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酒曲与石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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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在大乾是十成十的新鲜玩意儿，那日有幸尝过的客人们大多对此魂牵梦萦。
但长公主的买回去的酒都是为军中准备，不往外销，最多看在肃帝的面子上分几瓶给他，同朝臣王公们斡旋。
“贼心不死”的贵人们便挑了几个机灵的手下，原地变成酒商来交易所购酒。
但他们来晚一步，唐老板与长公主有约在先，酒与酒精都不卖予别家，留着等肃帝。
善悦看似诚恳恳求，唐芯直觉里头有文章，暗中用眼神询问谢韵之，等她点头才答应下来。
事后谢韵之同她解释说，这和盐铁管制差不多，事关皇权统治，她们最好不要额外生事。
唐芯闻言，点头如捣蒜，她历史没多读，但看过不少小说，什么皇权啊，统治啊，都是大麻烦，她才不愿意沾手。
如交子所言，他们只是安分守己的普通商人罢了。
肃帝今日前来便是为了“酒”之事。
郝部长为主、谢韵之从旁辅助同他商谈，双方打过不少交道，经验丰富，交谈顺遂，合作愉快。
肃帝承诺在大乾为交易所的合理活动提供便利，交易所以较低的批发价将酒水售出。
商城内少量高价售卖各种酒水，肃帝拥有大乾独家酒水经营权。
——
“真黑啊！”
唐老板摇头，较低的批发价是相对于市场价而言，但凡肃帝自己酿过酒就会知道这里头利润有多大。
贺逸昇倒不这么认为，他最近和钱打交道最多，比小伙伴们更了解大乾人民“离谱”的价值观。
在大乾，比起金银铜，粮食才是硬通货。只要知道酒由粮食酿成，那它在大乾卖天价是理所当然的。
肃帝未尝不知道酒的生产成本有多低，但这是在华国。
作为大乾的君王，为了和交易所的友好关系也好，为了不动摇大乾的国本也好。
酒，作为粮食衍生物，必须是昂贵的，高贵的。
“所以那些大乾贵族为什么没有自己把酒酿出来呢？”
安若素的关注点向来清奇，三人也被她带进沟里，开始沉思。
众所周知，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民间再是饥荒，高门大户也不至于吃不上饭。
唐芯也是后来才知道，初见玄柒时，他那副瘦骨嶙峋的模样是因为国师府大部分余粮都拿出去救济百姓了，国师养孩子——活着就好。
肃帝继位不过半年，国库被前任昏君和蠹虫们霍霍完了，除非他愿意担上暴君名头杀得人头滚滚，不然也很难叫那些世家贵族拿出粮食来。
事实上，要不是连上了交易所，长公主已经准备好磨刀霍霍向“猪羊”。
等国师求雨不成假死脱身后，便以残害忠良为名，杀他个血流成河，叫世家乖乖把粮食掏出来。
所以问题来了，向来追求标新立异，奢靡享受的世家贵族们，手里又不缺粮，为什么没把“酒”这东西玩出来？
四人想得头疼都没明白，唐芯奉行实践出真知，打算在小本本记上这一问题，待日后做个实验。
作为在场唯二的理科生，贺医生却是灵光一闪，问道：“大乾有酒曲吗？”
众人沉默了，四个不事生产的人怎么会懂这些，连酿酒过程也不过一知半解。
唐老板决定场外求助，投影仪切换拨号界面，不过一会儿便“被迫”接通。
“喂？”
慵懒的男音响起，某人躲过了夺命连环call，没躲过老板的强行召唤。
“斐斐，大乾有酒曲吗？”
唐芯直入正题，多年来的习惯让她理所当然认为温斐什么都知道。
他也确实不负她的期待。
对面传来一阵窸窸窣窣，似是在起身，然后是沙哑清冷的男声：“没有。”
“一个月前的报告有写，很多微生物无法在大乾存活，包括酵母。他们的植物也发生了某种变异，华科院还在研究。哦，是连头绪都还没有。”
起床气很大的某人耐着性子答完，最后还要嘲讽一句，然后径直挂断电话。
四人无暇他顾，正在疯狂翻报告。
因为谢总司令一句“重金属中毒”的猜想，郝部长请肃帝带来了大乾所有现有的作物，加急送往华科院检测。
一个月前的报告，不仅时间久远，而且数量繁多。
郝吉祥、安若素和谢韵之三个文科生根本不会在意报告内容，最多看一眼结论。
而华科院给出的结论是——没有结论。
如温斐嘲讽那般，他们做了相当多的研究、检测，得到了海量的数据，但是，还缺乏关键信息、逻辑链不完善，尚无法给出结论。
唐芯连研究生都不愿意读，又怎么会乐意看报告，她听说没有结果就没再关注过。
