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像的CP，是我？》吟稀

29、取舍

　　他们两走后，沈沐跟余渊说了自己的想法。
　　“我想把这些书都抽奖送出去。”
　　“都？”余渊对这些没有意义，毕竟这些都是沈沐花钱买的，他有支配权，但还是想逗逗他。
　　“嗯。”这些书不好搬是其次，主要还是到时候和余渊住一起，当着正主的面放这么多，他有点羞耻。
　　然后低头发微博，编辑到一半才意识到不对劲，然后恶狠狠地对着余渊说，“to签是你给我写的，是我的。”
　　“嗯。”余渊安抚道：“是你的，以后也只有你有。”
　　沈沐满意地继续编辑。
　　摆烂的咸鱼：今天不炫耀，今天发福利。要搬家了，我这些战利品就送你们了。（有普本，有亲签，各种版本都有，但是to签是没有的，想都别想。）
　　发完之后两个人清点了一下数量，差不多有一千五。
　　沈沐当然不可能发一千多个快递，就算他真这样做也会有人不买账。
　　他这些书里除去那些普本外，剩下的基本上都在200-500一本，本来应该是一件开心的事，但有不少人就是抱着试试看，抽到了万一能高价出的心思。
　　想到这，沈沐就想删微博了，但这些书实在是不好带过去，再说了，沈沐他已经把抽奖条件设置得极为苛刻了。
　　要同时关注他和余渊，还得是铁粉以上的。
　　但后面肯定还会出现上次签售后的情况，沈沐管不了，有没有能力去管。
　　说实话，现在这个圈子比沈沐刚接触时变了太多，纯粹的人越来越少了，更多的是想进来捞一笔的。
　　现在的娱乐选择太多了，不一定非要看小说，再加上现在大环境不是很好，上面一直有禁耽美剧的意思，沈沐也不知道自己还能写多久。
　　不是说赚不到钱才不想写的，像沈沐这个级别的，就算卖不了版权也饿不死，他有固定的一群读者，光靠订阅也能吃饱饭。
　　沈沐他只是觉得……有点累了，没意思。
　　看着迅速增长的评论和转发，那些欢呼雀跃留言的背后，有多少是真心喜欢的，又有多少是冲着其他的，沈沐不清楚。
　　余渊看出来了沈沐的情绪变化，刚还好好的，这会看到这些书就低落了。
　　“其实他们那一行不会因为少了你的几本书就会消失，”余渊慢条斯理地说，“也不会因为你的那几本书而泛滥。”
　　沈沐抬起头，对上余渊的目光。
　　“与其去担心这些书会落到什么人手里，”余渊抽出沈沐的手机，摁灭放到一边，“不如想想，它会给真正喜欢的人带来怎样的惊喜。”
　　“还记得你当时抢到签名时的心情吗？”不等沈沐回答，余渊继续说，“那些激动是真实的，开心也是，而下一个收到这本书的人也同样是。”
　　“至少这样就够了，”余渊反问，“不是吗？”
　　嗯，余渊说得对，不管现在怎样，至少它们曾经带来的快乐是真的，与其纠结这些，不如想想当下。
　　以后的事谁都说不准，他现在能做的就是做好当下，珍惜眼前人。
　　趁等着他们俩回来的空隙，两个人商量着要怎么把这些书分到五百个包裹内。
　　这些书要装完平均三本书一个包裹，但要是随机放就会造成每份价格差距太大，到时候可能会吵起来。
　　他自己就是混这个圈子，知道余渊的书价值摆在那里，哪本值钱，哪本一般他都一清二处。
　　打包的时候沈沐尽量把每一份的价格控制在一定的范围内。
　　有的一份是两三套普本，有的是一套里有一本亲签，或者就是一套繁体或者其他。
　　言瑾不混这个圈子不理解，但也没多问，他们三个人放几本他就装几本，反正他就是个打杂的。
　　然后偷偷搜了一下，看着搜出来的结果，立刻收了手机。
　　这个圈子好可怕啊，免费的东西还要嘛吵来吵去。
　　后面在打包的时候都十分认真，生怕自己装错了让沈沐挨骂。
　　看着他这紧张的样子，陆书安慰他，“装错了也不会怪你。”
　　言瑾没理他，但看样子是没听进去，这副表情真应了他的名字，挺严谨的。
　　反正也没剩多少了，陆书干脆也帮着言瑾一起打包，他把书用泡沫袋包起来，然后让言瑾装盒。
　　除去那些to签，期间沈沐又留了几本，是当时管得还没有那么严的时候余渊自印的，都只有几百本，别的都能收到，这本是真的有价无市。
　　五百多个包裹，光打包四个人就干到了晚上，反正今天是就到这了，中奖名单明天才能出，再加上有些填地址不及时，怎么说也要个几天才能发完。
　　言瑾摊在地上开始继续了解刚才没了解完的圈子，就一会时间都发出了几声吸气声了。
　　“沐哥，”言瑾还没从震惊里走出来，“我刚才搜了一下，看他们说，你这些书够在小县城买套房了！”
　　沈沐正在整理剩下的几本书，闻言头也不抬，说，“没那边夸张。”
　　“怎么没有，”言瑾指着沈沐手里的这本书，“就这本，我刚才搜要两万多呢，还没有人出。”
　　“行了，别说人家了，元宝还在家等你呢。”陆书拉住言瑾就往外走，“你家里那些手办不也能买一辆车了吗。”
　　“不一样，那不一样！”言瑾挣扎着还要说什么，但是陆书力气太大了，他没挣扎成功。
　　“哪不一样。”
　　就是不一样，言瑾一时半会说不上来，等想到说什么时已经被扯到院子里了。
　　沈沐追到院子里，把几本书递到言瑾手里，这几本书还是出版社寄过来的样品。
　　“替我送给你妹妹，”沈沐说，“谢谢她的喜欢。”
　　“好啊，她知道这是你让我送给她的，一定非常高兴。”
　　沈沐回到屋子里就明显感觉到言瑾他们两个一走，屋子里格外安静。
　　“累了？”余渊问。
　　“有点。”不只是累，心里还有点空荡荡的，看着自己积累了这么久的宝贝，一下子就清空了，说不失落是假的。
　　“那我去下个面。”说着余渊就出了书房。
　　“好。”
　　但看着余渊的背影，那点失落也散了，他现在拥有了比那些书还珍贵的宝贝。

