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第 1 章 混沌宇宙（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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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到底要做什么？”全身被黑色斗篷包裹的黑发少年双手环抱，露出不耐烦的表情。
要不是试过写轮眼完全无法看穿这个漆黑的空间，佐助是绝对不会有心思好声好气地和对面说话的。
毕竟…他还要赴一场复仇之宴，去参加一场押上性命与全部的战斗，去杀那个夺走他一切珍视之人的至亲、至仇。
想到那个人，少年握紧手中的草薙剑，眼底隐隐泛出红光。
与少年面对面的并非人形生物，而仅仅是一团跳动的光团，在这漆黑的空间里发出模糊的光晕。
【世界编号NIN-W2-CHAKRA-Alpha-9P，扰动源宇智波佐助，捕获完成，世界扰动值已从178（A级）下降至5，世界线已稳定。】
扰动源？是在说我吗？佐助不确定地想。
【根据混沌宇宙条例，灵魂权利保护法，接下去我们会为你进行说明。】
【在此之前，我们需要为你展示你的命运。】
“唰。”佐助面前出现了一道投影，里面开始时快时慢地掠过一些画面。
佐助在那投影中看到了自己从出生开始的命运。
从宇智波一族的覆灭，到踏上复仇之路的自己，然后他看到他即将赶赴的那场复仇之战的终局——宇智波鼬的死。
这个漆黑的空间感觉不到时间的流逝，因此佐助很快就看完了自己被压缩成一幕幕影像的十六年。
看到画面中的鼬倒下，而自己也随之精疲力竭地倒在了那个男人的尸体旁边，佐助还来不及品味胸口涌现的复杂情绪是什么的时候，却又紧接着看到了面具男所说的，残忍的真相。
（这一切，都是为了让你活下来。）
（想起来吧，宇智波鼬到底是怎样的人。）
（你的哥哥，他深深地爱着你。）
“骗子…”同画面中濒临崩溃的自己一样，佐助的声音颤抖而嘶哑，也不知道是在怨那个用爱的名义编织谎言的兄长，还是骂画面中正在用言语凌迟他的面具男，抑或是在质疑眼前企图不明的光团。
【否认，根据混沌宇宙条例，我们无法说谎。】光团一板一眼地为自己正名。
光团不开口还好，一开口佐助反而将注意力投到了祂们的身上，很显然，他并不愿意相信光团这毫无说服力的说辞。
“骗子！”三勾玉的写轮眼显现，佐助愤怒地瞪向光团，却发现自己不仅依旧无法看穿这个空间的一切，甚至当他起了攻击的意图时，有一股无形的力量牢牢禁锢住了他，使他无法动弹分毫，连查克拉都被死死封锁在体内。
同七岁时一般的无力感让人发狂，他的写轮眼此时红得仿佛流淌的鲜血：“为什么……要给我看这种可笑的东西！事到如今，你想要告诉我宇智波鼬是个爱护弟弟的好哥哥，而他之所以屠尽宇智波一族，连爸爸妈妈都不放过，是因为想要保护我？”是因为…我？
佐助疯狂地挣扎起来，企图对抗那禁锢着自己的不知名力量：“我根本不需要他那么做！谁要他这样自说自话自我牺牲？他那晚为什么不干脆点把我也一起杀了！他难道觉得我会感谢他吗？！不，不对！你是假的，你是鼬的幻术！太可笑了，难道以为这样我就会……”
【宇智波佐助，请你冷静，混沌宇宙禁止一切暴力，这样你会受伤。】光团的声音依旧一板一眼，但见少年情绪激动，目眦欲裂，光团停住了无用的语言劝导，随后主动靠近了佐助，散发的光芒温柔地包裹住了他。
佐助的动作骤然一顿，随后他挣扎的幅度减小了，写轮眼也自动退回了黑色。
在接触到光团的那一刹那，他心中本应该产生的激烈情绪——诸如愤怒与悲伤——像是完全被吸走了。他一时觉得自己像是呆在母体的胎儿，一时又像是一片饱经风霜的灵魂残片，回归了一切的本源，被更为浩瀚的意识海所接纳。
