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云居日记（2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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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塚教官严厉中带着一丝戏谑的声音打破了原本松懈的气氛，他悠悠开口：“邪.教.徒在最后设置了延时启动的炸.弹，你们是想和他们同归于尽吗？”
拍桌子的巨响过后，他严肃地说：“鬼塚班，立即组织所有人疏散！重复，立即组织疏散！”
刚重获自由的鹤见大悲：“不是？怎么还来？我真的要闹了……”
“半场开香槟果然是要遭报应的。”松田阵平“啧”了一声，脸上倒没有多少意外，只是接过云居冬弥交还的拆卸工具，转眼间便移动到铁柜前，兴致勃勃地检查起来。
“所有人不要慌，按照应急疏散预案，有序撤离——”
班长组织大局的声音被忽然冒出的声音打断。有名扮演信徒的同学眼见有翻盘的可能性，心有不甘而情绪激动地高呼，逆流而上，伸出双臂，想以此堵住大门，真有点邪.教.人员洗.脑洗过头了的架势：“平局！只要阻止撤离，这场演练至少是平局！”
“混蛋，你说什么蠢话呢！”
伊达航横眉怒吼，他一个箭步跨到那名同学面前，高大的身材带来浓烈的压迫感：“你把大家的人生安全当什么了？立即给我出去！”
那名同学被吼得一愣，在一旁帮忙疏散的鹤见本就不爽，听到那边的喧闹，本就惨淡的心情更惨淡了。
他拨开人群，一手拍在那位同学的肩膀上，满脸讥诮和烦躁：“还平局？平个鬼，你在这挡着，还把大家往回怼是什么意思？想死吗？还是想造成踩踏事故？啊？”
“用这种蠢办法就算拿了平局，你很光荣吗？除了证明你输不起还能证明什么？赶紧给我动起来，别在这儿碍事添乱！”
他拎着对方的领口便往外走，几乎是推着人走出了大门。
有时候精神污染源头还是很好用的。云居冬弥若有所思地目送着萩原研二赶过去调解矛盾的背影，随后观察了一下松田阵平那边的进度，安分守己地完成自身任务，靠气场压着身旁的人跟着他迅速撤离。
四分钟后，几乎所有人撤离完毕，只剩本次行动部分的主力军还围在松田阵平身旁。
但松田阵平对周围的注视浑然不觉，他的整个世界仿佛只剩下眼前这个结构精巧的模拟爆.炸装置，手上动作不停，嘴中一直低声念叨着线路颜色和连接方式。
“最后一根……搞定。”
话音未落，持续不断的电子音戛然而止，鲜红的倒计时定格在了触目惊心的【00:07】上。
松田阵平随手将工具塞回身上，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随后他一抬头，和团团围住他的几人对上视线。他缓缓打出一个问号，挑眉道：“喂，你们围在这干嘛？”
萩原研二拍了拍对方的肩，笑着开口：“当然是看你表演啊，拆弹专家！”
“现场围观你的拆弹进度条。”云居冬弥平静地看了眼倒计时，“如果你的动作再慢5秒，就把你绑走。”
“哈？”松田阵平撑着腿站起来，抱着臂，手指虚点了一下云居冬弥，“喂喂，过河拆桥也没你这么快的吧？刚刚帮你们解决了一个大麻烦，就要来绑我，嗯？”
他的尾音微微拖长，凫青色的眼里仿佛写着「你敢试试看」的挑衅。
云居冬弥面不改色地挥开了对方的手，微微颔首：“只是陈述最优解，如果时间来不及，这是最高效的控制方法。”
“噗。”萩原研二看热闹不嫌事大，笑眯眯地火上浇油，“小阵平，看来你的技术还是需要再精进一点哦，差点就要被「处理」掉了呢。”
“切，我这叫精益求精，追求完美！”松田阵平扬了扬下巴，“看到没，还有7秒，想绑我等下辈子吧！”
“行了，别在这斗嘴了。”伊达航打断对话，声音带着几分任务结束后的松弛，“赶紧出去，教官等着做最后的讲评呢。”
云居冬弥从善如流地跟着几人离开，只是在最后又撇了眼那个炸.弹，若有所思地看了眼监控摄像头。
*
“啊，被发现了。”
另外一间监控室内，几位穿着常服、气质与普通教官略有不同的青年，其中看上去最为年轻的一人讪笑着放下监听设备。
“毕竟是重点观察对象，敏锐点也很正常。”他身旁的中年人说，他摸着下巴，目光扫过各个分屏，玩味道，“不过，他的变化真大，我开始有点好奇我们下周的见面了。”
