雷贯耳的骂声，听着好像恨不得将她活撕了。
几个侍女全身颤抖、眼神闪躲地低着头小步跑向刚踏过门槛的萧思锦，道：“小……小姐，您还是赶紧进去吧，老爷特别生气，已经一连骂了好几天了……”
“……好。帮我把这些先带回我书房吧。”
萧思锦将西烈将军给的衣裳和王子送的玉佩递给侍女，然后怯怯地走进正厅，就看见父亲一脸她欠了他几万两似的样子，母亲正正地站在一边。
萧思锦被父亲突然的严肃吓了一跳，神还没缓过来，愣愣地站在原地。
“不肖女，你还敢回来啊？给我跪下！”
她心道好响的声音，怕不是要吐唾沫星子了吧……？
“啊，啊？”
“啊什么啊，你爹叫你跪你就跪……”
“哦……”
见她乖乖跪下，萧洄怒气冲冲地从衣里拿出一张写了字的纸。萧思锦认得它，是她临走前留的信。
萧洄晃了晃纸，质问她，语气还不算太凶：“你说，这是什么意思？”
什么什么意思啊？
“爹爹，我是想给你们留句话，也好让二老放心嘛……”
“放心？你就是这么让我们放心的？你叫我和你娘如何放心？”说着，萧洄将纸扔到了地上，纸慢悠悠地在她面前落下。
“这……我……”她一时语塞。
“你如何？”
萧思锦心说应该再怎么解释都没用了，只好服了软：“……对不起。”
“知道错了？”
“女儿知错了……”
“那你倒是说说看，错哪儿了？”
没必要这么步步紧逼吧！
“我不应该只留一张纸条就走，让你们为我担心。”
“你！”萧洄气不打一处来，又猛咳了几声。
萧夫人看不下去，上前一步，道：“孩子，你还是不明白你爹到底为什么这么生气么？他也不是气你只留了信就走，而是得知你要只身去大瀚啊！大瀚是什么样的地方你爹怎会不知，你想去哪儿我们都不会阻拦你，可你偏偏去那儿，你爹都担心坏了，几天都没有好好吃饭休息……”
“娘，其实那里也……没这么恐怖嘛。”萧思锦声音越来越轻，怕爹听见了更生气。但这是她的亲身体会，还是想说出来。
“你……你还想顶嘴……”
听着语气，萧洄的气息好像不太稳定。
他面露痛苦之色，右手扶额，左手抵着膝盖，一脸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老爷，你怎么样了？别动怒了，锦儿肯定已经知错了……”萧夫人一边帮他抚背顺气一边替萧思锦说话。
见他如此，萧思锦靠近了一点，手搭在他腿上，语气软软的。
“爹，你别生气了，我真的知道错了，我以后再也不去那儿了，好不好？生气对身体不好。要不这几天我陪着您，您让我干什么都行，做牛做马，赴汤蹈火，行吗？”
萧洄被她的话逗笑了。不管怎么样，她是他唯一的女儿，再怎么生气也不会让她这么“做牛做马，赴汤蹈火”啊。
萧思锦见他压不住的嘴角，还用手捂住，想来应该是消气了。
“既然爹爹已经消气，那女儿就先走啦。”
说完，她就起身往外走。
萧洄见她要走，喊住了她：“你刚才不是说要给我‘做牛做马’么，怎么现在要走？”
“今日女儿没时间，改日给您补上！”
声音越来越远，直至消失。
夫妻俩掩嘴轻笑，叹了口气。
“这孩子……”
其实萧思锦在纸上将她要去大瀚的理由写得一清二楚。既然现在她安然回来了，想必事情也解决了。
萧洄知道她为什么这么做，不惜不和他商量，先斩后奏。
“果断”这一点，倒是和他年轻时一模一样。
萧思锦一路跑回书房，找了张纸，举起毛笔。
楚锦年去了这么久，真想知道他过得怎么样了，也不跟我写信……
也罢，也许是太忙了吧，他不写我写。
萧思锦托腮转着笔，冥思苦想到底该写些什么。