　　抽奖结束后差不多过了一天，地址才都填完。
　　沈沐跟驿站借了机子自己在家打单子，等贴完之后再让快递员来拉。
　　人都是有私心的，沈沐和余渊也不例外。之前打包的时候就让陆书把一些单独放，这会就到了用武之处。
　　他打快递单的时候就把一些他眼熟的ID和余渊眼熟的ID打出的快递单单放，然后等会贴在言瑾单放的那一堆。
　　剩下的就都是随便贴的，反正也有亲签什么的，不过这就要看运气了，跟他们没关系。
　　倒是言瑾比他们都紧张，拿着手机看了半天，才贴一个单子，其实他也不知道哪里有哪本书。
　　“贴！大大方方地贴。”陆书看不过去了，“你拿个手机研究半天干什么呢？”
　　言瑾委屈，他这还不是为了沐哥吗，要是有些坏人拿到签名去卖钱，这不是沐哥会伤心吗。
　　“你就放心贴吧，”陆书凑到言瑾身边小声说，“你之前单独放的那些就是为了今天。”
　　言瑾看了一圈，才发现就他一个人这样，这才恢复了以往的速度。
　　再说了，你一个圈外人研究了两天就真能拒绝这些事发生吗。
　　但陆书没说，他怕打击到了言瑾，也怕言瑾生他的气。
　　“那你怎么不早说。”言瑾小声嘟囔，看了这么就自己的笑话才说。
　　“看你认真的样子挺性感的，”陆书半是认真半开玩笑，“说了不就看不见了吗。”
　　“那是。”听见人夸自己，言瑾也是好不谦虚地应下了。
　　“就算你说了也能看见，”言瑾嬉皮笑脸地说，“我哪天不帅？”
　　“帅，每天都帅。”陆书看着他的样子，没忍住笑了。
　　余渊看了他们两个一眼，但什么都没说。
　　几个人没一会就把单子贴完了，就等快递员来了。
　　看着摆放整齐的包裹，沈沐心里的最后一点不舍也消散了。
　　这些书会到新的喜欢它的人手里，放在他这里也只是落灰，书有书的归宿，他有他的归宿。
　　没一会，快递员就开车把这些书拉走了。
　　“要搬家啊？”快递员装包裹的时候随口问了一句。
　　“嗯。”沈沐点头。
　　“还有点舍不得你呢！”快递员感慨，“我这业绩有一大半都是你给的呢。”
　　快递员他说得不假，自从沈沐毕业后在这住，基本上每个月都会寄出去一大堆东西，平时还零零散散地有抽奖。
　　所以快递员说有一半的业绩都是沈沐给他冲的。
　　沈沐笑笑没说话，快递员也就没再说什么。
　　快递员把包裹都装上车后，临走前说，“祝你未来的生活开心顺遂啊！”
　　他平时来这装包裹基本上都是沈沐一个人，这两次倒是见了些他朋友，想必这次搬家应该是去朋友那吧。
　　沈沐倒是一愣，显然是没想到会收到快递员的祝福。
　　他一直都以为自己是一个人，性子孤僻，没有什么朋友，却没想到其实在不知不觉地相处中，已经和这些人建立了某种联系。
　　“谢谢。”沈沐真诚地道谢，“也祝你工作顺利。”
　　“好。”快递员爽朗一笑，“祝我在遇到个大客户 ”
　　“走吧，”等快递员走后，沈沐朝他们扬了扬下巴，“忙了几天了，请你们去吃饭。”
　　提到吃，言瑾顿时来了精神，“真的！那边新开了家火锅，去吗去吗？”
　　言瑾一脸期待地看着众人。
　　“走吧。”沈沐点头。
　　新开的店，加上搞活动，这会不是饭点人也很多。
　　等菜的空隙，余渊问，“什么时候走？”
　　这些书都寄走了，东西也都收拾好了，只等退了房子沈沐就可以走了。
　　“随时。”沈沐笑着回答。
　　倒是言瑾情绪有些低沉，沐哥这一走，陆书也就要走了，虽然本来就说好的，但言瑾心里还是闷闷的，他这几天都习惯了。
　　但他没表现出来，装作和平时一样，“那沐哥你们要等着我啊，我年后就过去。”
　　“到时候你们两个要帮我搬东西。”
　　“好。”两个人笑着应下。
　　“诶。”言瑾碰了碰陆书，小声说，“等我搬过去……不对不对，不管我在哪，你都要记得找我玩啊！”
　　陆书看着他没回答。
　　“你听见没啊！”言瑾急了，伸手扯陆书。
　　“听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