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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第十七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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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谨翊扎了几针后，温寒钰的情况也没一开始那么糟糕。时间已晚，此时去找岚阙并不合适，所以沈净月便打算明早再去找他。
翌日晨起，沈净月用完早膳后便去找岚阙，岚阙刚好也在用早膳。
看到沈净月，岚阙很惊讶，随后客气地问她用过早膳没，要不要一起？
沈净月自是婉拒他的好意，表示自己来的时候已经吃过了，“我今天来是想请你帮个忙。”
要星星要月亮都有人会给她抓下来的沈小姐居然还会有求于他，这可真稀罕。“若是在岚阙能力范围之内，自当义不容辞。”
沈净月：“除了你，没人能帮这个忙。”
岚阙：“哦？”
两人来到海棠苑时，温寒钰刚喝完药，他身体虚弱，却不愿意回床上躺着。
“这位就是我表哥温寒钰了。”沈净月指着温寒钰，向岚阙介绍道。
路上她就向岚阙简单说过温寒钰的情况，知道温寒钰中的是蛊毒，岚阙自然不会袖手旁观。
“表哥，这位是岚阙，是我的……朋友。”沈净月想了想，还是决定用朋友这个词形容她和岚阙的关系。
两人看着对方，礼貌性地颔首。
“温公子，需要用到你的血，我才能知道你的身体情况。”岚阙虽会用蛊，却也不能单从表面就能看出别人中了什么蛊毒。
“无妨。”温寒钰温和一笑，随即让侍僮找来银针和器皿，将手指扎破放血。
岚阙将器皿放在桌子上，拿出一个小竹筒，从里面放出一个瓢虫大小的虫子，虫子闻到血腥味，立马爬了过去。
那虫子触角微微颤动，在温寒钰的血液中缓慢游走，周身的甲壳泛起诡异的幽光。不过片刻，原本鲜红的血液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发黑，还泛起细密的白沫。
岚阙神色凝重，将虫子重新放回竹筒，“这是血枯蛊，自中蛊之日起，中蛊者的身体会日渐虚弱，初期虫卵破肺咳血，成虫吸血致消瘦，最终凝血失效脏器衰竭而亡。”
他话音刚落，温寒钰突然捂住胸口剧烈咳嗽，指缝间渗出点点暗红血迹。沈净月连忙扶住温寒钰颤抖的身体，看向岚阙：“可有破解之法？”
“此蛊需以施蛊者的血为引才能彻底解除，若强行驱蛊......"他顿了顿，目光扫过温寒钰苍白如纸的脸，"温公子身体虚弱，强行驱蛊只怕撑不过三日。”
“可是上哪儿去找施蛊者？”原著中并没有写温寒钰身体虚弱是因为中蛊，这让沈净月很茫然。
“一般来说中了血枯蛊的人活不过三年，但按照沈小姐的描述，温公子是从八岁起就开始病魔缠身，到目前才有油尽灯枯之象。”岚阙沉吟片刻，缓缓分析，“血枯蛊并非坚不可摧，和普通毒病一样，只要用药到位，它也会被杀死。温家不会吝啬给温公子使用珍贵的药材，可血枯蛊却一直存在于他的体内，那只有一个可能——”
沈净月听完岚阙的分析，结论脱口而出：“施蛊者是温家的人！”
岚阙点头，目光落在温寒钰身上，“所以要想治好温公子的病，只能去温家找出施蛊者。”
沈净月道：“表哥，我们和你一起回去，势必要找出这个可恶的施蛊者，替你报仇。”
“谢谢表妹。”温寒钰又忍不住咳嗽起来，“岚阙公子也会一起吗？”