“要不这么写？”
萧思锦用毛笔沾了些墨水，在纸上写了几个字，嘴里还念念有声。
“一日不见，如隔……”
写到一半，她就觉得不太对劲。
“这句话的意思不是……不行不行，不能这么写。我们现在只是普通朋友关系，这么写太过轻浮了。不行不行，换一个。”
萧思锦将纸揉成一团随意扔在地上，抽出第二张纸继续想。
“那……你最近过得好吗，我很想你。”
说罢，又一团纸球躺在地上。
“最近有没有在好好训练，听楚伯伯的话？”
“噗。”又是一团。
“不行，好不容易和他写一次信，再老是说些督促的话感觉好奇怪啊！”
青衣知道小姐回来了，特地去厨房做了些糕点，想要给小姐送去，结果透过窗棂，居然看见一个黑色的人影在里面疯了似的乱扔一个圆形的东西，有些吓了一跳，走进去开门。
“啊啊啊啊啊……想不出来啊，到底怎么写啊！”那个所谓的“人影”现在正抓耳挠腮着发疯。
“小，小姐，您在干什么呢？什么怎么写？”
青衣心道，她家小姐不会是被夺舍了吧？
“青衣？你来的正好，我在给楚锦年写信，但是想不好要写什么，你快过来帮我出出主意！”说着，她拉着青衣和她一起坐下。
“不不不，奴婢还是站着吧，这儿奴婢不能坐……”青衣“嗖”的一声起来。
萧思锦又把人按了回去：“这有什么？没事的，你坐吧。”
“好。小姐是思念世子了吗？”
她怎么可以这么直白……
“没有……也，不能这么说……你怎么这么直接啊？”
青衣捂嘴偷笑。
“小姐如果喜欢世子就要说出来啊，有什么直不直接的？”
“没喜欢他……你快点帮我想想。”
青衣思索片刻，道：“其实奴婢还知道一种间接表达思念的方法，不用小姐直接说出口。”
“什么什么！”
“分享。”
“分享？”
“是啊，民间两个两情相悦之人如果性格比较内敛，不太会说好听的情话，就会用分享来表达对一个人的喜欢。分享来分享去，一来二去，两个人的感情就会更熟络，也能让对方感受到你对他的在意和喜欢。因为一般一个人如果对对方不感兴趣的话，是不会吃了没事干找对方分享自己的生活的。”
“原来如此，你说的有道理。”
“那小姐想想，有什么可以和世子分享的事情呢？”
此刻在她脑海里蹦出了很多事情，在祝花节中了解的禹县，那天在院子里看到的紫色晚霞，还有去大瀚后的经历……
这样想着，她的笔一动就停不下来，马上就写满了整张纸，没有空隙。
一气呵成写完后，她转头莞尔道：“谢谢你啦青衣。”
“能帮到小姐就好。”
第二天，景奕去上早朝，苏昭宁便一个人在后花园和小猫玩儿。
那只小猫是昨日景奕说她一个人在宫里寂寞，给她在集市上挑的一只上好的猫。
那猫通身雪白，性格温顺，很好看。苏昭宁看到它，就像看到了他，给它取名为羽儿。
她正蹲在地上撸猫，突然听见一个少年的声音，这声音，总觉得很熟悉。
只听那人道：“你们就让我进去吧，我和你们太子妃认识！”
“这位公子请回吧！太子妃身份尊贵，不方便与外人见面！”
“啧……你们怎么就是说不通呢！你们不信我的话，可以叫太子妃出来和我相认一下啊。”
苏昭宁闻声赶去，见一少年被两个侍女堵在东宫门外，身后还站着一匹骏马。
那少年扎着利落的高马尾，剑眉星目，鼻梁高挑，身姿绰约，少年之感颇为具象，倒是和小时候差别不大。
“各位姐姐就让我进……”话还没说完，那少年望见苏昭宁，便话锋一转，喊道，“昭宁妹妹！快过来，她们不让我进去！”
侍女看见苏昭宁，毕恭毕敬地行礼：“见过太子妃。”
苏昭宁朝她们点了点头，走近了些。
