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机飞到路程一半的时候,宋黎已经睡着了,而麦建森却还醒着。 他仍然记得上一次他坐上飞往纽约的航线,是在时装周晚宴结束的凌晨。那天飞纽约的唯一一班合适时间的航线全部售空,他跑到机场柜台,终于拿到了一张临时退票挤出来的经济舱位置。一米八六的大个子就这么蜷缩在机舱最后一排不能调节的椅子上硬生生挨了六个小时。 在舷窗看到外面纽约的日出时,他的心情纠结又复杂。这个点她应该还在梦里,等自己从机场到达她公寓楼下或许就起床了。 只是自己这样出现在她面前,真的好吗?她......应该是不想见到自己这张脸了吧。 飞机舷窗映出麦建森那张略显憔悴的脸,他看到后立马将口罩重新掏出来戴上了。他就这么只背着个小包,像一个普通的游客一样一路走出了机场,上了一辆出租车。 司机问他去哪,他思索了一会,最后只说了去中央公园。 他并不知道宋黎具体住在哪里,甚至连那栋大楼长什么样子都不知道,只知道能看到完整的中央公园景色。 快到目的地的时候,他扒着车窗仔细地看着周围经过的每一栋高楼,直到司机把他放在那堆高楼对面靠近中央公园的马路上,他下车关门,转身抬头看着眼前的高楼,打开手机排除了几栋楼之后,散着步,随便走进一家路边刚翻过门口牌子变成open的餐厅。 “Do you have reservation,sir?” (您有预约吗先生?) 门口的人微笑着问他,墙上挂着的各种荣誉都在彰显这家餐厅似乎是一家并不容易预约的餐厅。 “No.”他摇摇头,眼里有些落寞。 “Just yourself?” (就您自己吗?) 麦建森点点头,听到对面的人跟他说真是太巧了,刚好有一位刚刚打电话来取消了预约,不然今天该满座的。侍应生将麦建森带到窗边的位置,递给他一本菜单。 翻开菜单,麦建森发现这是一家法餐厅,正当他犹豫要点些什么的时候,服务生上来给他推荐了套餐,于是麦建森点点头,就要这个了。 前菜,主菜,汤,甜品。麦建森一道道吃完,窗外的阳光刚好落在了他面前的餐盘上。或许是来得太早,也或许是吃的太快,店里还是只有他一个人。 他叫人来结账的时候,刚把卡交给服务生,主厨就走了过来。 他用带着法国口音的英语问麦建森用餐体验如何。 仔细回味了一下,麦建森带着礼貌的给整顿饭打出了满分。 “那真是太好了,实不相瞒,前段时间没有给一位亚洲面孔的小姐完美的用餐体验,所以我针对她点下的菜品做了一些改良,希望某天她再次到来的时候能让她满意。”主厨很开心的跟麦建森说出前些天的事情。 “如果她没有再来呢?”麦建森问。 “This is hard to assume,but just like your Chinese always say'yuanfen',today we met in French can called'Affinité prédestinée',if timing is right,people they disappered will show again.” (这很难猜测,就像你们中国人常说的缘分一样,今天我们的相遇在法语中也可以称为命中注定,如果时机对,消失的人也会再次出现。) 主厨转头看向餐馆门口的门铃,“Just like that bell, you never know when it ring again who will step in.”(就像那颗铃铛一样,你永远不知道它再次响起的时候会走进来什么人。) 麦建森看向那盏铃铛,铃铛响起,他下意识期待走进来的人是宋黎。 “你说得对,但是命运无法确定,我得努力让她愿意回来。”他说得声音很小,却真切落在了主厨耳朵里。 “你在追寻某人吗?”主厨问。 “我只是想知道,她离开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