岚阙浅笑道：“我既然答应了沈小姐的请求，自当尽力而为。”
温寒钰感激道：“多谢。”
其实还有一个关于血枯蛊的信息岚阙并未提及，那就是此血枯蛊亦是个子母蛊，虽然它比不上噬心蛊重要，但岚阙对它也有几分兴趣。况且南疆的蛊术不能用于残害普通人，他身为新任祭司，自然不会袖手旁观。
……
沈净月和温寒钰商量好后，决定三天后启程前往温家。
“小姐，属下陪你一起去。”姚元德主动请缨。
“我只是去亭州玩几天而已，又不会有什么危险，有刀光剑影跟着我就行了。”沈净月自然不会让他跟着去。
“可是……”
“哎呀！”沈净月拉下脸，装作不耐烦的样子，“我是去舅舅家，又不是去别的地方，带那么多人去干嘛，你就别担心了。”
姚元德知道沈净月的脾气，她不喜欢有人一直盯着她，遂只能作罢，“是。”
小莲沈净月肯定是要带上的，她已经习惯小莲的贴身照顾，换了旁人会不适应。
至于清儿……
“清儿也一起去。”沈净月指了指星一。
“奴婢遵命。”星一佯装吃惊的模样应声。
晚上休息时，小莲一把抱住星一，“清儿，没想到小姐会让你一起去亭州，我还以为小姐已经舍弃你了。”
星一只是笑了笑。
沈净月担心趁她不在，清儿又去勾搭谨翊，自然不会让他留下来。
小莲很开心，“我记得你说过你家就在亭州，那你也可以顺道去看看你的家人。”
家在亭州并不代表还有家人，位面指南里可没说清儿有家人。
星一不置可否，“到时候再说吧。”
……
上京到亭州不算遥远，快马加鞭半日便能抵达。
路程虽不算长，但也足够令人无聊。
沈净月和两个丫鬟共乘一辆马车，来时她就准备好了定制的扑克，这下三人正好斗地主。
她将玩法说与小莲和星一听，小莲虽然不太懂，仍是一脸好奇，“小姐，你什么时候学的这个？”
沈净月不知道怎么回答，便敷衍道：“记不清了。”
小莲也没有再追问，继续听沈净月对玩法的介绍。
一连玩了五把，都是沈净月赢，很快她便失去了乐趣。
“你们到底是不会还是故意让着我？”沈净月叹了口气，她还是喜欢旗鼓相当的对手。
“是小姐你太厉害了。”小莲道。
星一附和性地点头。
“我看看你们的牌。”
彼时三人重新开始一把，星一是地主，他的牌好到可以春天，但他却把一副好牌拆着打。
看到星一将四个3拆着打，沈净月顿时明白他是在乱打牌，故意输给自己。
她有些生气地质问星一，“你的牌明明这么好，为什么要故意输给我？”
“啊？”星一疑惑不解，“奴婢以为一开始就要把最小的牌打出去。”
小莲也赶紧替星一解释：“小姐你前几次都是先出的3，估计清儿也以为要这样打。”
看着星一茫然的眼神，沈净月瞬间泄了气，“是我的错，没说清楚。”
沈净月又仔细教了星一一遍，确保他真的懂了后才继续玩。
教会徒弟饿死师傅，后面几局沈净月就没赢过，全是星一赢。
一直赢没意思，一直输也没意思，沈净月索性不玩了，“不玩了，我困了，先休息一会儿。”
星一耸了耸肩，只觉得她真难伺候。
……
一行人抵达温家时，已是酉时。
温盼山一早就让人备好宴席替他们接风洗尘。
温竹青与朋友游湖归来，发现家中来了外人，便询问管家：“泉叔，谁来家里了，这么大阵仗？”
钟泉回道：“是大少爷带着表小姐回来了。”
“表小姐？”温竹青皱眉，“你是说沈净月？”
钟泉点头：“是的。”
其实猜也猜的出来是沈净月，毕竟沈宁月不可能屈尊降贵来亭州。
“她来我们家干嘛？”温竹青可不欢迎沈净月的到来。
钟泉：“这个……我也不知道。”
“我倒是要看看她有什么目的。”
说完，温竹青便径直走向宴客厅。
“爹，大哥。”温竹青进门，跟温盼山和温寒钰打了招呼。
“你回来了？那正好吃完饭后可以陪你净月表妹到处逛逛。”温盼山道。