“你们别为难他了，我们是旧相识，放他进来吧。”
“是。”
真是看人下菜碟啊……少年心想。
两人走入后花园，四眼相对。
“宋迎哥哥，你怎么突然来这里了？”
“还能是为什么，来寻你啊。”
“寻我？你四处游历回来了？”
“嗯。回来之后我去苏府打听你，才知道你已经嫁到东宫了。”
“那你这些年去哪些地方了，说给我听听？”
现在宋迎想和她说的不是这个。
他眉头微皱，问：“别跟我说，你是自愿的。”
苏昭宁没反应过来：“啊？”
“我说，嫁给太子，自愿的？”
他知道苏旻这个没人性的老狐狸将她嫁给太子是什么心思，害怕苏昭宁是被强迫的，所以才问她。
如果她不是自愿的，就算去死，也要将她带出东宫。
可没想到，她说——
“嗯，自愿的。”
短短四个字有如利箭刺穿他的心口。
自愿的？为什么……
“昭宁喜欢太子殿下，所以不管父亲是什么目的，昭宁都很欢喜。况且，殿下很护着我，父亲不会拿我怎么样，宋迎哥哥就放心吧。”
“……”
宋迎为什么一回来就到处打听苏昭宁的去处，这就要说到他七岁那年了。
他七岁那年，苏彦铭刚好八岁。
他八岁那年，苏府为他举办了盛大的生辰宴，还邀请了朝中各种权贵和亲戚，甚至很多根本不相识的人也争先恐后地要挤进苏府，为的就是攀附这个在朝中权势滔天的苏旻苏大人，献的生辰礼也是十分贵重。
宋迎本来不想去的。他和苏彦铭是同窗，什么不爱学习，玩物丧志，性格蛮横，他都见识到了，实在可以说是个纨绔公子，所以对他的印象也很差。
他想不明白，明明苏府风气如此之差，子不教也是父之过，那个苏旻竟然如此纵容他，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为何父母还要如此巴结？
前几次苏彦铭五岁六岁的生辰宴，他求了父母很久，才没去。
可是这次不知怎的，非要让他去赴宴，他只好认命去了，不过一直到了宴会上，他都没露什么好脸色给众人看。
苏旻也没在意，心想你们一个宋氏侯府不想来，有的是人想来。
“娘，这里好无聊，我想出去透透气。”小宋迎双腿跪坐在母亲父亲中间，娇声娇气地小力扯了扯母亲的裙摆。
一声娇滴滴的“娘”，就已经把她的心弄软了，况且夫妻二人平日里都把宋迎当夜明珠一样供着，他不想做的事，他们绝对不会逼他做。
她心里本就有愧，这次来赴宴已经算是逼他的了，他想出去透透气，也应该答应才是。
母亲笑着向他弯下腰，低头轻语：“去吧。不过可别乱跑，到时候要是找不到你，我们可就先回去了。”
见她答应，小宋迎马上就有了笑脸：“谢谢娘亲，迎儿不会乱跑的！”
母亲温柔地摸摸他的头道：“嗯，去吧。”
小宋迎一路小跑离开了宴会，心想着外面的风挺凉快舒服的，这苏府这么大，不逛白不逛。
走着走着，人就走到了一片院子里。
那院子树木花草尽数萧条，灯火也忽暗忽明，好似在闹鬼，还有一些女孩儿和猫咪的声音！
他背后一凉，但还是鬼使神差走了进去。
“猫猫别动，我帮你包扎，包扎了就不会疼了。”
“喵……”
“啊！小姐你看，那里有个人！不会是……鬼吧！”月衍看到不远处一个矮矮的身影，差点尖叫起来。
“这世界上哪里会有鬼，月衍你看……啊啊啊啊！有鬼啊！”
月衍心道刚才明明是你说的没有鬼，自己又叫什么？
难道他有这么可怕吗，竟然吓得两个姑娘至此？
“月……月衍，你去看看，到底是什么东西？”
“我……我不要！现在所有人都在为少爷庆祝生辰，怎么会有人来这里？”
