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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1、第 8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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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离太远,刘迹隐约能看到Alan家的绿荫草坪在摆玫瑰花,红的黄的蓝的都有。
杨子驿说:“我车上有望远镜,要不要拿给你?”
刘迹悻悻收回视线:“我也不是那么想看,还是下去继续看杨遥的表演吧。”
杨子驿说:“你就不好奇Alan待会儿要做什么?他估计早打听好了小安今天会过来,准备了一大箩筐惊喜。”
刘迹对Alan的行为嗤之以鼻。
准备再多也是无用功,丑人多作怪。
刘迹冷哼:“他这是骑着单车上月球,痴心妄想。”
杨子驿笑:“他长相是一般,表白有一手的。风流是风流,花样也多,走,我们去他家看看。”
刘迹拒绝:“我今天来是来参加杨遥的生日的。”
杨子驿扶着楼梯扶手缓缓下楼:“那更要去了。他还要演十几分钟,我每天在家都要看吐了,你要去看你去,我去前线给你打听情报。”
刘迹犹豫了三秒钟,快步跟上了杨子驿。
两人才走到门口,刘迹就看到背对着他们站在门口拿着对讲机智慧的Alan,杨子驿走上前去拍他的肩膀。
“够忙的你。”
Alan热情洋溢地转过身:“稀客稀客,杨老师不在家给小胖子过生日,还有空来视察我的工作。”
门口停了一辆大卡车,工人合力用垫了滚轮的木板把车里的钢琴往下挪。
Alan盯着他们:“小心点,别给我磕了碰了。”
杨子驿说:“阵仗够大啊你,钢琴都用上了,我印象中你好像就会弹一首小星星。”
Alan伸出两只手掌心给杨子驿看:“你看看我手上的茧,受老罪了,几十年没这么刻苦训练过了,练错了还被老师训得和孙子一样。”
杨子驿低头检查他指腹硬黄凸起的茧:“不错嘛,很有吃苦精神,活到老学到了。有你这精神,学会野蜂飞舞指日可待。”
Alan郁闷地点燃一根雪茄,烟雾缭绕中,他的眉间愁绪渐浓。
“别提了,致爱丽丝第一小节都没学会,我天生就不是读书学习的料,上学那会儿只要拿起课本就犯瞌睡,没法儿。”
杨子驿说:“那怎么办?你这钢琴岂不是用不上了。”
Alan抬手,烟灰抖落在门口的白色信箱里:“硬着头皮上,我请老师录了一段弹好的,实在不行放录音。”
杨子驿说:“行啊,还搞上垫音了,PlanB都想到了,功夫下得挺深。”
杨子驿说完,笑着瞟了刘迹一眼。
太阳转着转着照在几人的头顶,Alan咬着雪茄和他们两个说:“进去坐着讲,你们来得正好,我正发愁有些地方不知怎么弄。”
走过绿荫草坪来到Alan家的前厅,进去后满屋子都摆满了粉玫瑰,家里的阿姨正踩着凳子往吊顶挂彩带。Alan带着他们两个穿过前厅,来到了后院的喷泉水池旁的小方桌。
“阿姨!”Alan冲客厅喊,“给我们上壶花茶!”
杨子驿看见后院的空地上停着一辆漂亮的蓝色跑车,车头的保险杠打了一个漂亮的双层红色蝴蝶结。
杨子驿:“这车……”
Alan洋洋得意:“这车还不错吧,花了我一百个,特地从国外运来的。自从我知道他因为我送他去学校几次被人说闲话,我几天睡不着觉。你说我都这个年纪的人了,居然没想到这一层,不怪他不愿意见我。他同学不是说他是小白脸么,我就送他一辆车,狠狠打他同学的脸。”
杨子驿看着刘迹幸灾乐祸地笑:“我记得他自己有一辆小车,听说是家里人送的。”
Alan摆摆头,一脸嫌弃的模样:“小电车不是什么稀罕东西,绿牌挂上去丑得要命,经不起细看。不是我看不起电车,实在难看,他又是学美术的,我懂。”
刘迹被飘来的烟味呛得咳了两下。
Alan把雪茄熄灭,满脸抱歉地对刘迹说:“对不住,没注意到这还有位不抽烟的,我和杨老师两个人抽习惯了。兄弟,今天你可一定要帮帮我,你和他当了那么多年邻居,你肯定知道得多,就冲着我和杨老师的面子你也得给我出谋划策。”
刘迹捂着鼻子:“他不喜欢跑车。”
易从安高中毕业时易爸爸送了他一辆超跑,易从安开了两天嫌弃空间太小放不下他的画具和刘迹的行李,更不方便金超市买菜,又给易爸爸送回去了。
“NONONO。”Alan竖起他的右手食指左右扭,“没有男人能抵抗跑车的诱惑。”
刘迹说:“小安也不喜欢烟味儿。”
Alan坐直:“不应该啊,我见他抽过,老熟练了。”
刘迹端起茶杯喝了一小口:“你可能看错了,他最讨厌烟味。”
Alan思索片刻:“我给他点的火,我记得很清楚,他抽起烟来老有型了。”
刘迹不急不缓:“你是领导,你让他抽他敢拒绝吗,你趁早放弃吧,你和他没可能。”