“骗子…”他喃喃道，明明他心中已无悲伤，明明他自七岁起就没再软弱哭泣过，此时却有晶莹的泪水无知无觉地顺着颊边流淌下来，滴落在无垠的黑暗中，随后消失不见了……
【抱歉，我们只是觉得你需要一个拥抱。】光团退回了原处，祂们的语气柔和，【我们剥夺了你的负面情绪，但我们保证，这只是暂时的。】
【我们需要你冷静地听完说明，这样才能保证你作出不会后悔的选择。】
【我们是混沌宇宙的一道意识集群，负责维护辖区内小世界的稳定，其中包括你所出生的世界NIN-W2-CHAKRA-Alpha-9P。该世界的命运线产生了剧烈扰动，整个世界险些崩坏，检测后发现是你对世界命运线的强烈抗拒造成了这次扰动，为了维护世界的稳定性，我们便将身为扰动源的你带来了这里。】
“我？”光团离开后，佐助感觉自己的情绪开始逐渐回归，但之前那一瞬间的大起大落让他还是有些提不起劲。
【是的，这样剧烈的扰动值，往往是痛苦而又不甘的灵魂发出的。基于混沌宇宙条例，我们会对这样的灵魂进行一定的灵道主义援助，但是在此之前，我们还是要请你先看完属于自己的命运线。】
画面再度开始播放——知道真相后的他，选择向木叶复仇，与秽土转生后的鼬并肩作战后的他，又转而想要改变……
但一切的最后，他失败了，如同罪人般回到木叶，什么也没能做到。
要相信吗？能够缔造这样一个空间，能够轻易抽离他人的情绪，能够把他人生前十六年事无巨细地播放出来的存在。
佐助试图冷静地寻找，寻找欺骗的动机、错漏的情报、话语中的漏洞，但是一无所获。
然而如果光团所说的都是真的，那他就必须得承认，原来这就是他的一生。
“失败的一生。”所有激烈的情绪在之前最接近癫狂的那一瞬间被抽走了，此时的佐助只是自嘲地哼了一声——这就是属于宇智波佐助的，被欺瞒、被利用、被操控，可悲又可笑的一生；也是失去所有亲人，什么也没能改变，一无所有的一生。
【否认。】光团的声音很干脆，在佐助抬头看向祂们的时候，缓慢而又不容置疑地道，【是从未向命运低头的一生。】
所有能成为扰动源的灵魂，都是绝不愿向命运屈膝低头的硬骨头。
佐助嗤笑一声：“你说的不低头，是说那个吃了败仗、无法斩断羁绊、灰溜溜滚回木叶、什么都做不到的可怜虫？”从不向命运低头，他也本以为至少应该是这样的。
【若你低头，就不会出现在这里。】光团解释道，【正是因为你对既定命运的反抗，产生了强烈的扰动值，为了防止世界线崩坏，我们才将你带到这里。】
说到这里，那播放画面的光幕忽然化作一道流光冲入佐助的胸口。
佐助被一股澎湃的情绪击中了。
（回木叶去，木叶有你最好的朋友。）
开什么玩笑？回到那个覆灭了家族，逼死了至亲的地方？
（你要赎罪，他们会重新接纳你。）
赎罪？我何罪之有？
（回去…鸣人不是答应了要改变这个忍界吗？）
鸣人？那个天真的家伙什么都做不到！
（相信鸣人吧，把一切都交给他，你不是已经很累了么？）
在实现我的理想前，我不能休息，也不能停下——
（这是你的命运，你必须回木叶！）
不！
（回去！）
不！！
（回去！回去！回去！）
越来越强的压迫感挤压着佐助，他感觉自己如同一个提线木偶，他看到自己脸上露出柔软的表情，看到自己控制不住的低头，张开的口中吐出道歉之语…
不！！！
他看到他的挚友、同伴和老师，他们因为他的话而惊讶，随即又为他的回心转意感到由衷的高兴，没有人注意、也没有人关心，面前那个不甘心的灵魂，正在发出的无声的悲鸣。
【就在那一刻，世界线的扰动值超过了阈值。因此我们将你捕获至此。】
光团看着因为遭受未来自己的巨大情绪冲击而低着头半跪在地上剧烈喘息的佐助。
【根据混沌宇宙灵魂保护法，当个体对世界线产生强烈扰动时，不可强行镇压、不可随意抹杀，应当为灵魂个体说明情况，帮助对方做出选择。】
“什么选择？”佐助声音沙哑地问道，他抬起头，定定看向光团，他的眼睛红得如同流淌的鲜血，衬托着眼底的六芒星图案更加惊心动魄。