宋迎实在忍不住了，出口道：“你们别怕，我只是恰巧经过这里。所有人都在庆生，你们怎么还在这里？”
月衍苦笑：“哼，小姐您听，原来鬼还会嘲讽人啊？”
“什么鬼啊，我是人啊，你看我脚是着地的！”
月衍双手抱胸：“我管你是鬼是人？”
宋迎啧了一声，小跑到她们面前。
月衍一抬头，就“啊”了一声。
这鬼……不是，这人，怎生得如此好看！都想拉去当小姐的童养夫了！小姐血赚！
“你现在看看，我到底是鬼是人？”
“是人是人！”月衍变得生龙活虎，还一边拍了拍苏昭宁，“小姐小姐！快看！不是鬼！”
“哎呀，干什么啊，我在包扎……”
“小姐，现在这里这么暗，就先别弄了。”
苏昭宁没有抬头，还是自顾自的搞着不知道哪里弄来的绷带：“这怎么能行？它伤得这么重。”
“我去拿烛火来，等我。”
人刚跑出去几步，就被苏昭宁喊住了。
“那个……可否再帮我拿几块糕点来？什么糕点都行！谢谢……”
“好。”
“小姐，那位小……朋友，还真是好心啊。”
苏昭宁没有说话，只是好好安抚那只小猫。
那小猫是她在院子里闲逛的时候，偶然发现的一只流浪猫，不知道它为什么会找到这里来，还翻墙摔在了草丛里。
当时她也没有细想，只当是老天爷看她可怜，送给她一个伴。
可老爷夫人不喜猫，一见到它，就说要赶它出去。苏昭宁看它可怜，不同意。那猫也像是赖上她了一样不肯走，所以遭了好久的毒打。
昨夜，更是被打得走不了路。
她想，这么可怜的猫儿，倒是和她一样。
它明明什么也没做，就要无故受人欺凌。它只不过是想活下去。
“来了来了！”
一丝微火出现，虽然只能照亮一小块地方，但也足够了。
“谢谢。”
“我随便拿了些吃的，我也不知道好不好吃，就每个都拿了点，你尝尝看哪个好吃。”说着，宋迎将盘子递给她。
但她没理他。她本是想给猫吃的，就也以为他是在跟猫说话。
“喵……”
“你怎么不说话？”宋迎缓缓贴近她的脸，看她的神情。
“啊……给我的吗？”
“怎么说话好没底气？就是给你的啊，我刚才听见你肚子叫了。”
“先给它吃吧，它有伤，我没伤，它更需要。”
猫咪睁着大眼睛，楚楚可怜地看着她。
“你们都很需要。况且你是苏府的小姐，就更不能自我贬低了。”
“你怎么知道……”
“她刚才不是喊你小姐么？”宋迎指了指月衍。
“不管怎么样，你是个好人，谢谢你。”她喂了猫咪一口糕点，才抬起头。
“嗐，这有什么！不过，你为什么在这里？身边就一个侍女照顾着，这也太寒酸了吧？”
月衍最是看不惯别人说小姐一句难听话，就算别人是无心的。
“什么叫寒酸啊？虽然你长得好看，但说话怎么如此不好听！”
“无妨。月衍，好好说话。”
“哦，知道了小姐……”
“抱歉，又说了不好听的话。”
苏昭宁笑着摇头：“没事，我不在意的。”
“唉……少爷过生辰，老爷夫人不想让小姐去，才把我们关在这个偏院里。”
这也太没人性了吧！
“那，你也没出过府吗？”
“也不能这么说，我只能在家附近转悠，比如小集市之类的，仅此而已，再远一点，就又要挨打了。”
“那你想不想知道这天下的大好河山？”
小女孩突然眼睛一亮：“想！你知道？”
“呃……暂时就知道一些。不过，等我长大之后，一定要走遍九川四海，踏遍山河的每一处角落！”
宋迎坐在台阶上，与她坐在一起。看看星空，又看看她：“三年，就三年。等我回来了，我讲给你听，好不好？”
“好！可是……你父母同意吗？”
“不知道……可是就算他们不同意，我也一定要去，为自己，也为你。”