杨子驿火上浇油:“这种话不能乱说,Alan准备了这么久了。”
“为什么?”Alan神色凝重,摸着自己新剪的斜刘海儿,“为了显年轻我还特地去烫了头,烈男怕缠郎,这次不同意,我就多来几次,总有一次会同意的。”
Alan莫名对自己近期的改变很自信,觉得自己就是电影里风流倜傥的花花公子钻石王老五。
易从安现在是吃了年纪的亏,不懂他这种酱香型人才的精髓所在,只要他够努力,总有一天他会明白的。
“因为。”刘迹的指尖在桌面轻敲两下,“他现在的男朋友是我,我不批准他过来,他就不会过来。”
杨子驿和刘迹两人被黑脸的Alan无声地轰出家门,杨子驿笑个不停,刘迹脸上也挂着笑。
“他刚才说你老牛吃嫩草我差点没笑死。”杨子驿也是第一次Alan发了这么大的火,“你宣誓主权的时候真该拍下来,回头放给小安看。”
杨子驿光顾着笑,没注意到脚下的碎石。一脚踩上去,看着要倒,刘迹伸出手扶着她的肩膀。
“我总不能真的帮他出谋划策追小安吧,骂就骂了,他说得也没错。”
杨子驿说:“你也太谦虚了,你长得可比他显年轻多了,和小安站一起完全没有年龄差。”
“姑姑!”杨遥挣开易从安的手,从门口飞奔进杨子驿怀里,“你和姑父去哪儿,我和小安哥哥找了你们好久,要切蛋糕了。”
杨子驿摸摸他的头:“不能叫姑父,要叫哥哥。”
杨遥不懂:“可是姑父就是姑父呀。”
杨子驿说:“以前是,现在不是了,你叫小安哥哥,那也要叫刘迹哥哥。”
“为什么呢?”杨遥还是不懂,“小安像哥哥,姑父不像哥哥。”
听到杨遥的童言童语,刘迹不好意思了:“不用,杨遥爱怎么叫怎么叫,叔叔哥哥都可以。”
易从安走上前,半蹲下在杨遥面前:“我叫刘迹叫哥,你叫我叫哥,那如果你喊刘迹叔叔,你也要喊我叔叔对不对?”
杨遥点点头。
易从安又问:“那你愿意叫我叔叔吗?”
杨遥摇头。
易从安说:“那你应该叫刘迹叫什么?”
杨遥果断回答:“哥哥!”
“对了。”易从安摸他的脑袋,“你和喜羊羊一样聪明。”
杨遥得了夸奖,欢天喜地地拉着杨子驿回家切蛋糕,易从安和刘迹在后面慢慢走。
易从安去够刘迹的手,刘迹把手往口袋藏,心虚地左顾右盼:“好多人。”
“就牵一下。”易从安的手钻进刘迹的裤子口袋,把他的手抓出来,握在手里,从食指捏到小拇指。
这次刘迹没躲,任由他做小动作。
易从安说:“你刚才和杨老师去哪儿了。”
刘迹说:“刚好有个朋友住附近,顺便拜访了一下。”
易从安手上力度加重:“你和杨老师的朋友?”
刘迹犹豫了一会儿:“对。”
易从安说:“你们聊得挺愉快。”
刘迹在脑子里回想Alan难看的脸,勾起嘴角:“嗯!”
“还嗯。”易从安松开刘迹的手,滑到刘迹腰后摸了一把。
刘迹跳到一边:“不许动手动脚。”
易从安说:“带橡皮筋了吗,我想把头发扎起来。”
刘迹从口袋里掏出来一个黑色的橡皮筋:“我出门的时候顺手拿了一个,猜到你可能要用。”
说着刘迹把橡皮筋捏在手上垫着脚凑过去,想他给易从安扎头发。
给易从安扎过几次,刘迹觉得自己已经能出师了,但是易从安没给他这个机会。
易从安拿过橡皮筋,很快低头扎好了一个马尾。
他把刘迹的话原封不动送回去:“不许动手动脚。”
刘迹:“……”
刘迹一整个下午都有点心不在焉,Alan让他想起来一件很重要的事儿。
他好像没有和易从安正式表白。
莫名其妙把易从安从家里拉出来,莫名其妙就亲上了,莫名其妙就在一起,莫名其妙就负起责了。
鲜花,没有。
表白语录,没有。
仪式感,没有。
礼物,就更没有了,那段时间穷得响叮当,只够买个车轱辘。
隔壁Alan都知道提前准备惊喜,自己怎么就现在才意识到这件事。
若干年后,别人年回忆往昔都感动得痛哭流涕,小安回忆起来全是酒店桌上的烧烤炒饭和浴室里乌漆嘛黑的灯光。
两人在一起后,他堂而皇之住易从安租的房子,吃他做的饭,拿着他的钱,出门在外连手都不让他牵,实在不像话。
将心比心,刘迹觉得自己是一个很失败的男朋友。
亏他比小安还大那么多,一点儿都不成熟稳重。
要改,现在就改。
回家的路上,刘迹主动拉住了易从安的手,正在开车的易从安疑惑地看着刘迹。
刘迹说:“没事儿,就是想牵你。”
回家后,易从安要去接水,刘迹抢在他面前:“我来我来,我给你泡一杯暖胃的荞麦茶。”
易从安洗完澡出来,刘迹躺在床中央,拍拍枕头和他招手:“快来,今天累了吧,我帮你按摩一下。”
易从安说:“你还会按摩?”
刚从小视频学了两招的刘迹大言不惭:“相信我的技术。”
按摩完,易从安翻了个身顺手要去搂刘迹的腰。
黑暗中,两只手抢先一步抱住自己的脖子。
刘迹的声音像是回忆里清甜的麦芽糖,温柔又可爱。
“睡吧,今天累一天了,好梦。”
一个吻落在额头。
因这个吻,易从安全身每一个细胞都疯狂颤栗。
他咬住刘迹的耳垂,声音平静。
“你今天做了什么亏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