在被外力吸走所有负面情绪之后，又在瞬间被来自未来的自己强烈的不甘与绝望冲击，这大起大落的情绪激得佐助大脑胀痛，几欲爆炸，连带着眼睛也疼得让他恨不得直接用刀子剜出去。
而浸泡在这样激烈的情绪之中，这双被诅咒的眼睛开启了。
光团见多识广，早已习惯了大多数个体在这个步骤中都要爆发点什么，眼睛换个图案什么的已经算平静的表现了，祂们还见过被激到头发变色发光的、脸上冒出纹路的、身上多出器官的、甚至整个人形态都彻底改变的，因此并未表现出任何大惊小怪。
【选择一，回归原初世界，接受你原本的命运，为了防止世界线不稳甚至崩坏，回归个体需要与混沌宇宙签订协议，保证继续走完既定命运，不继续对世界线产生扰动，否则会被混沌宇宙强行镇压意识。】不过以光团的经验，能当上扰动源的，几乎没谁会乖乖选这个选项。
佐助果然不为所动。
【选择二，在我们给出的其他世界选项中，选择一个新的世界生活，但需要抹去现在的记忆，成为新生儿，与新世界重新缔结联系。】
【选择三，成为时空旅者，可以去往原初世界之外的任何世界，但一旦产生一定扰动值，就必须立刻离开，从此不会再有归属，死后灵魂也不再去往任何世界，而归于混沌宇宙。】
【同时，时空旅者可以再进一步，同混沌宇宙签署协议，成为命运线的收集者，以身体作为容器，在去往其他世界的同时，通过主动介入世界命运收集命运线，收集到的命运线所转化的能量同混沌宇宙方以3:7的比例分成——容器方得到七成。】
【现在，宇智波佐助可以对我们提出疑问，与此相关的问题我们会知无不言。】
佐助收敛了情绪，他狠狠闭上眼睛，好一会儿再睁开的时候，短暂开启的万花筒写轮眼已经被他压制了回去：“如果…我选择回归原初世界，我刚才看到的一切都注定会发生对吗？”
【是的，虽然扰动源灵魂会保留在此地的记忆，但签署协议视为灵魂自动放弃反抗命运的权利，回归的灵魂不得偏离既定命运，否则会被高维强行压制甚至抹杀个人意志。】
“如果我不回去呢？”
【会产生代替宇智波佐助位置的傀儡，完成你原本的既定命运。】
也就是说，无论如何，宇智波一族的覆灭、鼬的死亡都会成为必然，而那个世界的宇智波佐助依旧是个什么都做不到的…废物！
光团仿佛知道他在想什么，及时补充道。
【命运线的收集者，有极其微渺的可能性，可以回归原初世界改变既定世界线。】
“我选三。”这下佐助一点犹豫都没有。
【宇智波佐助，我们需要澄清一点，这是极小概率事件。要做到这一点，你首先需要有足够的运气和能力，收集足够的命运线能量。】
【在这个过程中，你有极大的可能遭遇各种危险、可能在中途放弃或者死亡、也有可能因为判断失误，被其他世界的命运线纠缠同化，连灵魂也被吞噬殆尽。】
【除此以外，你还要有足够的悟性，在这个过程中去理解世界命运的本质，寻找改变的契机，在这一点上即使是我们，也给不了你太多帮助，因为你需要理解的东西，是无法用语言传达的。】
【最后，即使你成功了，即使你改变了那个世界的命运，你也依然不再属于那个世界了。时空的旅人没有归属，因此从另一个角度来讲，亦是时空的流浪之人。】
“我要试一试。”哪怕再渺茫，他也还是想要拯救覆灭的宇智波，挽回背负黑暗的兄长，以及，改变那样扭曲与腐朽的忍者世界。
他看向光团，表情平静，漆黑的眼底却像是燃着一团火：“既然曾经的我可以为了复仇抛弃一切，哪怕斩断同挚友的羁绊也在所不惜，那么如今的我，也一样可以为了改变命运的希望抛却一切。性命、灵魂、归属，还需要什么？我也尽可以作为筹码一并奉上。”
想要的东西不会自己从天上掉下来，因为失去得太多，也因为从未被命运垂怜，所以佐助早就习惯了一旦想要抓住什么，总要拼尽全力、赌上所有。
【好。】光团答应了。祂们没有任何理由拒绝面前这个孤注一掷的、疯狂的、炽烈的灵魂。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第 1 章 混沌宇宙（1）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