苏昭宁笑了笑，露出两个小酒窝：“那我就祝你达成夙愿！对了，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
“我爹说，做好事不留名。”
“可我想知道。”
宋迎看着女孩，脸颊莫名有了红晕，像液体一样扩散开来。
他起身，站到她面前，向她伸出手。
“我叫宋迎，‘迎得春来非自足’的迎，家住侯府。以后，我就是你的朋友啦，有什么事我罩着你，看那个苏彦铭还怎么欺负你！”
从那天以后，宋迎每天都会来苏府，一方面是因为想陪苏昭宁玩儿，一方面是为了防止苏彦铭再欺负她。
但没过几年，他就随着父母去了其他地方，再也没见过，她也不知道他有没有达成夙愿，去体会万千江海。
只是她一直不知，宋迎对她，已经日久生情。如今，他已经长得比她还要高了。
真是时过境迁。
宋迎笑了一声。
“既是自愿，那我也就没什么可担心的了。”
“是不用担心。”
一个男子走了进来，一边的侍女纷纷行礼。
“见过太子殿下。”
“你上早朝回来啦？饿了吗，一会儿一起吃饭吧？”
景奕想也没想：“好啊。”
“这位公子是……”
“宋氏侯府宋迎，见过太子殿下。”
“今天天色也不早了，宋小侯爷还与本殿的王妃待在一起，是否有些不妥？早些回去吧，我差人送你。”
“多谢殿下，不用了。”
宋迎看了眼苏昭宁，眼里多了些不舍，但还是离开了东宫。
苏昭宁没察觉景奕的黑脸，还不要命地向他挥手。
“以后常来找我！”
少年也挥了挥手。
“以后还让他来？”
“嗯，怎么了嘛？”
“你们二人是什么关系？刚才要不是我插进来，他怕不是要整个人都黏你身上了吧？”
苏昭宁才发现端倪。
“殿下这是……吃宋迎哥哥的醋了？”
“怎，怎么可能？还有，称呼改改，别老是哥哥哥哥的，我不爱听。”
“哦，真的吗？太、子、哥、哥？”
“……”
景奕转身往后走。
“你干什么去？”
“不是说一起吃饭吗，这么快就忘了？”
苏昭宁追上他，解释道：“你就别生气了，他是我很小时候认识的一个朋友，他回来和我叙旧来着。”
“只是朋友？叙旧需要靠这么近？”
“真的只是朋友！我苏昭宁此生只喜欢你一人，不会喜欢别人！我，我……我发四！”说着，苏昭宁伸出四根手指。
景奕只看了她一眼就眼神闪躲，步伐更快了。
“欸！等等我啊，我腿短，跟不上！”
“自己跟上来，我才不等你。”
嘴上这么说，脚步还是慢了些。
“殿下刚才是害羞了？”
“……没有。”
“就是有，我都看见了！”
这场景，惹得一些拿着扫帚的侍女低头八卦。
“你刚才看见没，殿下好像脸红了……”
“我也看见了！”
“真奇怪，自从太子妃进门，殿下脸上多了好些表情呢。”
“是啊是啊……”
“锦儿，我明日一早就要离开了。”
“啊？怎么这么突然……”
“作为商人来说，这很正常。但……”
“我表兄？”
“嗯。”
“那我给他寄封信，让他赶回来和你最后见一面？”
沈虞连忙挥手：“不用了！公子他肯定很忙，就别打扰他了。”
“你只管放心，写信的事交给我。就算真的打扰到他，我去道歉。”
沈虞自知犟不过她。
“好吧，谢谢你。”
与沈虞分别后，萧思锦就写了封送到了苏州。
傍晚，萧墨临收到信后，展开来看。
“阿月翌日当离椿县，临行欲与君一见。倘君无事，速至为盼，迟则不候！”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吃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