“赞同。”看上去温文尔雅的年轻人托着下巴，笑着说，“这届警校生还真厉害啊，连白州这家伙都给攻略成功了。”
他看着在人群之中来去自如的萩原研二、沉着指挥的降谷零、精准阻击的诸伏景光、拆弹天赋一流的松田阵平，以及稳定大局的伊达航，没忍住感慨：“这届警校生含金量也太高了，降谷我是知道的，但怎么其他人也那么厉害？我真想把他们全抓过来当同事。”
中年人翻了个白眼：“这种事情要尊重个人意愿，别没事霍霍好苗子。”
“有道理。”年轻人赞同地点头，他看了眼神情严肃的降谷零，嘴角上扬，“但已经有人看出来不对劲了——准备offer吧，我有预感，我们新的同事快要踏上……通往真相的大门了。”
“可惜诸伏被警视厅那边的人看中了，不然我也挺喜欢他的性子的。”
他遗憾地说。
*
松田阵平同样也很遗憾，以至于训练结束后，全班在食堂庆祝后，各回各屋时，他依旧顶着一张懒洋洋中带着点幽怨的表情。
“那个炸弹的制造真的很精密，不像市场上卖的那些粗制滥造的。”
云居冬弥战术喝橙汁，平静地开口：“如果你真的想要的话，我或许可以搞到。”
“……又是你那的？”
“高仿，不算是那边的。”云居冬弥微妙地看了眼对方，“内部结构很眼熟，我最近意外见过。不过，你第一次拆居然没踩雷，那还挺厉害的。”
松田阵平原本懒散地窝在椅子里的身体忽然坐直了，那双凫青色的眼睛瞬间锁定云居冬弥，里面的幽怨瞬间被点燃，化作熊熊燃烧的好奇心与求知欲。
“你见过？在哪？”他身体前倾，从椅子上站了起来，“除了结构精密还有没有别的特点？那个反拆陷阱的布线逻辑……”
一连串问题如机.关.枪般疯狂倾泻而出，显然那个高仿炸.弹点勾起了他身为技术宅的热情。甚至在最后，他还不忘问一句：“那制造者被捕了吗？”
原本被云居冬弥放在对方桌子上的空纸杯被松田阵平顺手扔进垃圾桶，前者盯着垃圾桶看了几眼，若无其事地移开目光，语气平淡，仿佛只是在谈论今天的天气如何：“一个灰色论坛网站，背后靠的估计是官方，防火墙很严密，里面有不少人会发布自己的炸.弹.设计图作为分享、学习，或是示威。”
“你拆的那个的制造者还活着，确实和那边有关。”
“炸弹论坛啊。”
松田阵平瘫回原位，兴致缺缺地复刻炸.弹结构图，仿佛一瞬间消散了所有兴趣。他撇了撇嘴，笔尖在图纸上随意划拉着：“那种地方鱼龙混杂、半水桶比真正有本事的人多得多，图纸漏洞百出，看了都嫌浪费时间。”
若有若无的视线从云居冬弥的脸上划过，他毫不在意，只是略微扬眉，悠悠开口：“论坛是推荐制，里面人的水平比你拆的那个差点，但大部分图纸完成度都很高，细节基本无误，不是普通爱好者能去的地方，基本算是半个技术交流论坛。”
划拉的笔尖停了下来，松田阵平掀起眼皮，他像是被勾起一点兴趣，但姿态却依旧带着点不以为然的懒散和挑剔。
“哦？”他拖长语调，带着恰到好处的好奇，仿佛先前兴致缺缺的那人不是他，“听起来你很熟？”
“算是吧。”他就轻避重地回答，既没否认也没承认，只是陈述道，“论坛管理很严格，胡乱发言或水平不够的会被清出去，能留下来的，至少在这方面算是比较前列的行家。”
“管理严格啊……”
他重复了一遍，眼神微动，似乎在权衡什么。然后，他转过椅子，手肘撑在膝盖上，压低了点声音，用带着点试探的语气随口一问：“那……论坛管理员，你认识吗？”
“严格意义上来说。”云居冬弥视线微飘，成功错过对方带着点玩味的眼神，“认识。”
“行，我知道了。”
【……他猜到了吧？】
「猜到了。」
【那你觉得他猜到你看出来了吗？】
「看出来了。」
两个演技都很一般的人对视一眼，在此达成共识。云居冬弥接过他手中的笔，在图纸边缘留下了一串复杂的加密域名和接入方式。他淡淡地补充道：“需要特定程序和跳板，直接访问是广告页面而且还会被追踪，周末把电脑给我，我帮你搞。”
“嗯哼。”
“里面水很深，看看可以，别轻易下场。”云居冬弥意有所指，“把你的马甲披紧一点，无论是哪边，你被发现麻烦都很大。”
“知道了，啰嗦。”松田阵平挥了挥手，随意地说。
被啰嗦过很多次·严重怀疑在对方心里他是个日常白痴·云居冬弥觉得松田阵平有点双标，他只是提了两嘴，但他们两个却是隔三差五就要唠叨一嘴。
又闲谈几句，云居冬弥返回宿舍，照例检查完室内安全后，他摸出了备用机。
作者有话说
第27章 云居日记（27）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