贺逸昇也不耐烦看这些，财务报表都看不过来，哪有时间看一堆没有结论的纸。
他们现在无力吐槽温斐为什么有空看这些东西甚至能记住，只觉自己快淹没在数据海中。
“so？宿主为什么要自己找？”
交子歪头询问，投影仪飞速翻动，最后稳稳停在相关报告那一页。
四人懵逼抬头，对哦，他们为什么要自己找！
唐老板拍了下脑门，她真是忙傻了。
抱起交子在它脸上“mua”地一下。
交子：嘿嘿(*^▽^*)~
贺逸昇迅速浏览一遍报告，然后把屏幕放大，拉至他们需要的数据。
报告显示，温斐所言，确有其事。
酵母等多种微生物在接触到大乾的粮食后很快就离奇死亡。因此大乾本土根本无法酿酒。
“emm……也是好事。”
谢总从生意人角度出发，大乾无法自产酒精，那这门生意的主动权就握在交易所手里，算是好事。
坏事是作为冒然开口的代价，她的嗓子眼生疼。
她发誓，她今天的人设就是高冷女神，能不说话绝不说话。
贺逸昇去药箱里拿了一板润喉糖递给她。
唐、谢、安震惊，医药箱里怎么会有润喉糖？
贺医生不想跟三个大小姐解释自己多年的社畜经验，明明刚硕士毕业，却好像已经打了很多年工了。
这就是医学生的宿命吗〒▽〒……
唐老板见他面露悲痛，终于反应过来她的财务总监本职是个医生来着。
不忍再刺激他，开始下一项议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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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乾的出行方式也算让几位土也球土著大开眼界了。
短程出行靠步行，这没问题。稍长的路程或骑马或坐马车，看起来也没什么问题。
“他们的马车是铁制的？”
安总震惊，安总不解，安总觉得这不科学！
铁制马车那得多重啊？
马拉得动？
谢总点头，对，铁制的，而且能拉动。
贺总觉得研究院的进度可以催一下了，大乾的所有物种都在考验他学了二十多年生物的小心脏。
这页其实还好，下一页ppt更是无差别扫射。
大乾长途出行坐火车或者蒸汽马车。
火车是普通民众的出行方式，由多节车厢组合，车头是一个巨型“马头”，车尾是一个巨型“马尾”，原理详参内燃机。
蒸汽马车，顾名思义，靠蒸汽驱动的马车。把普通马车的马换成特质铁马。一车两用，马头朝外，蒸汽驱动四肢前进；马头朝里，蒸汽驱动四肢的同时尾部释放蒸汽产生推动力，速度更快。是富贵人家彰显身份的出行良驹。
唐老板鼓掌：“大乾的铁匠都是人才啊。”
安总单走一个“6”，太魔幻了，原来人家不是落后，只是单纯吃不上饭啊。
谢总已经被震撼过两次了，现在再看一遍，觉得不过尔尔。
贺总麻了，他还是没走出来，马，指生物马，怎么能拉动铁制车厢呢！
鉴于人家有如此先进的出行方式，交通工具这一项唯有自行车可以卖。
电瓶车、代步车，充电不方便，售后麻烦，不卖。
汽车、摩托车同样不方便，先不卖。
“为什么？”安若素问。
谢总摇头：“大乾没有汽油、柴油。”
“那他们内燃机……”唐老板皱眉。
“烧碳啊。”
谢韵之苦笑，据说大乾的碳随便去山里捡捡就有很多。
“他们没有石油？”贺逸昇挑眉，没有石油可真是一大憾事。
“emm……好像有。”
谢韵之不是很能确定，她问过一嘴，描述了石油的大致特征，对方印象里有，但不确定是不是她要的。
肃帝也无法确定，皇室记载中有一物与石油类似，色黑粘稠恶臭的可燃液体，产地距京都格外遥远，送过来需要时间。
“emm……这个描述，可以说是石油，也可以不是吧？”
唐老板打了个哆嗦，好邪恶的描述。
谢总翻了个白眼：“你现在最该做的是把无限流小说从书架里清出去！”
贺逸昇不懂她们在闹什么，他觉得大概率是石油，都有这么多碳了，怎么可以没有石油！
“所以大乾是不会分馏石油？因此没有汽油？”
安若素艰难地把高中化学知识从脑海深处扒拉出来，才明白他在说什么。
若有所思点头，她也觉得是这个原因，技能树点歪的大乾人民连火药都没做出来，不会精馏分馏这种精细化工操作是正常的。
唐芯表示，有没有可能单纯是因为石油臭，所以他们不理睬呢？
谢韵之有另外的思路：“内燃机理论是物理吧？”
“嗯。”
“物理现象至少是看得见的，化学很容易和神神鬼鬼扯上关系……”
“然后导致技能树点歪？”安若素补上。
唐芯支持这个猜想，但是，她要澄清一下：“分馏是物理变化！”
所以大乾人民单纯因为石油臭才不用，她坚信！
作者有话说
第64章 酒曲与石油
