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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楔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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庆历十二年秋。
大魔头姜阆火烧连国皇宫,大火足足烧了三天三夜,金楼玉宇、娇媚姮娥化为焦土。
与此同时,天诛阁悬赏千金,广邀天下志士捉拿恶徒……
三个月后。
扶摇仙山三百里处的平落山里,一个血人拖着长剑倒在河边枯柳下,哐当一声,长剑砸在了落叶上,长时间的厮杀并没有让长剑失去光泽,反而淬炼出森冷杀气,隔着血迹,依稀可见剑身上的“昭华”二字。
据说,大魔头姜阆就是握着这把剑在连国皇宫里杀的虎虎生威,只一天,连国皇族无一生还,皇宫里全是一块一块的血肉。
河上泛起波澜,一群黑衣人踏河而来,衣襟绣着颓靡的血红彼岸花——是天诛阁杀手的标志。
姜阆是被痛醒的,像有一只大手在疯狂蹂躏他的五脏六腑,剧痛难忍,四周杀气满溢,勉强清醒过来,撑着身子坐直了,撑开眼皮去看,白光晃了晃,周围虚虚实实的有一群黑影。
尽力睁大眼睛看不清的眼睛,远处黑影缺了一个口,一抹红绸身影朝他逼近。
悉悉索索,脚步碾碎枯叶,那人慢悠悠坐在身后,鼻尖刚嗅到浅淡的青莲香味,下一秒,身子就被人从后面禁锢,被人勒进怀里。
“师兄怎么不跑了?”燕越把头凑到姜阆的肩膀上,在他耳边低低私语,呼出的热气扑在姜阆沾着血渍的耳垂,同时一股温和灵气钻入经脉,一点点修补着他的五脏六腑。
分明是极其亲密的姿态和善意的举动,但是姜阆的脸在嗅到青莲香味时就白了下去,在被禁锢的瞬间,身体僵硬的发直。
燕越勾来一缕发丝,陶醉般闻了闻,最后放开头发,故作伤心般“师兄怎么不理我呢?”
就这坐抱的姿势,伸出一直手,顺着姜阆的衣襟,缓缓摸进怀里……
身上传来的温热让姜阆应激般泛起鸡皮疙瘩
“燕越!”姜阆激动大吼一声。
这次大吼耗尽姜阆刚刚恢复了一点的精气神,僵硬的身体软绵起来,彻底靠上燕越的胸膛。
燕越不知道摸到什么,脸上笑盈盈的,“师兄激动什么,我只是拿个匕首而已”
果真从姜阆的怀里摸出一把镶嵌着红宝石的匕首,还把它放在姜阆面前把弄着。
“真是的,师兄每次都把宝贵的东西放怀里,害我每次都能找到”最后还喟叹一声“好没有新意”
姜阆听到燕越说出匕首二字时,心中一慌,先前对燕越的恐惧一扫而光,“还给我!”
燕越感受到姜阆的激动,戏谑着“还?凭什么还给你”
“那是我的”
姜阆往前扑过去就要抢,但是被身后的人长臂一紧,动弹不得了。
“师兄真是无赖啊,这可是我的匕首,什么时候成了你的了?”燕越不见生气,反而心里冒起了甜蜜的泡泡。
姜阆没想到燕越还记得这把匕首,当初他随意放桌子上,他走的时候纠结许久,最终放了几个金锭在桌子上拿走了匕首,自作主张的强买强卖了,那么多年过去了,他因为燕越早就不记得了。
“我付了钱,是买的!”他依旧嘴硬。
“但是我没卖”
肉眼可见的,怀里的人脖颈连同耳朵都红了起来。
“好了好了,我们先回扶摇吧”,说完松开禁锢着人的手,走到姜阆面前蹲下去,展开手臂,做了一个大鹏展翅的姿势“上来,我背你走”
姜阆抿了抿唇,眼前漆黑一片,光亮早在他说出第一句话的时候就消失不见。
燕越没感到身后人的动静,正想转头催促时,耳边响起微弱的声音,他听到一句“我看不到了”
看不到了?什么意思,什么叫看不到了?!
刚刚他探脉的时候,只有五脏有些出血,其他都是完好无损的啊!身上的血没有灵气,也不是姜阆的血。五脏被他输进灵力,好的七七八八了,除了疲惫之外应该没有其他问题啊!
所以是怎么回事。
燕越心脏凝住,胸口有些闷,转过身,跪在姜阆面前。
蒙住那双眼睛,手掌倾泻出灵力,片刻后收回手在姜阆面前晃,那双眼睛依旧空落落的,反射不出一丝光线。
他的灵力是治伤良药,可是却不能奈何姜阆的眼睛,他彻底慌了起来。
悄悄深吸一口气,把人轻轻抱怀里“没事,没事,我们马上回扶摇,师父能治好的”
他声音镇定,好似只是什么小毛病,但是竟然腿软的站不身,牙齿重重咬上舌尖,尝到血腥味。
只能挥起红袖,散出灵力,远处穿着黑袍的的天诛阁杀手瞬间褪去黑色,变成木偶,几十个木偶人走向他们,从自己的腹部掏出一堆零零碎碎的零件,呼吸之间,木偶人连同他们掏出的零件组装成了一支飞舟。
把一把符篆打在飞舟周围,用灵力把姜抱怀里,再顺着牵引坐到飞舟上,就冲上云霄往扶摇仙山赶去。
扶摇仙山是此界最通神明之处,里面的仙人不入世,整日修习推演之术,不理世间俗物,不管王朝更迭,不救民间疾苦……只梳理世间因果,不插手世间因果,它的存在只是一个符号,一个证明神明存在的符号。
但是,很少有人知道,五年前,有一仙人自扶摇仙山而来,在世间寻他的因果,搅起一片风云。
那个仙人号道尘,凡间名字叫燕越。
他寻的因果是个人,曾年纪轻轻误闯仙山让他丢掉道心,一心想着杀人复仇的小皇子,名字叫姜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