“表姐，好久不见。”沈净月笑眯眯地朝温竹青打招呼。
温竹青冷哼一声，“是好久不见，我都以为这辈子不会再见到你了。”
“竹青！你在说什么胡话！”温盼山呵斥道。
“你就当我的脑袋被她打出毛病了，只会说胡话罢。”
温寒钰见气氛僵持，边咳嗽边打圆场：“竹青，净月表妹是特意来探望我们的，你莫要胡说。”他转向沈净月，语气缓和了些，“表妹，竹青性子急，你不要跟她一般见识。”
沈净月并不在意，“那是自然。”
温竹青喜欢在头上戴一些比较宽大的头饰，就是为了遮住头顶秃发的伤疤，而沈净月就是罪魁祸首，温竹青自然是恨死她。
“你们就向着她罢！”温竹青气愤离去。
她气冲冲地朝自己的院子而去，却在转角处不小心和迎面走来的人相撞。
温竹青揉着额头生气道：“是哪个不长眼睛的？！”
星一也没想到能撞上她，“奴婢清儿，见过表小姐。”
“青儿？”一听这个名字，温竹青脸色更加难看了，“你是沈净月的丫鬟？”
“是的。”
居然敢犯她的名讳，温竹青顿时觉得沈净月是故意的，她抬手就想给星一一巴掌。
星一避过她扇过来巴掌，假装受惊摔在地上，“表小姐，奴婢不是故意撞到你的，还请表小姐放过奴婢。”
巴掌空了，温竹青还想继续再打的，但对上星一楚楚可怜的眼神，没下得去手，“你就给我跪在这里，跪到本小姐愿意让你起来了你再起来！”
星一咬唇，“奴婢的脚似乎被扭到了，现在动不了。”
温竹青的怒气像是打在棉花上似的，“你一个丫鬟怎么如此娇气？”本来想拿沈净月的丫鬟出出气的，这下气都快泄了。
星一抬头可怜巴巴地看着她，“地上好凉，表小姐可以扶奴婢一把吗？”
温竹青刚想说“我为什么要扶你”，但看到星一眼眶微红，一副要哭了的模样，到嘴边的话又吞了回去。
她刚想伸手将星一拉起来，就听到有人在喊清儿。
“清儿！”
来人是岚阙，他吃完饭后出来透透气，正好看到星一被欺负。
岚阙快步上前将星一抱了起来，根本不看旁边的温竹青，想把人带走。
温竹青拦住他，“这个丫鬟冒犯了本小姐，你不能带她走。”
岚阙看了她一眼，“这就是温家的待客之道吗？”
语毕，还没等温竹青说话，他便抱着星一离开了。
“岚阙公子，谢谢你。”待离开温竹青的视线区域后，星一便挣扎着从岚阙怀中下来。
岚阙看着他，“你的脚不是被扭到了吗？”
“那是我骗表小姐的。”星一狡黠一笑，落在地上转了两圈，“这下公子可以放心了吧。”
岚阙哑然，“你没事就好。”
“公子不去陪小姐吗？”星一转了话题，“奴婢还是第一次看到小姐愿意带颜玉坊的公子出门，想必小姐一定很喜欢你。”
此行所为血枯蛊的事只有沈净月岚阙温寒钰三人知晓，并未告诉其他人，所以清儿会误会也很正常。
虽然知道星一可能并不在意，但岚阙还是想解释，“我和沈小姐并非你想的那种关系，一起来亭州只是为了温公子的病。”
“可是小姐并不是这样想的。”星一眼睫微垂，“公子平日里最好不要和我们这些丫鬟有交集，不然小姐会生气的。”
听他这么说，岚阙忽然想起谨翊来，那天他强吻清儿后就晕了过去，也不知道后面发生了什么，想必清儿是被沈净月责罚了，不然也不会如此小心翼翼。
岚阙：“抱歉。”
星一：“我先去小姐身边伺候了，公子再见。”
岚阙看着他离去的背影，眸心闪过一丝疑惑。每次靠近清儿他体内的噬心蛊子蛊都会莫名其妙躁动，但很快又会平静下来。
他不是没怀疑过母蛊在清儿身上，但清儿只是个普通人，如果母蛊在她身上的话，她的身体根本承受不住。
故而岚阙只能打消这个猜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